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你禦妻得有兩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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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善臉色越來越差,等她掛了電話,周景川問,“發生什麽了?”
    季善咬著牙,眼底一片冷硬,清澈的眉眼裏也不再那麽純粹,夾雜著惱怒、恨意。
    她說,“白永釗家人鬧事,不讓茜茜住院。”她猛地把手中筷子擲在地上,用力握著手掌,抬頭冷冷地看著周景川,涼聲問道,“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就是有錢人的天地,有錢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他們做錯了事,非但不會遭受懲罰,反而還會將人碾壓在腳下。而無辜的普通人,隻能像一隻螻蟻一般承受著。”
    周景川默了兩秒,堅定地告訴她,“不是。”
    季善眸光波動,許久才冷靜下來。也知道剛才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她吐了口氣,同周景川道歉,“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說罷,她低頭看了眼手機,“我要去醫院了。”
    周景川扣住她的手,攔住她,“我送你。”
    ……
    醫院走廊裏,白母趾高氣昂,“隻要人不走,就給我砸,什麽玩意,敢傷害我的兒子!”
    賴茜茜所住的病房裏,藥瓶以及各種補品都被白母的人打碎在地上。
    見到房間裏淩亂的畫麵,白母胸口吐出一股惡氣。
    海棠眼淚不斷地掉,她直接跪在白母麵前,“求求你,別打了,你們放茜茜姐一條生路吧。茜茜姐真的沒有做錯什麽的。”
    白母一腳將海棠踢開,“給我滾開!”妝容精致的臉上裹著譏誚,她哼了一聲,“沒做錯什麽?我兒子稀罕玩她,那是她的福氣,是她的榮幸,她倒好,還敢打我的兒子!”
    海棠本就瘦弱,白母的高跟鞋恰好踢在她的胸口,疼得她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但眼睜睜看著白母要走過去拔掉賴茜茜手上的針頭,她整個人護了上去,“你要做什麽!”
    白母身形能破海棠兩個了,對打一個海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扯住海棠的頭發,一巴掌打在海棠的臉上,“哪裏來的野丫頭,知不知道我是誰!”
    海棠一個小姑娘,臉上頓時出現了五個鮮豔的巴掌印。
    她阻止無能,抱著頭蹲在一旁哭。
    季善匆匆忙忙趕到這裏,便看到這一幕。她三兩步上前,死死地抓住白母的手。
    白母擰眉,側過身,上上下下打量著季善。記起她是誰,白母麵帶嘲諷,“怎麽?以為自己是周家的二兒媳婦就敢作威作福了?還真當自己是個香餑餑呢?”
    季善眼中布滿冰霜,下巴尖尖,下頜線又被她繃緊,妍媚的臉頰增添了幾分英氣。
    白母被她這氣勢蠱了一下,心裏倒有幾分害怕,但轉念一想,自己的大女兒是周家的大少夫人,二女兒是溫瀾太太選好的二兒媳人選,小外孫又是周家長孫,她有何畏懼?
    “你放開我!”
    季善笑,她抓住白母的頭發,一巴掌打在白母的脖子上。
    打在臉上太過張揚,脖子上就好多了,也容易辯解。
    白母“啊”得一聲叫出來,眼珠子瞪得跟彈珠一般,她咬著牙,字句都從牙縫裏溢出來,“你這個死丫頭,你敢打我!你竟然敢!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知不知道景川跟我的子顏是什麽關係!”
    季善目光灼灼,“什麽關係?嗬。我打你跟周景川有什麽關係。我季善打人,不分時間,不分地點,看你不爽,就想揍你,你有意見?”她說著這話,下巴抬高,手下力度加重。
    白母疼得不斷尖叫。
    季善拔著她的頭發,跟拔蘿卜似的,“我告訴你,你沒意見最好,有意見也給我忍著憋著!你們這群垃圾,別以為賴茜茜無權無勢沒什麽親人便任由你們欺負,我這個人花招多,心思廣,你再敢來鬧事,看我不玩死你們。”
    白母這輩子都沒被人欺辱,她額頭上遍布青筋,胸脯起起伏伏著,嘴也完全合不上,不斷吐氣,“你這個小賤人!”她也不管季善是否扯著她的頭發,什麽疼也顧不上,跟瘋了一樣,雙手衝著季善重重一推。
    周景川去停了車,朝賴茜茜病房去,期間碰到了白瑜。
    白瑜眼眶含淚,看到周景川,她的眼淚頓時掉了出來,哭著撲到周景川的懷裏,“景川哥……”
    她一靠近,周景川眉頭便擰了起來,不動聲色地將人推開。
    而周景川這個動作,就像是一根針,刺在白瑜的心尖上。她默默地攏了攏手,但表麵上卻依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景川哥,今天我哥的病房裏來了一群警察,現在已經將我哥帶去監獄了,你能不能救救他。”
    周景川麵色無異,“你知不知道你哥哥犯得什麽錯誤?”
    白瑜被堵得啞口無言,她今日來得急,病房裏母親不在,隻有一個被毀了容的哥哥,尚且未能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警方卻突然出現,將哥哥帶走了,所以她也根本不知道哥哥究竟是犯了什麽事兒。
    周景川沉聲繼續道,“有錢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他把人玩弄差點至死,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的臉色逐漸冷了許多,聲音壓低幾分,帶了幾分狠厲,“你知道性/侵的危害性,受害人現在尚未清醒,而清醒後,有什麽心理陰影,你一個做心理醫生的也應該明白。”
    白瑜瞳孔驟縮,她不斷搖頭,“不,不是的景川哥。我……我不知道。”
    周景川卻沒再搭理她,闊步朝賴茜茜的病房去。
    一打開門,恰好看到白母推搡季善這一幕!
