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四章 入南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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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線索都無法拚在一起,到底少了哪一環?還有什麽是她沒想到的!
彭墨絞著在窄小的房間內渡步,一雙秀眉緊緊的擰在一起。
司月和一眾人看得不敢打擾。
“篤篤篤”。
司月看了眼靠近門的暗衛,暗衛點頭,悄悄的將門打開一條細縫,看到是自己人後,才將門徹底的打開。
原來是被派去查衛河的暗衛回來了,他拱稟道:“王妃,衛河的起始點是南燕國境內的一座常年積雪的雪山,沒有終點,這河水最後匯入了大庸的西雙江。”
南燕雪山,大庸西雙江彭墨神色古怪起來,眸的光彩亮的驚人:“也就是說這條河貫通了大庸和南燕?”
暗衛點頭:“是這樣的!”
彭墨嗬笑了聲,像是豁然又想是譏笑:“這條河平日裏可有船運?”
“兩國未開戰前是有的,自從兩國開戰後,這條河就被嚴密的看管起來,不許任何人私自營運,就是往來的官船也要有官府的批才行。”
水眸微眯,眸光熠熠生輝,幽深又冰涼,像極了展開攻擊的虎豹,似笑非笑問:“批?此地界的節度使楊嚴嗎?”
暗衛點頭。“是。”
流螢聽著腹誹道:“怎麽又是這個楊嚴!”
司月卻是看到了彭墨眼的冷意,上前道:“主子懷疑什麽!”
心有了猜測,彭墨神色鬆緩了些,笑道:“這個事發地點怎麽看都太巧了!”
而且,這個掌管著衛河的節度使楊嚴,可是和二哥有著非常深厚的政仇的!
若是她的猜測正確的話,那這群悄無聲息出現,又悄無聲息消失的“不明人士”就有了解釋了!
司月聽後,腦海靈光一閃,一拍道:“對啊,是太巧了!我怎麽就沒想到。”
流螢看著二人一言一語的樣子,不解道:“什麽太巧了?我怎麽不明白!”
不止死流螢,其餘的暗衛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一條河能有什麽巧的?
彭墨看了眼流螢,笑而不語。
司月也是笑,笑罷就看著章澤道:“你去查一查最近一月楊嚴的日常,任何可疑之處都不要放過。”
章澤曾經跟著金修宸去過南燕國,對這處地界也算有些了解,也是那次九死一生的皇宮襲擊存活下來的人,膽識和能力都毋庸置疑。
章澤沒有任何的異議,點頭離去。
他們包下了整個二樓,司月看天色不早,點了兩個人守門,其餘人則去吃飯,然後抓緊時間輪流休息。
本還以為會在此逗留兩日,現在看來,隻怕明日就要出發了。
彭墨簡單用了飯,獨自坐在椅子上發呆。
哥在邊關附近遇到了伏擊,可二哥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是戰事吃緊,顧不上?還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這件事情?楊嚴能夠一遮天的斬斷二哥的消息嗎?
司月吃了飯,換下流螢,捧了杯熱茶放在彭墨邊,道:“王妃,彭家是否與楊嚴有矛盾?”
彭墨讚賞的看了司月一眼,相較於流螢,她頭腦更加的靈活,也更加的敏銳。
抿了口茶,含笑道:“你倒是靈,幾言幾語就猜到了。”
司月嘿嘿一笑,等著彭墨餘下的話。
原來,彭碩未派遣過來的時候,此地界守城的士兵全是楊嚴的人。
那時候京城派來的主力兵非常少,極大多數都是楊嚴私自招募的兵士。
因楊嚴掌握著他們的生殺賞罰,故而這些士兵對楊嚴極其的依賴和畏懼。
以至於次地界流傳出一句話來:“唯知其將之恩威,而不知有天子”。
試想,京都的皇上聽到這句話是何心情?震怒之餘就是擔憂。
皇上唯恐楊嚴聯合了南燕,做出賣國求榮的事情來,所以便火速派了彭碩和彭家軍來,一舉接管這通城的兵權的民政之權。
一個掌慣了權的人,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個淩駕於他之上的人,他怎麽能願意?
可皇命就是皇命,楊嚴不得不將通城的所有權交給彭碩。
而彭碩和楊嚴的恩怨就在此刻結成。
這些年大小的爭執不斷,皇上為了保持平衡,最後將通城民政交給了楊嚴,而兵權依然在彭碩裏。
司月聽到皺眉:“皇上為什麽不懲治這個狼子野心的楊嚴,還繼續讓他做節度使!”
