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章 處罰查文徽和李征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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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皇帝的如此判罰,伏在地上的查文徽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他也是知道,以他犯下的罪過就是判個砍頭抄家也不為過,不過作為一個曆史上南唐官場有名的奸佞五鬼之一,他當然不是傻子,在揣測上位者的心理上也是有一套的。
查文徽自被烈祖點名的那一刻,腦中就定好了應對的方略隻有一條,那就是絕對不可抵賴。他隻能俯首認罪,這樣利用烈祖的念舊情結才可逃脫一命。
果然,查文徽壓對了這一寶,救了自己一命。
烈祖這麽處置了查文徽,與他一黨之人固然是心有餘悸,不敢正視。其他正直的大臣們覺得沒有借這個機會除掉這個禍害可惜了,但也總好過讓他逍遙法外繼續禍害朝廷。
本來這篇就該揭過去了,但是有一個人卻是不幹,這人就是以耿直不阿名震江東的南唐中書侍郎,兼工部尚書,同平章事江文蔚。
身為宰相之一的江文蔚向來就看不慣宋齊丘等一夥人,本來烈祖將將宋齊丘貶黜洪州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以往,常和時為中書令的宋齊丘一黨作對的江文蔚心中也是高興的。可是後來宋齊丘走門路又回到了金陵,身居戶部尚書的要職,這朝中的奸佞們就又有了帶頭人,眼看著一個個的又活躍起來,這就讓江文蔚很是厭惡憤恨了。
現在有機會徹底鏟除宋齊丘的一條左膀右臂,而且還是皇帝自己提出的,證據確鑿。可沒想到皇帝隻給罷免官職了事,難免以後查文徽不會趁勢再起,又出來做禍害。
本著打蛇要打死的原則,江文蔚毅然的出列上奏道:陛下,既然罪過已經犯下,那麽懲處之法也是要按照國之律令來評斷的。自古就有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之說,我大唐臣下又有何人可以例外。
說著他又轉頭向刑部尚書韓熙載道:韓大人,你主掌刑部,對我大唐律法想來也是很熟悉,查文徽所犯之罪過,按照律法不知當如何判罰。
刑部尚書韓熙載在一邊道:按照律令,罪當斬立決,且家屬充配邊塞。
聽了這二人的說詞,跪在地上的查文徽心中痛恨,暗道這二人真是歹毒,似乎他已忘了這種事他自己以前可沒少幹。
烈祖坐在上麵聽了江文蔚的話卻是皺起了眉頭,雖然這兩年他脾氣變的較好,但是作為一個開國皇帝,平時一言九鼎貫了,也是很不喜歡臣下推翻自己的決定。
便擺手道;朕今天主要談及此事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為了要懲處誰。更重要的是今年的科舉該如何籌措,不可再出現往年的境況了。
江文蔚聽了烈祖這含糊的回答,卻並不打算買賬,繼續道:陛下若是不斬查文徽,將難以服天下士子之心。若就此放過,其他宵小便會更加猖獗,會如蛀蟲一般的將我大唐基業蛀噬殆盡,到時就悔之晚矣,請陛下三思啊。
句句真言,如此蒼白的直述出口,朝中其他大臣不由的為江文蔚捏上一把汗,不少人都偷眼看向烈祖皇帝。
果然烈祖皇帝臉色陰沉,任哪個賢明的皇帝也不喜歡臣下說自己親手打造的江山會覆滅的。
隻見烈祖皇帝將手在禦座的扶手上重重一拍
(本章未完,請翻頁)道:江愛卿言重了,有朕和眾位愛卿在,任誰也翻不了我大唐的天。
江文蔚又要開口,卻又被烈祖止住,烈祖又道:好了,江愛卿,你也不要再把心力放在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上了,朕有更重要的事要交與你去辦,辦好了得到的好處卻是勝過你糾結的事情的十倍。
烈祖自顧的繼續道:自我大唐建國,和中原朝廷之間少有正式的官方往來,甚至過去還有過不小的軍事衝突。如此關係不睦,不符合我大唐睦鄰友好的策略,而且會對兩國之間的商業貿易有不小的影響,邊境百姓也會常處在戰爭的陰雲之下,如何能安居樂業呢。
所以朕決定派遣一支上規格的使節團去出使中原朝廷,用來去緩解我們與中原的關係,表達我大唐的和平意願。朕想這使節團的正使就非江愛卿莫屬了,
愛卿是丞相,我大唐肱骨重臣,且年輕時也在中原任職,比較熟悉那裏的風土人情,愛卿認為如何。
將要被發配為使節,江文蔚知道自己再堅持也無用了,隻好道:臣遵旨。
