第93章 她就是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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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昱濱目疵欲裂地喊了一聲:“江大夫!”

    其它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驚住,張著嘴,卻是沒了動靜。

    魯昱濱在那一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停止了跳動!

    邢雨菲呆坐在橋上。人似乎都傻了,人呆呆地看著江月萱掉下去的地方。

    那裏,用來保護人的安全的用粗繩子織成的網破了一個大洞!

    事實上,這個橋有這樣破洞的地方不少,大家走的時候,自然會盡量避免這樣的地方。

    但江月萱掉下來的地方卻是在橋的木板的邊上,如果人沒小心失足踩上了,就是致命的,這絕對是安全隱患。

    一個年輕的男大夫奔過去,將邢雨菲抱離了吊橋。其他人則是站在峭壁邊,向江裏張望。

    隻是,哪裏還有江月萱的影子,隻有奔騰咆哮的江水。

    因為這個地方是兩個峭壁說形成的狹窄,江水在這裏突然受阻,才形成這樣的天險。

    人們是無法順著江岸向前追蹤,隻能下山。

    但大家都知道,那掉進江水裏的人,隻怕再也找不到了。

    即使找到,也隻怕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

    在醫院工作的人都見過很多的人的生命在他們的麵前逝去,然而,這樣的生命消失卻是第一次看到。

    前幾分鍾還是有說有笑的一個明媚女子,在他們的注視中殞去。任誰都接受不了。

    人們在哭聲中,瘋一樣地往山下跑。

    每個人的心裏都在期盼著奇跡的發生。

    景區的人接到報告後,立刻開始了搜救工作,但誰都知道希望渺茫。

    一天一夜的江麵搜索之後,人們不得不放棄。

    ……

    周宇墨下了飛機,出了出機口後。卻沒有見到應該前來接機的沙塵落。

    他拿出,準備給他打電話,卻上麵有短信提醒。

    他打開短信。

    “夫人出事,我已經前往出事現場。”

    她出事了,怎麽會出事?

    他立刻給沙塵落打了電話。

    此時,沙塵落坐的飛機剛剛起飛,已經可以通話。

    “出了什麽事?”

    “夫人從吊橋上跌落江裏,至今還沒找到!”

    “哪個吊橋?”

    “石山風景區的吊橋。”

    周宇墨的手幾乎握不住,人搖晃了一下,扶住了旁邊的柱子。

    但這也就是片刻的時間。他便撥了另外一個電話,人重新進入了機場。

    ……

    當沙塵落到了地點,與魯昱濱會和的時候,周宇墨也到了。

    他是坐自己的飛機過來的。

    其他課題組的人員已經坐車返回,隻有魯昱濱留在這裏等候消息。

    見了麵之後,魯昱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周宇墨沒有對事情做出任何的評價,而是對沙塵落說道:“把直升飛機盡快調過來。”

    他的臉色異常平靜,讓看到的人都感覺到不真實。

    剛剛走出去的沙塵落又返了回來,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

    “我剛才接到一個電話,說是在下遊找到了江大夫的包和證件。”

    “人呢?”

    “還沒有找到。”

    周宇墨對沙塵落說道:“半個小時內,我要直升飛機到達這裏。”

    沙塵落應聲出去。

    “宇墨。”魯昱濱叫了一聲。

    周宇墨語氣仍然平靜:“隻要沒有找到她的屍體,她就是活著的!”

    他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在我有危難的時候,總是你來救我,你是我的救星!”

    他的耳邊,他的腦子裏,隻有這句話。

    他知道她在危難中,知道隻有他可以救她!

    ……

    幼兒園門口。

    放學的時間。

    大門一開,陽陽和以衍便第一個衝了出去,直奔等他們的那輛車。

    “李管家,媽媽今天有沒有來電話?”

    這幾天,他們隻要一放學,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話。

    李管家的臉色暗了一暗:“沒有。”

    “媽媽這次是做什麽課題,去了哪裏?怎麽這麽多天都不給我們打電話?”

