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君臣傾心 第三節 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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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拿好軍服後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他將軍服遞與範鈞他們三人,命他們穿好衣服待命。韋睿望著眼前範家的三位後代,心中感慨萬千,這些忠良之後,在父親被屈殺之後,隻能忍氣吞聲,想法子逃離京城,以保全自己的性命,韋睿怎麽也不能相信,如今的大梁居然已經到了這一步,皇上如今行事黑白顛倒,對何征這樣的奸佞之臣提拔重用,任由這樣的惡徒到處行凶而不加以製止,連自己這樣淡泊之人都已經忍不下去了,那這大梁之中的百姓們,又如何能忍耐得了?
他望著窗外漸漸泛白的天空,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他隻能順從淩霄的意思,將孩子們先行送走。
“李忠,持我的符節出城,將他們三人混在隊伍當中,遇到任何人的盤問都不要鬆口,就講我有緊急軍務要送到城外的曹將軍手中。”
“遵命,將軍!不過------”李忠有些猶疑的說道。
“不過什麽?”韋睿微微皺了皺眉毛。
“若是遇到羽林衛的盤查,我該如何處置?”李忠有些擔心的說道,“這些時日那何征帶著羽林衛在城門之周四處盤查,如狼似虎一般,若是遇到了們們,隻怕將軍的符節他們也不見得會看在眼裏。”
韋睿點了點頭,這位李忠將軍這些年跟隨在自己的身邊,經曆的事情多了,這處理事情的本領也比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此時他知道提出疑問,已經是相當的不簡單了。
“趙草大人此時已經在南城門等候著我的命令,你自北門一出城,他便隨後也出城去,這樣那何征即使想追出去查看你們兩隊人馬,隻怕也無暇分身。”
“趙大人------他也在城內?”範鈞心中感動不已,他想不到為了他們幾個,韋睿可謂是想盡了辦法來掩護他們脫身。
“鈞兒,事不宜遲,我們不能再在這裏敘舊了,你們快些離開京城才是。”韋睿急忙催促道。
範鈞隻得深施一禮,將那些想要講的話重新咽了下去:“將軍,大恩不言謝------範鈞告辭!”
“鈞兒------一路上多保重!”韋睿也是滿腹的話語無法講出來,他想對範鈞講,若是日後能有機會相見,想必也會是另外一番風景了------此時的韋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悄悄的離開韋府,往北麵而去。
韋睿看到剛剛點上的那柱香,已經快要燃盡之時,方才低聲問道:“韋慶,門外那些殺手,此時都在做什麽?”
“回老爺,有幾個跟隨李忠將軍出城去了,還有幾個依舊在府門外徘徊------這些殺千刀的,不知天高地厚,居然還敢在將軍府外逞強。”韋慶氣憤的說道。
韋睿冷笑了一聲:“他們的腦袋還在肩膀之上,自然是瞧不起我這平北將軍。也不必跟他們這種人計較,替我備車,我要進宮麵聖。”
“老爺------此時您還是呆在家中比較好,您去宮中,隻怕夫人不放心呐。”韋慶一想起範允承臨死之時的慘狀,這心裏便開始打鼓,如今皇上行事乖張,根本沒有人能猜想得到他的真實想法,萬一看自家老爺不順眼,那可就遭了。
“我是有要事要稟報皇上,有什麽放心不放心的。”韋睿不滿的說道。
“哎------”韋慶當然拗不過自己的老爺,隻得出門替他備車。
韋睿怔怔的站在那裏,此時他最擔心的不是隨李忠出城的範鈞他們,他最擔心的還是淩霄,此時的淩霄已經將自己暴露在何征的麵前了,隻怕那禍事來的比自己預料的要快。
範府門口,範福與雇來抬棺槨的幾個百姓們,一起將範允承的棺槨抬到了馬車之上,淩霄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棺槨四周的棉被,確定它們將棺槨小心的包裹好,方才放下心來。
範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銀兩,遞與前來幫忙之人的手中,待那些人散去之後,他才抹去臉上的淚水,走到淩霄的麵前:“夫人,您吩咐小人做的事情,小人都已經做好了。”
“範福------我與老爺這些年沒的積攢下來什麽,家裏頭也確實沒有什麽值錢的物什------此宅院是允宗大哥替我們置辦的,一會兒你將院門鎖好,將鑰匙送往允宗大哥那裏。”
“好的,夫人。”
“我此時最擔心的是賀大人------”
“弟妹。”淩霄的話還沒有講完,那賀琛已經在身後呼喚她了。
淩霄最擔心的便是這位師兄執意來送她,可是越是擔心什麽越是來什麽,那幾個探頭探腦的賊人此時早已經不見的蹤影,想必是趕緊去找他們的主子,將自己的行蹤上報。她知道自己與孩子們分開,就是為了吸引何征的注意,那何征此時最想殺的人便是自己,她根本不害怕何征這樣的人,但是她害怕的是若這位師兄執意要送自己,隻怕會連累到他。
“師兄,您怎麽又過來了?”淩霄不解的說道,“我與允承離開京城,便是不想連累您和大嫂,你怎麽此時還是不明白?”
