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瞞不了多久(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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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歌反複斟酌之後,才說道:“樓宿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一些,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他與皇後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就算你心係於他,但是你們之間身份立場不同,你千萬別讓不自己陷的太深。”
“樓宿為什麽會和皇後有關係?”柳如心很是驚訝。
那次她救樓宿的時候,他是刺殺司徒睿失敗逃入她宮中,他是刺客這一點她清楚。可未曾想到,他居然和皇後扯上了關係,這是一。
這些年因為司徒睿朝三暮四喜新厭舊,徐秋水使勁各種手段打壓得寵的新人,在後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她對司徒睿的感情不像作假。可她卻和刺殺司徒睿的刺客扯上了關係,這是二。
她的孩子小產是因徐秋水而起,又是樓宿提醒她。如果樓宿和徐秋水之間有聯係的話,那麽,樓宿在這件事裏又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柳如心臉上的紅暈盡數褪去,臉色比之昨天晚上還要蒼白許多。
“因為樓宿是尼羅國的遺民,而徐秋水、是尼羅國的公主。”秦晚歌徐徐說道,有些東西隻能點到為止。
“這裏麵的事情牽扯到了太多,你所知道的越少越好。無論樓宿對你的目的是什麽,你們的立場不同,你……千萬不能一心陷進去。”
柳如心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已經淪陷的心,已經由不得她自己了。
秦晚歌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雖然皇後和樓宿他們同為尼羅國的遺民,但是他們都有著各自的利益訴求。我告訴你這些,隻是想讓你心中有個底,我不想你因為對樓宿的感情,而影響了你最基本的判斷。”
當年的她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
若非她一心係在司徒睿身上,將司徒睿所做的種種都當做是為她好,盲目相信而蒙蔽了自己的眼睛,秦家不會被誣陷通敵叛國、不會被滿門抄斬,她不會落到慘死的地步,或者她的孩子也活的好好的。
所謂一葉障目,當真可怕。
柳如心是個聰明人,秦晚歌不想她重蹈自己的覆轍。
“但是,你不要因為我告訴你這些,就影響了自己的判斷。用心去感覺,如果樓宿真是值得你托付終身的良人,那麽,我也希望你可以是下一個她,莫將此一生,都埋葬在這暗無天日的深宮之中。”
秦晚歌語重心長。
柳如心看著眼前絕美妖豔的女子,她的眼神卻是無比誠懇真實。這世上,大抵再沒有一雙眼睛可以像她這般了吧。
明媚動人卻又清澈如許,不怪男人會為之動心。身為女子的她,也不由得看得癡了。
盯著秦晚歌看了許久,柳如心忽然說道:“姐姐可真不尋常。”
秦晚歌不明所以:“不尋常?怎麽說?”
柳如心點點頭,“論年紀,姐姐的年紀要比我小些,可是,我卻覺得你成熟事故,遇事冷靜,堅毅堅定,性格之沉穩遠遠超越了年紀。可是有些時候,我又覺得,你的眼睛幹淨的不可思議。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秦晚歌滿臉無辜的道,“什麽我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不就坐在你的麵前麽?”
“並沒有,我是真心的。姐姐眉宇間還有一股英氣,若是再會些功夫,那就更像一個人了。”
秦晚歌心裏“咯噔”一下,柳如心的感覺果然比任何人都靈敏,但她臉上還是麵不改色的問道:“像誰?”
“先皇後,人稱戰神的西陵第一奇女子,秦家大小姐,秦晚歌。”
果然。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我總覺得,姐姐你和傳聞中那位戰神皇後很相似。”柳如心說著,自己都感到困惑不解,“我不認識先皇後,可是,我卻覺得,你的神韻,就隻有傳聞中那位幾乎無所不能的奇女子,才能有。我這等凡人,不能比擬。”
“你太抬舉我了,我哪裏比得上先皇後。”秦晚歌謙遜的笑了笑,心情卻是沉甸甸的。
柳如心說這些話也許是順口無心說的,在她聽來卻是另外一番滋味。連柳如心都這麽覺得,就更不用說別人了。
尤其是司徒炎……
看樣子,她的身份也瞞不了多久了。
徐秋水自昨夜搬入離宮,便一直呆坐在梳妝台前,臉色麻木的坐著一動不動,坐了一整夜,早上也不肯定吃不肯動。
她身上穿著猩紅色的鳳袍,看起來雍容華貴,但是呆滯的眼神成了鮮明的對比。
快到中午了,綠珠終於是看不下去了,端著外麵送來的飯菜過來給她,說道:“娘娘,您還是吃點東西吧,您都一整天都沒吃沒喝了。”
徐秋水一把打掉綠珠手上的碗,恨恨的說道:“本宮什麽都沒有了還吃什麽吃!”
