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年終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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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麵的是其他有品級的妃嬪,而李玄音因為李玄音之事還在禁足,就算是年終祭典,司徒睿也沒有放她出來的意思。看樣子司徒睿是鐵了心要把李家踩下去了。
    太廟莊嚴,開國皇帝以武建國,所以太廟並沒有多奢侈,入門便雕著將軍舉槍呼喊的雕像,以告誡後世子孫:盛世來之不易,一將功成萬骨枯,當珍惜才是雖然古樸,但是卻帶著莫名的威嚴。
    祭天之時,司徒睿的左邊是徐秋水、右邊是秦晚歌。往年祭天,皇帝身邊隻有皇後一人,可是今年卻多了一位皇貴妃,可見這位皇貴妃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
    站在司徒睿身邊,秦晚歌冷眼看著司徒睿和徐秋水。
    司徒睿身穿明黃色的龍袍、披著黑色的大氅,長身玉立,雖然威嚴有餘但是霸氣不足;徐秋水穿著猩紅色的鳳袍,披著九鳳繡金的紅色大氅,眉宇間盡是得意。尊貴優雅有餘,戾氣卻太重。
    這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夫婦,是西陵敬仰的帝後二人,可是誰又知道,他們是用了多卑劣血腥的手段才得到這一身榮華的。
    秦晚歌看著他們受朝臣敬拜的樣子,心中無限的恨意一下子湧現出來,徐秋水猩紅的鳳袍似乎就是用他們秦家的血染成的一般。
    她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在這一刻,還是幾乎要失控,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控製住自己,不讓他們血濺在當場。
    而此時柳如心就站在秦晚歌的右後方,可以看見秦晚歌的側臉,她見秦晚歌麵有異色,有些擔心的偷偷的扯了一下秦晚歌的衣袖,低聲問道:“姐姐是怎麽了?”
    秦晚歌才緩緩的回神,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悄聲回道:“沒事,我是昨晚太緊張了,沒睡好。”
    柳如心也沒起疑心,便若無其事地站看。
    禮官以高亢興奮的聲音讀著亢長的頌詞,無非就是些溢美之詞,比如什麽:“河清海晏,四海升平,善用賢良,孝治天下。”
    也不知道是哪個禮官寫出這麽無聊的頌詞,一句比一句假,睜著眼睛說瞎話。聽的秦晚歌心中冷笑不斷。
    善用賢良?先不說當年秦家滅門之事,單單這幾年,司徒睿寵信李佑,聽憑朝中李佑之流當道,唐中澤這等智慮忠純的賢臣被排擠,這算得上是善用賢良?
    孝治天下就更是荒唐之談,司徒睿為了自己的利益,將自己的親生母親、當朝太後下毒軟禁在宮中,一年到頭一麵都不去見,連如今在宮中的是替身而非他母親本人,他都不知道,何來孝道?
    至於海晏河清、四海升平,更是胡說八道!西陵國內奸臣當道,民不聊生;外有東周新王繼位,對西陵虎視眈眈。
    這種頌詞都能拿得出來了,司徒睿是有多喜歡自欺欺人?他還真以為自己的江山牢固到金剛鐵桶麽?
    秦晚歌一忍再忍,禮官終於將頌詞讀完了。司徒睿和徐秋水兩個人一起點燃銅鼎中的香火,以祭先祖。
    問鼎中原,九鼎天下,取江山平穩安定之意。
    祭天之後要去相國寺。司徒睿見柳如心有身孕在身、進山道路多有不便,便囑咐柳如心不必來回折騰了,令她先行回宮。柳如心幹脆就回宮休息去了。
    對她這個孕婦來說,休息是最好的藥,多休息就可以少吃幾帖安胎藥了。
    相國寺的山門巍峨依舊。
    秦晚歌忽然生出一股奇妙的感覺來。記得上一次來相國寺的時候,她還是帶著滿腔恨意來的,卻未曾想,如今再來相國寺,經曆過許多,心境已經全然不同。
    司徒睿和徐秋水要在殿中祈福,她隻是皇貴妃,所以隻能在外麵候著。
    山中風大,寺中苦寒,這些嬪妃身嬌肉貴,沒一會兒就凍的直哆嗦,秦晚歌看不下去了,忙請寺中的師傅們幫忙準備禪房和炭火給她們休息取暖。
    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秦晚歌嫌煩,便帶著阿黛和映雪她們在寺中隨意散步,曲莫言帶著禁衛,遠遠跟著。
    之前到相國寺來上香發生行刺的事情讓司徒睿心有餘悸,對秦晚歌的安全護衛工作更加的仔細了,這次居然讓禁軍副統領曲莫言帶了一小隊禁軍跟隨在秦晚歌的左右,時刻保護她的安全,讓徐秋水嫉恨不已。
    一個小沙彌突然走過來,向秦晚歌行禮:“貴妃娘娘,方丈煮好了茶水,請娘娘過去一敘。”
    秦晚歌微微頷首,笑著說道:“既然是枯禪大師相邀,本宮豈有不去之理。”說著,便隨那小沙彌到了南邊的小院子。
    曲莫言也要跟進去,秦晚歌轉回身來,叫住他,“佛門清淨之地,你們便不要跟過來了。”
    “皇上命微臣保護好娘娘的安全,若是娘娘有什麽萬一,屬下擔待不起。”曲莫言有些猶豫的說道。
    秦晚歌笑了笑,不在意的說道:“有枯禪大師在,本宮還怕什麽?”
