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一定為你報仇(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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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們心裏,三綱五常比什麽都重要,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就是君,即便像司徒睿這樣犯了罄竹難書的罪過,就算導致國家戰火紛離,即便是做了謀害忠臣良將之事,史書上也會以各種借口一筆帶過。
    即便唐中澤為了這西陵的江山想要扶持司徒炎為帝,也的確在暗中支持司徒炎,但扶持司徒炎與真正同司徒睿對抗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若是要讓司徒炎不會受天下人詬病就名正言順地登上帝位的話,就要讓天下文人對司徒睿失望到極點,讓司徒睿在天下人麵前再無半點君王的威信和威嚴,司徒炎的路才會更好走。
    而且,司徒睿的喪德失行並不是她故意捏造,這是事實,她隻是起到一個讓天下人都知曉內情的橋梁作用罷了。
    而唐中澤在朝為官多年,德高望重,桃李滿天下,若能夠說服他參與其中,那就事半功倍了。
    秦晚歌看著唐中澤許久,喝了一口湯,淡淡地說道,“唐相爺,先有民,再有國;先有國,才有君。皇上失行,隻顧自身安逸享樂,國難當頭之際還極盡奢華地為自己籌辦壽宴,置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而不理,這樣的皇上,唐相覺得,效忠他,除了能換來你的心裏安慰、給無辜百姓帶來痛苦之外,還有什麽作用?”
    唐中澤沒由來地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失笑:“好,好一個先有民再有國,先有國才有君。這般見識,居然是出自於一個閨中女子之口,那些天天嚷著要濟世報國的讀書人聽了,怕是都要羞愧而死了。”
    秦晚歌聳聳眉頭:“勞大人這是瞧不起閨閣女子麽?”
    “不不不,怎麽敢。當初有先皇後,如今有長公主,老夫親眼所見天下奇女子倍出。往後誰再說女子不如男,老夫便要跟他理論理論了。”
    秦晚歌忍俊不禁,“沒想到能從一向嚴肅的左相大人口中聽見這麽有趣的話,素素三生有幸。”
    “丫頭你這是在罵我老頑固吧。”秦晚歌不予置否,唐中澤失笑,“你個古靈精怪的丫頭,難怪那小子被你吃得死死的。”
    說著,正色道:“長公主放心,既然老夫將靈州王推到了這個位置,老夫必然也會全心輔助他。那些迂腐的禮教雖然在老夫心中記掛了一輩子,但是,人有所為有所不為,老夫還是能分清的。以後長公主有什麽能用得上老夫的地方,盡管開口。”
    唐中澤沒有再稱秦晚歌為皇貴妃,而是稱之為長公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認可了秦晚歌的身份。
    “是素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素素在此就先謝過老大人了。”
    秦晚歌之前就是怕唐中澤會為了顧及皇家顏麵而反對她,才沒有將她四處三步消息的事情告訴唐中澤。如今一看,老大人的心胸,遠比她想象的要寬廣許多。
    唐中澤點點頭,雖然看出秦晚歌有些尷尬,卻也沒點破更沒有繼續追問了,就讓這件事過去了,笑著說道:“這些時日老夫也聽了不少流言。但是,為何你一直將矛頭指向皇後,而非皇上?”
    “永州局勢危急,皇上一旦出問題,便會軍心動搖,於大局十分不利。我們是要讓司徒炎取回原本屬於他的位置,不能以西陵江山社稷和無辜百姓的安居樂業為代價。”秦晚歌嚴肅認真地說道。
    這是不能超越的她的底線,也是她身為西陵子民終身奉守的原則。不管君主是昏庸暴力還是賢明博學,百姓才是國之根本。
    唐中澤對此,連連點頭表示讚許。他幾次三番被這個小丫頭驚到,她小小年紀,卻是如此深謀遠慮。這世間,大約找不到第二個像她這般與司徒炎更相配的女子了。
    真是蒼天賜福老天保佑。
    秦晚歌說完頓了頓,老神在在的說道:“既然暫時不能對付司徒睿,那就先拿徐秋水,開刀。”
    春末夏初,陽光晴好,棲鳳宮內卻是一片冷清。因為有司徒睿下旨不準徐秋水踏出棲鳳宮半步也不許任何人來探望,這裏已經門可羅雀,堪比冷宮。
    徐秋水卻似乎能沉得住氣了,大好的午後,正在桌案前手握狼毫,潑墨長卷。
    身後的櫃子卻突然發出吱呀的聲音,轉出了一個黑衣人。
    聽到背後的動靜,徐秋水沒有回頭,甚至連手中的筆也沒有停頓,似乎早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皇後娘娘果然是好興致,這個時候還在練字。”黑衣人站在徐秋水的身後看了許久,才開口道。
    卻見那三尺長的長卷上,寫著端端正正的“靜”字。
    徐秋水旁若無人地繼續寫,直到將最後一筆寫完,才擱下狼毫,回頭瞧了黑衣人一眼,冷冷說道:“本宮被禁足也不是一次兩次,這種日子早已習慣,還有什麽靜不下心的。”
    黑衣人看著徐秋水,雖然沒說話,卻有無言的嘲諷。
    那個靜字看似方正,結尾的兩筆卻還是略顯潦草,可以看的出來,寫字的人的心境,並沒有她嘴上說的那麽寧靜。
    徐秋水並沒有理會黑衣人的注視,款款落座,慵懶地問道:“事情辦的如何?”
