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看穿一切的眼睛(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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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軍早就在一邊維護著京城的治安,不允許任何人通過。
    街道兩邊,站滿了想要瞻仰天子容顏的百姓,司徒睿摟著秦晚歌坐在馬車上,無比滿足,這是在向天下人炫耀他的尊貴。
    這便是他的天下,這些都是他的百姓們。
    皇家的儀仗隊緩緩的行過,一路上跪滿了百姓,司徒睿無比的有成就感。
    看著司徒睿一臉享受的模樣,秦晚歌心中非常的不屑。
    在秦晚歌看來,無論是司徒睿喜歡大肆的宴請群臣,還是每一次出行都奢侈無比,無時無刻的不在顯示一個問題——那就是司徒睿心虛。
    這個江山這個天下是司徒睿和徐秋水兩個人竊取來的,他們越是努力的證明自己是這個江山的主人,就越是反應出了他們兩個人的心虛和不安。
    東西原本不是自己的,搶來的東西,當然會不放心,就怕別人會跟他們一樣,再用無恥的手段搶過去。
    司徒睿,你沒有君臨天下的氣度,也沒有這個命格和能力,就算是你能竊取了這個江山一時,但你能守的住你手中的江山和權利麽?
    總有一天,我會一一將這些東西,從你手中拿走,讓你一無所有讓你前功盡棄!
    相國寺位於皇城外的珈藍山中,是西陵的皇家寺院,其中相國寺的方丈枯禪大師更是佛界的泰鬥,先皇喜好佛法,對枯禪很是尊重。
    皇家的轎攆在山下落定,為了以示誠心,皇上要徒步的登上山去,這是祖宗規矩,就連司徒睿也不敢違背。身後的侍衛們緊跟著其後。
    為了皇上的安全著想,相國寺內早早的就謝絕了香客,禁軍已經駐紮在相國寺的每個地方,確保皇上的安全。
    而在相國寺的門口,枯禪大師已經率領了相國寺內諸多的弟子,早早就恭候在了外麵,由枯禪大師親自接待,就連司徒睿都少不得要向枯禪大師行禮。
    “大師,辛苦了。”
    枯禪大師雙手合十,麵色平靜地道:“阿彌陀佛,皇上請。”絲毫不因為麵前的人是一國之君而有所不同。
    跟著到了內殿,秦晚歌打量著枯禪大師,慈眉善目,蓄著白須,一派道骨仙風。
    尤其是那一雙眼,竟然比初生的嬰兒還要清澈,似乎世間所有罪惡都在他的眼中無所遁形,讓人不由得想起了端坐在佛堂上佛祖的那一雙眼。
    寺中大雄寶殿內,拈花而笑的佛祖端坐蓮台之上,微垂的眸子看著底下的芸芸眾生,不知道是憐憫著眾生的悲苦,還是不忍看這世間的罪惡。
    肅穆的大典內,響起了一眾僧人們的誦經聲,在佛祖麵前,就連司徒睿這樣的人,也不由得合上了手掌,虔誠的跪在了佛前。
    秦晚歌按照皇家的禮儀,跟著司徒睿一起跪拜,眼中卻是疏離和不屑。
    前世她不信佛,今生自然也不信。
    若是佛祖有用,怎麽會容忍司徒睿這樣的人成為天子,若是佛祖有眼,怎麽會讓秦家滿門抄斬,屍骨無存?
    秦晚歌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以前,父親和哥哥常年的征戰沙場,雖是為了保家衛國,但是還是沾染了許多的殺孽。
    每次父親出征的時候,母親總是帶著她虔誠的向佛祖祈禱,父親和哥哥平安,家中也供有佛堂,母親每天總是親自在佛堂裏麵誦經一個時辰,為父親和哥哥消除殺孽。
    相國寺,在她年幼的時候,記憶中母親似乎帶著她來過那麽幾次,那時候或許是小孩子的心性,或者是因為下意識的排斥這些東西,每次跟著母親前來,卻未曾在佛前跪拜過,也未曾在佛前求過什麽。
    她從小便覺得,事在人為,求佛並沒有什麽用。佛祖說到底隻是泥塑木雕的疙瘩,拜它不過是為了心安。
    前世她為司徒睿的皇後,對於這種皇家的禮儀自然的熟記於心。一舉一動皆沒有任何的錯誤。
    看著禮儀周全的秦晚歌,司徒睿十分的滿意。就差當著眾人的麵誇她比皇後還周全。
    在殿中祈福之後,按照慣例,皇帝在殿中獨自禮佛兩個時辰,無人相伴,以示誠心。
    秦晚歌做為陪伴在司徒睿身邊的嬪妃,自然收拾了一間幹淨的禪室,讓她在那裏歇息等著司徒睿禮佛完畢。
    禪室內點燃著檀香,聞久了便有種讓人頭暈腦脹的感覺,秦晚歌素來是不喜歡這些的——因為她的母親,常年禮佛,身上總是帶著淡淡的檀香的味道,讓她不自覺的想到娘親。
