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絕地反擊釜底抽薪(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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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這樣,為何不來稟報朕?”司徒睿問道,眼神微沉,看不出喜怒。
    “因為事情尚不明朗,皇貴妃也不知如何是好。若是這安胎藥無礙,皇貴妃驚動了皇上,就是小題大做;若是安胎藥有礙,皇嗣之事關係國本,皇貴妃自覺萬死難辭其咎。思來想去,便讓臣妾找來兄長,暗地裏調查關於江太醫的身世。”
    說著,柳如心卻忽然轉了個話題,說道:“前些時日臣妾的兄長從宮外為臣妾送來一些藏書,臣妾閑來無聊之時,翻到一本前朝的秘史,上麵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柳家是書香門第,家中藏書堪比皇宮大內的藏書閣,柳如心也曾是名動一時的才女,柳家人寵愛這個嫁到深宮的女兒,給她送些書籍打發時間這倒不是件稀奇的事情。可是,為何又與陳采薇小產的事扯上關係?
    司徒睿心裏疑惑,卻是沒問。
    “當年獻宗皇後莫名被廢,正史中記載的是,賢仁皇後有失婦德,寥寥數筆語焉不詳。真正的原因,卻是因為牽扯到了宮廷的一個大秘密。”柳如心看著陳采薇,刻意加重了“大秘密”三個字的讀音咬字。
    柳如心每說一句,江一然和陳采薇的臉色就白了一分。
    “這個秘密便是,賢仁皇後與太醫勾結,利用藥物假懷孕,意圖調換天家血脈,事發後,獻宗為了保全皇家和賢仁皇後家族的名聲,隻將賢仁皇後秘密處決,正史記載隻是掩人耳目。”
    柳如心若無其事地說道,語氣平緩的就像隻是在說今天吃了什麽。
    可是,當她話音落下,在場的人卻是麵色各異。
    江一然已經是麵如死灰了,而陳采薇卻還故作鎮定,語氣有些尖銳地說道:“嬪妾知道貴妃娘娘博覽群書,但在今天這個場合說起這些,貴妃娘娘是何用意?”
    誰也沒注意到,在兩個人爭鋒相對之時,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離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柳如心與陳采薇的身上,並沒有注意到那個人。
    柳如心麵色平和,說道:“說來也巧,當年那個用藥物幫助賢仁皇後假懷孕的太醫,也是姓江。”
    司徒睿何等聰明,立即意識到柳如心是話裏有話,看向江一然。陳采薇也順著司徒睿的目光看向了江一然。
    卻見江一然垂下了眼眸,雖然故作鎮定,但還是難掩其慌亂。
    “雲貴妃的意思莫不是在說,嬪妾與當年的賢仁皇後一樣,與江太醫勾結,連懷孕之事都是假的麽?嬪妾知道貴妃娘娘與皇貴妃交好,可未曾想到,雲貴妃居然用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來汙蔑嬪妾。”
    說著,便趴在了司徒睿的懷中哭訴:“皇上,嬪妾自知身份低微,嬪妾這條賤命死不足惜,可是嬪妾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的孩子,皇上難道就由著別人汙蔑麽?”
    司徒睿冷下臉色來:“雲貴妃,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有些話可要想清楚了再說。”語氣之森冷,讓人不寒而栗。
    陳采薇做賊心虛,暗暗捏了一把汗。
    “臣妾若不是有萬分的把握,也不敢當著皇上的麵說出這件事。”柳如心胸有成竹,底氣也是十足。
    江一然知道此時的情景他不能說什麽,說多錯多,隻能靜靜看著事態發展,見陳采薇在極力周旋,卻無能為力。
    雲貴妃胸有成竹,怕是早就洞察了他的身份。這次若不能兩人都全身而退,那就隻能用他,換取她的安全。
    柳如心看了江一然一眼,冷冷說道:“臣妾聽了皇貴妃說言,又看了那前朝典籍,當即覺得事情有異,便請哥哥暗暗調查了前朝的江太醫之事。當年因為卷入到了易子事件中,江家舉家南遷到了紹興,後來改行經了商,發家致富,如今也算是富甲一方了。而恰好,江太醫也是江南紹興人氏。天底下哪有這麽多巧合?”
