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翎熙避嫌赴西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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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翎在皇後處等的心焦,不知肖煜會如何做,直到肖煜一臉隨意慵懶的出現在眼前,她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下,謝絕了白皇後的挽留,兩個人當即準備回府,皇宮已經成了兩人公認,與自己犯衝的所在。
回去的馬車上,看著臉上時時浮現一絲小壞笑的肖煜,嶽翎問道“父皇找你說了什麽?這事怎麽辦了?”肖煜看了她一眼,輕鬆道“沒什麽,不用擔心,都解決了,說起來還真的感謝你哥”,“我哥?”嶽翎不明所以的反問。
“是啊,我覺得他那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死的能說活了的口才,不當文臣真的可惜了”,難得肖煜對肖驚飛表示了一回讚賞,隻是這肖煜式誇人法,著實聽起來怪怪的,在嶽翎好奇的目光中,肖煜一五一十的將大殿的經過,講了出來,聽的嶽翎目瞪口呆,又想笑。
“你說父皇這樣做,真的能息事寧人麽?”嶽翎還是覺得事情貌似沒有那麽簡單,兩個人去了一趟聽雨樓,墨無麒和柳銘軒還在焦急的等著消息,聽聞沒事,也算鬆了口氣,隻是兩人還是一致決定等到北涼帝聖意下達以後,再行離去,左右不過一天,嶽翎兩人也就隨他們去了。
第二日一早,刑部便張貼了皇榜,條分縷析的陳述了一下上官燕柔和林歡的罪狀,還晦暗不明的含沙射影了一番,讀著雪舞從街上抄來的原文,嶽翎笑出了聲,“看個告示,這麽開心?”肖煜發現自從大婚過後,嶽翎似乎變了不少,雖然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但多了些人間煙火氣。
嶽翎將手中的紙遞給他道“這一看就是肖驚飛寫的,不知道遲王殿下看了會不會嘔死”,肖煜匆匆的略過一眼,也點點頭道“還真是”,那上麵的每一句話讀來都是經過細細雕琢,又淺顯易懂,仔細品來又暗藏深意,聽雨樓裏,柳銘軒也捧著一張紙讀的前仰後合,墨無麒搖了搖頭,一臉嫌棄,他真的不明白,就一告示有什麽好笑的。
“肖驚飛真不愧是前文相的兒子,雖不曾在身邊得其教誨,可這文筆深得真傳啊”,柳銘軒歎了一句,“事情已過,何時動身啊?”墨無麒直奔主題的問,一聽說要走,柳銘軒的笑臉瞬間垮了下來。
“明天吧,跟師父和小翎兒、肖師兄告個別就走,你說我們若是能一直呆在一塊多好,我現在覺得青州除了我爹娘,冷清極了”,柳銘軒的語氣裏帶著失落和淡淡的惆悵,還真不像他的風格,墨無麒沒有作聲,他又何嚐不是如此,淩霄之境上下以他為尊,一回去,他真的是完美的應了那一句遺世獨立。
“若是以後我們能和肖師兄一家做鄰居就好了,隻是萬一肖師兄成了皇帝,那怕是隻能想想了”,柳銘軒兀自的天馬行空的想象,倒是慢慢衝淡不了離愁別緒,“柳公子,墨宗主我家王爺和王妃有請”,“少爺,老爺的家書到了”,兩道不同的聲音響起,很顯然柳銘軒更偏愛前者,一臉不情願的抽過小童手裏的信封,邊走便嘟囔道“催,催什麽催”。
“父皇叫你進宮又說什麽了?”嶽翎很是好奇北涼帝最近見肖煜的次數可是越來越頻繁了,“沒說什麽,就說舅舅聽聞我們大婚,想讓我們去走走”,肖煜似乎並沒怎麽把北涼帝的話放在心上,便隨口一答,“舅舅?”嶽翎第一反應就是雲斌,可轉念一想,去雲府好像用不上走走這個詞。
