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螺紋鎖頭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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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姬和白姬總是穿著看上去適合執行刺殺、潛行、暗哨等任務的服飾,實際上她們根本就不適合這些任務。
因為她們身上很香,別人即便武道境界遠比她們低微,隻要沒有鼻塞,就可以輕易發現她們。
尤其是白姬。
黑姬主要是比較天然的體香,一些胭脂水粉物品都是蹭妹妹的,而白姬卻是整天變著法兒讓她自己香噴噴的,還要嚐試多種香氛搭配。
因為她認為作為江湖浪女,最噬魂奪魄的,就是她那種獨一無二,銘刻在男人靈魂深入的體香。
正確情況下,女俠們跟蹤敵人的時候,都會想辦法清除自己的體香,至少不那麽明顯,而且絕對不會出現在上風口的方向。
如果肆無忌憚地毫不遮掩自己的體香,大概就是沒有什麽敵意,又或者沒有把對手放在眼裏。
後方是燈火通明的九州府前街道,遊人如織,熙熙攘攘,剛剛他也見到了不少來湊熱鬧的江湖人,腰別各種武器,或龍行虎步,或英姿颯爽,和普通百姓有著明顯的區別。
人太多,剛剛他也沒有特別主意。
聞到香味後,他在賣魚羹的小嫂子那裏花十文錢買了一個炭烤河魚頭。
好吃不貴,而且沒有土腥味,魚鰓都處理幹淨了,可惜小嫂子麵相賢惠卻不是太美麗,否則秦守安真想請她到三坊七巷來擺攤,隔三差五地吃一個也挺好。
慢慢啃完魚頭,然後秦守安走入另外一條街巷。
耳邊還能夠聽到焰火轟鳴和雜耍戲曲帶來的喧囂,眼前卻是黑乎乎的一片,偶爾有幾個燈籠散發出幽暗的光芒,仿佛蟄伏在長街窄巷裏的蛇妖,正在等待誤入此地的書生。
幾線水聲滴滴答答,秦守安依然能夠聞到那種似曾相識的香氣,而這麽長時間那種香氣依然若有若無的氤氳在他身旁,說明對方並非和他是偶遇,而是在刻意追蹤他。
秦守安為什麽隻能通過香氣確定?一來他不想東張西望引人矚目,二來對方的功夫有點高,他隻能聞嗅到對方的氣味,卻不一定能夠直接找出對方。
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孤身走暗巷,他也是有點佩服自己的,行走江湖心細是必要的,膽大也必不可少。
更何況他在和山主陰陽調和後,獲益匪淺,正處於最圓滿的狀態,隨時可能突破到九品,這時候讓他再遇到敖彪那樣的九品高手對掌,也不至於會被震破衣袖了。
稍作停頓,秦守安伸了個懶腰,又繼續往前走,在剛剛經過那兩個猩紅的燈籠時,無聲無息地回頭,真氣包裹著兩片魚鰓蓋骨激射而出。
魚鰓蓋骨已經被烤的十分幹燥,輕若無物,卻又脆又鋒利,兼且通透,在黑暗中適合適合作為暗器。
秦守安也沒有管暗器中沒中,腳下一蹬,身形激射,摘下腰間的長棍,朝著那黑暗中的人影橫掃過去。
嗡——
長棍沒有砸中人,秦守安收回時,棍身發出輕鳴,秦守安卻也捕捉到了對方的身形,真氣鼓脹,在腿間運轉,速度頓時激增,一套棍法如行雲流水,大開大合,在這窄巷中攻守合一,逼得對方連連後退。
哐——
一道白光閃過,對方的長刀已然出鞘。
雪白的光芒似在裁剪夜巷中的黑暗,一道道刀痕如水潑飛濺,間或刀棍碰撞,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秦守安留意到對方的刀長度驚人,剛剛好比軍中斬刀稍短一寸,屬於每每進城都會被守城官丈量一番,然後狠狠盯上兩眼再放行的尺度。
