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線索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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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無常的索鏈,是決絕生死的索鏈。

    黑無常的心,是冷漠無情的殺人心。

    殺人心與生死索鏈,卻救下鏡花水月的性命。

    索鏈自小妹素手間卷出妖靈鳥,打入鏡花水月的印堂。

    黑無常望月冰語:“我想看看你的西南妖陣。”

    西南妖陣,是鏡花水月想獵殺黑無常的陣,黑無常還她妖靈,救她性命,卻讓她來獵殺自己。

    這一招突如其來,無人能懂。

    白無常抹去額間汗,長出一口氣,還好小爺是世間最傲,想親手破陣,否則鏡花水月性命不保,殺人迷案,又該何去何從?

    黑無常從小妹手中搶下妖靈,小妹並不與他計較,但有人想擺陣殺她心愛男人,小妹卻不能容她半分。

    先是對朱雀一笑,小妹說的乖巧:“姐姐,我要做一件事,你可不能攔著我。”

    冰眸巧笑後,小妹冷語鏡花水月:“瘋婆子,你已經來不及擺陣了。”

    小妹素袖翻飛,幻化遮天暴雪,一聲冥音嬌俏:“所有人聽著,我要抹平西南妖界,想活命的,立即給我滾。”

    暴雪遮星弊月,此地暗無點光。

    隻等小妹心念一動,暴雪就要吞噬西南妖界。

    小妹這一招,更得朱雀的喜歡,心裏暗讚一聲,好聰明的閻小妹。

    既不得罪心愛之人,又能消除心頭憤恨。

    妹子如此深得我心,我就助她心想事成。

    朱雀紅唇揚笑,舞袖弄風,卷起黑白無常,同出西南妖界。

    隻要自己人無礙,他人的死活,與我何幹?

    見到三人幻影離去,小妹陰冷一笑,撲下漫天暴雪。

    暴雪所及之處,一切成冰。

    凍裂,粉碎。

    西南妖界殘餘的十幾條性命,在暴雪裏紛紛逃竄。

    先前看到紅衣女人帶著黑白無常離去,心知暴雪必將吞沒此地,眾妖提早逃亡,否則此刻哪有命在?

    逃出來的妖,怕閻小妹再施辣手追殺,紛紛四散,躲得不知所蹤。

    白無常遙望蒼茫冰川,心裏冬風蕭瑟。

    幾萬萬年的西南妖界,曆經多少人的心血,不過一招之下,全都虛無。

    在感慨時,被朱雀挽起手臂,星眸閃爍,紅唇揚笑:“天殺的,你跟不跟我回南星?”

    又是這件事,千年萬年躲不掉。

    苦笑下,長歎一口氣,白無常皺起眉頭:“我被人冤枉成殺人凶手,你怎麽還笑得出來?”

    真是個大笨蛋,我是笑給你看的。

    “殺人凶手就殺人凶手吧,冤枉就冤枉吧,不過是死了幾百隻妖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

    她說的鶯鶯燕燕,晃著白無常的手臂,是寵壞了夫君的嬌妻:“你要是在乎這個罪名,就擱到我身上好了,我可以轉遍其他八大妖界,就說是我心情不好,殺一些妖解悶。”

    她在談生死事,卻笑得風裏揚花,沒有半點憐惜。

    有她如此,怎叫白無常不苦笑,輕歎過後,問她一個問題:“如果我隨你回南星,再有妖死下去,該擱到誰身上?”

    “愛擱到誰身上就擱到誰身上,如果還敢冤枉你,就讓他們來南星試一試。”

    這個答案霸氣十足,透著小女人的任性,卻不是解決問題的答案。

    白無常剛想張嘴勸,朱雀轉頭問小妹:“妹妹,你是地府妹君,有些事也能做主,我現在替我們家天殺的辭去白無常的官位,你另找一個吧。”

    這就是朱雀,天上地下,隻在她一念之間。

    不等小妹作答,白無常趕緊搶話:“君王,黑白無常現在分家了,黑無常歸你,我歸閻老大,你管好你家黑無常就行了。”

    小妹斜眼看白無常,一身油滑,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

    在朱雀旁邊的他,乖得像一隻貓兒,真是十足有趣。

    小妹當然能聽出他話中暗語,是想讓自己幫他留在地府,但小妹偏偏一笑,俏聲對朱雀說:“勾魂無常的任免,我可以做主,隻要姐姐開心,一切聽姐姐的安排。”

    朱雀笑得百靈歡快,俏眼看白君:“你還有什麽理由?”

    早知道是這樣,女人永遠幫女人,怎麽會幫我?

    恨不能抽自己兩個耳光,剛才情急之下,怎麽就想著求閻小妹了呢?

    還好此地有黑無常,他是最後的救星。

    白無常滿臉苦楚,張嘴就求:“小爺,這樁連環殺人案,明顯是衝著你我來的,我們該查清凶手,還自己公道,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呀。”

    黑無常負手傲雪,淡淡一句:“你回南星,我自己查。”

    完蛋了,連男人都不管自己了。

    朱雀暗自掐著白無常的手臂,臉上笑得比花兒還豔,燕語輕問:“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事嗎?”

    “有,有,有。”

    就算沒有,也要說有,白無常腦子轉的飛快,思索解脫之法,終於被他抓到一絲光明,急問黑無常:“血衣菩提死了,西南妖界沒了,鏡花水月也逃得不知所蹤,請問小爺該怎麽查案?”

    這的確是一個好問題,小妹抹平了西南妖界,本來就是一樁無頭案,現在線索全無,該如何查起?

    “找到鏡花水月。”

    這似乎是唯一的答案,卻又招來白無常的反問:“如果一百年也找不到,我們就要承受冤屈一百年嗎?如果一千年也找不到呢?”

    這又是一個好問題,似乎現在鏡花水月是唯一的線索,若是她從此銷聲匿跡,此案該何去何從?

    黑無常冷冷一笑:“不找鏡花水月,你可有查案之法?”

    “我有。”白無常得意的點點頭,轉頭看朱雀,苦歎一聲:“如果我回南星,此案怕要沉冤大海。”

    知道他又不想回家,朱雀蹙起纖眉,有意抓他回去,又怕丟他麵子。

    在心底猶豫時刻,黑無常出語:“口說無憑,道破原由。”

    這……

    白無常臉上現出幾分為難,被朱雀看個一清二楚。

    朱雀滿心以為,他之前說有線索,隻是不想回家的推脫之詞,咯咯一笑後,緊緊逼問他:“你要是說不出個子午卯酉,就立即跟我回家。”

    在朱雀和白無常笑鬧的時候,黑無常用鐵鏈悄悄在雪地上寫下兩個字,再用腳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