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流言滿天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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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晚歌說這話的時候,手放在了胸口那塊玉,冰涼的玉是用體溫也溫熱不了的。
    永州之事結束之後,司徒炎與司徒睿的鬥爭,必然會從一明一暗轉化到台麵上的對立之勢。她既然要扶持司徒炎,就必須要讓他名正言順地登上帝位,決不能在後世的史書上留下一個謀朝篡位的罵名。
    她要把司徒睿和徐秋水的罪行公諸於眾,讓司徒炎名正言順的登基為帝!
    這個皇位,本來就該是他的。從前是她幫著司徒睿強取豪奪,搶了原本屬於他的東西,如今,她隻是要把屬於司徒炎的東西物歸原主而已。
    “好孩子,母後曉得你一貫有主意,你既然這麽說了,母後也就可以擔心。隻是,如今炎兒不在京裏,你凡事要多加小心,切不能掉以輕心。還有,有困難時哪怕拖一拖,也要跟炎兒一同商議,千萬不能一個人獨自扛著。”太後就怕她這個一肩扛的性格。
    晚兒她太苦了。從前她是怎麽對司徒睿的有目共睹,卻被萬千折磨甚至家破人亡,這件事,她這個老太婆永世不能忘懷。她和那個逆子欠了秦家和小晚兒的,三輩子都還不完了。
    “母後,您放心吧,我會的。”秦晚歌看出太後的擔心,輕輕拍著太後的手背安慰道。
    太後點點頭,滿心的欣慰。
    時候已經不早,秦晚歌陪太後用過了午膳,申時末刻才帶著阿黛離開。
    從別苑中出來,她卻沒有急著回宮,而是在街上四處轉悠,左看看右看看,十分悠閑。
    “公主,我們都出來大半日了,還是早些回宮吧。”阿黛跟在後麵,感覺不太踏實。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眼下這個情況,危機四伏,宮裏可別再出點什麽事情才好。
    秦晚歌回頭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急什麽,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在城裏走走逛逛,就當是散散心了。你也來西陵不少日子了,一直憋在那個皇宮裏,都沒好好逛過市集吧。”
    “公主……你,你早說要出來,咱們好歹也帶兩個侍衛不是?”
    “怕什麽,有我在,我能保護你。”秦晚歌聳聳肩,滿不在乎。
    阿黛都快哭了。卻見秦晚歌依舊在閑逛,綢緞莊也進去瞧一眼,銀樓也進去看看,完全沒有回去的打算。她就是想把人拉走,也拉不動啊。
    從一家綢緞莊裏走出來,秦晚歌抬眼見對麵有一個酒樓,此時正是飯點,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她盯著招牌看了一會兒,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阿黛莫名有不好的預感,“公主……”
    話還沒說,就被秦晚歌打斷,秦晚歌牽起她的手,說道:“走,帶你吃好吃的去。”
    阿黛望天,卻被秦晚歌拽著快步進了酒樓。
    秦晚歌選了個雅間,點了一桌酒樓的招牌菜,就吩咐店小二沒事別來打擾。
    阿黛拿著筷子半天下不去手,秦晚歌瞧這個模樣,不由得笑出聲來了:“你這般緊張做什麽?我們這次是偷偷溜出宮的,誰也不知道你我的身份。難不成你還怕會突然從哪裏冒出來個刺客?”
    被說中了心思,阿黛也不尷尬,很無奈地看著秦晚歌說道:“公主,如今形勢嚴峻,下次你想出宮走走的時候,我們帶上映雪和小月她們,再不濟也帶兩個侍衛啊。”
    秦晚歌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拿瓷匙舀了一塊豆腐送入口中,隨即驚喜地歎道:“這豆腐好嫩,入口即化!阿黛,你快嚐嚐看。”
    阿黛十分無力,明智地選擇默默吃東西。
    這裏雖然是雅間,但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外麵大廳所談論的內容,或多或少都會傳進來。尤其秦晚歌內功深厚、耳力極佳,細微的響動都逃不過她的耳朵。
    “你聽說了麽,皇後被皇上禁足了,還說皇後意圖行刺皇上呢。這宮裏頭,怎麽淨出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有人小聲的說道。
    卻馬上就有人反對說,“這怎麽可能,行刺皇上可是大罪,如果真的是皇後做的,早就處死了。”
    說著,那反對的聲音壓低了些許,說道:“我聽說,皇上將皇後禁足是因為,皇後謀害了先皇後。”
    “這你可不要亂說,先皇後不是病死的麽?怎麽又冒出說是被謀害的?是不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內情?”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卻帶著唯恐天下不亂的好奇。
    然後,三個人就湊到一起,嘀咕個沒完了。
    “酒樓,可是消息傳播最快的地方。”秦晚歌的嘴角微微揚起。
    外麵的人說的聲音其實不算太小,阿黛也聽見了些,隻是沒聽全,秦晚歌便簡略說了一些,阿黛瞪了瞪眼,“這些人都是從哪兒聽說的?他們好像什麽都知道。”
    秦晚歌隻是笑了笑,並沒有打算解釋。
    此時,秦晚歌往外頭瞥了一眼,借著二樓的視野開闊,看見一個身穿玄衣的老者走進酒樓來。
    秦晚歌對著暗處打了個響指,便有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從窗戶裏麵翻了進來,恭敬道:“長公主有什麽吩咐?”