賀琛歎了口氣:“弟妹的一片苦心我如何不明白?隻是一想到你自己一人陪著他------這一路上該有多少磨難啊。”
淩霄淡淡一笑答道:“我有幸與允承成為夫妻,已是小女此生之中最幸運的事情了------若是再去得到更多,便是不知足了。我與他夫妻一場,定會將他的屍骨帶回老家,好好安葬。”
“弟妹,一路多保重了------我也隻能做這麽多了------”賀琛眼圈一紅,講不下去了。
“師兄請回吧,日後也要多加小心。”淩霄催促道。
賀琛此時最擔心的就是何征,那何征與範家之間,始終有著扯不清的關係,尤其是他明知張綺鳳是範允承的未婚妻子,卻還是殘忍的將她玷汙,做下如此下作的壞事,卻還能平步青雲做到羽林衛大統領,可見當今的皇上糊塗的真夠可以的。賀琛恨恨的想著,但是卻對何征此人沒有絲毫的辦法。
淩霄安頓好府內的一切,與範福和杏兒告別後,才屈膝跪倒在賀琛的麵前,賀琛大驚失色,他急忙伸手扶起淩霄:“弟妹你這是要做甚麽?”
“自範家來到京城,蒙師兄照顧這麽久,小女無以為報,隻能叩謝師兄了。”
“唉------弟妹,你雖然不是張綺鳳,但是論起這做人、這才華、以及這為人處世的方法,你哪一樣都比那張綺鳳做的好,我也是十分的佩服弟妹的才華------隻是你我二人,互相熟識的機會是再也沒有了,日後------更是不知何時再相見,弟妹,為兄隻能道聲珍重了。”
“多謝師兄!”淩霄感激的說道。
賀琛隻得轉身離開她,淩霄望著他伸袖拭去臉上淚水的模樣,眼中的淚水忍了好幾忍方才咽了回去,她緩緩的趕著靈車,往南門而去。
南門外鄭朔率領的黑衣人,正瞪著眼睛仔細盤查著過往的百姓,那淩霄一身縞素,趕著靈車前來,目標自然是極大。
那鄭朔望著眼前的靈車,眉頭一皺,說心裏話這盤查載死人棺槨的車,確實是讓人很穢氣的事情,隻是何將軍的吩咐他也是不敢違抗,隻得上前攔住了淩霄。
“站住!”
淩霄慢慢將馬匹勒住,馬車漸漸停了下來,她冷冷的望著眼前凶神惡煞的鄭朔,淡淡的問道:“不知何事要阻攔於我?”
“何事?這進出城門如今是要嚴加盤查的,範夫人,這範大人剛剛暴病身亡,你就急急的帶著棺槨離京,不知是何道理呀?”
