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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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邊哭邊吼道:“你知道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有多麽地替你擔心,我睡覺做的全是惡夢,說你死了。”
江月萱一下子把他摟在懷裏:“對不起,對不起。是媽媽錯了,媽媽以後不會這樣了。”
陽陽繼續哭道:“媽媽,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活到我長大,活到我可以養活你,讓你幸福。我現在已經很努力,可是你要給我時間,等著我。”
江月萱不再說話,隻是摟著他,和他一起哭起來。
前麵開車的李管家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是拿起紙巾擦起了眼睛。
以衍倒是沒有那麽地悲傷,但他也是被他們的情緒感染,眼睛紅紅的。
他將紙巾遞了過來:“別哭了,都別哭了。”
一車四個人,就這樣哭著到了小區。
車到樓下,卻看見風明昊等在那裏。
江月萱對李管家說道:“你先帶著孩子進去,我先在這裏下車。”
李管家停了車說道:“既然是朋友,還是請進屋裏。”
“嗯,我會的。”江月萱答應了,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風明昊看到她,身體挺了挺,站直了,但人還是靠在車上。一副懶慵的神態,但臉色異常地蒼白。
“進屋坐一會兒吧。”江月萱平靜地說道。
“不用了,我馬上就走,要回濱城,隻想在臨走前,看看你怎樣。我去醫院看你。說是你已經離開了醫院,隻好到這裏等你。”風明昊也是神色安靜。
“我已經沒有事了,謝謝你的關心。”江月萱淡淡的語氣,眸光坦蕩,沒有一點的躲閃。
風明昊點頭:“看上去是不錯,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江月萱隨口說道。
風明昊的身形一頓。
曾經,每次約會後分開,她說的都是這樣的話。
“你也小心,看著你活著,真好。謝謝你。”風明昊說完,轉過了身。
車門打開,他手扶著車門,身形滯了一下,然後坐進了車裏。
最後,對江月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點點頭,開車快速離去。
看著風明昊的車出了小區,江月萱才轉過了身。
卻是看見李管家和兩個孩子都站在車庫門口,沒有上樓。
“你們怎麽不上去?”她有些意外地問道。
“兩個孩子不放心你,一定要等你。”李管家說道。
而兩個孩子則是跑了過來,一人拉著她的一隻手。卻又小心翼翼地,和她一起往回走去。
“媽媽,你要小心。”
“媽媽,你別走得太快。”
“媽媽,要上樓梯,你腿抬高一點。”
“媽媽,你別總是低頭走路,看著點兒前麵。”
兩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地關照著江月萱,讓她的心裏暖暖的,又覺得好笑。
“媽媽沒有受那麽重的傷,你們別擔心。”
雖然這樣安慰著孩子們,她還是很小心了,好歹也得給孩子做個好榜樣。
進了屋之後,兩個孩子直接把江月萱拉到沙發上,讓她坐下:“媽媽,你不能亂動,我給你打開電視,你可以看電視。”
江月萱坐了下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我好幸福啊!”
李管家一直都在看著他們娘仨,聽江月萱這樣說,接了話:“這都是夫人心地善良,對孩子真心好,孩子才會這樣對你,這就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小少爺不是夫人所生,可夫人對孩子就像親生。
孩子雖然小,但心思純潔,更知道誰對他好。
是不是真心,孩子是知道的。
“李管家,你要給媽媽多做點好吃的,好讓她的傷快點好。”以衍對李管家說道。
“知道了,我這就去做。”李管家答應著,去了廚房。
剛進去,轉了回來:“今天少爺會回來吃嗎?”
“我不知道,他沒有說。”江月萱答道。
李管家神色暗了一下,卻沒說話,進了廚房。
兩個孩子仍然留在客廳,對江月萱帶的脖子固定器開始了研究,猜著該怎麽用。
江月萱開始故意沒有告訴他們,等他們猜得差不多了,這才動手往下拿。
“來,媽媽給你看怎麽摘下來,再怎麽戴上去。”
做完之後,兩個孩子卻是疑惑了:“媽媽,你的脖子也沒有受傷,為什麽要帶這個?”