烈祖點頭,和朝臣們商討了以後的科考的改進舉措,決定主考官都由宰相兼任,副考官由六部尚書裏出二人來擔當,而烈祖皇帝自己將會臨時擔當巡查官,隨時抽檢科考現場和相關人員。
主要議題說完,就要烈祖將要宣布散朝時,又有人出列奏本了。
一看此人,烈祖竟然心中有點來氣,這人是誰,卻是樞密院副使李征古。
就見李征古上奏道:啟稟陛下,東征吳越的戰事已經結束,大軍也已返回。有功將校也都向樞密院報備過,卻獨缺先鋒使龍武都虞候柴克宏,這規定的時限已過,卻仍不見蹤影。臣下見他是有功之身,不敢擅專,請陛下裁奪。
柴克宏到哪裏去了,烈祖皇帝當然是知道的了。而且還是奉了烈祖的聖旨行事去的,這件事全南唐也隻有烈祖與李煜是知道全情的,李征古一個副樞密使當然是不知的。
他還以為柴克宏是因為年紀輕、恃功而驕,自己違反軍令脫隊了。所以才在朝會上點出來,李征古想來皇帝陛下也是不會喜歡有如此大膽妄為行徑的人的。以皇帝以前的脾氣,即使不要了柴克宏的性命,一個發配邊疆的懲罰是少不了的,如此算是給他李征古出了口氣,鏟除了一個他看不順眼的人物。
哪知,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倒是讓烈祖想起李煜說過關於李征古為難柴克宏的事了,一個無所作為的李征古哪裏能夠與年輕有為,會使出白衣渡江這種計謀的良將柴克宏相比呢。
烈祖李昪臉上又現怒容大斥道:你這蠢材,還好意思提得這事。朕前麵和朝廷各位愛卿為大軍東征之事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可萬萬沒想到還是在你這邊出了事。朕問你,當初你是不是將大批不堪用的廢舊武器鎧甲撥給柴克宏的手下用了,還有是不是配給柴克宏的都是老弱殘兵
李征古一聽皇帝這話茬,本來有點得意的小心肝現在變的是一片哇涼的了。這算也是他自己找倒黴,忘了自己做過的缺德事,還以為皇帝不知道,他卻哪裏知道李煜那小子是最最喜歡打小報告的了。
李煜不僅把
(本章未完,請翻頁)李征古為難柴克宏的醜事添油加醋的給烈祖皇帝演繹了一番,而且把暗自派人調查出的李征古平時利用職權斂財的事也給烈祖皇帝全盤托出。當時直氣的烈祖要殺人,隻是在李煜用眼前大戰要緊的借口下,暫時放下了這個茬。
後來烈祖冷靜下來也思忖過該如何處置李征古,雖然不至於宰了他,但是他這個樞密副使的位置肯定是做不成了。
就是現在,烈祖一拍座椅道:幸虧我大唐得上天護佑,前線的將士為國用命,贏得了這場大戰。否則若是戰場因你這狗才而受挫,就算將你挫骨揚灰也不能解朕的心頭之恨。
見皇帝震怒,說的又如此狠辣,李征古不禁的兩股戰戰的噗通一聲如前麵查文徽一樣的跪伏與地,更是誇張的磕頭如搗蒜般的向烈祖認罪求饒。
烈祖也不理他,對殿下的眾臣道:眾位愛卿,你們看此人該如何處置啊?
這時剛被烈祖任命為出使中原的大使的江文蔚就要出列發言,卻被站在他身後的一人扯住了衣襟。
他回頭一看,扯他衣襟的人是他的好友禦史中丞常夢錫,隻見常夢錫對他微微搖頭,眼神裏有肯定的意味讓他不要出列,這使得江文蔚不由皺起了眉頭。
隻見常夢錫又向禦座的方向努了努嘴,江文蔚便聯想起剛才查文徽的事,便若有所悟的也對自己的老友點頭回應,也不堅持出列,便老老實實的等著看風景。
這時,樞密院的名義老大樞密使陳喬站出來要為自己的副手說好話了。
前麵也說過,陳喬這個人,就是一個老夫子式的人物,學問做的很好,但是卻不知兵。任翰林學士很多年,資格在朝中也算比較老的,再說之前南唐很多年無戰事,烈祖讓他坐在樞密使的位置上也沒看出太大的不妥來。
而陳喬的性格,更是比鍾蒨還要脾氣好的老好人一個。兼且為人心性平直,不好勾心鬥角,平時在樞密院都要被李征古給架空了,還一無所覺。
現在實際上是李征古出的紕漏,連帶著要連累樞密院的,可陳喬卻是要出言為他說好話。
聽著陳喬用文章式的口吻,把自己比喻成古之聖君中的鳥生魚湯之類的,烈祖直是哭笑不得。心中感歎這個陳老夫子說的什麽跟什麽啊,國事可不是紙上談兵,說的什麽以德服人,改過自新善莫大焉,要的是更多的殺伐果斷來的。看來老夫子是跟不上時代的潮流了。
陳喬侃侃而談的說完收工,殿下就變冷了,沒有人再出來發言,都等著皇帝的最後判決呢。
烈祖也不多囉嗦了,直接道:本來朕想判你去陪查文徽,但是又思量你的能力還是勝過他,如此做也算是朝廷的損失。你最大的缺陷就是心性不好,這樣吧,判你去做江州司馬一年,若這一年中做不出點成績出來,就說明朕看走了眼,你就直接在江州跳江,自我了斷,省的丟朕的人了。
李征古這邊心道還好,自己還有個五品官做做,沒有去做個小吏,性命更是無憂,麵上不由痛哭涕淋的向烈祖謝恩。
烈祖揮手,讓他退下。
就在所有人都在為退朝做準備的時候,烈祖又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