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媚者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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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來秦晚歌在宮中的狀況他不是很了解,但是後宮風雲迭起,波瀾不休,單是他遇到的幾次都凶險萬分的,他沒在場他不知道的時候呢?
這一樁樁一件件,她都是怎麽扛過來的?尤其是,她麵臨這些痛苦折磨,為什麽自己寧願一個人扛,也不願意他陪著她一起?
房哲眼中情緒起伏不定,秦晚歌雖然猜不到他心裏在想什麽,但是也能揣摩個一二了。
秦晚歌笑著拍拍他的肩,說道:“你也不要太難過,一切都過去了。雖然發生的事情不可能重來,但是苦難會結束。徐秋水和司徒睿那對狗男女,我會讓他們為當年所做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
隨著她的一笑,似乎所有的痛苦都已成過眼雲煙,房哲被秦晚歌的笑容感染,心中的酸楚和心痛倒是也減了幾分。
這世上,再沒有什麽比大小姐還活著更讓他高興的了。隻要她還活著,就算天塌下來,也沒關係。
無論當年大小姐身上發生過什麽無論她經曆過什麽,隻要她還活著,他這一世必定拚盡所有,來護大小姐一生安穩無憂,不管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哪怕是要他的命都可以!
房哲在心中暗自的起誓。
看著房哲眼中堅定的神色,和對自己癡迷的目光,秦晚歌歎了口氣,偏過臉看著遠方,在心中低低歎一聲“癡兒。”
太癡了。
一時間,房哲也是靜默無語,望著秦晚歌的側臉,他就滿足了。
他仿佛看見透過眼前這媚惑無疆的麵孔,看見當年那張朝氣蓬勃英氣逼人的臉龐。
大小姐,你還活著,真好……
“我回來複仇,與司徒炎合作,想必你也明白。”秦晚歌將心中情緒壓下,恢複平靜之後,這才開口說道。
“大小姐是想借助靈州王手中的力量來為秦家複仇。”房哲又何嚐不知曉秦晚歌是與司徒炎合作的,當初他會歸到司徒炎的麾下,還是被她誆過去的。對於秦晚歌為秦家滿門複仇的決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秦晚歌並不否認,“是。如今能與司徒睿抗衡的,隻有司徒炎。若是想要對付司徒睿,並且為秦家翻案,隻有借助司徒炎的手來做這件事情。所以房哲,我要你幫助司徒炎。”
“好。”房哲毫不猶豫的答應,隻因麵前的人是秦晚歌,所以,就算是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在所不惜。
“東周來犯,來勢洶洶,永州無良將,司徒睿必定要在朝中挑選良將前去抗敵。我要你借這個機會拿到永州的兵權,帶兵出征。一來,絕不能讓東周人踏足我西陵國土半步;二來,當年秦家滅門之事,全因東周的龍首原之戰而起,我們必須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秦晚歌吩咐說道,全然是沙場上決勝千裏之外運籌帷幄之中的大將風範。
這情景不由得讓房哲想到了往昔。
當年在戰場上也是這般:她為主帥,他是將領,她坐鎮中軍大帳,他衝鋒殺敵。對於她的命令,他從未違抗過。今天他也不會違抗。
即便司徒睿對他忌諱極深,這次自薦去永州想成功極其困難,但是,這是大小姐的命令,他就算是死,也要做到。
“末將領命!”房哲的回答擲地有聲。就算當年在中軍帳中。
秦晚歌見房哲毫無條件的答應下來,心裏有些不忍,“房哲,我是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人,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我了。我處處算計著,一開始不與你相認是因為想要保護你不受傷害,我不想你再被當年之事困困住;可是如今與你相認,是因為東周兵變犯境,我是為了借這個機會將永州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我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不是為了你。”
“在房哲的心中大小姐永遠是當年的大小姐,一點都沒有變。”房哲看著秦晚歌,已經明白了秦晚歌心中所想,說道:“大小姐以為自己替秦家複仇而利用我心中愧疚,覺得是為了利益而舍棄了我。可是大小姐又怎麽知道房哲的不願意被舍棄呢?在房哲心中,這不是舍棄,而是成全。”
秦晚歌默然無語。她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
房哲輕鬆的笑了出來,整個人都散發出了光彩,再不似之前死氣沉沉的模樣,說道:“前幾日,我閑來無事去了一趟相國寺,和枯禪法師下了幾盤棋,臨走時,枯禪法師為我算了一卦。”
房哲這麽說,是有意想活躍氣氛,秦晚歌也配合著,半開玩笑地說道:“枯禪法師卦不輕算,每一卦都精準無比,不知道房統領求的是什麽簽?莫不是求的姻緣簽,問枯禪大師你何時能夠紅鸞星動麽?”