剛才江月萱把器械摘下來,兩個孩子自然要看她的脖子怎麽樣,結果什麽都沒有看到。
江月萱讓兩個孩子站在一起,一前以後,讓他們彼此摸自己的頸骨,指著頸骨中間間盤的部位說道:“媽媽是這裏麵有一點點的小傷,不是很嚴重。”
兩個孩子隻覺神奇:“這個地方怎麽也可以受傷?”
江月萱開始腦袋大。
她這是要給他們上解剖課的節奏嗎?
她想了想:“你們去自己百度吧。”
“切,媽媽就是懶,不願意給我們講了。”陽陽此時已經放了心,便開始鄙視她了。
江月萱一本正經:“我這是在鍛煉你們自學的能力。”
兩個孩子對她做了一個鬼臉,便去了屋裏。
估計是去百度了。
江月萱自然是坐不住,站了起來,去了廚房。
“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她笑著說道。
廚房的事的確不是她的擅長,自從李管家來了以後,她便退居二線,給打個下手什麽的。
“你還是歇著吧,這裏有我就行。”
要是在平時,李管家也會讓她做點什麽,但江月萱剛從醫院回來,她當然不會讓她幹。
“我這不是閑著無聊嗎。”
見李管家正在摘菜,她也坐下幫著摘起來。
李管家看著她的頸部固定器,擔心地問道:“夫人怎麽會傷到脖子?昨天還好好的。”
“我這個是上次從橋上掉下來的時候受的傷,雖然不重,但擔心愈合不好的話,回留下後遺症,所以就讓我戴了。”
“原來是這樣!”李管家想起江月萱受傷的事,還是心有餘悸,“夫人以後做事還是要小心了,你看兩個小少爺多擔心你,如果你真的有什麽事,你讓兩個孩子怎麽辦?尤其是陽陽,孤苦伶仃地,以後該怎麽辦。”
“我會小心了。”江月萱笑道,“不過,我相信你們會幫我照顧他的。”
“那又怎麽趕得上你自己來照顧。”李管家說道。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幹活。
一直到飯菜都已經擺上了桌,周宇墨也沒有回來。
“還要再等等少爺嗎?”李管家問道。
“不用等了,他一般很少回家吃晚飯。”
江月萱說著,去叫兩個孩子,“寶貝們,趕緊洗手,開飯嘍。”
這個時候,客廳的門被人推開,一個身形高大的俊美男人走了進來。
周以衍看到來人,立刻高興地跑過去:“爸爸回來了!”
周宇墨把他抱起來:“小家夥,幾天不見,你又長高了,也沉了。”
對於這個其母不詳的兒子,周宇墨是很喜歡的。
陽陽看了眼滿臉笑意的父子,自己默默地走進洗手間。
江月萱把他的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一沉。
她沒有立刻追進去,因為她知道陽陽現在肯定不喜歡任何人知道他的難過。
心中對兒子的歉意更甚。
暗自呼出一口氣,她的臉上是常見的淡淡的笑意,向著門口的周宇墨說道:“回來的正是時候,飯菜剛做好,一起來吃吧。”
“我去洗手了。”以衍說著,從周宇墨的身上下來,也去了洗手間。
江月萱從他的手上接過他的包,對他說道:“你去換下衣服吧,你的衣服就在衣櫃裏。”
“我馬上就來。”周宇墨答應著進了屋,很快就出來。
此時,他的上身隻穿這一件白襯衫,領帶也摘下,領口處的扣子鬆了兩個,露出性感的鎖骨,發達結實的胸肌隱隱可見。
他的衣袖挽到了胳膊靠上一點,露出的部分看上去遒勁有力。
整個人看上去很隨意,卻又特別地好看。