“人都已經死了,何將軍還不肯放過我們嗎?”淩霄反問道,“你跟隨何將軍看來時間並不長,對你的這位師兄想必也不是太了解,那何將軍隻想殺了他想殺的人,至於因何殺人,何將軍是不去理會的,若你已經討來了要殺我的命令,就請在這裏殺了我罷;若是你還沒有接到殺我的命令,就請你讓開,我還要送我的夫君回家好好安葬。”
“你------”鄭朔想不到淩霄居然有著這麽一副伶牙俐齒,他一時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反駁淩霄,隻是這口氣憋在心中出不來,他自然是不肯放淩霄出城,“任你說破了天,今日你想出城,是絕對不可能之事。”
“這位大人公然阻攔死人的棺槨,後果如何,大人可要想好了,若是你強硬阻攔,那死者的靈魂不能得到安寧,日後若是纏上這位大人,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哼,少拿這些話來嚇唬我,我鄭朔可是從來不怕的。”
“鄭朔?想必你祖上是鄭伯禽吧?我記得鄭伯禽可是被死人活活嚇死的。”淩霄麵帶嘲笑的說道,“聽聞那鄭伯禽奉皇上的命令,將和帝蕭寶融一家數十口全部殺死了,因那些枉死的冤魂不能投胎轉世,便夜夜去糾纏你那祖父,到最後你那祖父硬是被這些亡靈活活的嚇死了。”
“哎喲,真是想不到,原來和帝一家是這樣死的呀,那鄭伯禽可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樣死了活該。”
“要麽說這人不能做惡事,做了惡事就要去做善事來贖罪,否則真的會招惹來那些屈死鬼的呀。”
“想不到鄭伯禽表現上和藹可親,背地裏卻做著如此下流的勾當,哼------被嚇死這種懲罰還是輕的。”
“這人都死了還不讓回家安葬,我看他也是要步他祖上的後塵了。”
“------”
“------”
鄭朔聽著周圍百姓們在那裏議論紛紛,都是在談論自己祖上之事,更是對自己此時的做法極為不滿,他心中有氣卻是不便發作,這攔住棺槨不讓走的事情,他確實沒有聽說過,再者眼前這位範夫人確實說的不錯,如何處置眼前的這位範夫人,自己並沒的接到何征的任何命令,不管怎麽樣,這位範夫人畢竟還是位朝廷命官之妻,自己隨隨便便殺了,這後果可是自己承擔不起的。
這時不遠處奔來一隊人馬,為首的正是糧草督運趙草,那趙草隔著老遠便大聲的喊道:“這一大早城門前便堆著個棺材,真的是晦氣,快快讓它出城,省得大家夥兒要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淩霄聞言轉過身來,身後的這位大人正是給範府送過信的趙草趙大人,趙草大聲講的這幾句話,讓淩霄內心暖暖的,她知道這位趙草大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城門,一定是韋將軍暗地裏派他前來幫助自己。
淩霄所料不錯,趙草正是奉了韋睿的命令,前來南門看看淩霄是否已經脫身。待看到那鄭朔為難淩霄之時,他便忍耐不住的挺身而出了。
“原來的趙督運,不知趙督運這麽早出城,有何事啊?”鄭朔當然明白眼前的這位趙草大人,是掌管糧草調度的官員,手中的權力不亞於那些將軍們,他隻得客客氣氣的問道。
“我做什麽事情,需要跟你講嗎?”趙草大眼睛一瞪,大聲的說道:“快些打開城門,耽誤了我征運糧草,你可吃罪不起。”
鄭朔隻得揮揮手,命令守城的官兵打開了城門,趙草見城門已開,便翻身下馬來到了淩霄的麵前:“範夫人,今日這麽巧遇到您扶棺出城,下官請夫人先行一步。”
“有勞趙大人了!”淩霄深施一禮後,方才慢慢趕著靈車出了城門。
鄭朔在一旁看著,心中的氣便不打一處來,他知道自己是個根本沒有任何官職的殺手,這兩個人他哪一個也阻止不了,隻能恨恨的看著他們接連出城而去。
他看到淩霄出城之後,便急急的上馬趕往宮中,那何征正在宮中當值,在聽到鄭朔的通報之後,心中大驚,他不願意放走之人便是那位範夫人,不管她是不是那位紅痣少女,他都不願意看到她活著。
“那範夫人的事情你且不要管了,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帶人去追範鈞他們。”何征急忙吩咐道。
鄭朔一怔:“範鈞並未隨範夫人離開京城啊?”
