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冤有頭債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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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老夫人語重心長,她那雙眼睛裏,透著看透世事的睿智。
    “女兒記下了。當年是母親有先見之明,讓顯之交出手中的兵權,才保得納蘭家的安寧。隻是,今日不同往日了。”納蘭夫人一向敬重自己的母親,說著歎了口氣,“皇上的猜忌心越來越重,納蘭家的日子也越來越不好過,之前明珠的事情便就是個先例。”
    說到納蘭明珠,程老夫人也微微皺了皺眉。
    “若非皇貴妃用了偷梁換柱之法救了明珠出宮,明珠這輩子都要埋葬在了宮裏。還有,明若也越來越大了,他骨子裏麵流的是納蘭和程家兩家的血,你覺得明若能甘心一輩子隻做個禦前侍衛麽?母親,當年我已經犧牲了一個明珠,絕對不能再犧牲明若了。”她的語氣堅定無比。
    程老夫人目光閃了閃,說道:“如今天下風雲迭起,我也不想管太多。但是情深不壽,慧極必夭。當年秦家的那個閨女,名冠京華,平內亂,安外患,將秦家帶往無上榮華之路,卻也給秦家埋下了禍患。無論是多麽有心胸的君主,都不能容忍臣子功高蓋主。”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撥動著手中的佛珠,不再多言。
    今日納蘭明若難得歇假一天,卻不完全是休息,而是在為後麵的事情做準備。
    納蘭雲把納蘭明若叫進了書房,見著納蘭明若,納蘭雲問道:“你母親和你外祖母已經進宮了,這個局一旦開始便不能停下,你可做好準備了?踏出這一步便沒有回頭路了。你此時後悔,還來得及。”
    “當初王爺與父親商議計謀的時候,兒子已經做好了準備,父親請放心。”納蘭明若信心滿滿,“先不說旁的,就單說當今皇上。他猜忌心重、心胸狹隘剛愎自用,任人唯親殘害忠良。有秦家為鑒,納蘭家和程家又如何能夠明哲保身?與其一生碌碌無為,活在那昏君的陰影之下,不如放手一搏。孩子身上流的是納蘭家和程家的血,孩兒不甘心一輩子隻當個帶刀侍衛。戰場殺敵馬革裹屍,方不枉生在納蘭家。”
    納蘭明若的目光堅定而堅毅,已經下定了決心。
    “真不愧是我納蘭雲的好兒子,為父願以你為榮!”納蘭雲十分欣慰,說著,想起那個比女子要更美三分,卻極具帝王氣魄鐵腕的司徒炎:“靈州王,會是個好皇上……”
    朝中風雲暗動,陳采薇有身孕的消息傳遍六宮,一時激起千層浪,將原本就不平靜的後宮攪的更加混亂。
    皇貴妃原先盛寵一時,無人能及,皇後謀害雲貴妃腹中的皇嗣,被貶到離宮,所有人都以為皇貴妃能夠獨寵六宮了。可是,陳采薇卻在這個時候殺出來,不但奪走了皇貴妃所有的恩寵,還懷孕了。
    司徒睿在接二連三的經曆過喪子之痛後,對陳采薇這個孩子更是萬般小心、嗬護備至,對悅君殿更是漠不關心了。
    於是聖眷正隆且身懷龍嗣的陳采薇風光無人能及,起比備受冷落的皇貴妃,她才是人人巴結的對象。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皇貴妃會抓狂之時,悅君殿裏的皇貴妃卻是出奇平靜,寵辱不驚,似乎於她而言,無論得寵與否,都不重要。讓那些想看她笑話的人恨的牙癢癢的,卻沒有辦法。
    照著常規,秦晚歌讓映雪給陳采薇送去一對玉如意,還讓太醫當著采薇宮眾人的麵檢查了四五遍確認沒有在玉如意上麵動手腳。
    ……
    綠珠很快就把外麵的消息都稟報給徐秋水。
    徐秋水正吃著禦膳房送來的甜湯,聽見綠珠的話,把勺子重重放回碗裏,
    “她倒是沉的住氣。不過,她要心裏能和表麵上一樣沉的住氣才好。”徐秋水冷笑道,“不過,就算她再怎麽謹慎,本宮這次都必定要除去她。”
    安靈素,你這一次絕對跑不了!