江湖人攜帶進龍吟城的長刀,是有長度和重量規定的,並非自己想打造什麽兵器,就可以自己畫個圖紙,找個鐵匠鋪子打造出來,然後去橫掃江湖。
朝廷對於一般兵器的管製,並沒有甲盔那麽嚴格,但這樣近似軍中規格的長刀還是很少有人使用……除非是那些本就和軍中有些關聯的人。
秦守安稍一分神,就被對方的刀法壓製,兩人相隔不過一丈,秦守安看對方長發高高束起,隨著身形移動而飄動,恍如風中勁草。
她腰肢纖細,卻有著飽脹的胸襟,那黑色的束腰更是讓她的身材曲線誇張地起伏,每每長袍飄飛,便能夠見到暗光下黑色的一團,恍如明月墜入了墨汁。
哼——果然是那娘們,秦守安怒火攻心,眼見著一道道刀光劈得地麵上多了無數條深深淺淺的痕跡,知道對方真氣雄渾連綿不絕,他必須突破對方真氣的障壁,用身體上的蠻力才可挽回劣勢。
於是他左右躲閃後,終於一棍劈開了長刀,然後手握著長棍中段擋住長刀,另一隻手卻是轉往對方肉多的地方招呼,這也是女子最不喜歡被打中的地方。
對方明顯沒有想到他不用棍法,反而近身用角鬥的功夫,招招往女子部位招呼,一時間有些慌亂,收住刀形,一拳一腳地抵擋他那些陰招,一步步地後退著。
眼見對方快要退到巷口,秦守安一鼓作氣,一掌轟出磅礴廣大的真氣拍出去,手中的長棍則悄然無息地往對方的胸口點去。
秦守安的棍頭並非實心,而是有一寸左右空心,內圈銘刻螺紋,可以用來接長、加裝矛頭、槍頭、斧頭等物。
最重要的是,這一寸左右空心,剛好可以卡住對方的如中穴,然後死死吸住,無論男女都會瞬時喪失作戰能力。
尤其是對女子有奇效,無論是何等武道境界的女子,中了這一招,都會目瞪口呆地愣神,難以置信地盯著秦守安,從而讓他有機可乘。
這一招是他接受師父教誨後自創的招數,名為“嗷嗷待哺”。
當時師父和他說過,麵對勢均力敵的對手,無法以境界和真氣橫掃時,武功不能拘泥於固有招數,臨場一定要隨機應變。
於是秦守安創造了這一招,並且在和師父對練的時候使了出來,師父當時正在看書,隨手摘了一根花枝橫挑豎撥秦守安的長棍,不知道怎麽的,師父忽然有些分神,手中的花枝掉落,竟然讓正好使出了這一招的秦守安得逞。
後來秦守安就被打了一頓,還讓他在後山岩洞裏閉門思過一個月。
秦守安得出了一個結論,即便是師父一樣的仙子,也是不講道理的,明明是她自己說的要隨機應變,他想一招製敵怎麽了?
秦守安的這一招出人意料,在師父分心的時候都會中招,更何況是眼前的敵手?
“啊……”
一聲嬌吟,對方明顯沒有想到秦守安的棍子有如此設計,有如此招數,頓時中招,整個人像被釘子釘住在哪兒,雙手高高,瞬時舉起動彈不得。
“梁十三娘!”
聽到她的那聲嬌吟,秦守安百分百肯定了,正是這個卑鄙下流的娘們,趁著秦守安力竭虛弱之時,把他綁進了一個山寨,有意讓他當壓寨夫人。
盡管當時不知道她是認真還是開玩笑,但秦守安逃出生天後,卻發現那山寨真的易守難攻,以至於就算現在秦守安成為了九州府府君,也沒有想要去攻打她那山寨報仇雪恨。
畢竟他更想自己報私仇,用風雷衛去剿匪,一來大材小用,二來要是走漏了風聲,讓九州府的人知道他們府君曾經差點成為這個山寨的壓寨夫人,豈不是徒增笑柄?
“榜一……你哪裏學的陰招?”梁雲淡臉上浮現出淡淡紅雲,好在巷子昏暗,對方應該看不到自己臉上的神情。
中招處傳來陣陣異樣,讓人想要稍稍用力掙紮就會傳來渾身顫動的難受。
她眼角的餘光,看到旁邊一戶人家似是種了櫻桃樹,已經掛了不少果子,而牆角則種了枸杞樹。
這兩種樹果子的區別,就是她和其他女子的區別。
於是秦守安的這一招,對她來說也特別凶殘適用了一點。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秦守安冷笑一聲,“想想你是怎麽對我的?”