    兩個孩子戀江月萱,但不是不講理地纏他。

    他們隻是想可以和她通個話,聽到她的聲音,看到她的身影。

    “這個是秘密,她沒有告訴任何人。”李管家隻好這樣說。

    她知道夫人回不來了,可是,少爺嚴令任何人這樣說。

    不僅她被嚴令如此,醫院那邊也是這樣。

    那些回來的人也都被告知,不允許透露有關江月萱的任何消息,連他們當時用的什麽的都被收走。

    李管家開始沒有理解他為什麽會這樣做,但後來理解了,因為少爺是真的不相信夫人已經死去。

    每天早上,周宇墨都會坐著直升飛機沿著河道走一次,一直到入海口,這才返回。

    處理完公司的事情,他會再次起飛,繼續他的尋找。

    一晃十天過去。

    沒有任何江月萱的音訊。

    沒有人對她的生還抱有任何的希望。

    但是,沒有人敢對他說,江月萱已經死了,不要再找了。

    沙塵落隻能配合著他,安排所有的事情。

    飛行員努力控製著直升飛機的飛行高度,盡量地讓直升飛機可以飛得更低。

    周宇墨眼睛看著直升飛機所經過的地方,生怕遺漏了什麽。

    “油已經不夠了,請求返航。”飛行員說道。

    “回去吧。”周宇墨同意了。

    直升飛機的飛行高度提高,然後加速,向回飛去。

    ……

    晚上。

    冬園。

    整個別墅一片漆黑,隻有一間屋子裏閃著光亮,那光亮來自於足有一麵牆那麽大的電子熒屏。

    熒屏上,是高空俯覽圖,是直升飛機經過時記錄下來的。

    周宇墨坐在沙發上,手滑動著鼠標,操作著畫麵前行的速度。

    畫麵不時地被定格,熒屏上的畫麵在一點點地移動,有的地方被停住後,再被放大。

    看得時間有些長,周宇墨感覺有些累,也有些渴。

    他走到冰箱,習慣地去拿裏麵的果汁。

    看見空空的冰箱,他仿佛忽然意識到,那個總是為他榨新鮮的果汁,總是帶著明媚的笑容討好他的女人沒有在。

    頓時,他沒有了任何要喝東西的欲望。

    這幾天,他經常想一個問題。夾尤反技。

    如果他早一天回來,如果當時他在現場,那她肯定不會有事。

    有他在,他怎麽可能會讓她出事。

    他去洗浴間,用冷水洗了臉,然後回到屋裏,準備繼續看錄像。

    他進了門,眼睛看向了碩大的熒屏。

    忽然,他的眼睛定在了一處。

    這個畫麵他剛才出去時,已經看了一遍,那個時候,他一般是注意畫麵裏的人物。

    因為直升飛機飛得很低,畫麵裏的人影多少可以看得到。

    他一直都覺得江月萱不會死,但不敢保證她是不是因為摔得太重,失憶了,所以找不回來家。

    還有,她那麽漂亮,會不會是被人救了,然後留下做了人家的老婆。

    山區裏的人窮,娶不上媳婦的人很多,所以婦女被拐賣到那裏的人也很多。

    他聽說過一個故事,一個女大學生在火車上被人迷昏,然後被拐賣。

    等抓到那個人販子,審訊後招供,他當時隻把她賣了五百塊。

    雖然這個想法有些荒唐,可是,他情願會有這樣的事發生,隻要她能活著就好。

    看到畫麵中那模糊的影像,他的心跳開始快了起來,拿著鼠標的手有些顫抖,就像他那天在機場突然聽到她出事的消息,當然那天他都幾乎拿不住了。

    畫麵的那個點在一點點地放大,終於他看清了那裏。

    那是一個院落,院子裏空空的,房子破破的。

    但是,院子的地上有個圖案。

    有石頭,有衣服。

    圖案是:hth!

    在o的中間,有一個紅色的東西,呈三角形!

    內褲,女人的內褲!

    他瞬間就想到了這個。

    “你怎麽總是喜歡穿紅色的內褲?”

    “為了勾引你啊。”

    “紅色就能勾引我?”

    “因為它亮眼,你沒看公交燈上,紅色代表停嗎?如果我遇到情況的時候,我就把我的短褲脫下來,用它當標誌,這樣找我的人很遠就能看到我。”

    是她,一定是她!

    他拿起了電話。

    “幫我定位一個地點!”

    ……

    “低,再低點!”

    直升飛機在這一帶盤旋了好長時間,尋找著畫麵中那個hth圖像。

    通過定位分析,他們認為出現那個圖像的地方,就在這一帶。

    周宇墨用望遠鏡看著直升飛機下麵,突然他的眼睛一亮。

    “你把直升飛機往回飛,就是剛才經過的那個村子!”他命令到。

    直升飛機在村莊的上空經過,低得讓地麵上的人驚呼躲閃。

    飛行員還是有些不確切,因為他沒有看到那個圖案。

    “就是這裏!”周宇墨語氣堅定地說道。

    他也沒有看到那個hth圖案,但是,他看見一個迎風招展的紅色小旗幟!