江月萱看著他的樣子,咽了下唾液。
美男就是美男,怎麽打扮都好看。
她不得不承認。
周宇墨看見她直盯著自己看,唇角勾了勾,繼續往餐桌走去,然後坐了下來。
兩個孩子已經坐好,江月萱對李管家說道:“李管家,你也坐下一起吃。”
在周宇墨不在的時候,一直都是這樣的。
“不了,你們先吃,我一會兒再吃。”
李管家連忙拒絕。
江月萱知道這是因為周宇墨的緣故,便用腳踢了他一下。
“夫人讓你坐下一起吃,就坐下吧。”周宇墨開了口。
“是!”李管家答應了。
以衍對周宇墨回來吃飯,特別地高興:“這是爸爸第一次和我們一起吃飯。”
但是,他這話一說完,卻冷場了,因為沒有人接話。
陽陽一直都是低頭吃自己的飯,連菜都很少夾。
江月萱看了,不由得心疼,便把菜夾了過去。
看到江月萱給陽陽夾菜,以衍也不夾菜了,等著江月萱給他夾。
江月萱笑了笑,也給他夾了同樣的菜。
倒是周宇墨打開了僵局。
他也是先給陽陽夾了菜。
陽陽很意外,抬頭看著他,輕輕說了聲:“謝謝。”
然後連忙低頭大口吃起來,看樣子還真的有些害羞。
以衍的眼睛眨了眨,覺得眼前的情形有些怪異。
因為平時的陽陽哪裏是這個樣。
他忽然明白是怎麽回事,也用筷子給陽陽夾菜:“你別害怕,我爸爸不吃人。”
陽陽小臉通紅:“我沒害怕。”
他說著,開始用筷子自己夾菜,剛想往自己的碗裏放,卻又停下來,放進了周宇墨的碗裏,又趕緊給自己夾了。
但他沒有吃,而是偷眼看著周宇墨的筷子。
見周宇墨把他夾的菜都吃了,他這才低頭自己吃起來。
江月萱沒有出聲,但看見自己兒子的這個樣,也是覺得好玩。
她的兒子竟然還有害羞的時候。
一頓飯吃得很溫馨,江月萱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計較的人,雖然對周宇墨有了心動,但從來都沒有期望太多。
周宇墨今天能回來,已經出乎她的意料,看他對陽陽的態度又是那樣地好,她哪裏還有一點的不滿。
吃過了飯,還沒到兩個孩子學習的時間,以衍便立刻纏上了周宇墨。
“爸爸,你會玩遊戲嗎?陽陽很厲害,我玩不過他。”
陽陽玩遊戲可不是一天兩天的曆史,雖然以衍很聰明,但想在短時間內追上來,當然不可能。
而這個時間,一般都是孩子們玩遊戲的時間,所以他便這樣問了。
“噢,你們在玩什麽遊戲?”周宇墨感興趣地問道。
“好多種。”
“來,我看看我會不會玩。”周宇墨興致勃勃地坐在了地上,和兩個孩子一起玩了起來。
不一會兒,屋裏傳來驚喜的叫聲。
“你是老大?”這是陽陽的聲音。
“小家夥,我的助攻手怎麽會是你?”周宇墨的驚訝更甚。
江月萱聽了兩個人的說話,不由得進了屋,隻見兩個人大眼對小眼地相互看著,似乎都不相信對方。
見江月萱進來,周宇墨抬頭看著她,滿臉的不相信:“小家夥的遊戲是你教的?”
“我不會。”江月萱說道。
“我自己學的。”陽陽很自豪地大聲說道。
江月萱一揚臉,滿臉的驕傲:“怎麽樣,我兒子聰明吧?”
陽陽的神情似乎有些緊張,在等待著周宇墨的回答。
周宇墨用手摸摸陽陽的頭:“小家夥,好好學習,將來會有出息的。”
“我想成為你那樣的人。”陽陽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理想。
周宇墨一愣:“你想成為我這樣的人?”
