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末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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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握著刀刃,手上沒有一點的傷痕,甚至連擠壓的痕跡都不曾看到,沒有人能夠理解為何要如此地方式去握持刀刃,也沒有人知道為何這把刀不會傷到她分毫。

    北城雪轉動刀柄反握著太刀,身體微微伏下,口中輕輕地呼出一口純白的氣息。下一個瞬間,雪光正宗便與天水一文字交鋒,刀刃劇烈地碰撞不斷地顫動著,刃上卻沒有任何的缺口。

    壓下太刀,旋轉著將打刀壓在下方,同時不斷地前進著。打刀畢竟隻是打刀,在長度和重量方麵遠不如太刀,北城雪勉強獲得上風,雪女仍然是不為所動。身影消散,刀刃在背後斬下。

    來自於死角的攻擊,原本不能被稱為死角的方位因為右手失去行動力而形成。一舉一動就像是被完全看穿了一般,連現在的死角也被判斷而出,如此的劍禪絕非人類能夠達到的境界,也隻有化身為神才有觸及的可能性。

    當機立斷,移動背部,直接用背後一直背著的大太刀接下斬擊。打刀直擊,卻無法撼動刀鞘分毫,反而把固定在背後的綁帶斬斷,布都禦魂隨著重力下落。積雪被如此重量的武器而揚起,北城雪也在此時調整好身為,破開飛舞的雪花揮刀而下。

    隻是翻轉刀刃便將斬擊接下,雪女的手腕連一點的震動都無法看到,看得出僅僅是如此的力道不足以撼動她。

    如此的攻擊下去沒有一點的意義,隻會不斷地推導向失敗的結局,北城雪迅後撤,將天水一文字反握著負在手背,隔著一段的距離觀察著冰雪的魔女。直到現在為止,她連一點的神之力都沒有使用,完全是純粹到不能在純粹的劍術對決。

    現在右手無法行動……要是可以的話直接動用鬼丸國綱可能都不會這麽麻煩……不,不應該有如此的念頭。這是武士之間的對決,所用的不過是自己對劍術劍道戰鬥的意義的理解罷了,這無關使用刀具的區別,也無關刀具之間的差別。

    無空不會讓她去認輸,她對神的態度也不會容許她失敗,一切的結果隻能被導向勝利。北城雪輕微的喘息著,分析著剛才的戰鬥情況。

    雪女毫無攻擊的意圖,隻是握著雪光正宗,視線從未離開北城雪的所在。

    依靠對人的理解的至極的禪宗,理解到他人即將做出下一步動作,並將其融合入劍道之中,哪怕隻有一把武器也能夠做到攻守兼備,劍禪合一絕非說攻破就能夠攻破的。不如說,這正是她的強項所在,直接以硬碰硬是絕對無法保證勝負。

    二天一流是把握現在而行之於未來,柳生家的新陰流則是推導未來而置於現在,並非要評判兩者的優劣,那無法進行評判。

    周圍的風雪不斷地增大,風雪的結界一直持續著,讓周圍變得模糊,隻能看到立在風雪中的雪女的身影。難道說真的不具備勝算了嗎?沒有什麽事物是擁有著絕對,劍禪合一的境界一定有其中的弱點所在——那就是隻將視野放在了未來。

    這不是真正的未來而鑄成的視界,而隻是因為對人之禪宗的推導而來的未來所在,是基於對於人的理解,對於對手的理解,而要將其破解,也隻能越這樣的理解,簡單來說就是違背認識而行動。

    機會隻有一次,隻要嚐試了如此那麽另一套行動的基準也會被其所明晰,徹底失去作用。

    一擊將她擊敗嗎……北城雪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重心下壓直衝而去。雪女手放在刀柄上,數道斬擊在北城雪的周邊形成,後者快地揮動著太刀將其擋下。然而就算是她的度也無法將全部的攻擊防禦,數道漏網之魚鑽入縫隙之中,被她強行移動右手所阻擋。

    斬擊在上麵留下深邃的刀痕,本人絲毫不在意,身形已經來到雪女的麵前,刀刃斬下。雪女自然而然地用刀鐔接下斬擊,以其為支點壓下並將刀刃刺出。微微轉動身體回避,讓過刀刃的鋒芒,卻直接出了雪女的預料她轉動身體的勢頭不減,原地轉了半圈從身前迅繞到了身後。

    是從沒有持刀的手繞了過去,若不是對自己的度有極強的自信的人絕對不會如此行動,因為向著左手繞動反而會將背後直接暴露在右手的攻擊軌跡中,相當於直接將背部給敵人打擊,無疑是一種愚蠢之極的行為。

    錯愕隻是一瞬之間,雪女隨著北城雪移動的軌跡揮刀追擊而去,後者卻像是早已明白她的行動一般,天水一文字反握用刀刃擋下攻擊。身位是如此的接近,連雪女臉上的絨毛都能夠看到一清二楚——一下秒,北城雪的反握照著太刀為支點,刀柄末端重重地到打擊在雪女的鎖骨處。

    就差一點命中咽喉部位,並非北城雪的動作缺乏精確,而是雪女以神的反應能力偏移開咽喉的位置,使得打擊落在鎖骨。清脆的聲音響起,毫無因為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直接性鎖骨骨折,立刻將胸膜刺破,空氣迅融入被刺破的肺部,引創傷性氣胸。