    阿黛見著秦晚歌實在是無聊,便就對秦晚歌說道:“娘娘若是覺得無聊的話,便就到外麵去走走吧。”
    秦晚歌點點頭,帶著阿黛映雪她們便出了禪室,身邊的侍衛內監趕緊的跟上。
    在年幼的時候,母親曾經帶她來過相國寺的,嫁與司徒睿為後的時候,她也曾多次到相國寺來祈福,自然也少不得進進出出,對於相國寺的一景一物,秦晚歌還是熟記於心中。
    卻是:物是人非。
    司徒炎跟著人群走在那些內侍裏麵,低著頭,十分的不起眼,但是眼睛卻追隨著秦晚歌的身影而去。
    她的表情雖然是淡淡的,但是司徒炎卻覺得她平淡的表情下麵隱隱的藏著幾分的惆悵之意,雖然兩個人隔了這麽遠卻能輕而易舉的察覺到她心情的變化。
    那墨色的眸子裏麵,似乎藏著別人察覺不到的東西——有懷舊,有思念,有悲傷。見她的模樣,好像是對這裏的一景一物熟記於心一般。
    雖然隔著人群,但是秦晚歌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有炙熱的視線追隨著自己,不經意回頭,便就在人群中司徒炎的視線對視上了。
    雖然他易容了,但是那一雙眼睛是絕對的不會認錯的。
    或許是司徒炎的目光太過於炙熱了,竟然讓秦晚歌有種不敢與之對視的感覺,連忙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假裝看著風景。
    秦晚歌隨意的走著,此時到了寺院中的三生池邊。
    此時是六月夏初,池子裏碧荷千頃,而在碧綠色的荷葉中,有幾朵白蓮微微的露出了頭。白蓮清幽,在碧綠色的荷葉中分外的好看。
    見著秦晚歌在池塘邊上停住了腳步看蓮花呢,緊跟著的宮人們也識趣的站在了五十步開外的地方,不去打擾秦晚歌。秦晚歌在那裏靜靜的站著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紅色的鳳袍,卻讓司徒炎有一種遺世而獨立的感覺。
    相國寺畢竟是皇家的寺廟,自然比之一般的寺廟無論是從規格上麵還是任何方麵,都要不同一些。相國寺,不僅有著佛家的清淨肅穆,還有著皇家的威嚴赫赫,隱隱的讓秦晚歌有些壓抑的感覺。
    穿過九曲長橋,卻見枯禪大師帶著小沙彌緩緩的行來,見著秦晚歌一行人,枯禪大師雙手合十的行禮。
    雖然秦晚歌向來不信佛,但是對於這位佛界的泰鬥秦晚歌心中還是十分的敬重的,也向枯禪大師回禮。
    枯禪大師對秦晚歌說道:“老衲觀之娘娘眉間似乎有抑鬱之色,可是娘娘不喜歡寺中?”
    見枯禪大師這麽說,秦晚歌說道:“大師說的哪裏話,寺中清幽,就連這蓮花都比宮中開的要有靈氣一些,本宮怎麽會不喜歡寺中呢?”
    卻見枯禪大師含笑的看著自己,那一雙眼睛似乎能將看穿人心一般。
    “今日與娘娘相遇,也算是與我佛有緣,老衲見娘娘眉宇之間有戾氣,戾氣過深則傷人傷己,不知娘娘可願聽老衲一眼。”枯禪大師說道,似乎在那樣趕緊明了的目光前,所有的心事和想法,都無所遁形。
    “能得大師教誨,是本宮榮幸,大師請。”秦晚歌微微的點頭,便示意跟著枯禪大師到了一邊的亭子裏去了。
    亭子裏麵就剩下了枯禪大師和秦晚歌兩個人,就連阿黛她們秦晚歌也讓她們在亭子外麵等待著。
    見著枯禪大師和秦晚歌在亭子裏坐下了,跟在身後伶俐的宮人們將茶水和茶具都送了上來。
    這倒是讓秦晚歌有幾分的意外,倒了一杯茶水給枯禪大師。
    見茶水還是溫熱的,就連秦晚歌也不禁的分神想到,莫非那些宮人們是隨時的將茶水點心的都帶在身邊的?
    “大師說本宮眉宇之間有戾氣,這話,不知從何說起。”秦晚歌問著眼前的枯禪大師。
    “攜恨而歸,眉宇之間怎麽會沒有戾氣呢?”枯禪大師淡淡的說道。
    卻見秦晚歌原本含笑倒茶的手都不由得頓了頓,攜恨而歸,不過四個字而已,卻聽在秦晚歌的耳朵裏麵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她看著枯禪大師的眼,秦晚歌震驚的想到莫非他是看出什麽了?
    不可能的,縱然聽聞枯禪大師佛法無邊,但是怎麽可能看穿她重生的事情?怎麽可能會看穿她的身份呢?
    “本宮,不明白枯禪大師的意思。”縱然是穩重如她,聲音裏麵也不自覺的多了幾分的心虛。
    “世間諸般苦惱,不過是執念二字,娘娘本性聰慧,還望莫被執念給蒙蔽了雙眼,及時放下,才能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