“我剛剛得到消息,那韋睿的家將李忠今日一早便率人馬出城,如我所料不錯的話,那範鈞定是混在了士兵之中出了城------他們也太小瞧我何征了,以為這小小的伎倆我會看不透嗎?”何征冷笑了一聲,“鄭朔你帶上百人小隊,前去截殺那範鈞。”
“截------截殺?”鄭朔聽到命令後也是呆住了,他想不到這位師兄居然是要殺了範鈞。
“他母親若是死了,而他卻活著,他能不替自己的娘報仇嗎?你必須前去將他殺了。不過那範鈞一人你帶百人定可以殺死,若是李忠阻攔的話------你再多帶一百人。”何征一想起李忠,他便明白李忠身後的人定是韋睿,若想除掉範鈞,那護送範鈞出城的李忠,也必須死,否則的話後果就太難以預料了。
“師兄,那位範夫人呢?”
“我自有辦法。”何征知道要殺那範夫人,就必須討來皇上的聖旨,畢竟那範允承是朝廷大員,他的夫人不是什麽人想殺就能殺的。
他看到鄭朔出宮之後,便急匆匆的來到了蕭衍之處,那蕭衍昨日夜裏一直沒有睡踏實,早早的便醒來了,在宮中念過經文之後,正在寶座之上閉目養神之時,何征急急的闖了進來:“皇上,末將有事稟告。”
蕭衍聽後隻得睜開了眼睛,這當了皇帝之後他便沒有了自己的時間,他想安靜一會兒都不可能想到這裏他隻得吩咐何征進殿。
“皇上,末將有緊急之事要來稟報皇上。”何征急急的說道。
“出了什麽大事了?”蕭衍皺了皺眉頭問道。
“皇上,那範允承的夫人,此時帶著範允承的棺槨,出了京城南門。”
蕭衍想起那位當著自己的麵喝下毒酒的範允承,臉上微微一熱,他沉默著沒有講話,可是何征此時卻是忍耐不下去了,他急忙開口說道:“皇上,此女萬萬不能出城去。”
“何將軍,不知為何你執意要除掉這位範夫人,可否對聯講明原由?”蕭衍確實不明白這位羽林衛大統領,為何與一位弱質女子過不去。
“皇上,此女知道皇家太多的事情了,若她出了京城,皇上若想再將她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隻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何征說道,“再者說來,那女子更是知道王爺謀反一事,皇上對王爺的事情一向是寬宏大量,不計前嫌,可是那些市井之中的百姓們可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若是被那女子添油加醋的講些有損皇上威名的事情,皇上------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啊,此女是個極大的隱患,必須立即除去。”
蕭衍聽到此話後,心中確實有些不忍,這個女子剛剛失去了丈夫,此時又要被自己追殺,世人可以不知道真相,可是自己的內心,隻怕日後是再也難有平靜之時了。
“------聯沒有想到此女會有如此之在的危害,若是真如何愛卿所言,確實是不能留下她。”蕭衍在自己的聲望與淩霄的生命之間,簡單的做了一下衡量,便立刻作出了決定,“何愛卿,不知你有何好的辦法。”
“皇上,辦法隻有一個:截殺!”何征冷酷的言語,讓蕭衍也感到極為震驚,眼前這位自己親手提拔的羽林衛大統領,在自己的麵前公然提出殺了她,確實是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此時蕭衍心中確實也已經動了殺意,這個女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一想到自己為了保全那謀反未遂的六弟,殘殺忠良之士的事情,若是她順口講了出去,自己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必將轟然倒塌。