    “事情已經辦妥了,娘娘隻要在棲鳳宮暫且委屈幾日,便可高枕無憂了。”黑衣人說道。
    徐秋水聞言冷笑,“高枕無憂?隻要安靈素在一日,本宮就過不得一天舒心日子!安靈素,司徒炎……隻有除去他們,本宮才能高枕無憂!”徐秋水握緊了茶杯,輕薄的白瓷淨透茶杯,幾乎要被她捏碎。
    安靈素那賤人一日不死,她就一日不得安寧。
    她不怕等,隻要能弄死安靈素,她什麽都不怕!俊兒,你在天上看著的吧,母後會為你報仇的,母後一定為你報仇,一定……
    夜色已深,勤政殿內依舊燈火通明。
    秦晚歌候在殿外,穿著一身海藍色的長裙,上麵墜有玲瓏玉墜,清雅中帶著貴氣。
    裏麵還在議事,偶爾夾雜了幾聲咳嗽,秦晚歌聽了好一會兒,皺眉問李德壽道:“都這個時辰了皇上怎麽還沒有休息?太醫不是說過皇上需要靜養,不許任何人來打擾皇上麽?”
    即便不是當著司徒睿的麵,秦晚歌的戲也向來是演全套的。
    “在裏麵的,是沈將軍。今日是皇上召沈將軍進宮的。”李德壽小心地說道,
    聽了李德壽的話之後,秦晚歌眼中閃過了一抹深思,就站在門外,靜靜聽著。
    如今繼李佑之後,沈其昌便就是司徒睿最為信任的人了。沈其昌如今手握十萬精兵,駐守在京城周圍,巡防營是也歸他管轄,若非禁軍有曲莫言在,還有房哲的舊部跟隨曲莫言,怕是連皇城的禁軍都是沈其昌的人了。他們想要掌控京城,沈其昌就是他們的心腹大患。
    裏麵說話的聲音很小,不知道都說了什麽,期間還傳來了司徒睿摔東西的聲音,想來是氣的不輕。
    聽見裏麵摔東西的聲音,李德壽歎了口氣,便對秦晚歌說道:“貴妃娘娘,皇上今天晚上脾氣不大好,皇貴妃還是明日再來看皇上吧。”
    司徒睿最近越發喜怒無常,常因為一點小事情,就把服侍的宮女太監拖出去活活打死,就算是跟隨司徒睿多年的李德壽都有些吃不消了。聽見裏麵砸東西的聲音,他已經可以想見這位皇上是發了多大的脾氣了,待會兒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下人。
    秦晚歌卻是笑了笑,對李德壽善意的提醒,也回以善意,說道:“不礙事,皇上今日生這麽大的氣,若沒個人勸著,遭殃的恐怕就是你們這些伺候的人了。”
    李德壽聽了秦晚歌的話,頓時詫異地看著秦晚歌,歇了一下,便歎了口氣,“奴才們命如草芥,卑微低賤,也隻有皇貴妃菩薩心腸,會將我們這些賤命的奴才放在心上。”
    就連他平常掛在嘴邊的笑容也收斂了,看起來少了幾分平時的精明虛偽,倒是真誠了許多。
    秦晚歌沒再搭腔,垂眸笑了笑。
    菩薩心腸麽?似乎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與這個詞不沾邊。
    前世,她征戰沙場殺敵無數,雖然是為了保家衛國,但雙手染血,殺人的時候她從未遲疑過。今生,她再世為人之後,因她而死的人也已經多得數不清了。
    她秦晚歌,從來就沒有什麽菩薩心腸,她也不想做什麽好人,她隻想做自己、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她快意恩仇,有仇必報,但也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僅此而已。
    就在秦晚歌走神的時候,卻聽見門“吱呀”一聲開了。
    原來議事已畢,沈其昌率先走了出來。看見秦晚歌在門外,隻在短暫的意外之後,便恭敬地向對秦晚歌行禮道:“微臣拜見皇貴妃。”
    因為徐秋水的關係,沈其昌與秦晚歌之間早就結下了梁子,換了是旁人,見了她該是恨得牙癢癢的,這個沈其昌果然有幾分心機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