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深名,其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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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女孩隨著照射進入的陽光而睜開眼睛。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卻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沒電關機了。
眼前還是有些許的朦朧,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夜的睡眠非常的令她感到平靜。自從從sh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城市家園中,那一夜的火炬遠離於夢境中。到底是多少年了,那件事距今有多少的年的時間她就做了多少年的噩夢於其中,卻沒想到自己也有連續數天無事的夜晚。
早已無法回想起自己上一次還能睡得如此安穩的時刻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對於這幾個夜晚感到了一種虛幻的不真實感。
火光灼於眼瞳之中,還有保護著她的少年的背部,親人的屍骸,熟悉的事物都被染上紅蓮的光輝。如此的回憶,仍舊根深蒂固地紮根於腦海的深處,一旦閉上眼睛,黑暗中又會亮起如此的紅蓮之光。
火焰啊,生命在其中是多麽的脆弱,但也是其中,她看到了一個堅強的人,一個就算是現在時刻也不願意放棄懦弱的自己的少年,明明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是多麽的弱小,就算是夠到灶台都要搭上凳子才可的軀幹。少年在成長為青年至今都不見半點的厭煩,每一日的光景都讓她感到害怕,深深地畏懼於它們會再度被紅蓮的光芒的吞噬。
想要成長而起,去幫助那個人,是如此多年以來的願景,捆綁著過去的噩夢的光火,早已在靈魂深處鐫刻。
或許曾經實現過?內心中不知道為什麽有如此的預感。忽然間又感到了畏縮,若是自己能夠擁有自立的能力,那他會不會就這樣的離我而去?這麽多年來的時光任憑是誰都會感到厭煩的吧,並不是她的不信任,而是單純地感到了恐懼。
如果,萬一,有這麽一天,我成長而起,他會不會離我而去?如果他離我而去,而我……究竟是為了什麽才想要成長……?
女孩的頭開始隱隱地作痛,不禁出輕微的呻吟聲。就算是如此細微的聲音,也像是驚動了什麽人一般,慌忙地奔跑過來,拖鞋在地上踩出響亮的聲音。
打開門:“生了什麽?”
身著一身淡紅色的圍裙,手中還握著調味用的湯勺,其之下是一套長袖休閑的衣物,完全的居家打扮。紅綠瞳,有著俊美的容顏和年輕的氣質,一看如同方才出社會的青年般。葉子形狀的耳環因為喘氣而不斷地晃動,在陽光下閃著點點的光芒。
現在的時節已經是晚春,就算是換上短袖也不見有任何的奇怪之處,他卻一直地穿著長袖戴著手套,偶爾會讓人覺得有些許的怪異。
“生了什麽?!有什麽不舒服的嗎?”
青年稍微調整了一下氣息,環顧整個不大的房間四周,沒有看到一點的異樣,轉向她:“沒事吧?”
用力地搖頭,隨即又點頭。
青年第一次見到她如此矛盾的模樣,想要走進來,又被她製止。
“沒,沒什麽,隻是做了一場噩夢,對不起。”就算是坐在床上,女孩還是深深的鞠躬道歉,動作嫻熟不知道到底重複如此的動作多少次。青年再度環顧一圈四周,有點疑惑,還是點點頭:
“沒事就是最好的,出了什麽問題一定要叫我,不要怕麻煩。”走了回去。
青年就是如此的,日複一日地,細心小心地照顧著她,任憑重複了成千上萬次,都沒有一點的厭煩。她無力回報青年如此的關懷備至,也不知道為什麽青年會在那場火海中保護著她,直到今日。心中所懷著的感情,到底是如此濃重的感謝,亦或者什麽?早就隨著時間的推演完美地融入她的行為之中,再也無法從其中提煉而出。
明白什麽,自己想要什麽,都是清晰的,然而內心的躊躇,思想的畏縮,都是阻礙於此,所以她才會一遍又一遍地道歉,不論對誰都是如此。
慢慢地跳下床,脫下睡衣,摸索著要穿的衣物所在,小心翼翼地穿上,在與她的身高差不多的鏡麵前整理著。就算自己無法承擔與人的交流和對他人的想法,但是在照顧自己的方麵,還是希望能夠為青年所分擔。
走出房間,就是連著客廳餐廳廚房的地方。青年將唯一的一間房間讓出來給她,自己則睡在比其他的身體短上一點的沙上。曾經有數次鼓起勇氣讓他搬入房間中,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哪怕是現在,也是如此。
桌上已經擺著早餐,看起來不算豐盛反而有點寒酸,但是隻要是青年所做出的菜肴,不論其他人如何的認為,對她來說便是珍饈般美味。
坐下,雙手合十:“我開動了。”
早就忘卻了為何會有如此的禮儀,她也不信任何的神佛之物,就是肌肉的下意識的反應,類似的還有道歉要彎腰,吃完了要擦拭嘴部並說“我吃飽了”等等,全然不知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直到做出來以後才回想起自己做了如此行為。
青年也學著她的動作,但是不論幾次都無法模仿出她那樣標準的動作。
不知道應該談論如何的話題,也不需要談論話題,他們之間的氣氛渾然天成般,散著平靜而祥和,這時候,談論話題反而是一種破壞。早就是如此的習慣,相處如此的歲月,很多的時候已經不再需要交流什麽,僅僅是看著對方,就能感到無可比擬的安心與幸福感。
