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三章 喬裝尋訪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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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喬裝,二人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麵貌,下了樓,闊步走在人群絲毫沒有違和感。
打聽了解後,他們來到了當日的事發地點。
雖已過了十幾日,但浸入土層裏的血跡依舊明顯,她蹲下身捏了一撮紅土,細細碾開,血腥味混合這泥土味暈在鼻翼間,聞著,她眸光狠決起來。
“好奇怪!”流螢步測著當時的打鬥圈,發現竟然驚人的大,這樣的打鬥範圍無異比得上一場小型的戰爭了!
“怎麽個奇怪法?”彭墨拍了拍上的塵土,起身問流螢的意思。
“太大了,這打鬥的圈子太大了。”流螢說著指出了丈量出來的範圍,道:“這個範圍的打鬥,敵人的數量至少要百以上。”
百這個數量不多,但也絕對不少,看了看綿延的山脈,或許是毛賊山寇?
但良莠不齊的野毛賊對戰精銳的大庸士兵,勝算可是說是沒有的,更不用說是重傷金修宸,搞得彭昊失蹤了。
可若不是毛賊山寇,這麽大規模的可戰鬥人士,那來源就耐人尋味了!
“是很奇怪!”彭墨明白流螢的意思,提唇輕笑,說的意有所指。
側目看向一旁跟隨的暗衛,道:“去找一個靈通消息的人來,我有話要問。”
暗衛領命離去,小半個時辰後帶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走了過來。
流螢看了眼彭墨,上前持著一口利索憨厚的男子口音開了口:“老先生好,我們途經貴寶地,覺得這裏山脈巍峨,景色壯麗,故而逗留了一日,今日無聊,想聽聽你們應縣的名人趣事,老先生能否說來聽聽?”說著從懷裏摸出了一塊碎銀子,捏在裏墊了墊。
老頭兒看著銀子眼睛都直了,諂媚的對著流螢點了點頭,卑躬屈膝開口道:“各位爺,叫我老趙頭就好。”
“老趙頭。”流螢笑著應了聲。
“要說應縣的名人趣事,還真沒有。”老趙頭有些為難,這荒山野嶺的就沒出過一個像樣的讀書人,所以連小吏都沒有,又因靠近邊關,不知什麽時候就會有戰爭,所以在此經商的人都寥寥可數,更別說名人了!
流螢聽著臉色一沉,的銀子攥著就要往懷裏放。
老趙頭一看,忙擺製止流螢的動作,急道:“爺別急,咱們應縣雖然沒有名人趣事,但近日卻發生了一件嚇人的事情。”說著聽的人還不曾怎樣,他倒是率先變了臉色。
流螢聽得心一動,眨了眨眼故作奚落道:“嚇人?怎麽,這地界還鬧鬼不成?”
老趙頭一聽就惶恐的跳了起來:“小娃娃莫要口無遮攔,這塊地上是不能說鬼的。”說著跺了跺腳下染了血的黃土地。
彭墨暗暗的看了流螢一眼。流螢點頭,接著問:“咦,這倒奇了?光天白日的還有什麽忌諱不成?”
老趙頭探身過去,拉近了與他們的距離,壓低了聲音道:“這片地死過人!”說著還膽寒似的搓了搓胳膊。
彭墨聽著眸子暗了暗,唇角緊抿起。
流螢驚訝的故作八卦道:“哦,死過人?死的什麽人?”
老趙頭咽了咽口水,瞅了瞅四周的荒山野嶺,道:“是咱們大庸的軍隊。”
流螢一聽就笑了起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打斷他的話道:“胡說!”看著老趙頭瞪眼的樣子,又譏笑道:“誰不知道這應縣距離邊關還有百餘裏,現在城門依舊被彭家軍守得牢靠,大庸將士的血怎麽會流淌在這裏?”說完還笑罵了句:“你這老頭,指定是為了這幾兩碎銀子故意扯謊騙我們!”
老趙頭急了,又是撓頭又是跺腳又是發誓的:“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這裏發生過大規模的打鬥,死的都是大庸將士。”
流螢聽著收了笑,做出信了老趙頭話的意思,惶恐問:“怎麽會這樣?最後呢?事情怎麽處理的?怎麽沒聽見傳言啊?”
老趙頭看幾個人被唬住,有些沾沾自喜起來:“屍體是被楊大人派的人給收拾的,我當日也參加了清理屍體,最後還得了好幾辛苦錢。”不過這幾錢自然比不過他們裏的銀子。
楊大人?通城的節度使楊嚴?彭墨眯了眯眼上前,做出興趣盎然的樣子,上前一步笑問:“依照你這麽說,這件大事就在楊大人裏做了了結?”
老趙頭點了點頭,不確定道:“好像是這樣,楊大人給了我們封口費的,這幾日縣裏麵也沒有人傳這件事情的。”
流螢撇了撇嘴,這人忒不靠譜,為了幾兩銀子連封了口的話都敢說!