    世人皆知,枯禪大師除了佛法精深之外,在武學上的造詣也是非常人可比的。曲莫言也覺得秦晚歌的話在理,便和一隊禁衛候在院門處,沒有跟進去。
    秦晚歌隻帶了映雪和阿黛兩個人進去。
    進了院子便能看見:一株古老的白梅樹下,有一方石桌,枯禪大師就坐在樹下桌旁煮茶。茶水沸騰,空氣氤氳,空氣中梅花香氣浮動伴著茶香,分外清心怡人。
    一門之隔,仿佛是兩個世界,門外是紅塵萬丈,世俗紛擾;門內是雲水禪心,洗淨鉛華。
    映雪和阿黛兩個人進了院子後走了十來步便沒再跟上,離著梅花樹有二三十步的地方,不會打擾到秦晚歌和枯禪的談話,若是秦晚歌有什麽吩咐的話可以立即的聽的見。
    秦晚歌獨自一人上前去,雙手合十,“大師,叨擾了。”
    枯禪大師抬起頭來,看了秦晚歌一眼,淡淡的笑道:“許久不見,娘娘眉宇間的戾氣淡了許多。”
    “多謝大師那日的開導,小女子受益良多。”在枯禪大師的麵前,秦晚歌不需要掩飾不需要矯情,笑著說道。
    “是娘娘悟性高,貧僧不過是引導而已。”枯禪大師邊說邊執起深茶色的壺,微微一傾、鵝黃色茶湯冒著熱汽,緩緩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線,落入白瓷的杯子裏,顏色分外清亮。
    秦晚歌雙手接過了枯禪大師遞過來的杯子,“多謝大師。大師方外之人心靈澄透,就連這茶水也比之我等俗人泡的要清澈透亮許多。”
    “是清是濁皆由人心而定,心清則水清;心濁則水濁。”枯禪大師語氣淡淡的說道。
    這話似乎是有意說的,又似乎是無意間提起的,秦晚歌笑了笑,暗自猜測枯禪大師的意思。
    風吹落了梅花,帶來陣陣的冷香。
    空氣中除了茶香花香,還有寺院中才有的淡淡檀香味,聞著讓人心曠神怡,心中一直壓抑的恨意似乎也隨著杯中茶葉的起伏漸漸消散。
    眼下不是對司徒睿動手的時候,縱然再恨也隻能等,等到司徒炎站穩腳跟,等到時機成熟。為了司徒炎、為了這無辜百姓和天下蒼生,再隱忍一段時間又如何?
    枯禪大師不再言語,秦晚歌也靜默無語,耳邊隻有風聲和熱水煮沸的聲音。
    雖然沒有說話,但秦晚歌卻覺得,在枯禪大師身邊坐著,即便什麽都不說,心都會變得寧靜無比,世事塵埃都能放下。
    許久之後,茶色已淡,秦晚歌見叨擾已久,起身告辭:“今日多謝大師開導相邀。”
    枯禪大師雙手合十,對秦晚歌說道:“前路茫茫,無論今後境遇如何,還請施主勿忘初心才是。”
    “謝大師提點。告辭。”
    見秦晚歌過來,映雪和阿黛兩個人連忙跟上秦晚歌。
    跨出門,一步之遙,便要從雲水禪心踏入紅塵萬丈裏。
    她本是俗世之人,又有太多的是非糾葛,又何必的留戀世外的清淨?
    稍微的猶豫之後,秦晚歌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枯禪大師在秦晚歌走了之後,才抬起頭來,看著秦離去的身影,無奈的搖頭:“慧極必傷,有傾世之才,於你而言,究竟是喜還是悲……”
    就在相國寺中帝後祈福之際,一騎快馬火速趕回京。此人戴著鬥笠,看不清模樣,守城的官兵也沒有注意到這個人。
    誰也不知道,這個人的到來,會給原本看似平靜的京城,會掀起多大的波瀾……
    祭典完畢之後,回京便馬不停蹄的辦了小年夜的家宴。
    按照宮中的規矩,小年夜會請皇室宗親在宮中擺設晚宴的。
    今天的晚宴是徐秋水主持的,畢竟象征著皇家的威儀,無論是從擺設還是菜色上麵都是十分奢侈,徐秋水嘴角掛著笑意,有母儀天下的風範和氣度,早不見昔日的狼狽的樣子。
    秦晚歌眼中閃過了一絲冷笑,徐秋水也不過是強弩之末,沒有了孩子和李家,她留下來的也隻有塗有皇後之尊的榮華了。
    小年夜的家宴凡是有品級的妃嬪都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