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醋勁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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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歌陷入沉思,餘楓這麽急著公開自己的真實身份,從暗處轉到明處,分明是有貓膩,種種跡象表明,與其說他是有什麽計劃要對她和司徒炎、對蒼雲派不利,還不如說,餘楓是因為某種原因,為了自保才不得不將自己的身份拋出來,來尋求司徒睿的幫助,保全自己。
事情,似乎是越來越有趣了……
秦晚歌想通了其中關節,嘴角揚起深不可測的笑容。
“怎麽了?你想到什麽了?”柳如心瞧她的笑容,已經明白,她心中有底了。
秦晚歌朝柳如心看來,把事情簡單地解釋給柳如心聽,柳如心一愣一愣的,隨即,秦晚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對柳如心說道:“讓柳大人放寬心,在家陪好明珠和孩子,安心坐等看一場好戲吧。”
轉眼間,柳宸玥和納蘭明珠的孩子已經滿月了。
秦晚歌出不了宮,特意找了一把長命鎖交給給柳如心,說道:“過兩日便就是你侄兒彌月的,我出不了宮,你就替我把這小小心意帶給孩子。”
柳如心笑著收下,說道:“那我就替哥哥嫂子多謝娘娘的賞賜了。”
“孩子滿月,可取好名字了?”
“前些時日我哥哥把書房裏的書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合適的名字,最後納蘭侯爺都急眼了,提議說直接取個‘真’字。如今,名字已經確定下來,小名叫真兒,大名叫柳幀。”柳如心想到這個,不由得笑道。
秦晚歌感歎道:“世間最難得的,便是一個真字。納蘭侯爺用心良苦,期望很高啊。”
“可不麽,這個孩子是我們兩家人的寶貝,哥哥在家整日抱著真兒不離手,連嫂子都搶不過他呢。”柳如心說起自家兄長,就分外開心。
“既然你也喜歡孩子,等他回來,你自己也生一個便是了。”秦晚歌打趣柳如心道。
柳如心臉頰上飛起兩朵紅雲,又急又羞地瞪了秦晚歌一眼。
笑聲中,卻聽見珠簾響動的聲音,是映雪走了進來。她手中還拿著一隻鴿子。
那鴿子通體雪白,隻有嘴角有一點猩紅色,是難得的血鴿。
柳如心認得這鴿子,這正是秦晚歌與司徒炎相互傳信用的鴿子,看來是靈州那邊來信了。
秦晚歌伸出手,那鴿子便很乖的站在了秦晚歌的手指上,一動不動,很是溫順。
這個時候司徒炎來信,想必是為了餘楓的事情而來。
秦晚歌將綁在鴿子腿上的信筒取了下來,取出卷成小卷的紙條打開,映入眼簾的正是司徒炎的字跡。
秦晚歌看了幾行,眼底笑意明媚,她果然沒猜錯。司徒炎信上所寫的,司徒睿此次貿然冊封餘楓為國師的原因分析,與她所想十分吻合。
柳如心一時好奇,探頭過來粗略的看了幾眼,有些驚訝的說道:“娘娘與王爺真是心有靈犀,前兩日姐姐所說的,王爺在信上都提到了。”
秦晚歌的嘴角抽了抽,顯然很不想承認與司徒炎的默契。
司徒炎在信的最後提醒秦晚歌,餘楓原本就是小心謹慎之人,如今貿然行動,很可能是計劃被打亂。他說自己會加緊靈州的防備,讓秦晚歌也多加小心。
也就是說,司徒蕭這次回來的時間比餘楓原本計劃的提早了,換句話說,貪魘他們原本是在靈州計劃著什麽的,但是因為某種原因,計劃發生了改變,才不得不回京中來。
司徒炎在信的末尾還說:本王不日便要回京,你乖乖等我回去。
秦晚歌哭笑不得。讓阿黛備好筆墨,提筆寫了幾句回給司徒炎。
將信折好準備放進信筒的時候,秦晚歌手忽然頓住了,神神秘秘地從梳妝盒子裏麵拿出了一個葫蘆形狀的小玉瓶,將瓶子裏的粉末倒在了那封信上麵。嘴角噙著惡作劇的笑容。
阿黛看看秦晚歌,又看了看那一瓶粉末,也不敢說話,將鴿子放走的時候,心中隻得暗自祈禱王爺自求多福吧。
看著鴿子在天空中遠去,秦晚歌嘴角的笑意也慢慢的淡了下來,看似晴朗的天空,又即將迎來一場風雨啊……
位於東大街的毓王府,門麵裝點得十分風雅,與這王府的主人給外人展示的形象倒是一致。
府裏的氣氛卻是莫名壓抑,王府的管家小跑著進了書房,說道:“王爺,皇上欽點的宅子已經收拾出來了,今日他便要從李佑的府邸搬到欽天監去了,怕是以後我們想動他,就不那麽容易了。”
“置死地而後生,本王倒是小瞧了他!”司徒蕭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不過,他的身份已經暴露,蒼雲那些人是不會放過他的。這條走狗自然有人替本王收拾,不擔心。最重要的是南疆那邊,傳信過去,告訴他們,一定要搶在那個人之前,找到曼沙華!”
