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柔媚入骨(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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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君殿中,秦晚歌靠在美人榻上,手中捧著一卷書,但眼睛卻是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夜的時間,窗外的梨樹開出了花骨朵兒,白色的花苞在枝頭,從繁茂的綠葉中探出來,十分好看。
    猶記得,當年的棲鳳宮中,也是在窗戶邊上栽了一株頗有些年頭的梨樹。那梨樹枝繁葉茂,花開一樹如雪,十分好看。
    那個時候,她閑來無事就喜歡靠在美人榻上,看著窗外一樹梨花開如雪。
    春日陽光正好的時候,她還會將靖兒和楠楠放在軟榻上,風起花落,花瓣如雨隨著風落了進來。
    兩個孩子尚且年幼,見梨花飄進來十分新鮮,還追著那些落花爬,手中抓住了一瓣落花,就獻寶一般地呈給她看,咯咯地笑著。
    小孩子甜膩的笑容她最是抗拒不了,她將兩個孩子抱在懷中,親親這個摸摸那個,似乎是怎麽也愛不夠一般。
    彼時桂嬤嬤看他們母子三人膩歪在一起,還感慨地笑道:“我記憶裏小姐還是個孩子,沒想到轉眼間,小姐都做了娘親了。”
    桂嬤嬤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雖說她嫁給司徒睿家裏人百般不願,但到最後父親母親怕她在外頭野慣了不服管教,不理會規矩禮法,更擔心她身邊沒有個貼心人提點照顧,便安排桂嬤嬤與徐秋水作為她的陪嫁,隨她一起出嫁。
    無論什麽時候,桂嬤嬤待她都十分盡心,處處幫襯她照顧她提點她,後來有了靖兒和楠楠之後,她更將靖兒和楠楠視為珍寶,關愛備至。
    當年在宮中,她將桂嬤嬤和徐秋水兩個人視為心腹。桂嬤嬤在她身邊伺候最久,也是最早看穿徐秋水的真麵目的人。
    桂嬤嬤曾在明裏暗裏都提醒她要小心徐秋水。可是她被徐秋水蒙蔽、一心信任,哪裏聽的下去桂嬤嬤的話。還為此說了桂嬤嬤幾句,桂嬤嬤此後便沒提起。
    如今經曆過生死,才知道,當年的她多麽的愚蠢,一葉障目。竟看不見桂嬤嬤的一片赤誠。
    原以為當年秦家變故,靖兒楠楠慘死之後,桂嬤嬤也已遭了徐秋水的毒手,沒想到桂嬤嬤居然還活了下來。可惜的是,她已經瘋癲。
    當年,棲鳳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了桂嬤嬤的瘋癲?是不是和靖兒和楠楠的死有關?
    秦晚歌驟然將手中的書合上,麵色沉了沉。
    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一定要找到桂嬤嬤,將她從冷宮接出來。
    可是,她的身份是南疆公主,和先皇後沒有半點關係,若是貿然出手救助先皇後留下的人,必然是會引人猜疑。她要怎麽做才能不驚動別人?
    還有,司徒蕭他怎麽會無端出現在冷宮?司徒蕭此人城府極深,陰沉的很,他光憑著她追桂嬤嬤這件事,就推斷她與秦家有關係,再次驗證了此人遠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般的簡單。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他絕不會是無端端往冷宮跑的,肯定還有她不知道的目的……
    秦晚歌驀然從軟榻上坐了起來,起身吩咐道:“映雪。”語氣有些急切。
    外麵的映雪聽聞傳喚,連忙跑了進來:“娘娘怎麽了?”
    秦晚歌吩咐道:“你帶上王爺留在宮裏的暗衛,去冷宮找一個人,無論怎麽樣都要平安地將她帶出宮去,讓王爺保護好她。”秦晚歌因為有些著急,所以語速有些快。
    映雪聽清楚秦晚歌描述的桂嬤嬤的外貌,牢牢記下,也不敢耽誤,連忙帶人前往冷宮。
    映雪前腳剛走,阿黛就進來提醒說:“娘娘,午膳的時候皇上吩咐娘娘下午去勤政殿。這個時辰已經差不多,是不是梳妝打扮一下去勤政殿了?”
