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釜底抽薪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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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楓聞言瞥了他一眼,淡然地說道:“小小的納蘭家,何足畏懼?納蘭明若不聽調遣不肯回朝,已經惹惱了皇上,我們隻要繼續挑撥,皇上與納蘭家翻臉是遲早的事。沈將軍不必憂心。”
    話音剛落下,沈其昌正要說話,卻見相府的管家進了海棠軒,在五十步開外便朗聲喊道:“相爺。”
    他們止住了話頭。
    李佑往外走,不悅地問道:“出什麽事了?我不是吩咐過家中有貴客,誰都不要來打擾麽!”
    管家連忙說道:“回稟老爺,宮中來人傳旨召相爺進宮,沈將軍府上的下人也在到處尋找沈將軍。”
    李佑當即與沈其昌對視了一眼,三人一齊走出了亭子。
    李佑問管家道:“可知道皇上傳本宮進宮是為了什麽事?”
    管家搖搖頭,說道:“咱們安插在宮中的眼線說,皇上是接到永州的急報之後,才一連下了兩道聖旨召大人和沈將軍進宮。”
    李佑越沈其昌麵麵相覷。
    餘楓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說道:“皇上向永州連下了三道聖旨,可納蘭明若遲遲不歸,如今算來,也該到了動納蘭家的時候了。在下就恭候右相與沈將軍的好消息了。”
    李佑與沈其昌心中暗喜,欣然備馬備轎進宮,一路上都在想著要如何在司徒睿麵前添油加醋,才好徹底將納蘭家踩在腳底下,讓納蘭家永無翻身之日。
    餘楓看著李佑和沈其昌得意的模樣,心中暗暗冷笑。
    隻要除了納蘭家,沈其昌與李佑就能夠隻手遮天,而他已經牢牢將這二人掌握在股掌之中,以後,他便無所畏懼了。
    李佑和沈其昌進宮之後,勤政殿內被扔得一片狼藉,奏折被扔了一地,服侍的宮人們戰戰兢兢跪在殿外,隻有李德壽在司徒睿跟前伺候。
    司徒睿臉色陰沉沉如山雨欲來風滿樓,見李佑與沈其昌一起進來,眼中的冷意更深了。
    “臣等參見皇上。”沈其昌與李佑還沉浸在可能扳倒納蘭家的喜悅之中,都無暇去顧及司徒睿的神色變化了,“不知皇上急召微臣前來,所謂何事?”
    “兩位愛卿平身。”司徒睿淡淡的說道,聲音裏麵沒有任何的起伏,“永州送來塘報,司徒炎在塘報中言道,東周新帝登基,永州局勢不穩,特請留守永州。”
    李佑與沈其昌對視了一眼,李佑很快就反應過來,裝成一臉困擾地皺著眉頭說道:“永州與龍首原相鄰,是西陵要塞,靈州王奉旨破敵,如今又借口留在永州。皇上,微臣怕靈州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朕將司徒炎派到永州原本是尋個錯處對付他,可沒想到他居然福大命大,在短短時間之內就解了永州的危局,不但朕尋不到錯處處置他,反而讓他在軍中威望大增!真是失算!”司徒睿越說越生氣,用力拍案。
    李佑和沈其昌都不敢說話,便聽見司徒睿又說道,“雖然朕對付不了司徒炎,但也不能放任他在永州培養自己的勢力!朕已經下聖旨,讓司徒炎立即啟程回靈州解決靈州叛亂之事。”
    李佑和沈其昌鬆了口氣。皇上還這麽忌憚靈州王,那他們想除掉納蘭家,就更好辦了。
    卻是不等沈其昌開口,就聽司徒睿說道,“司徒炎在急報中所說的卻是十分有道理。東周新帝登基,這個當口永州不能再出任何閃失。以防萬一,朕下旨讓納蘭明若繼續留守永州,杜絕此事發生,而之前朕奪了納蘭家的兵權,怕是會寒了功臣的心,沈將軍,你即日起便將巡防營的節製移交回納蘭雲吧。”
    司徒睿輕描淡寫,可是這語氣卻是不容質疑。李佑與沈其昌麵麵相覷,皇上是為什麽起了削權的心思?
