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03章 美人心計(七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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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是如王霞這個小姑子所料,王霞嫂子從公司見到利紅,扇了一巴掌後,是氣極的回到家。

    果不其然!

    看著自己曾留下的便條,明顯是有人動過的痕跡。

    明明是自己放在門縫左側的,怎麽回來開門時,成了門縫的右側?不是那個該死的臭男人,還會有誰?

    王霞嫂子想當然的以為,是王霞哥回來過,可為啥?就不能在家呆上一刻鍾?難道還真把老娘當成了母老虎?

    明明紙條上寫著去去就回!

    這四個醒目的大字,卻絲毫未激起男人片刻的提醒。

    也許,男人的心如被掏空似的,麵對眼前一道門,似曾熟悉的一扇門,卻如此的陌生。

    空蕩蕩的心?無法自抑!

    一次又一次的女人發瘋似的作威,令男人不知所措。

    從那以後,每每男人到了下班的點兒,想起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拽著自己的衣領,在大廳廣眾之下的叫威發吼;想起自己的剛洗未穿的運動服,在自家的垃圾筒裏,被燒的黑洞洞的千瘡百孔;想起自己未掉牌的衣服,在樓道裏,被眾人所圍燃燒的灰燼。

    想起……想起……

    男人不僅打了個冷顫,也許離一個人太遠太遠,彼此的冰涼,真的無法再回到一個軌道上。

    王霞燒子怎是個省油的燈?豈能坐以待斃?

    不行!不行!

    老娘必須得想想法子!

    此時,女人的心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由自主的來到小區的大門口。魂不守舍的踱到公交站台,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

    不知轉了多少圈兒,走過了多少個站台,女人才緩過神來,自己坐車的初衷。

    連忙探問:“售票員,你知道你們公司的利紅,在哪個車上?”

    “您說的是乘務員利紅嗎?”

    女人似友好的點頭嗯了聲兒。

    “她是下午的班,跟我們對班,你坐二路車就可以找到她,不在我們這個線路上。”

    得知明確的消息後,女人下了車。

    一分一秒的等待,時鍾一分一秒的劃過,聽著鍾表的滴答聲兒,如女人的心跳聲兒,似在醞釀什麽?

    來到二路車的站台,女人擺擺手,坐上了一輛公交車。

    不知走過了多少站台,王霞嫂子友好詢問:“師傅!請問,請問利紅在哪個車上?”

    “利紅?”

    “是的!就是乘務員,賣票的那個,跟的哪輛車?”

    “噢!剛和她的那班車交匯過,你咋不早說?”

    “師傅!這樣吧?我多買幾張票,麻煩您給通知下,到哪站車。”

    “不用,不用!這個真的不用,您先找個位兒坐那,都是公司的同事,抬頭不見底頭見。

    匯合時,我閃燈讓她那輛車停下,你下去就是了!”

    女人貌似友好的真誠答謝後,找了個位兒,恭敬坐下。

    約摸車輪轉的有一個多小時的鍾頭兒,司機友好的朝王霞嫂子提醒道:“同誌!你可以準備下去了,利紅的車快到了,下一個站台就是交匯處。”

    王霞嫂子聞聲,忙走到車門口。

    果真,下了這輛車後,見對麵的車穩穩當當的停在站台處。女人急步穿過馬路,來到對麵的站牌,快走踱到公交車上。

    見狀!

    利紅驚愕的看著女人,不敢吱聲兒。

    不知曾經的一巴掌,如一道深深的印痕,烙印在女孩兒的心靈深處。還是見到女人的一瞬間,就不由自主的條件反射緊張個沒完?

    隻見利紅小手哆嗦的,如一個做了錯事兒的小女孩兒,似要接受懲罰審判似的,不敢看女人的眼兒。

    別說再售票了!

    更別提給女人要票了!

    “唉!利紅,剛剛給我一塊兒上車的,坐後麵了,你咋不去給他要票?”

    她!

    她是在給我說話嗎?是在給我提醒?怎麽這樣的語氣,俺還是第一次聽到,還是從來沒聽到?

    聞著和平的嗓音兒,利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腳步似聽著女人的召喚似的,來到車子的後排。

    果然,一男子在後排座位上,還未買票。

    利紅聽著女人的聲音,是一種別樣的溫柔,不知是怎樣的錯覺,還是預感?

    剛剛過逝的一巴掌,還未撫平,難道又要一波重起?

    還以為俺是三歲女孩兒嗎?打一巴掌,給一塊糖吃。

    不會被眼前的假像所迷惑的!

    利紅麵對女人友好的搭訕,未任何作答,甚而連哼的一聲兒也不曾。

    女人豈會就此罷休?

    主動出擊!

    緩步走到利紅麵前,利索伸出一張嶄新的人民幣:“給!難道還要給俺開小差兒,不讓俺買票,要免票嗎?”

    麵對女人一連串的挑逗,本就機靈的利紅更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貓撲耗子假慈悲,俺才不會上當!

    女孩兒連瞥一眼兒女人都不曾,更別提有任何的肢體語言。

    就這樣僵持著到了終點站。

    女人開門見山的道到:“既然你這麽不歡迎我,俺走人!”