“何愛卿,派何人前去合適?”蕭衍試探著問道。
“皇上,末將願意親自帶人馬前去。”何征急忙請命道,“皇上請放心,末將領命後定將所有的事情處理的好好的,不會給皇上帶來任何的後患。”
“------何征,聯便下令你率領羽林衛前去截住那範氏夫人,若她不肯隨你回京城,便就地處決!”蕭衍冷冷的說道。
何征聽到皇上的口諭之後,大喜過望,他這些年最想殺的便是這位範夫人,如今終於討來聖旨,可是將她誅殺,他自然是極為高興。
“末將遵旨!”何征領命後急忙退出了大殿。
他率人急匆匆離開皇宮之時,看到剛剛踏入宮門的韋睿,他們兩個打了個照麵,彼此都是有些驚訝。何征知道眼前這位韋將軍,私底下是極為維護範家之人的,如今他入宮不知是不是為了範家而來。
“何將軍!”韋睿拱手施禮道。
“韋將軍,不知你來此有何事?”何征冷冷的問道。
“我到宮裏來,自然是找皇上的。”韋睿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怎麽,身為臣子來找自己的皇上,有錯嗎?”
“哼,韋將軍,你與那範家之間有太多的事情講不清,莫以為範允承死了,你便可以高枕無憂了,這禍事會說來就來的,你想擋也擋不住!”
韋睿麵對何征的威脅,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何將軍,此話用在你身上是再合適不過的了,何將軍不知因何事帶領大隊人馬出宮?若是出宮去殺人,隻怕那禍事真的是說來就來的。”
何征知道自己根本講不過韋睿口中這些彎彎繞繞的話語,他既然不擅長講理,便不想再講下去了,隻是氣哼哼的離開了韋睿。
韋睿慢慢走到了大殿之前,低聲對門外侍候著的宦官說道:“凡請公公通稟皇上一聲,就說我韋睿近日閑來無事,想進宮與皇上對弈一局,不知皇上可準否?”
那宦官不敢怠慢,急忙進殿內稟報,過了一會兒又匆匆的走了出來,對韋睿說道:“韋將軍,皇上聽後很是高興,他講大殿之內下棋多有不便,還請韋將軍到皇上的書房之內,慢慢兒陪皇上下棋。”
韋睿點點頭,隨他來到了書房之中,此時的蕭衍比剛剛見何征那時,可是精神多了,他對於圍棋可謂是極為著迷,更是有著極高的棋藝,隻是這世上能與他對弈之人,可以說是少之又少,而眼前的這位韋睿,對圍棋也是極盡研究,他們二人誰的棋藝更高一些,一直是個謎,如今終於有機會可以相互博弈了,他自然是興奮不已。
他行禮過後便起身站立於皇上的下首方,蕭衍看到後急忙賜座,讓他坐在自己的對麵。韋睿將盛著棋子的玉碗放在眼前看了看,將放著黑子的玉碗推到了皇上的麵前:“皇上請先行!”
蕭衍聽後,毫不客氣的拿起黑子,輕鬆的落子入棋盤。韋睿與皇上下棋均是極慢極慢,待下至一半之時,韋睿突然開口說道:“皇上,想不到您這開棋布局是如此的精妙,這運籌帷幄的本領,看來我韋懷文是萬萬不及皇上的。”
蕭衍聽後嗬嗬一笑:“想不到懷文也有拍聯馬屁的時候啊。”
韋睿淡淡的一笑:“皇上,懷文隻是實話實說,絕對沒有拍馬屁之嫌,隻不過------皇上的布局雖然精妙,可是還有一個人,下棋之前的布局,可是說是世間無人可以匹敵。”
“噢?”蕭衍想不到這世上居然還有一個人,比自己的棋藝更為高超,“不知我大梁之中,何人下棋比聯還要厲害。”
韋睿將手中的白子輕輕落下後,方才慢慢的回答道:“當然是範允承的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