“西臨皇麽?”既然不是她的舅舅,那就隻能是肖煜的了,而肖煜的母妃是西臨公主風敏,所以這舅舅自然就是西臨皇了,“對啊,前幾日你不還說不喜歡悶在京城,這不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肖煜似是很開心可以跟嶽翎一同出行,“我猜你父皇這是借西臨皇的手,讓你出去避避嫌”,天書道長抱著白白,悠閑的踱步而來,孤寂半生,尋尋覓覓,如今也算是有人承歡膝下,餘生無憾了,所以他倒是越發的精神起來,這不閑來無事就重操舊業,又開始鑽研些疑難雜症,奇人軼事,而白白,這隻天山來的稀罕物,很不幸的成了他第一個研究對象。
“避嫌?誰要避嫌?”柳銘軒聽話向來隻聽半句,不過也怨不得他,誰讓他好巧不巧就聽了半句,墨無麒兩人跟天書道長打了招呼,嶽翎笑意淺淺道“本想著今晚設宴給你們踐行,看來這次我們也要一起沾光了呢”,簡單了說了一下北涼帝的意思,雖然還未正式下聖旨,可是今日召肖煜進宮就是通知一聲,他可以吩咐著開始準備了,所以西臨一行板上釘釘,已成定局。
“出去走走也好,正好見見西臨的山川風物”,墨無麒倒覺得這提議甚好,“不過看在別人眼裏,會不會覺得陛下對你生了嫌隙?”柳銘軒問道,近日來,流言雖有轉風的勢頭,可這時候出京,難免不會惹人閑話。
“別人怎麽想,無所謂,去他的吧,我們呢就好好的出去逛逛”,肖煜趁機拉了拉嶽翎的小手,其餘人則選擇自動忽略某人不安分的爪,
說話間,雲樓和肖驚飛也已來到,晚宴的時間還早,天書道長回屋小憩,其餘人則先行落座,聊起了天。
“我覺得陛下這安排挺好的,打著西臨皇的由頭,讓你們出去避避風頭”,雲樓熟練的剝著花生米,悠悠的說道,“隻可惜我忙前忙後,辛辛苦苦,挑燈夜讀的寫皇榜,到頭來這出去遊山玩水的機會,白白便宜了你”,肖驚飛也跟著“埋怨”了一句。
“哥,你辛苦了,來,上好的茶,跟你滿上”,嶽翎撒嬌道,這一幕看的某位醋壇子眉心狠狠一跳,隨即想起今日自己給北涼帝的建議,又默默的釋然了,你辛苦,很快肖驚飛就知道了,這點事還真算不上辛苦。
“不過你,我,他我們三個人聯手把人家嬌生慣養的嫡公主逼成了庶人,還軟禁在皇家別院,現在我們還要跑到人家國都去做客,我們這不是羊入虎口麽?”柳銘軒指了指嶽翎、墨無麒和自己煞有介事的問。
肖煜看了他一眼,似乎沒理解他的意思,隻是這一眼倒讓柳銘軒心生誤解,補了一句“肖師兄,你別看,壞事也有你一份”。
“他的意思是你可以不去啊,又沒說要帶你”,雲樓好心的幫肖煜澄清了一下,“你以為我想去啊,這不我爹讓我去查賬”,柳銘軒嘟嘟嘴揚了揚手裏的家書,一開始看到這要背井離鄉的去西臨,柳銘軒鬱悶的磨嘰了一路,結果現在有嶽翎等人同行,他想發自肺腑的感歎一句柳子揚真是親爹啊,這麽有先見之明。
“反正我覺得我們這一趟沒準不太平”,柳銘軒吃著水果,想了想道,“柳烏鴉,好了,你可以閉嘴了”,這是肖驚飛自流言一事後送給柳銘軒的新稱呼,柳銘軒也沒惱,一臉鄙夷的道“這可不是我烏鴉嘴,你知道風思月在西臨地位多高麽?”
“我隻知道她的母親是皇後”,肖驚飛實話實說,這事的確不在他的關心範疇,“柳公子,柳少莊主,柳神算講講,也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雲樓對這些軼事一向好奇的很,平時他又不可能向柳銘軒一樣,有機會四處遊曆,逛逛坊間,聽聽話本,所以別人一說起,他就很有興致,尤其是聽柳銘軒這樣,口才好的人說起各種趣事,簡直是一種享受。
柳銘軒見所有人都望著自己,頓時來了派頭,手裏的果皮一扔,開始講道“風思月的母親是皇後,哥哥是當朝太子風澈,是西臨正宮所出的唯一的嫡係公主”。
“這我們都知道,你說點我們不知道的”,雲樓一聽沒什麽新意,當即打斷道,柳銘軒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抄起一根香蕉問“那你知道,她的外祖,皇後的父親是西臨權傾朝野的三朝元老帝師明衝麽?”