柳如心陪著秦晚歌說了一會兒話,外麵來傳道:“娘娘,皇上過來了。”
聽見司徒睿要來,柳如心便對秦晚歌說道:“既然皇上要來,我就先回去了。”
秦晚歌點了點頭,一邊吩咐阿黛梳妝接駕。
司徒睿來的時候,秦晚歌換上了一身碧綠色的長裙,長裙上沒有太過多餘的裝飾,隻是在領口袖口上繡著複雜的花枝纏繞著,也不顯得單調。
這般碧綠清爽的顏色,在炎炎夏日,倒是讓人眼前一亮。司徒睿看著秦晚歌這般的裝扮,嘴角帶著笑意說道:“幾日不見,素素越發的好看了。”
前些時日,南方又鬧了旱災,為了安撫民心,司徒睿派了李佑前去南方賑災。所以這些天來,司徒睿不是留宿在棲鳳宮中便是去了李玄音的玉闌宮。
就如柳如心之前所說的,若不讓徐秋水徹底失去利用價值,司徒睿是絕對不會輕易廢後的。
秦晚歌這般想著,臉上的笑意越發明媚動人,對著司徒睿說道:“多謝皇上誇獎,不過,臣妾哪裏比得上皇後的國色天香?”
聽到秦晚歌提到徐秋水的名字,司徒睿嘴角的笑意淡了下來。
秦晚歌用惴惴不安的眼神看著司徒睿,司徒睿長歎一聲,將秦晚歌拉到了懷中。說道:“經過了那次事情之後,你與朕之間越發疏遠了,從前你從不跟朕說這些客套話的。”
秦晚歌眼底閃過一抹冷笑,經過前世今生的錘煉,還能對你交出真心,那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子了!
但是,表麵上秦晚歌沒有表現出一絲不屑。她沉默了一會兒,低著頭,用十分委屈無辜的語氣對司徒睿說道:“素素是害怕了。登高易跌重,皇上對素素越好,素素心中越是不安。素素總怕那次的事情會再重演。素素遠離故土,在這西陵後宮,除了皇上,可是什麽都沒有了。”
這楚楚可憐的語氣,聽者動心,司徒睿心中不禁起了憐惜之意,他突然感覺到有冰冷的液體打到了自己的手背上,溫柔地抬起將秦晚歌低垂的頭,卻見眼前的人兒已經哭得梨花帶雨。
“是朕的錯,是朕讓你受委屈了。朕,早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司徒睿以手背替秦晚歌拭去臉上的淚水。
秦晚歌的嘴角無聲綻開了一抹笑容。
徐秋水,盛極必衰,如今李家被捧的越高,你將來就會跌的越慘,對於你的下場,我已經拭目以待了。
南方賑災之事由李佑全權負責,可是李佑回來不到半個月,南方便發生了災民暴亂,南方十個縣郡的災民聯名上萬民血書,控訴欽差大臣與地方官府勾結,貪汙賑災銀兩,草菅人命。
一身襤褸的災民代表被左相唐中澤救下,而後,他將人送到刑部,萬民書也一並呈到刑部,萬民書上控訴的李佑的罪行,字字血淚,司徒睿勃然大怒,卻隻罰了李佑一年俸祿,緊接著,鬧的比較大的幾個縣郡的官員,削職的削職、流放的流放,司徒睿似乎是想借此來平息民怨。
秦晚歌頗為讚賞唐老大人的手腕,南方來的災民是他救下的,但他卻讓刑部去出頭,刑部的人不敢不買他的帳,遞上了萬民書,即便司徒睿想找人瀉火也不會牽連到他頭上來。
“左相不愧是元老,真是老奸巨猾。”秦晚歌了然笑道。
柳如心今天也過來了,臉色卻不是很好,秦晚歌瞧她這般模樣,便猜出了個大概,說道:“柳大人今日可是進宮了?”
柳如心聞言用十分驚訝的目光看著秦晚歌,似乎是很震驚秦晚歌是怎麽猜出來的。
秦晚歌喝了口清熱降火的菊花茶,看著柳如心說道:“你麵有憂色,柳大人進宮之後,可是與你說了南方賑災之事?”
柳如心點點頭,這才慢慢將驚訝的目光收回,由衷地佩服秦晚歌,說道:“果然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姐姐。今日我兄長確實進宮了,也確實說了南方賑災之事。此次南方災情不輕,有不少百姓流離失所。李佑貪汙賑災銀兩,皇上卻隻是罰了他的俸祿以儆效尤,簡直毫無道理。這明擺著是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