“你是他的偶像。”江月萱做了解釋。
周宇墨笑了:“有意思。”
“這是在我的影響下形成的的,現在你相信了吧,我無論是人前還是人後,從來都沒有說過你的壞話,我真是你的鐵粉。”江月萱很硬氣地說道。
周宇墨轉頭問陽陽:“你媽媽真的總是在你麵前說我好話?”
陽陽的臉色微微紅一下,點著頭:“嗯,還告訴我等我長大以後,要像對自己的爸爸一樣對你好。”
陽陽很聰明,他這樣說是有目的的,他知道周宇墨會喜歡聽這樣的話。
周宇墨看向了江月萱。
江月萱的臉也是一紅,轉頭不看他。
周宇墨的眸子眯了眯,裏麵是一抹喜悅。
這個時候,陽陽大聲說道:“老大,對方上線了,我們和他們幹一場?”
周宇墨立刻說道:“來,助攻手,我們一起揍他們一頓。”
以衍羨慕地做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人一起玩。
江月萱走過去,摟住了他:“以衍以後也會這麽厲害的,陽陽是玩了很長時間的。”
“我知道。”以衍說道,“我一定會趕上他們的。”
“當然能。”江月萱拍拍他的肩膀。
看到陽陽能和周宇墨相處得這麽好,她的心裏是喜悅的。
她知道周宇墨是個好心的人,所以,她感激他。
到了兩個孩子學習練琴的時間,周宇墨才和他們分開。
江月萱不知道他的打算是什麽,是準備留在這裏,還是去冬園。
想問,卻又緊張得不知道該怎樣問,便默默地看著他。
“這裏有我的衣服嗎?”周宇墨問道。
“有。”江月萱連忙答道,“我把冬園那邊的衣服拿過來一些,內衣外衣都有,在衣櫃裏。”
“幫我準備……”周宇墨遲疑了一下,似乎拿不定主意,“外衣三套,內衣五套。”
江月萱意外地看著他:“你要出差?”
周宇墨嗯了一聲:“我一會兒就走,我先去洗個澡,你幫我準備一下衣服。”
“好。”江月萱立刻答應了。
她進了屋裏,把衣櫃打開,很快便把衣服拿好。
她把衣服往箱包裏放著,心裏卻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還是她第一次為周宇墨準備出差穿的衣服。
以前,周宇墨出差是從來都不會事先通知她,她也不知道他出差帶東西的習慣是什麽。
基本上是人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
打電話喊她去冬園,就意味著他人在這裏。
可是,今天他為什麽要改變了呢?
江月萱想不出個所以然,便不去想。
雖然做鴕鳥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可她現在情願去做。
有些事情,如果想得太明白,反倒會糊塗,做錯事,因為裏麵還有一個人的衝動的本性。
難得糊塗。
周宇墨從洗手間出來,頭發還有些濕,江月萱拿來吹風機:“我幫你吹一下。”
周宇墨沒有出聲,但很配合地坐在了沙發上。
“聽昱濱說你的頸椎有輕微的受傷,雖然不是很重,但需要靜養。”周宇墨說道。
“嗯,問題不大,我自己也沒有什麽感覺。”江月萱說道。
“但是,他們在給你做體檢時,發現你的神經反射有異常。”
周宇墨的話讓江月萱知道了為什麽要讓她做檢查的原因,“我說我的一側胳膊怎麽感覺有些使不上勁兒,看來這就是原因了。”
“那你這段時間就別去上班了,在家好好養養。”
“好啊!”江月萱嗬嗬笑道,“反正有你給我錢花,那幾個工資錢我就不用太在乎了。”
“你今天去看風明昊了嗎?”周宇墨又問。
江月萱遲疑一下,然後答道:“他今天到這裏來了,隻是和我說聲再見,然後就走了。”
“他來這裏?沒有住院?”周宇墨眉微蹙一下。
“他住院了?”江月萱一愣。
“他昨天也喝多了,胃出血。”
周宇墨說完,眸子幽深地看著江月萱。
江月萱被他說的話完全震驚:“他胃出血?那他怎麽這麽快就出院了?”