見雲樓搖了搖頭,柳銘軒終於找到了成就感道“不知道就好好聽”,看著兩人一有機會就互相掐架,其他人除了無奈,就是無奈。
“帝師,顧名思義就是天子的老師,即使是三朝元老,充其量也是一個高級點的教書先生,他有何特別之處?”肖驚飛開口問道,“因為他自己是三朝帝師,他的女兒是當朝皇後,外孫是東宮太子,兒子是西臨戰神大將軍明覺”,肖煜看其他人被柳銘軒吊胃口吊的可憐巴巴,忍不住插嘴道。
這麽多頭銜聽下來,這帝師明衝倒也真配得上權傾朝野四個字,見肖煜拆自己的台,柳銘軒倒也沒反駁,繼續說道“這皇後也不是好相與的,你看風思月就知道了,當年她和另一個女子,兩女搶一夫的事,在西臨可謂是轟轟烈烈,不過好在結局尚可”。
“兩女還共搶一夫?”嶽翎明顯嗅到了故事的味道,追問了一句,“可不,是不是沒想到風師兄家的老頭,還挺搶手”,敢把一國皇帝當老頭調侃的,柳銘軒也算是前無古人了,“哎,這話說的,那可不是一般的老頭呢,人家一句話就能要了你的小命”,雲樓給他糾正道。
柳銘軒沒有理他,繼續娓娓道來西臨往事“聽說西臨皇當年有個青梅竹馬的女子,本來想等她年歲夠了,就接入府中,結果正妃之位,被皇後橫刀奪愛了”。
“這你都知道?”肖煜怎麽不記得風敏有跟他講過西臨皇還有這一段風流韻事呢,“本公子平時除了賬本,也喜歡看話本的好不,當年他們這一段可是被寫成了好多橋段的,我說的是其中最靠譜的一種”,柳銘軒平生最不喜歡有人質疑他故事的可靠性。
“那個女子想必家世平平,不然也不會忍氣吞聲吧”,墨無麒始終靜靜的聽著,偶爾插一句嘴,“哎,這回你就錯了,那個女子可不是一般人啊,喏,跟小翎兒一樣”,柳銘軒搖頭晃腦的否定道。
“跟我一樣?江湖殺手麽?”嶽翎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張口就答了一句,其他人一陣扶額,你這人對自己的定位要不要這麽清奇,柳銘軒也被她這話噎得一怔,隨即好笑道“不是,你的出身可是文相千金,她也是,而且他爹還是我們的老熟人呢”。
“來接風師兄的葉青海?”嶽翎腦中閃過那個恭恭敬敬,行事溫吞的人影,“對頭,那個女子就是他的獨生女,葉家大小姐,叫什麽來著?”柳銘軒揉了揉頭,突然想到了,叫道“奧,對,叫葉梅”。
“帝師之女,丞相千金,真的較起真來,這兩位的身份,也不相上下吧”,肖驚飛仔細捋著這錯綜複雜的關係,慢慢的道,“誰說不是呢,可是明家那時候在西臨已經屹立百年,一家獨大,而葉家根基尚淺,西臨先皇不敢得罪明衝,所以隻能委屈了陛下,不過也談不上委屈,皇後為正妃,葉梅為側妃,當時大家還有說西臨皇這是有同娶娥皇女英的福氣呢”,柳銘軒感歎道,大概在他看來,被逼著娶了一個不愛的女子,而在位份上負了自己心愛的姑娘,就是一種委屈吧。
“這哪裏是委屈西臨皇,明明委屈的是葉梅啊,她現在還在麽?”嶽翎哭笑不得的給他糾正道,“小翎兒,你沒聽過一句話麽?叫自古紅顏多薄命,不過肖師兄這麽疼你,你肯定長命百歲”,想了想用句不太妥,柳銘軒趕緊補救道,“她20年前就死了,所以這才是悲情之處啊”,柳銘軒長歎一聲,似在為那個素昧平生的女子惋惜。
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柳銘軒繼續沉聲道“因為她和皇後差不多同時有孕,所以差不多的同時生產,可惜啊皇後生下了一國太子,也就是我們溫文爾雅,玉樹臨風的風澈師兄,而葉梅呢比較慘,生下了一個死胎,難產血崩,都沒等到西臨皇登上大位就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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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自嗨小劇場,而是一條解釋】
最近有點忙,忙的有點亂,也有點喪,字數少下來了,但沒有劃水的意思,
4000字左右,每日一更,這是編輯為我劃定的要求,至於超字,加更偶爾尚可,初出茅廬,不能太飄,
堅持了這麽久,我更希望能把這個故事講完,所以不會挖坑,會有始有終,
謝謝一直支持的每個人,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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