    綠珠心中不安,正想要說話,卻聽見外麵傳來了敲窗聲。
    徐秋水看了綠珠一眼,綠珠便識趣的離開,在大門合上的時候,她看見一個黑衣人從窗戶外麵跳了進來,他帶著銀色的麵具,看不清楚臉。
    ……
    “你來了。”
    徐秋水對黑衣人的到來一點都不意外,就算他不摘下麵具,她也認得出來,這是樓宿。
    “對,我來了。”樓宿幹巴巴的扯出一抹笑容,“既然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了一半,你也該給我永州的兵力分布圖了吧。”
    “早就準備好了。”徐秋水懶懶的說道,起身走到了書櫃前麵。
    隻見她打開衣櫃,不知道在裏麵摸索了什麽,一會兒就拿了個木盒子出來。
    盒子上還加了鎖,可見裏麵裝的東西對主人的重要性。
    徐秋水打開盒子,取出一張羊皮繪製成的地圖,遞給樓宿:“這就是永州的兵力分布圖了。我將圖給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
    見著那羊皮地圖,樓宿不由得喜上眉梢,“這是自然,皇後娘娘就在離宮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用過早膳之後,柳如心就到悅君殿來了,身邊隻帶了親近的慎兒和浣月。
    卻見秦晚歌似乎心情不好,映雪她們都不敢出聲,一問才知道,陳采薇一得寵,連禦膳房和浣衣局的奴才都敢怠慢。
    早點從以前的八個點心、四種主食縮減到一半,這些簡陋的東西,根本不是皇貴妃的品級該吃的。送到浣衣局的裙子分明是淺藍色的,卻被染得紅色一塊綠一塊。似這等作為,是個人都要發飆了。
    柳如心聽了之後,也不由得冷笑說道:“也是姐姐的脾氣太好了,才讓那些奴才覺得姐姐好欺負,忘了誰才是後宮之主。”
    秦晚歌那如蝶翼的睫毛微微垂了下來,過會兒說道:“映雪,你去傳本宮的旨意,將禦膳房和浣衣局的管事都給本宮拉出去——杖斃!”
    映雪領命離開,柳如心忍不住說道:“若是換了皇後娘娘的行徑,定是要將浣衣局的奴才都杖斃了。”
    秦晚歌平靜的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若不是管事受人指使,進而唆使下人,底下的那些奴才也不敢。該和誰算賬,本宮還分得清。妹妹都好久沒出門了,今天外天天色不錯,不如一起去走走。”
    柳如心因為孩子的事情,一直悶悶不樂,閉門不出。她之前去過寒香宮幾次,柳如心也都是懨懨的,沒什麽精神。今日見她主動出門,想必是想開了。
    “可姐姐還未用早膳。”柳如心說著看了看桌上一筷未動的早膳。
    “這等貨色,不吃也罷。”秦晚歌說著,已經站起身。
    未時左右,禦膳房給司徒睿送來雪梨膏,司徒睿才吃了一口,就再沒胃口了,皺眉說道:“這裏麵到底放了多少糖?”
    見司徒睿一臉不悅,李德壽連忙說道:“昨日禦膳房那邊送來的雪梨膏隻加了一勺的蜂蜜,皇上覺得味道太淡了,今日他們大概多加了些蜂蜜了。”
    聽到這裏,司徒睿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道:“說起來,還是素素做的合我胃口。無論是她熬的雪梨膏還是甜湯,都是剛剛好,甜而不膩。禦膳房這麽些人,加起來都不如她一個。”
    “說起來,後宮的娘娘們還屬皇貴妃對皇上最貼心了,若非對皇上用了真心,怎麽能將皇上的喜好牢牢記在心上呢。”李德壽好像是因司徒睿的話有感而發。
    他這麽一說,司徒睿也頗以為然:“可不是,論貼心,就連皇後都比不上素素。後宮中也就隻有素素是真心待朕好的。”
    “是,皇貴妃對皇上的情誼,奴才都看在眼裏。”李德壽見時機成熟,趁熱打鐵。
    “昨日奴才去皇貴妃宮中送東西,皇貴妃還問起皇上的咳嗽好了沒,每日送的雪梨膏可有曾吃下。奴才見著皇貴妃臉色不是太好,多嘴問了一句,皇貴妃卻說說沒事,不許我驚動皇上。還是阿黛姑娘私底下對奴才說,皇貴妃每日都會給皇上熬雪梨膏,熬一碗雪梨膏要用上兩個時辰,皇貴妃不放心讓其他人照看,都要自己看著火的。可是天氣冷,娘娘身子弱,一直熬著便受了風寒。”
    司徒睿急忙問道:“素素身體沒事吧?還有,雪梨膏是怎麽回事?怎麽沒人送到朕麵前?”
    “皇貴妃吃了藥,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隻是這雪梨膏……”李德壽欲言又止。
    司徒睿直皺眉:“有話快說!”
    李德壽猶豫著說道:“悅君殿的小月姑娘送來雪梨膏的時候,皇上多數在采薇宮,奴才便將雪梨膏親手交到陳貴嬪的手上,托貴嬪娘娘轉呈皇上。”
    雪梨膏送到陳采薇的手上,可司徒睿卻未見到過,雪梨膏的最終去處,不言而喻。
    司徒睿的臉沉了沉,他可以容忍後宮的人爭風吃醋,但是最不能容忍的便就是對他有所欺瞞了。陳采薇已經觸及司徒睿的底線了。
    李德壽看著司徒睿長大,又伺候了他這麽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性格,暗笑不語,表麵上裝出欲言又止的樣子,支支吾吾的道:“皇上,有句話奴才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