    “降落!”

    “就在這裏?”

    “對!”

    這是一個小山村,坐落在背水的半山腰。

    從村子裏的房子情況來看,這裏很落後貧窮。

    直升飛機盤旋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一塊寬闊的地方可以降落。

    直升飛機落下後,村子裏的人立刻如同看到怪物一樣聚了上來。

    可以肯定,好多人是這輩子這樣近地看到直升飛機。

    以前,他們隻能從天上看到這個神秘的大鳥,或者從電視中看到它。

    當然,從這架直升飛機在村子的上空盤旋,他們就已經注意了。

    直升飛機門打開,一個身材高大,身穿迷彩服的年輕男子人從裏麵出來。

    看著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的人,女人們驚訝地用手捂著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這是真的人嗎?

    這樣的人隻有在電視裏,在電影中才可以看得到!

    這男人長得可真是俊!

    周宇墨站在直升飛機的門口,並沒有立刻走向梯子。

    他抬頭四處張望,終於讓他看到了他要看的東西。

    他邁步走下了直升飛機,撇開了人群,徑直往村裏走去。

    他的身後跟著幾個身強力壯,身穿同樣迷彩服的男子。

    那些男子的後麵,則是跟著聚集而來的村裏人。

    周宇墨走到一個院子門口,伸手去推門。

    見他到來這裏要進去,村裏的人忽然明白了來人是要幹什麽。

    “有人來搶人了!”人群中有人高呼道。

    “站住!”

    門裏有人出來,擋住了他的路。

    這是一個中等個頭,但身體頗為健壯的男子,看上去四十來歲,隻是那神態讓人感覺,他和正常人似乎有些不一樣。

    周宇墨手一揮,將那個男人推向了一邊,然後推門進去。

    那門很破,其實真的要動起手,估計周宇墨兩下子就能將門推倒。

    和他一起的人分站在門口兩側,讓村裏的村民無法靠近。

    周宇墨進了院子,先是看著地麵。

    那裏還有被扔得亂七八糟的石塊,撕得破碎的衣服褲子。

    但是,他還是可以看出,那衣服的主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抬起了頭,強烈的光線讓他的眼睛眯了眯。

    一根長長竹竿上被綁在院牆的木樁上,竹竿的頂頭,一個女人的紅色三角褲被風吹得晃來晃去。

    他向屋裏走去。

    但是,裏麵空空,沒有看到任何人。

    剛才攔著他的人本來想離開的,但被堵了回來。

    周宇墨看著他,聲音不大:“人呢?”

    那個人看著他那幽深的眸光,隻覺得看到了魔鬼一樣地可怕。

    他臉色慌張,但還是咬牙不承認:“什麽人?這裏除了我什麽人也沒有。”

    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周宇墨不再理他,四處看了看。

    他的眼睛又看向了那個綁著紅色短褲的竹竿。

    竹竿的下麵就是一個放幹柴的棚子,在房子的一側。

    棚子的四周是木板的,隻擋住了一半的高度,前麵還有一個門。

    那門上竟然還有一個大鎖,看上去那麽地顯眼。

    周宇墨隻是一沉吟,便向那裏走去。

    “不要去那裏,那裏什麽都沒有!”那個人慌了,立刻攔住了他。

    周宇墨一揮手,將他推開,從腰中掏出一把手()槍,對著鎖開了一槍,將鎖打落。

    他推開了房門。

    裏麵沒有人!

    靠著牆角,堆放了很多的幹草和幹柴。

    他向那裏走去,用手將幹草和幹柴往一邊扔。

    一個女人的腦袋露了出來。

    她的嘴裏塞著一團布,頭發上都是亂草,臉上帶著傷,眼睛裏是巨大的驚喜!

    他伸手將她嘴裏的不團掏出來。

    “大老板?”江月萱用著試探的語氣叫著。

    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個熟悉的麵容,讓她感覺自己是在夢中。

    “是我!”周宇墨的聲音裏竟是有了哽咽!

    他也是如同在夢中!

    這個女人,命真大!

    他隻想這麽說,卻沒有一點的慶幸!

