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必死的絕地(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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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睿聞言頓了頓,似乎陷入深思,神色有些許鬆動。
    秦晚歌接著說道:“再說了,後宮筆墨紙硯都是各宮的奴才去領取的,我又如何知道采薇宮中領的是哪一份?若真是我在采薇宮領取東西之前做了手腳,豈不是要給每個宮中的筆墨紙硯都下了麝香?”
    陳采薇一直觀察司徒睿的神色,秦晚歌越說,司徒睿的臉色就越放鬆,陳采薇心知不好,冷哼了一聲說道:“宮中誰不知嬪妾隻用蘭溪產的蘭硯;而嬪妾用的紅箋也不是一般的紅箋,而是以桃花汁染就的桃花箋。想在硯台和桃花箋上做手腳,自然容易的多。”
    “且不說素素是南疆人,根本分不出紅箋和桃花箋的區別。就是陳貴嬪所說的,宮中都知陳貴嬪的習慣,也就是說宮中每個人都有嫌疑,怎麽就能斷定是我了?”秦晚歌滿臉的委屈,哭腔都分外好聽。
    “這桃花箋的製作工序十分的複雜,蘭硯亦是如此,試問宮中除了皇貴妃之外,還能有誰有這麽大的權利和實力做出這樣的事情?”陳采薇咄咄逼人。
    “因為本宮管理後宮,所以就一定是我做的麽?陳貴嬪這理由未免牽強!”秦晚歌可不是被人騎到頭上不反抗的善茬兒。
    見她們各執一詞爭執不休,司徒睿淡然地道:“你們也不用多說,朕已經命人搜宮,誰是誰非,等搜出麝香便知。”
    秦晚歌跪在地上,周圍一片沉默,似乎可聽得見沙漏滴水的聲音。跪的太久,她的雙膝已經發麻,隻見她眼簾微垂,神色憂傷,司徒睿心中生出不忍,卻又忍住了。
    很快,趙宏就帶人從悅君殿搜查回來了。
    司徒睿急忙問道:“如何?”
    趙宏說道:“臣在皇貴妃的宮內搜出了這些東西。”說著,指著身後禁軍手中捧著的盒子。
    李德壽將盒子一一打開,呈現在眾人麵前。
    司徒睿隻淡淡掃了一眼,便示意江一然檢查。
    江一然將盒子裏的東西都檢查一遍之後,說道:“皇上,這些藥物與害得陳貴嬪小產的東西一模一樣。還有,當初雲貴妃小產的情形,與陳貴嬪如今的狀況,一般無二。”
    卻見盒子裏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麝香、桃花箋這些東西。
    司徒睿怒不可遏,拎起盒子砸向秦晚歌,“你還有什麽可說的?謀害朕的子嗣、嫁禍皇後,果然是好手段!枉費朕平日裏寵你愛你,你卻是這般回報朕的麽?!”
    東西迎麵砸來,秦晚歌下意識偏過頭去,但那盒子還是在白皙如玉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打亂了整理的整齊的發髻。
    魏清十分心疼。
    秦晚歌伏在地上,脫簪請罪:“在悅君殿搜出這些,素素自知無話可說。可是皇上明鑒,素素一直盼望能為皇上生下一兒半女,陳貴嬪有喜,臣妾高興還來不及,根本沒有理由去陳貴嬪的孩子。既然皇上說皇後之事也是素素陷害的,那今日之事又何嚐不是有人故意陷害素素的呢?”
    司徒睿的臉色出奇難看。
    秦晚歌倔強的仰起頭,望著司徒睿:“素素在這西陵後宮,唯有皇上可依靠。如今有人陷害於我,素素隻想問皇上一句,皇上可相信素素?”妖嬈天成的眼眸清澈通透,愛意綿綿。
    司徒睿殺心已起,可是看著這雙眸子,他還是下意識的反思:是不是真的冤枉她了?司徒睿一時沉默。
    采薇宮內眾人因為司徒睿的沉默,而神色各異,想法也各異。
    陳采薇雖然裝柔弱靠在司徒睿的肩上,但已經捏緊了拳頭,咬緊牙關。
    這次的事情她們已經是破釜沉舟,成敗在此一舉。如若這樣都動搖不了安靈素,有朝一日讓她反擊,她們決計沒有活路了!
    安靈素,必須死!
    江一然也垂下了眼簾,藏住了眼中的心痛。江家雖然已少有人學醫,但也謹記世代相傳的訓誡,醫者父母心啊,可是,他現在卻要用這一身所學來害人。
    為了陳采薇,他背棄了家訓入宮為醫;如今又為了陳采薇,違背本心去害人。如今的陳采薇,已然不是當年的陳采薇,可他依舊無悔……
    與江一然決絕的神色十分相似的是魏清。
    皇貴妃現在腹背受敵,可眼下又無法把消息傳出宮外,也不知王爺可曉得宮中的變故。皇貴妃她孤身一人在此,該如何解這困局?