    “雲貴妃好豐富的想象力,僅憑這不知哪裏來的書上寫的幾句話,再加上江太醫是江南人,就妄自推斷,將這麽大的罪名扣在嬪妾身上。皇上若是因為雲貴妃的三言兩語就疑心嬪妾,嬪妾無話可說。”
    陳采薇一雙大眼看著司徒睿,再加之小產後虛弱臉色蒼白的模樣,司徒睿一下子就生出了愧疚。
    這個時候,陳采薇其實已經撐不住了。但是她也知道,如果她不死撐,依照司徒睿的脾氣,一旦他知道了真相,怕是她整個家族都保不住了。
    但是,司徒睿的愧疚,被柳如心的一聲冷哼就衝散了。
    “皇上若是不信臣妾的話,大可請翰林院的史官和那些宮中侍奉多年的老太醫查證,雖然獻宗皇帝極力想掩蓋此事,但是,總有遺漏的地方。”柳如心底氣十足模樣,絲毫不懼怕對質。
    她這麽理直氣壯,倒是襯托出陳采薇的心虛了。
    司徒睿心中的懷疑越來越深:柳如心向來不是搬弄是非之人,莫非陳采薇懷孕之事真有蹊蹺不成?可是柳如心與安靈素交好,若是她為了安靈素嫁禍給陳采薇……
    司徒睿怕的不是柳如心與安靈素勾結,而是怕柳家與南疆有所聯係。況且他本來就對柳家不放心。所以,柳如心的話他沒那麽容易相信。
    柳如心也早就看透這一點,此時不緊不慢地說道:“臣妾的哥哥已經與江家人已經取得了聯係,也將那藥渣也送往江家查證,江家人證實,那藥正是當年江太醫為賢仁皇後所研製。而江一然的身份也明朗了,他正是江家的少主人,不顧家中反對私入京改名換姓的江岑,字一然。”
    司徒睿不是傻子,柳如心既然能指名道姓,顯然已經掌握了所有的證據,若是她說謊,他一查便知。何況,柳如心不是傻子,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而若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她也不可能把故事編得如此詳細完整。
    司徒睿盯著窗外,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陳貴嬪,你如何跟朕解釋!”
    陳采薇被司徒睿的質問懾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一旁被扣住半天沒出聲的秦晚歌說道:“想要確定陳貴嬪究竟有沒有懷孕小產也不難,讓太醫們挨個把脈,不就清楚了麽?懷孕的脈象可以作假,小產的脈象卻是作不了假的。再將宮女們端出去的血水拿進來都檢查一遍,人血和作假的血,在座的太醫們還是能夠分的清楚的吧。”
    見秦晚歌這麽冷靜,一邊的魏清暗自點頭。
    皇貴妃所指出的這兩點,正是陳采薇精心布局中最大的破綻,若非早就知曉陳采薇這一胎是假的,必然都被陳采薇騙了過去。皇貴妃她分明早就算好每一步,就等著這一刻。
    如今有了柳如心的話做鋪墊,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為陳采薇把脈檢查,陳采薇若是拒絕,就證明她是心虛。
    柳如心所做的一切都是鋪墊,什麽與江家取得聯係都是假的,最終的目的便是為陳采薇把脈,隻要一號脈,證據確鑿,容不得陳采薇抵賴!
    在司徒睿示意之下,以魏清為首的眾多太醫都逐一為陳采薇把脈,異口同聲的說道:“陳貴嬪脈象十分奇怪,雖然有些弱,但並非是小產之後的脈象……”
    而另一邊,負責檢查所謂小產後血水的太醫,也都異口同聲的說道:“皇上,這並非是人血,而是雞血偽造的呀。”
    話音才落,便聽見清脆的巴掌聲,司徒睿一巴掌讓陳采薇從床上摔倒地上,他麵色鐵青,咬牙切齒:“賤人,朕看錯你了!”
    陳采薇臉上身上都生疼,卻是不敢說什麽,跪在地上咬牙裝作無辜地說道:“皇上,嬪妾也不知這是怎麽回事啊……”
    就在這個時候,江一然毅然跪下,將罪責一肩扛起:“皇上,此事是罪臣一人所為,陳貴嬪與這件事情毫無關係。是臣在藥裏麵動了手腳,陳貴嬪直到流產,都以為自己是真的懷孕。”
    可是,柳如心怎麽會讓江一然如願:“江太醫已經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想護著陳貴嬪麽?果然是對陳貴嬪情深義重!”
    果然,柳如心此話一出,就見司徒睿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妻子被別人覬覦,況且還是司徒睿這樣的人。
    秦晚歌卻沒有接下柳如心的話,沉默著看了看江一然。
    江一然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就算沒有木清的拜托,單就是當初她與江浮塵的交情,她也不會對江一然下死手。
    之前秦晚歌還奇怪,分明是閑雲野鶴的江家人,如何會被卷入宮廷爭鬥,還與陳采薇、徐秋水等人狼狽為奸。
    如今見了江一然,她才明白,分明是情字誤人。隻是,江一然這麽做,可值得?秦晚歌心底歎了一口氣。
    柳如心咄咄逼人,陳采薇辯駁無能,麵如死灰。
    江一然看了陳采薇一眼,沉沉說道:“皇上,臣確實的心係陳貴嬪……”
    “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麽!”話才說出口,司徒睿就怒瞪著他,禁衛馬上了押住了江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