    他立刻就要將上麵的幹草全部拿走,卻被江月萱製止:“不要!”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退了出去。

    他走到一個個頭高一些的隨從身邊,讓他脫下外衣。

    轉身回去,將自己的外衣也脫下。

    他扒開了蓋在江月萱身上的幹草。

    入目,是她的滿身的傷痕,新的舊的都有。

    她的手腳都被綁著,身上一絲不縷。

    周宇墨默默地用衣服將她全身都包裹上,將她抱了起來,向外走去。

    剛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來,放下了江月萱。

    他再次掏出手()槍,對著竹竿的中間開了一槍,竹竿應聲倒下。他走了過去,把竹竿定頭上的紅色內褲解了下來,揣進兜裏,這才過來,重新抱起了江月萱。

    江月萱把頭靠在他那結實的胸前,聽著他那熟悉而有力的心跳,聞著他特有的熟悉的男子氣息,這才感覺到了真實。

    “大老板,真的是你嗎?”她又問了一句。

    “是我。”周宇墨低聲答應著。

    “大老板!”江月萱又叫了一聲,眼淚流了出來,聲音哽咽。

    周宇墨將摟抱著她的手,緊了又緊。

    “乖,我帶你回家。”

    一聲我帶你回家,讓江月萱頓時淚雨磅潑。

    門外,村裏的人都聚在那裏,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好多人的手裏還拿著棍棒。

    “把人放下!”

    “不許把人帶走!”

    周宇墨很聽話的樣子,果然把江月萱放下。

    他的手往兜裏摸了摸,竟然掏出兩疊厚厚的綁得好好的粉紅色的錢幣,然後揚了揚。

    “錢!”

    “那麽多的錢!”

    村民們的眼睛都盯著那錢看,甚至流了口水。

    周宇墨慢條斯理的,抽出了一張鈔票,疊起了一個紙直升飛機,對著人群扔了過去。

    他的腕力很大,紙直升飛機一直飛到人群的後麵,才落了下去。

    人們都把頭轉向後麵,一個小孩很幸運地得到了直升飛機。

    他連忙把直升飛機打開,興奮地大聲地叫道:“一百塊錢!”

    人群開始騷動!

    然後又靜下來。

    他們的眼睛全部盯著周宇墨的手,看他疊第二隻直升飛機。

    周宇墨的第二隻直升飛機扔出去的時候,人群騷動了,人們一起向紙直升飛機的方向撲了過去。

    那些手裏的棍棒人早就將棍棒扔到了地上,都去搶錢。

    周宇墨的唇角勾了勾,將兩疊錢徹底散開,對著人群撒了過去。

    立刻人群就亂了。

    他重新抱起江波,大步向前走去。

    到了直升飛機上,他還是沒有放開江月萱,就這樣一直都抱著。

    “乖,別怕,閉眼睛睡覺,睡醒了,就到家了。”他柔聲哄著她。

    江月萱閉上了眼睛。

    她的神情輕鬆下來,恬靜。

    長長的睫毛上,還有淚珠晶瑩。

    幾個小時後,直升飛機在周家大宅後麵的草地上降落,江月萱已經醒來。

    雖然下人們都出來迎接,但周宇墨還是自己抱著江月萱下了直升飛機,徑直向裏麵走去。

    他抱著江波進了他們的房間,不讓任何人進來。

    把洗浴間裏的水溫調好,他抱著江月萱走了進去。

    “我自己洗。”江月萱輕聲說道。

    周宇墨沒有說話,但動作是拒絕。

    他開始幫她洗。

    他的動作很小心,手很輕柔。

    隻是用溫和的清水替她衝洗,卻不用洗浴液。

    頭是江月萱自己洗的,但是周宇墨幫著她用水衝洗:“小心點兒,別讓洗發液弄到傷口上,會蟄疼你。”

    “我知道。”江月萱答應著。

    洗好之後,他找來外用藥,開始為她上藥,等一切都折騰完畢,已經很晚。

    他為江月萱蓋好被子:“好好睡覺,已經到家裏。”

    江月萱點頭:“我想看孩子們。”

    “我這就打電話,讓李管家把孩子們帶過來。”周宇墨答應著,“別告訴孩子們你的事,我一直都瞞著他們。”

    “我知道。”