彭墨唇角上提,紅唇勾出一個極美的弧度,隻是眸底卻清明一片,沒有絲毫的笑意:“因為皇上擔心二哥會成為另一個楊嚴。”所以有二哥在,楊嚴這個棋就必須留在通城。
司月明白皇上的企圖,冷笑道:“讓他們互相牽製,互相製約,互相監督。”
彭墨點頭,皇上的意思就是這樣的。
“那王妃是懷疑楊嚴裏應外合,算計少爺?”因著金修宸連受打壓和刺殺的事情,司月對皇上本就沒有好印象,此時更是認為他是玩弄權謀的人。
彭墨皺了皺眉,歎息道:“以目前的線索來看,這個可能性極大。”若真是楊嚴所做,那欺下瞞上也就有了解釋。
他不瞞上是因為有金修宸在,這件事情瞞不住,倒不如早早的報上去,得一個上報及時的印象。
而瞞下,則是怕本地的百姓說漏了什麽,這也是楊嚴對老趙頭等封口的原因。
隻怕前來尋人的兵部現在正被楊嚴盛情款待吧。
司月聽得心驚:“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少爺現在。”
彭墨神色也是凝重:“沒錯,極有可能在南燕國!”
現在隻需等章澤的調查結果,就能確定她心的猜測了。
章澤是次日午間回來了,所查到的結果與彭墨所想一般無二,他還查到一件奇事,想著司月說的:任何可疑之處都不要放過。思忖了一會兒,道:“王妃,還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麽事,你說。”
“是楊嚴的後院事。”章澤道:“原本楊嚴愛慕通城煙柳地的一個花魁,可花魁被捧得眼高於頂,看不上楊嚴大腹便便的樣子,就在不久前,這個花魁莫名的欽慕與楊嚴,非他不嫁。”
“花魁?”司月有些好笑,這章澤還真是實在,讓他查,他就事無巨細的查了。
彭墨卻是變了臉色,冷笑道:“原來她也充當了角色!”
驪姬!
流螢好奇問:“主子說誰?”
彭墨沒有回答,看著幾人道:“吩咐下去,咱們明日繞道,往南燕國去!”
流螢看了眼司月,擔憂道:“主子,要不要等後續的暗衛都到了再行動?”
因暗衛出動聲勢浩蕩,未免引人注意,所以他們是分批出京的,而現在他們隻有十幾個人,應付日常的山賊流寇還可以,但若是深入南燕國,做起事那可就捉襟見肘了!
彭墨搖頭:“不能等了!”
多等一日,哥就多一分的危險,而且齊木十日未能傳回消息,這就說明他們的情況也不樂觀。
彭墨說著起身,快速的寫了一封信,交給了留守的暗衛,道:“五日以後,我若未傳回消息,你就將這封信交給我二哥。”
留守暗衛接了信點頭。
司月看彭墨心意已決,忙又出去留了暗號給還未到達的暗衛,未免他們來到這裏,找不到他們的行蹤。
晚間,流螢收拾著行李,看著彭墨一臉的欲言又止。
彭墨被看得好笑,道:“咱們去南燕國隻是探訪,若有危險,我是不會行動的。”
流螢這才滿意。
將睡之時,房門被敲響,司月皺眉道:“誰?”
“司月,王妃睡了嗎?齊木的消息傳回來了!”
“讓他們進來。”彭墨聽到這句話,一個激靈起了身,也顧不上穿戴,流螢忙拉了屏風擋住她。
留守的暗衛垂首走進來,低垂著腦袋遞出了的信。
司月接下,繞過屏風遞給了彭墨。
彭墨急忙撕開,入目是繚亂的字跡,看得出他們的處境並不樂觀,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
她又是喜又是驚。
喜得是,哥和齊辛王陸等人真的在南燕國內,她此行沒白來。
驚的是,他們被關押在天牢內了!
齊木等人已經嚐試了數十次的營救,但還是沒能如願。
再沒有遲疑,第二日一早,他們往南燕國去。
應縣距離邊關近,距離南燕也不遠,可他們卻不能從城門進,還是章澤帶他們走了密道。
“我們上次還未出京,殿下就派了一隊人先行來到南燕國,打通了這密道,我們逃離的時候也是從這裏。”黑暗的密道裏,章澤舉著火把走在最前,邊走邊說著。
彭墨被護在了隊伍間,身邊是流螢和司月,聽著章澤的話,腦海又浮現起金修宸的樣子,羽睫不覺濕了。
進了城,未免目標太大,他們還是分散著走了,最後在距離密道很近的一條街上,找了兩家麵對麵開著的客棧住下。
流螢打開窗,看著下麵走著的百姓,笑道:“還好南燕國的衣著與咱們沒什麽區別。”
司月聽了剛想回一句,就看到彭墨獨坐著,滿目的擔憂,想了想上前道:“章澤已經去找齊木,王妃耐心等等。”
“聽說武王也被關押在天牢內?”彭墨猶記得那時候傳回京都的消息。
“沒錯,不過事隔這麽久,不知有沒有換獄。”司月道:“屬下去打聽一下,王妃稍等。”
彭墨點頭。
楊嚴一定與南燕國王,也就是莊王有了交易,不然哥他們不可能被關押在天牢。
天牢戒備森嚴,把守的侍衛全都是精衛,他們硬闖著劫獄無疑是求死。
不過她可不是來尋死的,她要的是莊王死!
所以,這武王也該從天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