“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氣,是我把他灌成這個樣。”周宇墨雖然這樣說,但語氣裏卻是沒有半點的後悔。
江月萱歎口氣:“我生你的氣幹什麽,你灌他,也得他肯喝,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那麽多的酒,卻還要喝,那是他自己在作。”夾陣池號。
“你這是在說你自己吧?”周宇墨淺笑,“你後來為什麽自己喝那麽多的酒,是不是擔心我還會繼續灌他?”
江月萱用手敲了下他的腦袋:“你怎麽不說我在擔心你呢?”
“你會擔心我嗎?”周宇墨幽幽地說道。
“不會。”江月萱立刻回答,“你這樣問我,就已經認定我不會了,所以,我替你答了吧。”
話這樣說,心裏便開始帶了些許的氣。
但是,這樣一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便徹底冷了下來。
頭發吹完,周宇墨動作迅速地穿好了衣服。
這個時候,他的響了起來,是沙塵落來接他。
就在他即將出門的時候,江月萱鼓足勇氣說道:“一路平安!”
想到周宇墨要離開,她不想讓他帶著滿肚子的氣走。
但是這樣風氣氛,竟然讓她連說這四個字都覺得有些難。
周宇墨微笑著點點頭:“在家好好養病。”
兩個孩子從樓上跑了下來。
“爸爸,你走了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這是以衍在抱怨。
他雖然抱怨,卻是第一個衝了過來:“爸爸放心吧,我和陽陽會好好照顧好媽媽的。”
“老大,再見。”沒有玩遊戲的陽陽似乎還是有些拘謹,說這話時,聲音小小的,小臉又紅了起來。
周宇墨各自拍了拍他們的小腦袋:“好好照顧媽媽。”
周宇墨走了,孩子們重新回自己的屋裏,江月萱和李管家打了個招呼,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周宇墨就這樣突然回來,然後就這樣走了,她總是感覺什麽東西不同。
他一切做得都很好,好到讓她有些不適應,可是,這心裏的感覺怎麽就不是他做得很好的感覺呢?
還有,他總是揪著她和風明昊之間的事,也是讓她心裏鬱悶。
她都告訴過他,她與風明昊是不可能的,可他亂吃什麽醋!
男人這種動物真的挺氣人,明明不愛,卻還是這樣占有欲極強。
望著空空的屋裏,她感覺自己的心也是空的,無依無靠的。
……
第二天,把孩子送去幼兒園之後,江月萱便覺得很無聊。
李管家要去市場買東西,她便跟了過去。
回到家裏時,已經十點多鍾。
正在無聊之中,她接到了施昆侖的電話。
“幹爹!”
“你怎麽樣了?我昨天聽孩子們說,你有病住院了。”施昆侖關心地問道。
被老人這樣一問,江月萱感到慚愧。
自從上次認了幹爹,她竟然都沒有再去看老人家,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打過去。
雖然她有理由這樣做,但還是有些過分。
“我沒有事,您放心吧。”她說完,反問道,“我正想問您,您什麽時候有空,還想過去看看您。”
“我現在就有空。”施昆侖連忙說道。
“那我現在就過去看您。”
江月萱總算找到可以做的事。
她和李管家打了招呼,拿下頸部固定器,便開車出去了。
那個東西不能戴,否則會嚇到老人的。
在路上,她去了趟茶莊,買了上好的茶葉,做為禮品。
上次去施昆侖家,她知道他也是喜歡喝茶的人,所以給他買茶葉。
施昆侖知道她要來,早早地就到院子大門口去等待。
對於江月萱買的小禮物,他很高興的收下了。
外麵的天氣很好,兩個人坐在花園裏,慢慢說著話。
“你是什麽病?”施昆侖還是關心這個問題。
江月萱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也不是病,是因為我貪了酒,而我對酒精有些過敏,才會這樣。”
“還真是巧了,卉嫣也有這個毛病,少喝一點沒有問題,再多喝一點,就全身起疙瘩,很嚇人的。”施昆侖感歎道。
“讓您這麽一說,我都覺得我真的可能是她的女兒了。”江月萱笑道。
看著江月萱那明媚的笑容,施昆侖更加動容:“你現在的樣子更像了。”
江月萱突然收起了笑容:“您有卉嫣女士的遺物嗎?”
