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可以呀你，曹揚。”謝言走後顧靈玉衝我猛點頭。

    “我又怎麽了顧大小姐。”我搓著額頭無奈道。

    “還認識這種大美女啊，怎麽不早介紹我認識認識？”顧靈玉不用正眼，用眼角斜著瞟我說。

    “要命咯，這你都能吃醋，誰還沒幾個女性朋友啊。”我調笑道。

    “你倒是瀟灑，改天我帶幾個男性朋友，不管三七二十一，嘭的一聲坐我旁邊。我看你怎麽樣。”顧靈玉裝作惡狠狠道。

    “哈哈，那是最好的。顧大小姐朋友那麽少，多和人交流挺好的，我看好你喲。”我仰頭笑道。

    “唔！了不起，曹老板大氣！你等著。”顧靈玉氣鼓鼓的叉著手。

    “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顧大小姐趕緊用膳，完事奴才陪著您看大戲去。”我拉尖嗓子裝作閹人笑說。

    “哈哈，挺像的。要不你真去動動刀子吧，比你辦事強。”顧靈玉捂著嘴笑道。

    “我要真動了刀子，你可就活受罪了。”我壞笑接著說：“還有，我辦事挺強的啊。”

    “哎，滿口葷話，髒死了你。”顧靈玉擺著手嫌棄道。

    “哎呀，還嫌棄我髒了，那咱去洗洗唄？”我繼續壞笑說。

    “要死了你，腦子裏都是些什麽東西，我生氣啦。”顧靈玉微微眯著眼，搖搖頭道。

    “再次向顧大小姐道勤，小的知錯了。”

    我雙手合掌，閉眼低頭認錯。該認慫時就認慫，大丈夫能屈能伸是吧？

    “好啦，趕緊吃飽看電影去吧，磨磨蹭蹭的。”顧靈玉促催道。

    “哎，我都吃完了，是你在磨蹭吧。”我攤手說。

    “······你管我。”

    顧靈玉有些不好意思，說完低頭吃起了麵。

    過了一會兒。

    “吃完啦。”顧靈玉擦完嘴後拍手笑說。

    “顧靈玉，再裝可愛我打你啦。”我翻著白眼說。

    “唉，我就想試試來著，聽說這樣比較容易讓男人變傻子。看來是假的。”顧靈玉搖頭歎息道。

    我起了玩心，挖坑道：“吃飽了嗎？”

    “廢話，我是豬啊？”顧靈玉不屑道。

    “哦，顧大小姐，我和你說個事。是這樣的，我呢，”在這之前我的表情都還很正經，隨後壞看著顧靈玉的眼睛壞笑說：“還沒吃飽。”

    “去你的。”顧靈玉嗔笑道。微彎身，用高跟鞋尖踢了我一下。

    “走吧。”我起身說。

    付完餐費後，我倆來到永和餐廳一旁的騰飛電影院。

    預計八點到，給黑心司機和紅衣女人一鬧，再和謝言聊聊，這都十點多了。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看什麽？”我問顧靈玉。

    “我都想好了，就看《挪威的森林》吧。”顧靈玉說。

    “《挪威的森林》？伍佰的那首歌嗎？‘讓我將你心兒摘下，試著······’這個嗎？”我開玩笑唱了幾句笑說。

    “哎呀，你這人真沒文化，村上春樹的。”顧靈玉用手拍了我一下說。

    “村上春樹？沒聽說過，好奇怪的名字，日本人嗎？”我問。

    “嗯，作家。改編他的小說拍的。”顧靈玉解釋道。

    “愛情電影吧？”我笑說。

    “嗯。不和你廢話，我買票去了。”顧靈玉說著就往前台走去。

    我在顧靈玉背後跟著小聲嘀咕：“就知道是愛情片”。

    “兩張《挪威的森林》，還有中桶爆米花和兩杯可樂。”顧靈玉和前台服務員說。

    “好的，稍等。”前台服務員禮貌微笑道。

    這年頭服務的時候不笑都不行。

    “走吧，愣著幹嘛。”顧靈玉把爆米花和可樂塞我手裏說。

    我和顧靈玉就座在最後一排的最左邊，旁邊是一對小情侶。

    電影隨著廣告結束進入正片。

    說實話，對於我這種蠢直男來說，愛情片確實提不起太大的興趣，看了幾分鍾就開始走神了。

    我四處張望著在場的觀眾，大部分都很專注地看著電影。可有兩個女的就有些聒噪了，男主一出場就驚呼“出來了，出來了”。

    一旁的人也隻是不滿地看了她們一眼後繼續專心看電影。

    過了一會這兩個女的又開始了，“我說了這女的就是裝逼，男主還那麽傻，唉”。

    另一個女的大聲回應道：“哎呀，男人都這樣的，女的一裝起來，男人就跟傻子一樣。”