    秦晚歌頓了頓,起了身:“這就去勤政殿,也不用梳妝打扮了,就穿這一身去吧。”
    ……
    秦晚歌到勤政殿時,司徒睿還在批閱奏折。
    “素素想著都已經這個時辰,皇上的奏折也該看完了,不想皇上還在忙著,素素還是去外麵候著吧。”
    司徒睿的心情倒是不錯,見是秦晚歌,便放下手中的奏折,說道:“朕批了一天奏折倒是也累了,你來的正好,跟朕說說話正好能解乏。”說著,示意秦晚歌到龍案邊上伺候著。
    秦晚歌走到司徒睿身邊,乖巧地執起鬆墨慢慢的研磨起來,眼角一掃,便看見最什麽的一份奏折上寫著“永州軍情”幾個字。
    永州軍情麽?想來,司徒睿的好心情與永州脫不了幹係。
    ……
    紅袖添香,美人研墨。
    隻見那一雙青蔥玉手從碧綠色的荷葉袖子中伸出來,手中從筆洗中沾了幾滴水放在硯台上輕輕的研墨著。黑色的硯台與白皙如玉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美得極致,妖嬈得極致。
    司徒睿這麽瞧著,覺得這雙手分外的賞心悅目。
    安靈素不僅容顏傾城,就連這雙纖纖玉手也是美的得天獨厚,後宮之中多少世家女子從小錦衣玉食十指不沾陽春水,也不能養出這麽美的一雙手。
    “皇上近日裏來看起來心情不錯,可是有什麽喜事?”秦晚歌裝出一臉好奇地問道。
    司徒睿笑了笑,將奏折拿給秦晚歌看,“倒也不算什麽大喜事。永州那邊傳來情報說,東征大軍抵達永州之後,東周大軍被為我朝軍威所震懾,三日內就往後撤退了三十裏。如今我方士氣大振,若是雙方真的交鋒的話,東周那邊便就不堪一擊了。”
    嘴上說不算大喜事,心裏想必已經樂開花了。他煩惱了這麽長時間,如今接到這麽一封捷報,自然是心情大好。
    可是,東周撤退雖然是在計劃之中,但按道理來說不可能會這麽快。從時間上來看,軒轅冽分明才回到東周,軒轅宇為何會這麽快退兵?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晚歌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還是寫信讓房哲他們多加小心才是。
    司徒睿還在暗自竊喜。雖然納蘭明若在密信中說,因為東周軍隊未有動作、大軍未動,他一時間找不到機會殺房哲,讓他覺得有些可惜。但納蘭明若在信中也保證了,隻要一有機會就會立即動手。東周大患已經解除,眼看著房哲也要消失,當真是好事一件接一件。
    秦晚歌看著司徒睿,他正沉在自己想思緒裏,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睛都泛光,想來也不是什麽好事,她心中莫名有不好的預感。
    司徒睿對秦晚歌的擔憂渾然不覺,卻忽然想到什麽似的,說道:“朕聽說,你今早在碧水軒,為難了夏嬪?”
    秦晚歌沒想到司徒睿會這麽突然地提到夏荷月,心中轉過幾個念頭,臉上的笑容頓了頓,複又巧笑倩兮,眼中卻是一片疏離,連語調都沉了幾分:“今日在碧水軒,夏嬪行事有失體統,素素就開口訓斥了她幾句,皇上這是心疼她了?”
    若是別人說出這番話來,司徒睿定是翻臉的。但這話是從秦晚歌口中說出來的,似乎是在吃醋生氣卻又帶著嬌嗔,軟軟的語氣讓人生不起氣來。而且不說其他,就單說她睨了他的那一眼,已經柔媚入骨,令他心癢難耐。
    司徒睿一手將秦晚歌攔腰抱在懷中,說道:“能讓朕心疼的人可隻有你一個人。今日是她跟朕告狀,朕便問問你罷了。”
    秦晚歌嬌笑著推開司徒睿,說道:“皇上別鬧,這是在勤政殿呢,這麽多人看著。”欲拒還迎。
    司徒睿被她的眼神這麽一掃,渾身都火熱了,可是司徒睿沒看見,與他笑鬧的秦晚歌眼中閃過了一抹深沉和凜冽。
    兩個人正笑鬧著,李德壽在珠簾外說道:“皇上,沈其昌將軍求見。”
    秦晚歌聞聲連忙從司徒睿懷中起身,理了理微亂的衣裳。
    司徒睿這才想起來:“朕倒是把他給忘了,昨日召他過來就是讓他過來商議巡防營和京城治安的事情的。”
    原來巡防營本來屬於納蘭雲管理,如今納蘭明若率領大軍出征,納蘭家又掌握著軍中大權。司徒睿自然不會允許納蘭家手中執掌大權,一家獨大。
    正好沈其昌被召回京城,司徒睿便在納蘭明若出征東周後不久,將巡防營給了沈其昌管。
    納蘭明若一走,司徒睿就立即削弱納蘭家的勢力。常言道君心無常,  因為這事情,納蘭雲還氣病了好幾日。
    自從秦晚歌去世後,司徒睿便定下後宮不能幹政的令條,既然沈其昌覲見,秦晚歌也就識趣告退,“那素素就先回去了。”
    司徒睿點頭,說道:“在悅君殿等朕,今天的晚膳朕就在你那裏用。”
    秦晚歌點點頭,便退出門去了。
    她出來的時候,正好與候在門外的沈其昌打了個照麵。
    沈其昌是李佑的妻弟,看起來四十上下歲的年紀,身高八尺,高高瘦瘦的不似一般的武官粗獷,若不是眉宇之間帶著一股戾氣,扔在人群之中也不顯眼。但是,這個人卻深得司徒睿的信任。
    不過沈其昌的臉色看起來並不怎麽好看,想來前些時日的那一場大病將他折騰的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