    “睡吧。”周宇墨點頭吻了下她的額頭,這才走了出去。

    江月萱很想喊住他,讓他多陪她一會兒,但還是沒有出聲。

    ……

    那天,她從橋上掉下來,那一瞬間的自由落體的感覺,根本就容不得她去想什麽。

    幸運的是,當她人跌落水中以後,並沒有立刻昏過去。

    她會遊泳,遇到了水,她的身體出現本能的反應,就在她沉入水底之後,她拚力讓自己又浮出了水麵。

    水流是那樣地急,就在這一沉一浮的瞬間,她已經遠遠地離開了事發地點。

    她看向岸邊,想向那裏遊去,但是她的力氣隻夠她維持自己不被江水蓋頂吞沒,根本無法改變身體漂流的方向。

    她眼見身體向著前麵靠近岸邊的巨石衝了過去,卻是沒有辦法改變。

    她被撞昏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人便已經在了周宇墨救她的村莊裏,至於她是怎樣地被救,她現在也不知道。

    救她的人叫張山水,是一個四十多歲,麵色黝黑,個子很矮,相貌很醜的人。

    江月萱在醫院工作,什麽樣的人都接觸,她並沒有因為他的相貌而輕視他。

    “大哥,謝謝你救了我。”她很誠摯地說道。

    “不用謝,因為我要娶你做婆娘。”張山水很直接地說道,“我們今天就成親。”

    “不行!”江月萱沒加思索立刻拒絕,“我已經結婚了。”

    “那沒有關係,我喜歡你。”張山水說道。

    “這樣會犯法的,是重婚罪!”江月萱連忙向他解釋。

    “沒事,這裏沒有人管,你隻需要在家呆著,給我生崽就行,多生幾個,長得好看點兒,可以多賣錢。”

    靠!

    你把我當成可以生崽賣的母豬啊!

    江月萱心裏罵著,人卻是冷靜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麽地方,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裏應該是一個落後閉塞的地方,否則,這個人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想了想,然後說道:“這個恐怕不行了。”

    張山水不解地看著她。

    “我以前生孩子做過病,不能再生孩子了。”

    張山水顯然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

    娶女人當然是要生崽的,不能生崽的女人,娶了也沒有用。

    他出去了。

    顯然這個問題困擾了他。

    “山水,聽說你拉回了一個女人?”

    這是一個年老的女人的聲音。

    “是。”

    “那就趕緊睡了她,否則,又該跑了。”

    看來,張山水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

    “可是,她說她不能生崽。”

    “那你也要先睡了,睡過之後才會知道她能不能生崽。”

    “她要是不能生崽,那不是白睡了?”

    “白睡就白睡,你也不吃虧。”

    “那我晚上就睡。”

    江月萱在屋裏聽著兩個人的談話,心裏暗道,這世上怎麽還有這麽落後的地方,人們的思想可以倒退幾十年。

    不過,她從談話中,感覺這個張山水不是一個思維很正常的人,她得想辦法唬住他。

    晚上天一黑,張山水便進了屋。

    他什麽話都不說,便開始脫衣服。

    “等一下!”江月萱製止了他。

    張山水不悅地看著她。

    “我喜歡你,所以不想打你。如果你不讓我睡你,那我還是要打你。”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江月萱連忙否認,“其實,我已經想通了,如果你不嫌棄我是一個不能生崽的女人,我願意做你的婆娘。”

    張山水聽了這話,高興了,立刻上了床,躺在她的身邊,用手摟住了她。

    江月萱忍住惡心的感覺,沒有掙紮。

    反正她現在穿著衣服,這樣也不算被占便宜。

    “你真的喜歡我?”江月萱故意重複著話題。

    “喜歡。”

    “為什麽喜歡?”

    “你長得好看。”

    “不能生崽也行?”

    “睡完才會知道能不能生崽。”

    江月萱故意歎口氣:“你知道我是怎麽落水的?”

    “怎麽落水的?”

    “是被我的男人推下河的。”

    張山水震驚:“他推你下河?”

    “因為我不能生崽。”

    張山水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嚴重。

    “你真的不能生崽?”

    “是真的。”江月萱一本正經,滿臉的氣憤,“他想讓我死,這樣就可以找新的婆娘,好為他生崽。”

    “他太壞了。”

    “是啊!老天有眼,讓我遇到你這個好心人,救了我。”江月萱連忙拍個馬屁。

    “你不能生崽,我也不會推你下河。”張山水很嚴肅地保證道。

    “要是那樣,我就做你的婆娘。”江月萱說完,語氣一轉,“可是,你能養我嗎?”

    “能啊!”

    “我不會做飯。”

    張山水愣了一下。

    怎麽還會有婆娘不會做飯的?

    “我不會洗衣服。”

    這也成問題。

    那以後誰來洗衣服?

    他嗎?