    司徒睿卻不願意多說什麽,便讓他們退下了。
    沈其昌、李佑走了之後,司徒睿似乎有些不舒服,問身邊的李德壽道:“金太醫配的清心丸還有麽?再給朕拿點過來。”
    李德壽連忙拉開做工精致的櫃子,拿出一個冰玉瓶子。
    瓶子觸手生冰,浮雕著奇花的圖案,單這瓶子便是價值連城,櫃子裏光是這樣大小的瓶子,就有四五瓶。
    手裏的瓶子是空的,李德壽又連換了三次,才拿到最後一瓶遞給司徒睿。
    司徒睿難受得緊,忙裏慌張地拔開塞子倒出兩梨藥丸服下,隻覺得胸口一陣的沁涼,那種灼心的疼痛好了許多。
    “金太醫不愧是妙手神醫,朕再不舒服,用了他的藥總能藥到病除。”司徒睿長長出了口氣,摸著冰玉瓶子讚賞道。從這話就可以聽出他對金不換的信任和器重。
    李德壽也陪著笑臉說道:“金太醫的醫術精湛,太醫院的諸多太醫,也沒幾個能比得上。隻是,金太醫為皇上配的這清心丸,雖然不及逍遙散傷身體,但還是少吃一些為好……”
    “若不是那兩個賤人,朕怎麽會染上逍遙散的癮!”司徒睿臉色當即就變了,冷冷地說道。
    采月宮中的那一場風波,不僅讓皇室顏麵盡失,更是讓司徒睿染上了逍遙散的藥癮,怎麽也戒不掉——這件事就連李佑他們都不知道
    “逍遙散極易上癮,但隻吃一次便對其依賴無法戒斷,倒是奇怪……”李德壽自言自語地小聲呢喃。
    還沒說完,便見司徒睿朝自己看來,連忙止住了話頭。
    司徒睿看著那小小的藥瓶出神,也不知道是聽清楚了沒有。
    夏季炎熱,悅君殿的一殿梨花早就謝了,花草因為長期無人打理,雜草叢生。晚開的海棠花在雜草之中懨懨地開著,因為長期沒有下雨,花草葉上都蒙上了一層灰,灰頭土臉,毫無生氣。
    當初梨花正盛的時候,悅君殿是何等的錦榮,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就已經是今非昔比了。世事無常。
    不過,院子的角落裏,野生的茶蘼花倒是開得極好,細碎的白色花朵,在陽光下分外好看,為這院子裏增添了不少生機。若是以往,這名貴的花叢中裏,茶蘼花這種野花一早就被當成雜草拔了。
    不過,秦晚歌倒是覺得,這花比宮中珍貴的奇花異草好看多了,貴在自然。
    悅君殿的梨樹上已經結了青澀的小果子,司徒炎去永州時,梨樹才開花,如今花卻已經花謝了,這一去,也已經走了兩個月有餘了。
    “娘娘。”映雪的呼喚把秦晚歌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可是勤政殿那邊有消息了?”
    映雪回答道:“剛才勤政殿那邊傳來消息說,皇上密召李佑和沈其昌進宮,不知道說了什麽,李佑和沈其昌出來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看。皇上剛剛下了聖旨,讓納蘭將軍留守永州,還讓沈其昌將巡防營的節製權交還納蘭侯爺。”
    秦晚歌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麽,似乎早就胸有成竹。
    映雪忍不住問道:“娘娘似乎早就料到了皇上會這麽做?”
    之前司徒睿分明對納蘭明若及納蘭家忌諱得很,連下了三道聖旨召納蘭明若回京,此時卻因為一封從永州來的塘報,就改變了主意,映雪有此疑問也是常理。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秦晚歌隻淡淡說了八個字。
    風吹散了茶蘼花,白色的花瓣在空中飛舞,秦晚歌伸出手,一片晶瑩的花瓣輕飄飄落在她掌心。
    看著這一幕,映雪都看傻眼了。
    在娘娘身邊伺候這麽長時間,天天對著這張驚為天人的容顏,竟然還是會驚豔到。娘娘的美貌,當真無人能敵了。
    秦晚歌看著潔白如雪的花瓣,朱唇微微揚起一個優雅的弧度,美如天仙。
    映雪她不懂,司徒睿忌諱的並非納蘭家或者是柳家,而是司徒炎。
    司徒睿連下三道聖旨讓納蘭明若班師回朝,是因為忌諱納蘭明若手握重兵,想借機會除了納蘭明若以及整個納蘭家。
    而司徒炎就給司徒睿來了一份塘報,提醒司徒睿,永州是西陵要塞不能沒有納蘭明若,而且,讓納蘭明若掌兵權,還有京城裏的納蘭家一家老小可以做為牽製納蘭明若的武器;一旦納蘭明若離開,永州的兵權就落在他司徒炎手中了。
    司徒睿收到塘報的反應如此激烈,正是因為明白了,一旦讓司徒炎掌握兵權,他無疑是往司徒炎手裏送了一把對向自己的刀。
    司徒炎此舉,是算準了司徒睿對他的忌諱,利用司徒睿的疑心來保全納蘭明若與納蘭家,此計不可謂不高明。
    不過,司徒睿司徒睿還權給納蘭雲倒是讓她頗為讚賞。司徒睿已經到了驚弓之鳥的地步了。
    “今天可有別的什麽事情發生麽?”秦晚歌碾著手中的花瓣說道。
    “……倒是沒別的什麽事情了。就是,早上皇上召李佑和沈其昌進宮的時候,他們是一起進宮的。”映雪想了想說道。
    秦晚歌眸色一冷,嘲笑道:“看來右相大人官複原職之後就得意忘形了,司徒睿疑心本來就重,他們兩個人還敢結伴進宮。也難怪司徒睿這麽痛快便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