    但是,不管發生什麽,他就算拚了性命不要,也要護得她的周全!魏清心中堅定。
    李德壽的眼神在司徒睿與秦晚歌兩人之間來來回回,心中也有自己的盤算。
    陳貴嬪小產之事全數指向皇貴妃,證據確鑿,對皇貴妃十分不利。皇貴妃若想翻身,隻能憑借皇上對她的真心。
    可是,皇貴妃這般聰慧之人,會將全部賭注都押在皇上這顆捉摸不透的心上麵麽?
    沉默了許久之後,司徒睿緩緩開口:“皇貴妃謀害皇嗣,陷害皇後,居心叵測——賜、死!”
    聲音冷酷無情,沒有半分轉圜的餘地。
    陳采薇眼中閃過了一絲得意,這次計劃順利得超乎她的意料。
    原來,安靈素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也不過如此麽?不是降級或是軟禁,而是將直接賜死。
    江一然震驚的同時,心中不忍。後宮爭寵的殘酷讓他難以置信,之前還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皇貴妃,轉瞬間便被賜死。可是,今日若是皇貴妃不死,死的可就是采薇了……
    家訓不讓入宮不參與後宮爭鬥,原來不是沒有緣由的。
    魏清沒想到司徒睿會這麽絕情,之前還對皇貴妃情深似海,現在說賜死就賜死,他眼中閃過一絲凜然,正準備上前為秦晚歌求情的時候,卻被秦晚歌一個眼神製止了。
    魏清頓了頓,便沒有上前,心想:莫非她有脫身之法不成?
    秦晚歌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一臉淒然的望著司徒睿,不言不語。
    司徒睿心中也是萬分不忍。可是,威脅到他皇位性命之人,無論是誰,斷然留不得!
    他閉上了眼睛,說道:“素素,你也不要怪朕絕情。誰讓你生出這些不該生有的心思。”
    陳采薇怕司徒睿反悔,連忙對外麵吩咐道:“你們聾了不成,還不將皇貴妃押下處死!”
    外麵的趙宏早就等著裏麵的吩咐,陳采薇這一喊,他就帶了禁軍入內,一左一右將秦晚歌扣住。
    司徒睿並未阻攔。
    阿黛著急的將秦晚歌攔在了身前:“你們不要碰我家娘娘!”卻被人毫不猶豫的推倒在地。
    禁軍押著秦晚歌正要出去,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清冷的聲音:“且慢……”
    外麵款款而來的,正是柳如心。
    柳如心的到來,為原本已經定下的局麵添了幾分的變數。
    陳采薇的心中隱隱不安,她怎麽偏偏這個時候來了?
    而魏清和李德壽他們下意識的鬆了口氣,聰明如皇貴妃,怎麽可能會由著人算計擺布不留後招呢?
    柳如心進來之後盈盈向司徒睿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還不等司徒睿開口,陳采薇就準備先發製人,冷哼了一聲,說道:“雲貴妃怎麽來了?雲貴妃與皇貴妃素來交好,此時過來,難不成是來為皇貴妃求情的?”
    柳如心冷冷睨了陳采薇一眼,並沒有理會她,轉向司徒睿,說道:“皇上,臣妾這次過來並不是來為皇貴妃求情,而是發現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特意來向皇上稟報的。”
    那一眼,似乎能夠看透人心,陳采薇暗自心虛。
    她該不會發現那件事吧?可江一然不是說,除了江家人,誰都不會發現麽?對,沒事的,柳如心怎麽可能發現她是假懷孕。
    這麽想著,陳采薇定了定神,鬆了口氣。
    司徒睿正頭疼,這個時候柳如心又跑進來摻和一腳,他不耐煩的說道:“你若沒什麽要緊的事,就稍後再說吧。”
    “臣妾的事情很是要緊。”柳如心淡淡的說道,“臣妾正是為了陳貴嬪小產之事而來。”
    司徒睿揉著眉心,說道:“為了陳貴嬪小產之事?”
    “是。”柳如心說著,目光轉向了被禁軍押著的秦晚歌。秦晚歌微微點了下頭,柳如心才繼續說道——
    “前些時日,皇貴妃到宮中找臣妾,說讓臣妾托兄長去查一下關於江太醫的身世。臣妾莫名,再三追問之下,皇貴妃才說出緣由。原來,采薇宮的宮女見江太醫每日給陳貴嬪喝的藥,並非是太醫院記錄在案的安胎藥,而且那藥都是江太醫親手熬製,從不假借他人之手,行事神神秘秘的,頗有些鬼鬼祟祟。”
    司徒睿聞言皺眉,看著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的江一然,“竟然還有這等事?”
    不待江一然解釋,柳如心便搶先一步說道:“那宮女也是無意間看見的,知道之後便惴惴不安,生怕皇嗣有事她脫不了幹係。她知曉皇貴妃奉旨治理六宮,便偷偷將這件事稟報給了皇貴妃,並且將藥渣拿給了皇貴妃。事關皇嗣,皇貴妃也不敢大意,請來了魏太醫查看,卻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