    他的衣服從來不洗。

    “我每頓飯必須吃白米。”

    這個還好說,他可以去買白米,但回來後還得他自己做飯給她吃?

    “還得吃肉。”

    肉很貴,頓頓吃,買不起啊。

    她還不能生崽,又沒有辦法靠賣崽掙錢,哪裏來的錢?

    “我每天還得吃水果。”

    這個還可以,山上有果園,去偷一點。

    江月萱這個時候,試探地問一句:“你還想讓我做你的婆娘嗎?”

    張山水真的猶豫了。

    “可是,我還是想睡你。”

    “那也行。”江月萱很爽快地答應了,“但是今天不行。”

    “為什麽?”

    “我出血了。”

    “出血?”

    “知道女人要有月經嗎?”

    張山水眼睛睜得老大:“你有髒血了?”

    他知道,女人的髒血最不吉利,尤其是在河上使船的人,是絕對不可以碰女人的髒血的,否則,河裏的小鬼就會來勾魂。

    江月萱點頭:“剛剛來。”

    張山水一下子坐了起來:“你趕緊下去,別把我的床弄髒了。”

    江月萱一聽,連忙下了地。

    張山水還不放心:“你有沒有把髒血弄到我的床上?”

    “沒有,絕對沒有!”江月萱保證道,“你是我的恩人,我怎麽會用髒血害你。”

    她說著往屋外走去:“你放心,隻要我還有髒血,就不進你的屋了。”

    她去了旁邊放著幹柴的偏屋。

    說是屋子,其實就是用樹枝搭成棚子,不擋任何東西。

    江月萱本來是想等張山水睡著時,偷著逃跑,可是他並不是真的特別傻。

    他跟著江月萱出來,見她進了裏麵,竟然拿出一把鎖,把門鎖了起來。

    江月萱心裏叫苦,卻也沒轍。

    將女人的經血看出是汙穢之物,這在許多的落後地區的人都有這樣的看法。

    江月萱看過一本書,上麵說,過去,好多航海的人甚至拒絕女人上床,擔心會不吉利。

    她說自己來了月經,本來隻是想阻止張山水對她的侵犯。

    她現在沒有多大的力氣,即使有力氣,也敵不過張山水。

    如果張山水硬是要強她,她的清白真的很難保。

    卻沒有想到,張山水竟然如此地害怕這事。

    山區的夜間很涼,蚊子也多。

    江月萱幹脆鑽進幹柴裏麵,度過了一個不眠夜。

    張山水還真的聽她的話,竟然給她弄來一碗白米飯。

    把飯放下後,便離開了,臨走時,將她放了出來,但又將院子的門鎖上。

    江月萱看了看,決定鑽牆逃跑,因為院子是用樹枝攔起來的,很容易出去。

    然而,她沒有想到,這裏的村民竟然還替張山水看著她。

    “張家的女人又要逃跑,快抓住她!”

    江月萱趕緊把頭縮回來,對著外麵露出一個笑臉:“不是,我想去解手。”

    “拉屎尿尿還要找地方?到牆邊去拉就行了。”

    這樣過了三天,她注意到了周宇墨的直升飛機。

    她倒是沒有想到飛機是在找她,但她看到飛機飛得那麽低,於是就想起了自救的方法。

    她用石子在院子裏擺成sos,飛機過的時候,她便揚手。

    她希望飛機上的人會注意到她。

    然而,那飛機就是飛來飛去,卻從來都沒有停留在這裏。

    但是,她失望了,盡管如此,她還是不想放棄,便把短褲綁在了竹竿上。

    她希望那是周宇墨的飛機,希望他還會記得她曾經說過的話,她會用她的短褲做標記,等待救援。

    周宇墨到來之前,她正在與張山水撕打著。

    村裏的人告訴張山水,女人流血的時間隻有五六天,所以,他已經不相信江月萱告訴他的話,準備強上她。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有人喊道:“山水,趕緊把你的婆娘藏起來,村裏來外人的了。”

    於是張山水便將江月萱硬綁了起來,鎖進了棚子裏,還用幹柴將她蓋上。

    但最後還是讓周宇墨找到了。

    看到周宇墨,江月萱也嚇一跳。

    他們兩個人不過是半個來月沒有見麵,可周宇墨卻是瘦得脫了形。

    上次他病成那個樣都沒有這樣。

    她剛才想叫住他,讓他和她一起睡覺休息。

    然而,她在最後卻是失去了勇氣。

    他在那裏看到了那樣的她,一定是以為她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