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猛虎出籠(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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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將台上的歌聲隨著風隱隱的傳到了宮中,秦晚歌此時在宮中軟榻上閉目養神,隱約的聽見了久違的旋律,恍惚間仿佛回到了當年點將出征之時。
    她起身開窗戶,寒風吹落一樹紅梅。梅花終歸要謝了。
    秦晚歌伸手接住了一瓣落花,那歌聲漸漸清晰起來。秦晚歌不由得輕輕的跟著和。
    昔日種種一一浮現在眼前。
    猶記當年的自己初次出征之時,是那般的意氣風發。隨父出征,率軍前往邊關,大漠蒼涼,風光無限。
    初次領兵告捷之時,她登上城樓,隻覺得萬裏河山盡在腳下,胸中豪情萬丈,不知如何抒發,便吟出了這首詩。
    當時的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一生會這般跌宕起伏。
    當年的她與眾位將領同唱此歌,如今卻隻能在深宮之中感歎萬千。
    “何日梅花落,送我歸鄉。”秦晚歌看著紛紛落至的梅花,低聲吟誦。
    驚才絕豔又如何,立下不世功勳那又如何,那些歲月已成過往,那些曾經生死與共的兄弟,如今還剩幾個?即便她活著歸來,認得她的故人,又有幾個?
    此時在京城的城樓之上,一個帶著麵具的黑衣人站在城樓之上,身後跟了兩個人垂手恭敬的站在一邊,一個戴著銀色的楓葉形麵具,遮住了大半邊的臉正是許些時日不見的樓宿。
    一個一身青衣作書生打扮的人,雖然長的人模人樣,但卻難掩飾眉眼之中的陰戾之氣,卻是那日僥幸逃脫的餘楓。
    “這首《載軍行》是先皇後當年出征時所做,先皇後南征北戰,這首詩便在軍中廣為流傳,在出征之時,將士們豪氣萬丈的唱著這一首軍中之歌;在戰勝之時,將士們唱著這首歌為之喝彩;被圍困之時,將士們也唱著這首歌激勵士氣。這一首歌,在軍中是勝利的聲音,也是死亡之音。”
    那黑衣人忽然淡淡的開口說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他們稱之為閣主的星宿閣閣主。
    “秦晚歌?”餘楓的眼中閃過恨意,嘲諷說道:“她當年風光無限又如何?最後不還是落了個家破人亡身敗名裂的下場。死在自己至親至愛的人手上,想想都讓人痛快!”
    樓宿聞言淡淡地掃了餘楓一眼,說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餘先生是與先皇後是同出一門的師兄妹吧。先皇後香消玉殞,餘先生非但沒有問先皇後惋惜,反而還在幸災樂禍。餘先生果然是鐵石心腸啊。”語中帶著諷刺。
    樓宿自認自己做事不擇手段,但是,與餘楓相處了這麽些時日,才發覺,和餘楓一比,他有底線多了。
    餘楓的心狠手辣他無法認同。一個連師門都可以出賣的人,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哼,師兄妹?當初若不是他們,我又怎會落到如此下場?秦晚歌死了,我沒法報複,但是蒼雲派的那群人,我絕對要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總有一天我要血洗蒼雲派,親自殺了暮塵子和楚離,來報我這些年東躲西藏之仇!”餘楓恨恨的道,眼中有近乎瘋狂的恨意。
    星宿閣閣主卻還對餘楓露出一抹讚許。
    樓宿眼中有一絲厭惡快速掠過。
    將尼羅國的人卷入這一場局中,究竟是對還是錯?他竟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他的心思雖然一閃而過,卻還是落在了星宿閣主的眼中。他的眼如鷹一般銳利,寒意森森。
    此時的靈州王府內,司徒炎在石桌上擺了棋盤,自己與自己對弈,黑子與白子膠著。
    數十萬兒郎齊聲吟唱的歌聲似乎傳遍了皇城之中。
    司徒炎舉杯向著東方,一臉肅然的對著虛空喃喃的開口:“這杯酒敬你。這一場局,開始了……”一杯清酒,聊寄故人。這話,卻不知是對何人言語。
    歌聲嘹亮,將士們壯懷激烈。
    唱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司徒睿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他手中的白玉杯被他摔了個粉碎。
    恰好在這個時候,軍鼓聲聲如雷。大軍出征時辰已到,沒人會去在意司徒睿這個靠著秦家爬上皇位卻轉頭滅了秦家的皇帝是什麽心情。他們保的家是自己的家、衛的國是自己的國,他們護的是西陵江山,不是司徒睿的江山。
    房哲回首看了司徒睿一眼,極盡鄙視嘲諷。
    十五萬大軍奔騰出了帝都,一路煙塵。
    這一刻,司徒睿心中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次他並非是將房哲送上了死路,而是將他自己推入到了一個絕境之中。永州的二十萬兵馬,可都是秦家的舊部……
    他的手扶著欄杆,手指越來越用力,幾乎是要將欄杆給捏碎一般。看著那兵馬遠去,聽著那嘹亮的歌聲響徹雲霄,猛虎出籠,無計可施……
    此時的悅君殿中,阿黛拿了披風出來對秦晚歌說道:“娘娘外麵風大,別著涼了。”
    將衣襟上落下的梅花花瓣拂落在了地上,秦晚歌斂眉掩飾住了眼底深處萬般的思緒,轉身進入了內殿之中。
    ……
    與此同時,司徒炎手中的白子落在了棋局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白子和黑子膠著的狀態立即大有轉變。
    ……
    城樓上,看著那黑底龍紋旗慢慢遠去,城樓上戴著麵具的男子,嘴角緩緩的勾起了一抹意趣深沉的笑容:“你們說,這次的《載軍行》究竟是勝利之聲,還是不詳之音?”