綠珠一臉擔憂的看了看地上的飯菜,說道:“娘娘,眼下您被禁足是暫時性的,無論如何您還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人好好地才是最重要的。您還是皇後,皇上沒有削去您的位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徐秋水似乎是聽到什麽好笑的東西一般,冷笑了一聲說道:“青什麽山不愁什麽柴!本宮如今什麽都沒有了,李家失勢了、孩子沒了、寵愛沒了,我所倚仗的東西統統都沒有了!司徒睿他不敢廢後留著我,隻不過是因為我知道他的一個秘密罷了!”
徐秋水越說越激動,將放在麵前的茶幾一把掀翻了,陶瓷落地的聲響十分清脆響亮,茶水濺了一地,“不敢廢後又有什麽用!如今安靈素那個賤人冠寵六宮,司徒睿什麽都聽她的,繼納蘭家之後她又有了柳家做靠山,本宮還拿什麽跟她鬥!這一局本宮輸了就輸得徹底。安靈素和柳如心好手段啊,舍了一個孩子便就讓本宮永遠翻不了身了,好厲害的局!”
見徐秋水氣成這樣,綠珠連忙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徐秋水看著綠珠的樣子,不耐煩的站了起來,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邊服侍,青衣去哪裏了?”
綠珠聞言愣了愣,有些支吾的說道:“青衣,青衣留在棲鳳宮了……”
徐秋水當下就明白了綠珠的意思,冷冷的說道:“留在棲鳳宮?怕是見本宮失勢就想找個新主子吧。那個小賤人見風使舵,你也不用瞞著!宮中風向一向如此,那些奴才都知道本宮已經失寵,再沒有複寵的可能,就想轉而投靠新主子去了!這一次本宮真的回天乏術了!”
說著,徐秋水的臉色猙獰起來。
事實如此,可她還是不甘心啊!
她不甘心她這麽多年的苦心經營和工於心計的算計最終是為別人做嫁衣,她不甘心一敗塗地,更不甘心被她最恨最討厭的安靈素踩在腳下!
她怎麽可能會輸!她不會輸的!
徐秋水心中憤恨,看著跪在地上的綠珠說道:“既然青衣都知道要另覓新主去了,你怎麽還願意跟在本宮的身邊?你要知道,本宮已經失勢,很可能以後就隻能一直在這個鬼地方待著了。你不怕在這個地方待到老死麽?”
跪在地上的綠珠惶恐地說道:“娘娘千萬不要趕綠珠走,綠珠哪裏都不去。雖然綠珠書讀的少,但是也知道一日為主終身為主這個道理,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娘娘的身份地位如何,娘娘您永遠是綠珠的主子。”
她說著眼眶泛紅,都快哭出來了。徐秋水見綠珠說的誠懇,說話中聽,臉上的神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說道:“本宮以前倒是沒看出來你這麽忠心。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本宮也不會趕你走,往後隻要本宮在一日,就有你一天的好日子。本宮絕對不會讓別人在後宮之中翻出天來的。”
見徐秋水終於冷靜下來,綠珠心底暗自鬆了口氣,麵上卻不敢有絲毫放鬆,更加恭謹的問道:“娘娘,如今右相在家閉門思過,宮中所能依靠的隻有陳貴嬪一人,要不要奴婢去請陳貴嬪偷偷來一趟,商議一下解決眼下困境的法子。”
她的話說完,卻見徐秋水搖頭:“如今這個場麵就算是陳采薇來也是無計可施,若是想要解決目前這個危局,隻有一個人能有辦法。”
綠珠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徐秋水一言不發。
這是她手中最後的籌碼了,這一步一旦走了出去,就無法回頭了。
徐秋水被禁足,宮中的大小事情都落在了秦晚歌的肩上,一下子忙碌起來,便沒辦法像之前那樣悠閑了。
“正月十五的元宵家宴就擺在清源宮中,至於節目,就讓梨園中的人排練幾支曲子就成,不必太鋪張。眼看著與東周開戰在即,皇上正為東周的事情心煩,宮中各宮的開支能減則減,雖然省不了多少錢,但多少是個心意。年後各宮娘娘們都要準備春衫,讓內廷司將各項所需的賬本都列清楚明白送過來。”
秦晚歌邊走邊吩咐說道,宮中的事情繁忙,還好她也當過幾年皇後,如今做起這些事來也算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