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世間最虛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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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睿看他的眼神,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你用藥物禍亂宮闈,又覬覦朕的嬪妃,此等大罪,就算任何一條都能將你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江一然迎著司徒睿的目光,決然說道:“臣知道。臣自幼與陳貴嬪一起長大,早就對她情根深種,她卻隻將臣當做哥哥對待。臣不甘心,便追隨她入宮,縱然得不到她,臣也要護她在宮中安穩。”
    接著,江一然垂眸,不再看陳采薇:“當初雲貴妃有孕,臣見她在宮中地位受到威脅,就在雲貴妃的平安符中做了手腳,嫁禍給皇後;這樣一來,既保住了她,又除去皇後;之後皇上獨寵皇貴妃,臣見她日夜愁眉不展,便想了這麽一石二鳥的主意,利用當年江家留下的秘藥,讓她假懷孕,又假小產,這些事情皆是罪臣一人所為。”
    萬沒想到,江一然不但將陳采薇假裝懷孕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之外,還將柳如心之事也攬了過去。這個人,不僅僅是想現在護住陳采薇,更想將徐秋水的罪責擔在了自己身上,讓陳采薇日後在宮中也有個依靠,不至於孤立無援。
    江一然的話音落下,忽然站了起來,搶過了旁邊押著他的禁衛的刀,竟然是想自裁而亡。
    他的動作十分迅速,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而江一然的動作落在了外圍某個禁衛的眼中,那人正欲衝上前去救人,卻被身邊的一個禁衛拉住了,對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雖然江一然動作十分迅速,但一直在觀察他的秦晚歌,已經察覺到她的意圖,隻見她摘了一片水仙花葉,注入內勁將花葉打向江一然舉刀的手。
    江一然隻覺得手一麻,錯過了抹脖子的最好時機,很快被反應過來的禁衛拿住了。
    秦晚歌做的十分隱秘,在電光火石之間,一般人很難察覺,在外圍,剛才那個被身邊同伴拉住不讓出手救人的禁衛,閃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慮之意……飛葉成針,這招數怎麽這麽熟悉?
    江一然犯下這麽大的罪還想自裁,無疑是對司徒睿威嚴的挑釁。司徒睿怒不可遏的讓禁衛押住江一然。
    “朕隻問你一遍,江一然之事你可知情?”司徒睿捏著陳采薇的下巴,冷冷質問道,眼中的冰似乎要將陳采薇凍結。嬌嫩的皮膚上麵捏出了一道紅色的印記,他也絲毫不在意。
    陳采薇本身就是薄情之人,既然江一然將所有的罪責都擔了下來,她又何必的再多尋事端?再說,她榮華富貴還沒有享受夠,好容易抓住一線生機怎麽可能放棄。
    隻是,這些事情她都有份參與,如果全都推給江一然,等司徒睿查下去露陷的話,豈不是得不償失?
    陳采薇心中擔憂,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個相貌平常的太監對她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陳采薇便放心了。
    “皇上,這件事情嬪妾真是不知情啊……”陳采薇說著,眼淚說來就來,“江一然你害得我好苦!皇上,嬪妾若是對皇上有半分異心,就讓嬪妾不得好死……”
    口中發著重誓,陳采薇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更是一頭撞向邊上的柱子。
    當然,沒有成功,因為有翠玉一把拉住了陳采薇,口中還有模有樣的喊著:“娘娘,不管怎麽樣,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陳采薇“以死明誌”,司徒睿似乎是疑慮盡消,將陳采薇從地上扶起來,“朕知道你是冤枉的,何苦呢?你跟了朕這麽久,朕自然是相信你的。”
    接著,與麵對陳采薇的和顏悅色不同,轉向江一然時,臉色出奇的冷冽:“江一然居心叵測,穢亂宮闈,打入冥獄,以儆效尤!”