“我怎麽對你了?”聽到秦守安的話,梁雲淡也不嚐試掙紮了,反而露出幾絲嬌媚的笑意。
她放下了雙手,本就緊繃的衣衫被他的長棍吸住,似乎隨時就會散落,那腰細臀寬的身子,在這昏暗的窄巷裏,猶如秦守安原來想象過的蛇妖顯形,散發著誘惑,卻又充滿著攝魂的危險。
“嗯?伱以為這對我是難以啟齒的什麽奇恥大辱嗎?”事實是這樣,可秦守安怎麽會承認?
對方越是以為侮辱了你,你就越要不以為意才行,秦守安神色如常,“你以為你做的事情,傳到江湖上,傳到易居樓,就是什麽得意之舉,就是美傳佳話?”
秦守安被綁的那幾天,梁雲淡每天都會來想方設法讓他做出一些貢獻給她。
這些貢獻,就像他給山主的貢獻是一樣的。
她不是和他發生了關係,也沒有和他共度魚水之歡,隻是單純地拿走了他的貢獻。
讓他想起了曾經的那個世界,一些做繁殖培育實驗的專家,在對待他們的恒河猴、小白鼠、黑猩猩之類的動物取樣一樣。
他不知道她是要幹什麽,隻覺得他以後一定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至於梁十三娘是江湖身份,她還是通緝犯之類的事情,他並不如何關心。
目前看來,她即便不是彩雲星河樓的樓主,也和覽星河關係非同一般,否則怎麽會他一離開畫舫,她就跟蹤了上來?
多半就是他刻意在畫舫裏博人眼球,梁十三娘就通過畫舫裏的耳目知道了他的到來。
“嗯?榜一,當初你贏下如初如故樓,卻又準確地避開了樓主顧一葦的陷害追殺,我當你是老江湖……現在看來你的江湖閱曆,也是相當有限。”
梁雲淡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想要雙手抱胸,卻現在現在這狀態有點為難。
兩根素白柔嫩的手指撥開幾率打鬥時散落的長發,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眸變得狹長而嫵媚,這個小男人那憤憤不平的樣子,真像鬧脾氣的小嬌妻。
梁雲淡也不是對他生出了什麽男女之情,隻是她要做的事情既然選定了他,那麽看他特別順眼一些也是理所當然。
“我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老江湖,但你是老江湖是肯定的。畢竟你闖蕩江湖的時候,我大概還在玩泥巴。你說說你……一把年紀了,原來我若在江湖上遇見,也得禮貌地喊你一聲梁姨什麽的,結果你卻對一個子侄後輩年齡的男子做出那種事情,你簡直恬不知恥,放亂吟蕩,為江湖人所不恥……”
秦守安朝著她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陣罵,從女人最在意的年齡開始,再攻擊她的名聲,這都是能夠讓女人無法固守心神的攻擊點。
光隻是罵罵還不夠,秦守安還轉動了手中的長棍。
“你……”
秦守安的話對梁雲淡卻是有一定的攻擊性,她有點兒感到羞辱,但她並不後悔,正打算反唇相譏,點出他的幼稚和青澀,結果他卻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這一招真的太克製梁雲淡了。
“嗬嗬……被我罵的說不出話了吧?不過,你現在就算慚愧,就算羞恥,就算跪下來求饒,也沒有用了。”秦守安終於感覺除了一點氣。
可是現在還不夠,這才哪到哪?她綁了他幾天,他豈會因為這麽一招就已經發泄了心頭之恨?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是要把她也抓回去……她打算抓他當壓寨夫人,他可沒有打算讓她當王妃。
那也太便宜她了,也太對不起那些潛在的王妃候選者了,早知道綁他就能當王妃,秦守安大概會被全龍吟城的適婚女子都綁一遍。
“我……在江湖上,單身的女子如果不想成婚,便會找一個男子如此做作一番。即便有些不妥當,可是你真要傳出去,別人依然不會笑話……因為大家都覺得這是可以理解的,隻會說你技不如人。”梁雲淡低低地喘息著。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中榜一的這一招,明明他武功其實還是弱於她的,但是這女子天生弱勢的地方,算是被他玩明白了……果然是個風流種子,對女人特別懂得用心算計些,估計這也是他能夠進入宰相府裏偷人的原因之一。
就是不知道他偷的是誰,以他的眼界和容貌,顯然不會中意普通的丫鬟侍女,多半是宰相夫人,少奶奶或者房三小姐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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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想出這樣的絕招也不容易,求個月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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