    緊接著就是兩人大笑，然後繼續嘰嘰喳喳的。

    一旁的人頭都疼了，怒視著她倆，有人出聲勸阻，還被倆女的給罵了。倆女的跟沒事人似的，繼續自顧自地亂嗨。

    雖然有點心疼認真看電影的人，但看到這一幕我還是笑了，比我斷斷續續地看電影有意思多了。

    過了一陣她倆應該是聊不動了，也開始安靜了起來。我回神看看顧靈玉，正無比認真地看著電影，眼神竟然有些猶豫。

    我閑極無聊，也繼續硬著頭皮看電影，萬一真好看呢?誰也說不準。

    電影劇情來到了女主的生日，男主在女主的房間裏為她慶祝生日，外麵下起了雨，男女主聽著音樂在房間裏做那事······

    鏡頭突然被中斷似的，前後連接不流暢。是該死的刪減版！

    唉，蛋疼，Z國搞個電影分級不好嗎？老讓我看閹割版的，比真閹割了我還難受。

    顧靈玉坐在我左邊，我是從左數第二個位置。我突然聽到右手邊有輕微壓抑著的喘息和＂ｓｈｅｎ　ｙｉｎ＂聲。

    臥槽，電影院啊，大哥。出門左轉快捷酒店不好嗎？

    我用眼角的餘光瞟著隔壁的女生，她的右手伸到了她右邊的男生的某個微妙的位置。

    自己的左手則伸到了······

    咳咳，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趕緊正眼看電影，這年頭年輕小情侶火氣都這麽大嗎？還是在公眾場合有某種快感？

    我越是想認真看電影，腦子裏想的就越是這件事，耳朵聽到的聲音好像也越清晰。

    我還以為是我下意識的用靈意偷聽，可顧靈玉突然微微扭頭看向那對情侶讓我知道，是他們聲音變大了。

    顧靈玉剛看到立刻明白了過來，扭過頭裝作看電影，臉微紅。

    “喂，看到了吧？”我在顧靈玉耳邊壓低聲音笑說。

    “看到什麽？”顧靈玉裝傻輕聲說。

    “就電影裏那事唄。”我輕聲笑說。

    “去你的，看電影吧。”顧靈玉捏了一下我大腿，然後繼續專注地看電影。

    過了一會兒，隨著呼氣聲兩人擦了擦額頭的汗，結束了快樂的活動，相視一笑，繼續看電影。

    我喝著可樂吃著爆米花，有夠無聊的，隻好也看電影。

    電影裏女主死了，男主傷心地帶著睡袋到處流浪。滿臉胡須拉渣，眼神迷離。突然我想到了······

    心裏一陣難過，電影反而看得下去了。男主跟兩個女孩保持著親密關係，女主死後，流浪歸來的男主和另外一個性格活潑火辣的漂亮女孩在一起。

    我扭頭看看顧靈玉，這是拍的我的故事吧？我苦笑。

    電影片尾曲響起，電影結束了。

    依稀可以聽見場中人歎息，然後黯然離去。

    我起身和顧靈玉一同出去，天竟然下起了小雨。

    “拍得不好。”顧靈玉低垂著眼眉，不滿又難過地說。

    “叫什麽來著？”我問。

    “《挪威的森林》。”顧靈玉柔聲道。

    挪威的森林，我低聲重複喃喃道。

    “今晚去你那嗎？”我問。

    “青青不要緊吧。”顧靈玉抬眼道。

    “家裏有保姆呢，沒事。”我安慰道，不過也有些自欺欺人。

    隨著顧靈玉的車一同來到顧靈玉獨自租的公寓。

    自古慣例，吃飯、看電影、上家裏坐坐，然後······

    “喝點酒嗎？”顧靈玉笑說。

    “喝點吧。”我癱倒在紅色的沙發上說。

    “下來做毯子上吧。”顧靈玉柔聲說。

    我翻身下了沙發坐到毯子上。顧靈玉拿來酒後，轉身去拿東西。

    過了一會兒我看見顧靈玉手裏拿著黑膠唱片，正鼓搗著放上新型留聲機上。

    隨著指針在黑膠唱片的紋路上擺動，音樂響了起來。

    竟然是電影中男主為女主慶生時的音樂專輯。

    伴隨著音樂，看窗外的綿綿細雨。忽然有種迷幻的感覺，像是電影與現實互相交織在一起。

    一樣的音樂，一樣的雨。同樣坐在毯子上，一男一女。

    顧靈玉緩步走過來過到我旁邊。

    “小時候看小說，就想要這唱片，回了顧家後才托關係買到的。”顧靈玉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說。

    “還不錯。”我摸摸顧靈玉的頭柔聲說。

    “電影後半段我看見你在揉眼睛，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顧靈玉笑說。

    “哪有。”我笑說。

    “把自己帶入進去了，你可真臭美，她才不是女主角呢。”顧靈玉眼泛淚光道。

    “此情此景，你才是女主好吧”。

    我酒量一般，幾罐酒下肚，腦袋開始有些迷糊。顧靈玉也喝得麵帶酡紅。

    顧靈玉起身去把唱片翻過來，回過身來褪去衣服。

    如同電影男女主一般，我倆糾纏在一起。

    也許是太久沒來這事了，忙活到後半夜，兩人又開心又難過。

    開心此刻還能歡愉，難過在逝去的人還有《挪威的森林》和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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