    白母看到臉色冷涼的周景川忽然出現在病房門口,她被嚇了一跳。而更令她不可置信地是,季善忽然衝她勾了勾嘴角。
    季善在算計好後,也在保證不會傷害到孩子的前提下,鬆開白母,向後踉蹌。
    周景川瞳眸一緊,三兩步上前,牢牢將季善圈在懷裏,黑沉沉的眸子如大軍壓境,漆黑沉沉,冷臉望著季善,他語氣冷厲,“你在胡鬧什麽!你把懷孕當兒戲嗎!”
    季善同他四目相對,心頭忽然生出慌亂。她有些不敢跟周景川對視,連忙別開了臉。
    白瑜緊追在其後,恰好聽到周景川這句話,他這句話雖然冷了些嚴格了些,但白瑜卻能從中聽到濃濃的擔憂。
    登時,白瑜的後背湧起冷汗。
    她不敢置信,周景川竟然對季善上心到了這種地步。
    事到如今,她沒了辦法,唯一能做的便是——
    哭著跑到白母麵前,白瑜語氣裏都是責怪,她攥住拳頭,一下下打在白母的肩膀上,“媽!你怎麽這麽糊塗!既然是哥哥做了錯事,你怎麽可以鬧上門!還過來欺負受害者!從小到大,您不是一直教導我們要親和要善良嗎?”
    白母氣得渾身顫顫,她指著季善,“你……你這丫頭年紀小小,竟然……竟然這麽會算計……你……你!”
    季善站得筆直,同白母對視時,目光不躲不閃。
    白母大口喘息著,她掃開白瑜,上前抓住周景川的手臂,“景川,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伯母,伯母是被陷害的啊。”
    周景川把手抽出來,“伯母,我已經報警了。如果今天來砸病房這件事是有什麽誤會得話,警方會還給您一個清白。”
    這一句話,周景川偏頗何處,天平又傾斜於何處,顯而易見。白瑜心頭大撼,默默地抓住了手掌,“景川哥……我媽媽……”
    “砰砰砰——”此時,一身警服的崔閣站在門口敲著門,便也打斷了白瑜的話,他嚴肅著,“有人報警有人在醫院鬧事,相關人員,走一趟吧。”
    ……
    警察局裏。
    麵對警務人員的詢問,季善字字清晰,“這位老夫人的兒子性/侵,導致我朋友住院。而這位老夫人,非但沒有反省自己的育兒方法,反而來醫院砸了病房。心思歹毒到何種地步,可見一斑。另外。”微微一頓,季善指著坐在一旁海棠臉上的巴掌,她說,“可以鑒定,海棠小姐臉上的巴掌便是這位老夫人造成的。而且,剛才周先生和白小姐進來的時候也應該看到了,這位老夫人推搡孕婦,完全是喪心病狂。”
    白母臉色漲得通紅,又變得煞白,她把頭發紮起來,露出脖子,“這裏,我這裏也被打了!而且!”她指著季善,“你這個小賤人,根本就是在算計我,都是你逼迫我去推你的!”
    季善嗤聲,“你脖子上的巴掌印?那可能是你推我時,我下意識的自衛行為吧。至於你說的故意刺激你,讓你推我,嗬嗬,荒唐。”
    說罷,季善站起身,“這就是所有的經過,該說的我都說了,可以走了吧。”
    賴茜茜那裏隻留下了兩名女警在,季善放心不下。
    崔閣最後又瞅了季善一眼,說道,“可以了。”
    季善:“希望警方可以給我以及我朋友一個交代,不要讓我們尋常老百姓失望。”
    崔閣看看她,又看看站在一旁臉色不佳的周景川,他官方地道,“請季小姐放心,我們不會讓受害者平白遭受欺負的。”
    季善莞爾,勾唇淺笑,“謝謝。”
    說完,她攙扶起海棠,“走吧。”
    當季善與周景川擦肩時,周景川攥住季善的手腕,“去外頭等我,我送你過去。”
    他語氣冷硬,季善想了想,“好。”
    這樣一來,季善跟海棠離開,另有一名女警接著問話白瑜和白母,而周景川則跟崔閣出去了。
    白瑜目視著周景川決絕的背影,一股不甘心在胸口躥動,她恨得用力咬住嘴唇。
    周景川跟崔閣出去後,崔閣給周景川遞了根煙。
    周景川拒絕。
    “戒了?”崔閣問。
    周景川道,“二手煙對孕婦不好。”
    崔閣有些意外周景川對季善的態度,他曾以為,周景川在經曆了某些事情後,再不會對女人有什麽好感。
    “剛才那姑娘就是荊子所說的幹女兒?”崔閣調侃。
    周景川覷了他一眼。
    崔閣見周景川吃癟,哈哈一笑,“小嫂子真不是個好惹的,凶巴巴的,你禦妻得有兩招才行啊。”
    周景川懶得跟他廢話,隻道,“白永釗這件事,你順著往下查,什麽也用不著顧忌。白家夫人,也走刑事流程,該拘留多少天,便多少天。”
    崔閣知道,周景川如此果決或許有季善的原因,但更多的是白永釗犯下的事兒觸及了周景川的逆鱗,不然,就憑往日裏周景川對白家的照拂,白永釗做錯事,周景川肯定會在暗地裏幫忙,“好,我知道。”
    ……
    警局外,海棠直接去上班了,季善嫌棄車內憋悶,便在車外等著周景川。
    但是,等到的不是周景川,而是白瑜。
    白瑜站在她身前,“季小姐好手段。”
    季善聳肩,“白小姐,說這話我怎麽就聽不懂是什麽意思呢。”
    見白瑜氣得臉色暗沉,季善懶得跟她廢話,打開車門,坐在副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