或許是我多慮了吧……軒轅不禁這樣想著。
早餐時間過去,隨著青年收拾好碗筷並將其洗淨,時針已經指在了8的所在。整理好儀容,青年穿著正裝,將紅梳理整齊,精神煥的模樣。
“記住,如果有人來敲門,一定不要給他開門。”說著,在她的麵前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鑰匙,表明自己是會直接開門而歸。點頭,目送著似乎還有些許的擔憂的青年離去,大門的緩緩關閉。
僅僅隻是依靠社會保障是無以為繼的,青年找了一份工作用於維持生活開支。青年明白自己不出去工作就無法在社會上將他們兩人存活下去,卻又擔憂於她一個人在家有什麽的不測,每一次出門之前都是一遍又一遍的叮嚀囑咐。
生活過的不算富裕,就連sh去觀看閱兵也是他的上司的組團行為。她卻不覺得有一點的辛苦,而是深深地享受於其中,隻要青年還在她的身邊,她就會感到滿足與安心。
一昧地要求與他人,她的教育不允許她那麽做,但是現在她的能力有限,很多事物甚至無法做成,隻能盡自己全部所能的地去減輕他的壓力。也是如此,才讓青年有選擇那一份工作的機會。
走到廚房,拉過一張小小的凳子。這張凳子是青年特地為她準備的,為了讓她能夠夠到灶台。並不是讓她進行廚藝,而是能夠讓她拿到特地放在邊緣的抹布,以在青年不再的時間擦拭她能夠觸碰到的地方。
這也是現在弱小的她,唯一能夠做到的。
廚房中的刀具已經被完好地收起,深深地藏起,有的時候就算是藏刀具的本人,也無法找出自己到底將刀具藏於何處。她平日不會隨意出門,以她的交流水平幾乎無法與正常人好好交流,也沒有現代社會應該有的話題,弱小的身體素質也無法支撐她在外麵行走多久的時間。
更何況為了不讓青年擔心,她也不會貿然走出門外。
將凳子放回原來的所在,抓起抹布開始嚐試擦拭整個居所。她的高度隻比小學生高出一點,外表正是稚嫩,擦拭很多家具有諸多的遺漏的部分和力所不及的部分,度也非常之慢,青年尊重她的意誌,一直都沒有阻止她。
也是因為每一天的擦拭,整個居住所看起來是那麽的幹淨整潔,雖然大小狹窄了些許,整潔與幹淨程度卻遠同為居民的其他人。
她不是不懂金錢概念,明白在這個城市的其他地方,同樣大小的租房價格到底有多麽的高昂,青年也是說破了嘴皮子跑了不知道多少的地方才能獲取這樣的廉價租房。
清潔還在進行中。吃力地抬起專門為她準備的小桶,將髒水倒入廁所中,洗淨抹布,擦了擦汗水,提出一桶幹淨的水繼續進行。
輕微的敲門聲響起,沒有逃過她的耳朵,霍然轉向大門。青年應該會直接開門進入,結合之前的叮囑,她隻是盯著門,沒有走過去,祈禱來訪者以為其中無人而自動離開。
敲門聲持續了一會,終於停下,正當她想要鬆一口氣,細小的鎖頭鬆動聲響起。她一瞬之間就明白了,來是踩點的小偷。他們要行竊的時候,就會敲門以探其中是否有人,若是有人就會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若是無人,便會開始撬鎖。
怎麽辦?這裏並沒有拉任何的固定電話網絡,手機又已經沒電,等到跑回去接通電源開機報警,早就來不及了。咬咬牙,就算是躲藏起來拖延也好,還是要回去報警才行,放下水桶,再度將其藏回廁所中,跑回房間翻找著手機。
外麵的撬鎖聲音還在響著,小偷隨時都會進入,不禁有點著急。放在哪裏了?隨手一放卻讓自己無法找出,開始有點後悔自己如此的隨手的動作。
哢噠,門被打開的身影響起,她完全地僵住了。急忙鑽入被窩中完全地藏起自己,祈禱著不會被現。不知道多久,小偷的腳步聲接近,看來是外部的收獲還讓他不滿足,侵入她的房間中。
能夠感覺到有人就在房間,呼吸宛如要停止般,身體忍不住開始輕微地顫抖。就是如此的顫抖,地麵出響亮的聲音,像是有什麽落在的地上。估計是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推到了邊緣,在她的顫抖下落地。
小偷明顯是聽到了響亮的聲音,伸手想要查看生了什麽。若是讓他過來,勢必會現被窩中還藏有一個小女孩,她內心中生出難以想象的恐懼感,無法抑製地顫抖起來。
毫無疑問那一定會被現的,小偷也是如此,明顯地看到了被窩的震動,伸手掀開。下麵的小女孩,令他一愣,又畏懼於小女孩會將他的信息暴露而出,頓起歹意,從手中拿出一把長而鋒利的彈簧刀。
毫無疑問,這樣的刀具刺入身體裏,非死即殘,而小偷的臉龐,也因為恐懼,凶暴,和些許的畏懼扭曲得不像是人類的臉。
刀高高的舉起,她現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地動彈,失去了全部可以抵抗的力量,看著刀飛地落下。
我要死了嗎……我死了他……會怎麽辦……內心中升起如此的想法。
一個清脆的響指響起,小偷的刀刃停在離他及其接近的地方,下一瞬間小偷連人帶刀徹底地消失不見,看不見一點的存在的痕跡。
從死亡的邊緣醒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房間,四處搜索著。明明那個想要殺死她的小偷剛才就在著這裏,為什麽就……消失了?!
新的腳步聲響起,徑直走了進來。是一個紫紫瞳的少年,比起青年矮上了些許,穿著著一身嶄新而又漂亮的休閑服,一看就是價格不菲。
“不要害怕,軒轅,一切都沒事了。”少年緩緩地開口,臉上如此宛如能夠治愈一切的完美笑容,“我是來接你回去,回到我或者說我們應該所完成的,正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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