    “如今永州的兵力分布圖已經在了我們的手中,不管對方是有什麽計謀,東周那邊必然會讓他們有去無回。”樓宿淡淡的說道,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眉宇之間卻是無比的陰狠。
    “永州的一場好戲便就要開幕了。隻是永州那邊就由著軒轅宇他們去唱吧。蒼雲如今集結了各大門派前往京城,剿滅星宿閣。聽說暮塵子這次居然親自出山。”
    黑衣人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沒想到這些沽名釣譽的名門正派居然還有兩把刷子,藏了這些年居然讓他們查出了星宿閣真正的藏身之所在京城。”
    聽著黑衣人這般說,餘楓陰狠的說道:“不管是蒼雲派也好還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隻要他們來京城,必然也讓他們有去無回!”
    京城的風雲從未停歇過,風起雲湧,不知又該卷入一場什麽樣的局麵。
    此時的宮城之中,秦晚歌回屋將六宮的事宜挑了幾樣最為主要的處理了,卻見這個時候,外麵有小宮女有些慌張的跑了進來說道:“娘娘陳貴嬪小產了……”
    采薇宮中亂成一團,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司徒睿黑著臉坐在外頭,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因為陳采薇一直是江一然在照顧的,其他的太醫雖然心中著急,卻也隻能幹看著,幫不上忙。就連魏清也是站在珠簾外麵,看著江一然在裏麵施針用藥。
    血水一盆盆的端出來,司徒睿就算不懂醫理,也知道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閉上了眼睛,掩飾住了眼中那滔天的怒意。
    果然,過了一會兒之後,江一然出來,跪在了司徒睿的麵前說道:“皇上,微臣無能,陳貴嬪的孩子沒了……”
    “好端端的,陳貴嬪怎麽會小產?”司徒睿沉著臉問道。
    “貴嬪是因為長期接觸麝香,再加上娘娘身子就比較弱,才會導致小產。”
    司徒睿閉著眼睛半天都沒說話,采薇宮中安靜得可怕。
    當下,江一然心中也猜不出司徒睿到底在想什麽。
    而服侍在司徒睿多年的李德壽,卻已經有所了解。猶記得當年秦家出事後,有與秦家交好的世家為秦家求情,司徒睿也是這般許久都未曾言語,可是,後來他就將那些為秦家說話求情的臣子都推出去斬首,毫不留情。
    司徒睿沉默了許久,每個人都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直到司徒睿將手中的杯子狠狠摔了個粉碎,怒道:“給朕查,朕倒想知道究竟是誰三番兩次謀害皇嗣!”
    說著,冷冷地看著李德壽:“給朕好好查,看看采薇宮中怎麽來的麝香!”
    “皇上,娘娘醒了。”翠玉輕聲叫道。
    司徒睿頓了頓,起身走到床前。
    陳采薇悠悠轉醒,見到司徒睿,委屈地哭了起來:“皇上,你要為我們的孩子、為臣妾做主啊……”
    “你放心,朕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司徒睿將她摟在懷中,柔聲安慰說道。
    陳采薇便靠在司徒睿的懷中低低啜泣,眼裏閃過得意的光芒。皇上的心,她總能得到的。
    她卻沒看見,邊上的江一然眼中痛苦掙紮,他必須死死地握住拳頭才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漏。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別的男人懷中哭泣,他卻什麽都不能做。江一然,你好沒用!
    陳采薇靠在司徒睿懷中,眼淚盈盈地道:“皇後不是在離宮中麽,我的孩子怎麽會沒了?”
    太醫們正一一盤查陳采薇這些日子以來接觸的東西。司徒睿嘴唇微微抿了抿,說道:“這件事情應該不是皇後做的,皇後正關在離宮,反省都來不及,如何有時間做這等肮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