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了卻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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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願意盡我所能,幫你。”溫銘盯著周念的眸子,認真道,“得知你入宮,我醉了數天,我為你的入宮找了許多理由,酒醒後,那些理由,蒼白無力。”

    “今日,你親口所說,我信。”

    “說到底,還是怨我我不夠信任你,才會誤會你。”

    “溫郎……”周念喃喃道,“此生負你情意,希望有來世。”

    兩人溫存了好一會兒,還是溫銘覺得時間太久怕被人發現,才與依依不舍的周念分開。

    “日後你若想見我,在我入宮之後,派你的宮女尋我說一聲便是。”溫銘環顧了一周這的環境,才發現此處荒涼無比,垂眸道,“你既然知道這裏無人……可確保安全嗎?”

    “許多年前我便發現此處了。”周念道,“以前我笨手笨腳的,老做錯事情,姑母跟在虞後娘娘身邊,雖說能照顧我一些,但是那時在後宮獨大的是蕭妃,虞後娘娘自己尚還自顧不暇,姑母也分不出太多的時間。”

    “聽姑母說過,有一次我在伺候一位貴人的時候被嬤嬤訓了,自己覺得委屈,晚上偷偷跑出來哭。”

    “你大概不知道,當時我們好多人都擠在一個屋裏,連哭都是奢侈。”

    “後來,我便發現這個地方了。”

    “你別說,這地方我還這麽見到過幾個人,宮裏難得會有這麽安靜的地方。”

    “我去打聽過,聽說這裏從前是冷宮,後來因為離著明澤公主的南熏殿有些近,虞後娘娘就命人改了地,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有人來的。”

    “如此,便好。”溫銘隻是隨口一問,他雖然是受了明澤公主的吩咐,但是做事的前提還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才好,這點,明澤公主才不會為他考慮,所以,他隻得多為自己考慮考慮。

    沒想到,周念說了這麽長長的一通,倒讓溫銘不知道怎麽答話了,好在,周念也不需要溫銘答話。

    周念看了看天色,也擔心出事,放縱自己一會可以,但是要注意分寸,不然後果……她承擔不起。

    兩人就此分開,收斂好情緒,周念也算是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事,這幾天也不知怎得,她總是心緒不安,每日做夢都夢到從前在在溫府的日子,最險的一次,昭樂帝宿在她身邊,她夢到溫郎娶了其他女人,哭泣出生之後,昭樂帝問她是何緣故,她匆忙之下隨口一編說是遇到了母親托夢有些思念母親了,總算是圓過去了。

    但是此事,周念心有餘悸,這次也便罷了,若是下次驚慌之下喊出溫郎的名字,那她與溫郎,怕都會是萬劫不複之地。

    今日見了溫郎,在溫郎身畔,周念這些日子的不安,緊張,以及害怕都得到了緩解。

    周念夜不安枕不是一次兩次了,幾乎是慣例,連著昭樂帝也上了心。

    他好不容易得了這麽一個‘美人’,又是在靜安寺,這個為若素建造的寺廟遇到的,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別的,他總覺著周念身上帶這些若素的影子,一舉一動都是。

    如此佳人夜不安枕,昭樂帝怎會不上心?

    但是,任太醫院開再多的藥劑,任那太醫醫術驚人,心病還需心藥醫,溫大人,便是……周念深入骨髓的藥。

    不然,周念又怎會冒著殺頭的風險與他會麵?

    周念回到馬車中,為了不讓旁人看出她哭過,她特地帶上了大氅上的帽子,水青色的大氅帽子上鑲了一圈白色的兔毛,周念微微低頭,遮的嚴嚴實實,絲毫看不出痕跡,周念微微掀起馬車簾子的一角,看了眼守在馬車胖的芙麗,放下簾子,貌似不經意的解釋道“溫大人是明澤公主的人,我剛剛與他談了談,此人圓潤,談不出虛實,真是可惜了。”

    她知道自己突然叫走溫銘,此舉深深的不妥,一個天子嬪妃,一個前朝大臣,兩個湊一塊跑到無人之處說了這麽久的話,能說什麽?

    為了穩妥些,也為了讓自己安心些,周念還是開口了。

    “畢竟是官場上的人,還是出身寒門,不留個心眼,早就連骨頭渣都不剩了,哪就這麽容易?”芙麗口無遮攔。

    周念安排瞥了芙麗一眼,聽了她一天的廢話,這句話說的……頗有意思“你似乎對官場上的事挺清楚的?”

    “奴婢的堂兄是個地方九品芝麻官。”芙麗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出周念話語中的試探之意,大大咧咧道,“貴人不知道,奴婢堂兄雖然有這麽個官職,拿著俸祿受著欺,行事沒有差錯上麵都能給你找出差錯來,弄得奴婢堂兄戰戰兢兢,少言寡語,生怕又做錯了什麽。”

    周念疑心消了,淡淡道“看不出來,你家居然還有人在官場裏。”

    芙麗笑的憨厚“遠方堂兄,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是奴婢母親硬攀親戚才攀上的。”

    芙麗這麽直白,周念樂了,她當初看上的就是這丫頭的樸實淳厚,隻要她忠心,她也不在乎施點小德“母族人丁凋零,聖上也曾想大肆封賞我的母族,卻因著此事不了了之,日後我若更近一步,你那親戚,不攀也罷。”

    這點,也是跟著明澤公主學的。

    “哎!”芙麗樂嗬嗬道,“奴婢後半生一定好生伺候主子。”

    周念隻是淺笑,她已然已經脫離了以前奴婢的模樣,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從未脫離奴婢的身份。

    慈寧宮。

    薑容到了慈寧宮的時候,正好趕上長懿太後在抄寫經文,薑容不好閑著看長懿太後在這抄,主動要求幫忙。

    長懿太後淡淡看了薑容一眼“你心不靜,抄了也是白抄。”

    “祖母大概是都知道了……”薑容坦然,周念也不知道到南熏殿待了多久,算算時間傳到慈寧宮也不奇怪,“我就是來這躲她的。”

    “你躲她做甚?”長懿太後不滿道,“你是主子她是奴婢,她什麽身份,爬上了龍床,也還是個麻雀,見了你還是得恭恭敬敬的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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