“什麽遺物?”
“比如頭發什麽的。”
施昆侖眼睛一亮,十分驚喜:“你是想和她做dna鑒定?”
“因為我也是很好奇,雖然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撞臉也會有,但是這樣的幾率還是很小的。”江月萱說道。
“那……”施昆侖欲言又止。
“您想說什麽?”
“我也想和你做一個父女鑒定,不知道你是不是很在意。”
江月萱笑道:“無所謂的,反正也是做一次,幹脆就都做了。”
“走,我給你拿東西去。”施昆侖高興地站起來,帶著江月萱往裏麵走去。
他又將江月萱帶到貼滿卉嫣照片的房間了,拿出一個很精致的匣子。
那裏麵放了一些東西,其中是一個綢緞包裹起來的。
打開一看,竟然是一縷頭發。
“這是卉嫣的頭發,那次,她為了參加鋼琴比賽,她剪發明誌,留下了這縷頭發。”施昆侖語氣雖然沉重,但更多的是感歎。
“她也會彈鋼琴啊。”
“我們從小就一起練琴,她彈得比我還好,可惜,……”施昆侖神色黯然。
江月萱也感到了可惜。
是怎樣的一場情殤,竟然毀了一個鋼琴家!
施昆侖不說,她即使好奇,卻也不好意思問。
江月萱拿了三個人的頭發,去做dna測定。
她隻是做了匿名測定,並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三份標本來自何人。
她自己並沒有抱任何的希望,隻是看到施昆侖一看到她,就是那樣地激動,她就想把這件事有個最後的結果。
如果結果否定,老人也不必總是抱著這樣的幻想。
不是她心狠,而是她覺得沒有希望的幻想,一旦破滅,對人也是會有很大傷害的。
但她會對老人家好,真正做一個他的女兒。
老人對愛情的這份癡情,還是很讓她感動。
她沒有把標本拿到晨風醫院去做鑒定,而是找了醫大遺傳學基因測試室,因為那裏有她認識的朋友。
把標本送到之後,她往回走。
遺傳室在五樓,她沿著樓梯自己下了一樓。
一樓是門診部,化驗室,藥局都在這裏。
因為無事可做,她走得並不急,邊走邊四處張望。
雖然她也是在醫院工作,但她對這裏不是很熟悉。
於是她借此機會準備逛一逛。
到處都是看病的病人,相當繁忙。
她比較了一下,得出結論,這裏的管理沒有晨風醫院好。
正在走著,她聽到有人這樣大聲喊道:“請下麵的人過來去化驗結果。”
這個與她無關,所以她也沒有在意。
忽然,她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馮波!”
該不會是那個馮波吧。
她好奇的看了過去,想看看這個馮波是個什麽樣的人。
一個年輕的女子從座位上站起來,光鮮亮麗的衣服,一看就是很有檔次。
“還真的是她!”江月萱十分意外。
像江波這樣身份的人,有病還不應該去晨風醫院,怎麽會到這裏?
馮波也注意到了江月萱,對她笑了笑,還有一絲的鄙視。
“你等我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馮波說道。
“好。”江月萱答應著,站在那裏。
很快,馮波便取回了化驗單,她的臉上是驚喜的笑容。
“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