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老狐狸司徒蕭(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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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老謀深算,又豈是司徒睿所能比擬的?司徒睿會被他騙過去,也是理所當然的。
“臣妾能得皇上寵愛封為皇貴妃,全靠著皇上垂憐而已,至於皇後依舊是六宮之主,何來受挫之所呢,王爺這般說,臣妾不懂是何用意。”雖然司徒蕭咄咄逼人,但秦晚歌也不是那種被司徒蕭的三言兩語就輕易嚇得亂了陣腳的女子,她麵不改色的說道,嘴角依舊掛著盈盈的笑意。
“皇後現在表麵上看起來依舊是六宮之主,尊貴無比,但實際上她已經完全的失去了聖心、沒有了孩子、又失去了李家這個支柱,所謂的母儀天下之尊不過是個空架子而已。如何能與之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風格和榮耀?”司徒蕭緩緩說道,眼睛盯著秦晚歌,犀利無比。
眼前的這個女子用最純真澄澈到近乎可以一眼見底的眼神看著自己,驚世絕豔的容貌配上這一雙嫵媚渾然天成卻又幹淨的眸子,美麗無害而又無辜,沒有一個男子能夠拒絕這樣的美人。
看來司徒睿是碰到狠茬了。
司徒蕭說道:“這一切看似與皇貴妃沒有絲毫關係,可是,這一切都是在皇貴妃入宮之後才發生的,皇貴妃覺得,你能置身事外撇的幹淨麽?”
秦晚歌垂眸,掩去了眼底的複雜心思,用略帶霧氣的無辜眼神望著司徒蕭,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受了委屈卻不知該如何訴說的模樣,說道:“我母後常說,此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毓王叔覺得臣妾是這種人,臣妾再多的辯解也是無用。”
司徒蕭沒想到如今眼前這個女子在他的麵前還能夠麵不改色鎮定自若,心中微微有些詫異。他不禁對這個美豔絕倫的皇貴妃刮目相看。
“一個南疆女子居然精通漢人詩詞,而南疆與靈州比鄰而居,聽說皇貴妃到京城的時候是由靈州王親自護送來的,本王倒是好奇,長公主與我那侄子究竟是什麽關係?進宮又有什麽目的呢?長公主。”
司徒蕭用著隻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在秦晚歌身邊說道。說著,嘴角挑起了一抹看似淺淡實則深藏不露的笑意。
秦晚歌心中大為驚駭,險些在司徒蕭麵前露了怯。幸好她兩世為人,經曆人生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心智早就超越了年紀的成熟穩重。
所以,驚駭隻是一時的,秦晚歌很快就反應過來,笑靨如花的對上了司徒蕭目光,說道:“不單毓王叔百思不得其解,素素也很好奇,為何掛著閑散外表一心隻沉醉風月的毓王叔竟然會對朝政和後宮之事這般了解。毓王叔此番回京,又有什麽目的呢?不會真的隻是回京過年圖個團圓吧?”
兩個人都笑容清淺,在外人看來是毓王和皇貴妃交談甚歡一派和睦的模樣,可是誰又知曉他們兩個人暗地裏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的風雲暗湧?
司徒蕭半眯著眼睛,臉上的笑容維持的無懈可擊。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京城越發的熱鬧起來,這場戲終於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了。
這來自南疆的公主、冠寵六宮的後妃,出乎他意料的聰明。看樣子,他的對手不僅僅是司徒炎一個人。
這位久居深宮表麵無害的皇貴妃,也值得一防。
這般想著,但是嘴角依舊掛著和煦的笑容說道:“皇上召本王議事在禦書房等著本王呢,本王先告辭了。”
“毓王叔慢走,不送。”秦晚歌含笑微微頷首說道,不疾不徐,好像剛才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好像她和司徒蕭隻是偶然相遇。
就在司徒蕭欲離開的時候,她卻驀然開口說道:“王爺衣袖上麵的瓊花,繡的可真別致呀。”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司徒蕭臉上的血色盡數的退卻,秦晚歌卻扶著阿黛的手帶著映雪便先一步離開了。
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司徒蕭的神情驟然變冷,冷的可怕,卻落入了隱藏在梅林深處的一個人的眼中。那人望著離去的秦晚歌,頗為擔憂。
司徒蕭這老狐狸,不好惹呀。
回悅君殿的路上,秦晚歌的神色已經沒有了來時的輕鬆了,心中有萬般思緒不斷纏繞,讓她心緒不寧。
司徒蕭並非表麵上表現出來的那麽簡單,這個她早已知曉。可是她沒想到,他居然會當麵挑釁她,而且,他的目的不是司徒睿,而是司徒炎。
在這之前,司徒蕭肯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才來找的她,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司徒炎的人,她卻對他毫無防備。司徒蕭此人心思之縝密,出乎她的意料。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司徒蕭,將是她計劃裏最大的一個變數。司徒蕭,將是他們最強勁的對手。
如今她與司徒炎的計劃、和布下的局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毀在司徒蕭的手中。她必須及早做準備予以反擊才行,絕沒有坐以待斃的道理。
不過,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理說應該休朝才是。司徒睿為何會在祭祖之後急匆匆將召司徒蕭進宮?莫不是出了什麽變故?