    司徒睿話音落下,在場的人心中皆是一驚。
    西陵設置冥獄,歸屬皇家管理,裏麵關押的都是罪大惡極之人,沒想到司徒睿會把將江一然關進去。
    冥獄之所以叫做冥獄,便是因為其中的刑罰之恐怖與讓人身處一般。
    據說地獄有十八層,而冥獄之中也有十八中刑罰,其中的手段駭人聽聞。進了冥獄,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是亡命之徒,聽見冥獄也都聞風喪膽。
    而直到江一然被押下去,他所維護的陳采薇自始至終沒有為他說一句求情的話。
    江一然閉上了眼睛,冬末的陽光下,似乎有什麽東西,一夕傾塌。
    ……
    江一然被打入冥獄,意味著陳采薇假懷孕和陷害皇貴妃之事,至此落下帷幕。
    司徒睿將陳采薇扶起來,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既然江一然認罪,扣押秦晚歌的禁衛也將她放開,阿黛扶著秦晚歌站在一旁去歇息。
    許久之後,才見司徒睿說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既然江一然已經招認雲貴妃小產之事也是他一人所為,皇後是冤枉的,李德壽,你去離宮將皇後接出來吧。”
    “奴才遵旨。”李德壽領了命,帶著小太監傳聖旨去了。
    柳如心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驚天動地的局,犧牲了一個江一然,陳采薇全身而退也就罷了,就連徐秋水也平安無事被放出來了。她心中不甘,正準備上前說上兩句,卻被秦晚歌拉住了衣袖。
    柳如心頓了頓,也就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秦晚歌臉上的紅痕十分刺眼,如同上好白瓷般的白皙皮膚上,一道紅腫觸目驚心。
    “素素,是朕不好,讓你受委屈了。”司徒睿看著秦晚歌的臉,滿目心疼的向她道歉。說著,彎腰抱起秦晚歌,向悅君殿走去。
    秦晚歌由他抱著,也沒有拒絕,看著司徒睿對自己小心翼翼如同嗬護珍寶貝一樣,心裏隻有冰冷的嘲諷。
    司徒睿善變的本領,隨著時間的推移真是有增無減。他此時此刻這副對她憐香惜玉的模樣,捧著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嗬護,誰能看的出來,前一刻司徒睿還恨不得將她置於死地?
    身後的太醫和宮女太監們趕忙跟上司徒睿的腳步。
    柳如心跟在後麵,淡淡的掃了陳采薇一眼,沒有說什麽也跟了上去。
    她的眼睛無意間和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撞上,身子僵了僵,身邊的慎兒低聲問道:“娘娘怎麽了?”
    柳如心搖搖頭,最終還是抬腳離開了。
    是他麽?是他吧。
    隨著司徒睿抱著秦晚歌離開,原本熱鬧非常的采薇宮一下子安靜下來。
    一直強撐著的陳采薇後背早已經濕透,若非有翠玉和翠屏兩人扶著她,她早就癱在地上了。
    扶著陳采薇坐下,翠玉長長鬆了口氣:“好險啊……若不是江太醫,今日我們就懸了。”
    翠屏則倒了杯茶給陳采薇壓驚。
    陳采薇喝了口茶,臉上並沒有太多喜悅之色,翠屏低聲說道:“雖然這次折了江太醫,但萬幸將皇後救了出來,娘娘為何愁眉不展?莫非是因為江太醫……”
    “他在本宮的心目中不過是個棋子而已,今日舍棄他保全了本宮有什麽舍不得的!”陳采薇重重把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冷冷的說道。好像怕被人說中心事。
    翠玉也是個伶俐人,轉而問道:“莫非娘娘是怕皇上查出來整件事與我們有關,怕我們會受到牽連?”
    “本宮今日無恙,後麵的事情自然有人為我們收尾,無須擔心。”陳采薇麵無表情的說。
    翠玉和翠屏對視了一眼,浮現出不解的神色。
    既然這樣,娘娘為何憂心忡忡?是因為這次精心設的局沒能扳倒皇貴妃麽?
    他們兩個人隻猜對了一半,陳采薇所擔心的不是別人,正是司徒睿。
    雖然這次司徒睿對她的態度十分寬和,不但沒有懲罰她,還安慰了她不要傷心。可越是這樣,陳采薇心中越是不安。
    皇上多疑猜忌,此時他什麽都不說,可江一然之事,終究在他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了,難保這件事不會在日後生根發芽。到時候她該如何應付?
    ……
    一直在外麵的兩個形跡可疑的禁衛,也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其中一個禁衛冷哼了一聲,說道:“那個小子居然為了這種女人不惜賠上性命,真是糊塗!”
    “情愛之事素來不由心,江前輩何必如此生氣。”另一個禁衛說道。
    兩個人邊說著,邊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摘了下來。
    正說話的,居然是司徒炎。而他對麵的,是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容貌清俊的中年男子。
    他雖然穿著禁衛的衣服,但氣度風華很不一般,麵容與江一然有兩三分相似。但是,和江一然的儒雅氣質相比,他看起來十分不好相處的樣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湖人稱酒仙的江浮塵。
    聽司徒炎這麽一說,江浮塵笑得嘲諷,“世間最虛假的,便是情愛了。”似乎有感而發。
    司徒炎沒有言語。因為江浮塵這話對,也不對。
    江浮塵頓了頓,說道:“雖然一然被美色蒙蔽,違背祖訓卷入後宮爭鬥,但他畢竟是我兄長的獨子,既然我來了,斷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去死而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