    就算是神也無法立刻解決來自內部的病症,雪女呼吸變得難以平衡,握刀的姿態也因此崩潰,踉蹌著後退。這便是違反常理的一手,正常的武士根本不可能會從左手回避,而她這麽做輔以反手持刀格擋反擊,終於爭取到優勢。

    立刻追擊,天水一文字則宗快地震動,直接在雪女的手腕上留下數道傷痕,血液滲出手也無法握緊雪光正宗,落在地上。最後一擊的時刻已經到來,翻動手腕轉斬擊為橫向,斬入冰雪的魔女的脖頸處。

    然而還未將其一刀兩段,雪女人頭落地之時,天水一文字上凝結起純白的冰霜,在極強的力道之下出悲鳴聲。如此下去這把刀必然會折斷,毫不猶豫地將其抽出,隻能後退放棄攻擊。

    被切下一半脖頸的雪女此時傷口被冰霜覆蓋,左手將頭扶回原位。眼睛雖然仍舊是那樣瘋狂的混沌,卻被北城雪一種極寒的幹淨,恐怕如此的攻擊非但沒有讓其認輸,反而是讓她下定了決心使用全部力量。

    但是要讓她在剛才放棄手中的太刀,她無法做到,抽出刀刃停止攻擊幾乎是必然的行為。

    雪女可是一名s級的神,以北城雪普通人的身軀,不使用其他的刀具根本無法抵抗那樣的神之力,若是讓她使用全力隻用天水一文字的自己無疑會被碾壓成為碎片。

    盡管想要將太刀收入鞘中,想要立刻將握在左手的太刀收入左邊的刀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隻能作罷。對抗何種的神就要使用對應的太刀,現在應該使用的是持有火焰的“山之終”,直接用太刀的刀柄打在山之終的刀鞘上,帶著輕微的熱氣這把太刀彈出。

    直接將兩把刀握著左手,看起來雖然有些許的不穩,但也是無奈之舉。如果右手還能使用的話,不可能會落入如此的窘境。

    周圍的風雪增大,將雪女的身影吞沒,一切陷入雪白。就算有了世界樹果實的加護,北城雪也感到些許的寒意。

    山之終隨著她的心意散出熱量,刀刃被輕微的火光所包裹,為她抵禦寒冷。

    這把刀是在活動期的富士山頂打造而成,山巔的極寒沒有影響其的鍛造,北城雪原本披著大衣也因為打造的過程中的熱量而將其直接扔入岩漿中。沒錯,這把刀也是她親手打造而成,使用了其中的千度岩漿融合入純淨的神格而成,鑄成的時候整個富士山都在震動,宛如即將噴。

    “山之終”的名號即是來自於此,是為富士山的終結時刻之意。

    每一個武士都是一名刀匠,隻有真正親手將刀具打磨鑄造,才能夠真正理解其中的能力與權能,將其揮到無限的境界,她正是秉承著一點,除了布都禦魂之外的刀刃都經過她的打磨與修理甚至是鑄造。

    風雪之中衝出裹挾著風雪的炮彈,揮動手中的刀刃接連將其斬開融化,還未來到麵前便已經化為了虛無,未等到喘息的時刻,暴風雪像是巨大的海嘯一般直接衝來,隻是一個照麵她的全身直接被雪花所淹沒。

    驅動山之終燃起火焰破開積雪,迅移動著,然而身上卻直接爬山薄薄的冰霜,限製了她的動作。是剛才用山之終融化的雪水……她自然不可能用火焰將其加熱到足以蒸雪水的程度,上百度的高溫絕不是人類的身體能夠輕易承受的,而雪女正是利用這一點完成對她行動的限製。

    限製之後意味著什麽,那便是攻擊,北城雪用山之終插入地麵,散出磅礴的熱量暫時將風雪隔離開,同時形成一個薄薄的防護手段。這個手段自然是無法阻擋雪女的劍術無雙,但是至少能夠做成一個預警。

    這就夠了!

    正如預料的那樣,劍術無雙的斬擊在山之終的防護上頓了不足一秒,為她爭取到了極為寶貴的反應時間。無視插在地上的山之終,將全部的心神集中在手中的天水一文字則宗內。

    一切集中在贏得這次直接的對決,天眼匯聚而直指,無空讓她無懼於其中的劍禪合一……沒錯,這便是二天一流的抵達,實現,在無空與天眼之下,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止她抵達她所想的終點。

    刀刃與劍術無雙的斬擊軌跡完全地重合,二天一流的精髓與柳生新陰流碰撞,這不僅僅是傳人的對決,更是新免武藏守藤原玄信與柳生家的直接對決。

    周圍的風雪被無聲地破開,位置交換,背對著背站立在積雪之中,中央則是插在地上的紅光完全消退的山之終。

    雪女緩緩地將刀刃對其左手,將雪光正宗收入刀鞘,而北城雪像是被定格了一般,一動不動。

    是二天一流,新免武藏守藤原玄信,北城雪的失敗嗎?

    答案是否定的。

    刀刃完全收入,雪女的嘴角流出淡淡的血跡,跪倒在積雪中,揚起片片的雪花。這個動作看起來是那麽的美麗,昭示著終結的時刻的降臨,是屬於生命終結的淒美。

    “……成長了啊。”嘴唇微微地振動,冰雪的魔女的黃金瞳熄滅,緩緩地閉上眼睛,保持著跪下的動作失去了全部的神之力波動。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