還真不怕被割了舌頭!
彭墨有些鬧不明白了,楊嚴這瞞下不瞞上是什麽意思?
京都的消息就比她收到的晚了一日,這足以說明消息已經很及時了!
擰了擰眉,她又問:“你可知道與大庸將士打鬥的人是什麽人?”這是最關鍵的地方!
老趙頭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知道。”
流螢聞言又是一劑奚落:“那你怎麽能說死的全都是大庸的將士?就確定沒有另一方的人?”
老趙頭瞪眼,梗著脖子道:“沒有屍體呀,一具都沒有,全都是大庸將士的,我認得鎧甲的!”
這裏作為通往邊關的一個必經之路,時常會有大庸士兵途經此地,所以這些人認得大庸將士的鎧甲,也屬正常!
彭墨眸光冷了冷,眉宇間染著絲絲的焦慮,這其到底有什麽陰謀!
一陣冷風吹過,順著她的衣服縫隙灌入體內,她打了個寒蟬,混沌的腦子清明了幾分。
默默做了深呼吸,她告訴自己不能著急,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她必須時刻保持警醒睿智,哥他們還等著她去救!
目光落在不遠處寬廣且水流湍急的河,問:“這條是什麽河?”
老趙頭道:“哦,這條河叫衛河,四季流動,不曾幹枯,而且冬日也不結冰的。”
彭墨點了點頭,示意流螢給錢。
流螢給了錢,又拉著老趙頭耳提麵命了一番,這才將人放走了。
盯著衛河看了一會,彭墨腦靈光一閃,急道:“去查一下這衛河的起始點和最終點以及各分岔都查一查。”
“是。”一暗衛奉命離開。
流螢看著彭墨皺眉深思的樣子,上前問:“主子在想什麽?”
彭墨眉心舒緩,秀眉微挑道:“沒什麽!覺得這條河很便利罷了!”
流螢不解,便利是什麽意思?
回去客棧的時候,門外聚集的人已經減少了很多,幾人低調的從後門上了樓。
一刻鍾後,司月返回並帶回了一個人,彭墨認出這人是當初跟著齊辛一起出來的暗衛。
司月被二人的裝束給驚住,瞪著眼問:“王妃,您怎麽變成這幅樣子了?”
此時的彭墨穿著一身藍底布衣長袍,長發高束,用一支木簪固定著,白皙的臉上不知塗了什麽,黑黢黢的毫無美感,整個人宛如一個發育不良的毛小子。
彭墨低頭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笑問:“怎麽樣?變化大嗎?”
司月看得瞠目結舌,聞言點頭道:“豈止是大,簡直是太大了!”這若是回了京都,誰能想象這是鼎鼎有名的慧寧郡主?
流螢頓時對自己的易容術感到驕傲。
彭墨沒有過多的討論裝束,而是看著司月帶回的人道:“齊木和其餘的人呢?”
男子拱道:“啟稟王妃,他們現在並不在應縣,屬下被單獨留下,以防萬一。”
彭墨了然,他們出去做任務,總要在現場附近留下一個人,為的是防止做任務時全部折損,而這個時候,這個留守的人就充當了消息員的角色。
“齊木去了哪裏?你們在這裏找到了什麽線索?”齊木不在這裏應該是找到了什麽線索,隻是,為什麽不傳消息回京呢?
誰知男子卻搖了搖頭,道:“我們什麽都沒有查到,那些襲擊過殿下和彭少爺的人好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這一個月以來,全應縣的人都沒有見過生麵孔。”
彭墨皺眉,心焦灼起來,問:“那齊木呢?現在為什麽不在應縣?”
男子道:“我們到達應縣後便全縣搜索,搜到周邊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人,這人本無什麽特點,隻是他裏卻拿著彭少爺的佩劍,齊木摸不清這人底細,故而不敢輕舉妄動,便帶著眾人悄悄的跟著追了過去。”
哥的佩劍?彭墨皺眉,又默算了一下,神情凝重道:“也就是說,今天已經是第九天了?期間可有傳回消息?”
男子搖了搖頭,道:“不曾有消息傳來,我們定好的是十日,若十日還不能等到齊木的消息,屬下便傳消息回京都,誰知王妃您就先來了。”
這下子連司月和流螢都緊張起來了,齊木和所帶人的能力不說是暗衛翹楚,但也絕不差,不至於被打的無還擊之力,連個消息都傳不出吧?
這件事情真是處處透著蹊蹺!
房間內的氣氛有些低落,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彭墨看在眼裏,出聲又問:“齊木他們走的是什麽方位!”
“南方。”
南往南隻有南燕國了!彭墨皺眉,會是他們做的腳嗎?兩國正在交戰,他們有精力來對付哥和金修宸嗎?可但凡行動,總要有所圖!
他們襲擊哥和金修宸,圖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