    說著,女人似大大方方的大搖大擺踱下了車,臨尾撩了句兒:“晚六點紅豆橄欖枝見!”

    “嗬!利紅,混得可以吆,還沒下班,就有人請客!你知道嗎?橄欖枝的咖啡有多貴?咱跑了一個月的車,也不舍得喝一杯!”

    利紅聽著司機師傅嬉笑調皮的調侃,簡單嗯嗯了幾聲兒,沒有多言更未多語。

    女孩兒當然明白,紅豆是當地有名的快餐廳,橄欖枝裏麵的一包間咖啡屋,那是上等人物高級消費的場所。

    是請君入甕?

    女孩兒不敢多想,就這樣轉過了一個單邊,又一個單邊,到了下班交帳的時間。

    利紅如往常一樣的踱步到會計室,交完票據後。

    是龍潭虎穴,自己也要闖一闖?是要證膽自己的清白,還是要為自己辯駁?

    也許不需要太多的解釋!

    但女孩兒還是準時赴約,耳邊回蕩著西餐廳飄來的一首音樂曲子,“愛一個人好難,好難……”

    利紅抬頭看了紅豆倆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耀眼兒招牌,邁著優雅的小碎步,踱到橄欖廳。

    遠遠的聞到一女人高貴高雅的氣息,似早已恭候多時,端坐許久!

    “你好!請坐!”

    利紅按照女人的指引,坐在女人對麵的軟座上。

    女孩兒此刻沉默的沉默,不知代表著什麽?但女人已心火縈繞的揭開自己的心扉!

    似等的早已急不耐煩。

    原本王霞嫂子就是出了名兒的生意精。此時,麵對女孩兒心頭掀起的浪花一朵朵!

    可再多的波瀾起伏,寫在女人臉上的似一切靜好,無任何漣漪的不異不驚!

    隻見女人端坐敲著金手指,打開一高檔的手提包,用幾根纖指嫻熟的夾著一張硬皮脆卡。

    一聲清脆聲兒,卡片落到了眼前的圓桌上。

    “給!這是給你的!”

    女人開門見山的開場白,絲毫未有任何含蓄的多餘。

    女孩兒文靜的臉上寫著一臉的恬靜,沒有多言亦未多語,更未有絲毫多語的表情。

    此時,女人似友好的推到女孩兒麵前,一杯咖啡!

    “請用茶!不必客氣!”

    聞聲,利紅沉默的道了聲兒:“謝謝!”

    “你一個月風刮日灑,才多少錢的工資?這個卡上的五位數,夠你享之不盡的,要勝過多少張車票?這個數目,想必不用我細算,聰明人也會知道的!”

    女孩兒哼的冷笑了聲兒。

    見利紅如此的從容,王霞嫂子沉不住氣的直言:“這是給你的五位數,一萬塊錢!”

    女孩兒連瞥一眼兒都不曾,似心不在焉的寫著無功不受祿。

    眼前的一張卡,冷冷冰冰的涼在圓桌上,似寫著無言的輕蔑。

    是在嘲笑誰?

    王霞嫂子見眼前的這個小丫頭片子,竟給臉不要臉的裝作高姿態,便怒不可視的道了聲兒:

    “拿著這個臭錢,給老娘滾的遠遠的!別讓老娘再看見你!

    在這座城市,我不想見到……見到一個礙眼兒……障眼兒的人兒出現!”

    這是收賣嗎?不需要!

    女孩兒不知哪來的勇氣,毫無怯懦的冷靜把卡推了回去,“對不起!這個不需要!”

    “不需要?”

    “是的!我不需要!”

    王霞嫂子氣急的盯著眼前乳露未甘的丫頭,竟然在自己麵前,如此斬釘截鐵的撒野。

    讓她占上風,豈不是天大的笑話?這是怎樣兒的一個笑柄!

    女人哼哼了幾聲兒,露著諂媚的奸笑。

    “不需要?什麽是不需要?是嫌少嗎?少在姑奶奶麵前裝清純的裝嫩,老娘不吃那一套!”

    女孩兒無言的沉默寫照著沉默是金!

    任憑你女人如何發威示威,女孩兒依舊是不急不慍,更無絲毫動怒的表情。

    一臉清澈的眸子,似與女人不分上下的對峙!

    “姑奶奶我有的是錢,再加一位數!”

    女孩兒仍未作聲兒,無言的冷漠,任你女人如何作賤?上帝會有一雙眼睛,看似嘲弄誰?

    “再加一位數!

    再加一位數足夠表示姑奶奶的誠意大度了,給我滾的遠遠的,從此在這座城市消失!”

    麵對女人強製的命令,女孩兒無法隱匿的怒斥,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女人。

    若不是女人早有防備,肯定會毛骨秫然的一陣發毛哆嗦。

    “消失?什麽是消失?你以為錢可以買到一切嗎?!”

    望著兩個女人一言一句,是在抒寫著什麽天大的笑話,咖啡屋的音樂依然飄著悠然的曲子。

    隻聽一女人冷冷的怒斥聲兒,離席而去,空中彌漫著與曲子不相融相默契的的尾音兒。

    “別給臉不要驗,有種別後悔,咱們走著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