秦晚歌眉頭幾不可查的蹙了蹙,加快回悅君殿的腳步。
司徒睿祭祖之後便匆忙回了禦書房。
此時的禦書房內,司徒睿坐在案後,冷著臉沉默不語,臉上的陰戾之氣十分重。李德壽垂立在一邊,並沒有說話。
而在龍案前,還站了一個帶著銀色麵具的黑衣人,正是凰殺的首領墨凰。
司徒蕭進來之後,看見這等情形,臉上閃過了一絲詫異,但隨即將心中的疑問壓下來,向司徒睿行禮道:“微臣參見皇上。”
見是司徒蕭過來,司徒睿臉上的陰霾這才稍微散了點,示意墨凰退下。
墨凰退下之後,司徒睿才開口說道:“今日是大年初一,百官休朝,皇叔不在府中陪著美人,怎麽一大早就進宮來了?”
“皇上這是在打趣了臣不是,臣想著近一年不在京城,難得回來過年,初一便來向皇上請安了。”就算是被司徒睿打趣,老奸巨猾的司徒蕭也沒有生氣的意思,還是笑眯眯一派溫文儒雅的樣子。
“皇叔若說是給朕請安來的朕是千萬不能信的,皇叔這次又是看上了朕書房裏哪幅字哪幅畫了?還是看上了哪裏擺的古玩了?”司徒睿擺出“我早就看穿皇叔”的意思。
司徒蕭摸了摸鼻子,頗有被戳破的尷尬,說道:“皇上可不要這般的了解臣。”做足了一個醉心風月鍾情玩樂不管雜事的閑散王爺姿態。
接著,才開始說明來意:“昨日宴上,臣聽說皇上新得了前朝楊彥一所用的筆洗,臣想來見識一下。”
“朕可不上當,皇叔說是見識一下,見識過後肯定就愛不釋手哭著喊著要收回家去珍藏,屆時又成了皇叔的了。這大年初一的,皇叔若是要跟朕討要東西,朕能不給麽?”司徒睿含笑說道。
楊彥一是前朝丹青書畫大家,司徒蕭自言平日裏最為敬仰此人,處處搜尋著他的真跡,皇宮中楊彥一的真跡都被司徒蕭搜刮完了,是以司徒睿才會這麽說。
在司徒睿眼裏,他這位皇叔就是個喜好文墨沉醉風花雪月的閑人,喜好這些書畫,給了他也是無妨的,隻要他不來爭皇位。
“皇上,微臣真的隻是想見識一下而已,就見識一下,保證不奪人所愛。楊彥一的文房四寶,紫毫、玉版宣、端硯,微臣都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回了家,眼看著就差這麽一個筆洗了,皇上就讓微臣開開眼吧。”司徒蕭說的可憐兮兮的,像個得不到玩具在要哭出來的老小孩。
司徒睿忍俊不禁,笑著搖搖頭,對李德壽說道:“將朕新得的白瓷筆洗拿給毓王叔瞧瞧。”
李德壽掩嘴笑了笑,去把楊彥一的筆洗捧上來了。
這東西十分珍貴,李德壽輕拿輕放,小心翼翼。司徒蕭還在旁邊一直念叨著:“李公公你輕點兒輕點兒……”
司徒睿都快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卻見那筆洗外表甚是普通,隻不過是白瓷的外表沒有雕刻任何的花紋。看似簡單普通,但是白瓷十分的細膩,縱然放了這麽些年,但還是泛著幽幽的潔白光芒,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
縱然這白瓷的筆洗看起來不是凡品不假,可是看不出來有什麽特殊之處,司徒蕭懷疑的看著司徒睿問道:“皇上莫不是哄騙老臣吧,那楊彥一這等高雅之士,如何會用這看上去平凡無奇的筆洗?”
司徒睿聽了司徒蕭的問話,倒是沒有生氣,嘴角挑起了一抹笑容:“皇叔短見了不是,這筆洗的絕妙之處隻有用了才知道。”
說著,似乎是要為了要證明給司徒蕭看一般,出聲對李德壽吩咐道:“取文房四寶來,讓皇叔試一試這筆洗的絕妙之處。”
李德壽麻利兒的取來了筆墨紙硯,那筆洗中裝著清澈的泉水,這筆洗的個中奧妙也隨之浮現。
卻見裏麵裝了水之後,原本白瓷的筆洗底部浮現出了淡淡的芙蓉花圖案,水墨芙蓉,活靈活現,正是出自楊彥一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