    秦晚歌指了指樓下剛剛進門的玄衣老者,那黑衣人似乎明白了,朝秦晚歌拱拱手,一眨眼就又不見了。
    阿黛哀怨地念叨著:“公主你怎麽不早說帶了暗衛出來,害我白擔心了這麽久。”
    秦晚歌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說道:“那些暗衛都是司徒炎放在我身邊的,如果我是獨自一人出來,他不知道要急成什麽樣呢。”
    阿黛:“……”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卻見樓下的老者在暗衛的帶領下推門而入。
    秦晚歌起身,對那玄衣老者行了一禮,喚道:“老大人。”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右相唐中澤。
    阿黛在秦晚歌起身前就已經起身了,站在秦晚歌的身後。
    “原來是皇貴妃。我還以為是哪個不敢露麵的達官貴人邀請老夫。”唐中澤初見到秦晚歌的時候還嚇了一跳,緩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卻是,板起臉來教訓她:“皇貴妃隻帶了一個侍女就敢出宮,眼下的情勢有多危急你心裏也是有數的,你可知這麽做有多冒險?”
    秦晚歌乖乖地點頭認錯。
    唐中澤訓斥人的功力秦晚歌是見識過的,於是,不等唐中澤再次開口,便搶先一步,說道:“唐相放心,這次出宮我有帶暗衛。此次請唐相前來,是有要事相商。”
    唐中澤“嗯”了一聲,便坐了下來。
    他剛剛進來,自然也聽見了大廳內的議論,思及此,老大人歎了口氣:“經過這件事之後,皇家的顏麵可算是徹底掃地,無可挽回了。”
    秦晚歌聽見唐中澤這麽說,隨即冷笑道:“皇家如今還有何顏麵可言?當年皇上因為心中可笑的忌諱,聯合外邦勾結佞臣陷害大將軍通敵叛國,抄斬了將軍府滿門,就連與秦家交好的忠臣良將也都是貶謫的貶謫、誅殺的誅殺,自毀長城人神共憤。所謂的皇家顏麵,早就丟盡了。”
    秦晚歌眸中的冷意讓唐中澤也不由得心驚,這小姑娘年紀輕輕,一雙眼睛卻似乎曆盡滄桑,他都險些不敢直視她。
    隻是,她一個局外人,說起當年的事情,情緒怎麽會如此激動不平?
    唐中澤若有所思。
    秦晚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很快就收起憤恨和激動,淡淡地說道:“唐相也別怪本宮的做法傷了皇家顏麵。謠言止於智者,真真假假,自有是非公論。皇後有沒有謀害先皇後、皇上有沒有禁足皇後,這些,明眼人心知肚明。”
    幸好雅間中都是自己人,他們說起話來,也不需要避諱什麽。
    唐中澤聞言一愣,回過神來,便隻能苦笑著,說道:“難怪流言越傳越廣一發不可收拾,皇上卻沒有任何動作,原來竟然是皇貴妃一手謀劃的,好計謀。”
    秦晚歌捏著杯子,嘴角有淺淡的笑紋:“多謝老大人誇獎。既然要將司徒炎推上那個位置,自然不能名不正言不順。隻有讓皇上與皇後在天下人麵前喪德敗行無可挽回,司徒炎的出現才能順理成章理所當然。明君與昏君的對比,從來都是鮮明無比的。”
    唐中澤自信為官一世,一生閱人無數,卻看不透眼前這個尚未滿雙十年華的小女子。她溫柔時,牲畜無害,就像鄰家的小女孩,可是她狠戾起來,又叫人無法逼視她的眼睛。
    這個女娃娃,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女子?
    唐中澤把玩著冰裂紋的杯子,像是在深思什麽。
    唐家世代忠良,唐家的家訓便是忠君為國。司徒睿的確不是個好皇帝,而且無論是才華還是從心胸,他都比不上司徒炎那混小子。可是,他再不濟,說到底也還是君,而他唐中澤是臣,臣以君為綱。
    秦晚歌在心裏歎了口氣。
    讓一個自幼信奉忠君信仰的人去做出對於皇上不利的事情,的確是個不小的考驗。這位唐相爺什麽都好,就是太迂腐。
    這或許是天下文人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