房哲被秦晚歌的話逗笑了,沒有將卦上的內容說給秦晚歌聽。
卦上寫的是:“浮世本來多聚散,紅蕖何事亦離披。”
解語為:“半世蹉跎為一人”。
一語成戳,他這一生本來命如浮萍,但既然老天給了他機會和秦晚歌相聚,此生此世,他便隻為她一人而活。
“雖然我有意要你接手永州兵權,但此事急不得。司徒睿這個人疑心重,弄不好反而弄巧成拙。你先耐心的等待事情發展,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再出手不遲。”秦晚歌囑咐說道。
房哲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
他臨走之時,秦晚歌還特意的叮囑他,“不要將我的真實身份告訴別人,尤其是司徒炎。你千萬記住了。”
房哲鄭重點頭,“大小姐的吩咐,房哲絕不敢忘。”
秦晚歌笑了笑,房哲這才離開,可是,他心裏卻又不禁湧起一陣失落。
大小姐鄭重叮囑他不能泄露她的真實身份給靈州王,可以看出來,靈州王並不知曉秦晚歌的真實身份。可從之前的種種舉動來看,他們兩人之間又關係匪淺。大小姐和司徒炎的關係……
房哲聽見心底最深處的一聲歎息:他終究還是來遲了麽?
從前是司徒睿,如今是司徒炎,在大小姐的心中,並未有他的一席之地。
不過沒事,隻要她還活著,就比什麽都重要。隻要他能遠遠的看著她、默默地守護她,就夠了。隻遠遠的望著她,他心裏也覺得是幸福的。
……
而秦晚歌看著房哲遠去的身影,心底歎了一口氣,房哲,我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對於你來說,是毀滅?還是成全?
後宮之中,最死氣沉沉的,莫過於離宮,因為皇後犯錯被罰來此,就連宮女也隻帶了綠珠一個,本就沉寂的地方更顯得死寂冷清。
徐秋水別的不盼,就盼見樓宿能出現。
好幾天都見他看過來,她等的心急如焚。忽然看見黑影從窗口躍進來,徐秋水掩飾不住眼底的喜色,高興地說道:“樓宿你終於過來了,怎麽這些天都沒有見過你!”
樓宿自然不會說,他這些天隻要一有時間就進宮陪柳如心說話聊天解悶,若不是有任務在身,他根本懶得理會徐秋水,更不用說還到這個鬼氣森森的地方來了。
當然,他開口的時候,語氣卻是十分溫和:“最近外麵的事情多比較忙,我一直抽不開身進宮來。今日進宮我才知道你出了這麽大的事。你還好吧。”
“本宮如今都落魄到這個地步了,還能好到哪兒去。”見樓宿柔聲詢問,徐秋水沒好氣的說道。
樓宿心中十分反感徐秋水嬌柔做作的模樣。
分明是她對柳如心下毒,害得柳如心失去了孩子,如今她落到這麽一個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
樓宿半天沒說話,徐秋水的眼睛轉了轉,說道:“樓宿哥哥,如今我落到這步田地,你可有辦法讓我複寵?我身在離宮,對我們朝中許多事都無能為力了。”
言下之意是,你不幫我出去,你也得不到好處。
“如今李家已經在司徒睿麵前說不上話,而且你眼下的狀況不妙,若是貿然有所行動,怕是也會惹人非議。”樓宿輕描淡寫道。
接著,問徐秋水:“上次讓你拿的永州兵力分布圖可曾拿過來了?如今千軍萬馬壓境而來,隻等這張兵力分布圖了。”
徐秋水心中冷笑,無論他話說的多漂亮,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一張永州兵力分布圖。
但是,她也沒有當下戳穿樓宿,而是說道:“永州兵力分布圖本宮確實拿到了。”
頓了頓,不等驚喜的樓宿開口,徐秋就又說道:“因為兵力分布圖非同小可,我回來之後我便用宣紙臨摹了一張,放在隱秘的地方了。但是,最近的事情太多,我腦子裏一片混亂,已經記不起來那張圖究竟放在哪裏了。恐怕要回去好好尋找才行。”
秦晚歌的話很明顯是威脅,她要拿那兵力分布圖為籌碼,要挾他幫她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棲鳳宮去。
樓宿對徐秋水的行為十分不恥,可迫於需要從徐秋水手上拿到永州的兵力分布圖,他隻好忍著不發作,好脾氣的說道:“永州之事已經迫在眉睫等不得了,而娘娘的事情卻是要從長計議慢慢來。若是公主能先將兵力分布圖給我們,我們之後會再慢慢想辦法解救公主,你看這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