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人兒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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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裏聽著鄭國公夫人的冷嘲熱諷,清琅在心中迅速做了一個決定:雖然這本書是李氏私下給自己的,而且是用於教授洞房所用,但是這種書還是有些太紮眼,承認了以後可是沒臉見人了,而且也是說不清楚的,總不能把李氏叫來當麵對質吧?一則鄭國公夫人肯定不會相信;二則這簡直太丟人了,肯定會惹來眾人的笑話!所以她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這書是自己的!
下一刻,清琅便抬頭道:“母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認為這書是我的不成?”
聞言,鄭國公夫人不禁蔑視的問:“這書可是從你的床底下找到的,不是你的難道還是別人的?”
清琅知道這一刻不能強硬著來,便上前跪在地上,委屈的說:“母親,不能說這書是在我床底下找到的就說書是我的,這也有些冤枉人了!再說,我長在閨閣之中,幾乎都不怎麽出門,哪裏能弄來這樣不堪的書?還請母親明鑒!”這一刻,清琅就知道她們北院裏是出了奸細了,能進得了她的房的人隻是自己的陪嫁丫頭和伺候韋倫的那幾個丫頭還有周媽,自己的陪嫁丫頭肯定是不會出賣自己的,那肯定就是韋倫那邊的人了!那個芙蓉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因為她可是老夫人派過去的!
聽到清琅拒不承認,鄭國公夫人氣得拍了桌子。“你真是個刁婦!東西就是在你床底下找到的,怎麽就不是你的?我們韋家哪裏來得這樣的東西?”
聽了鄭國公夫人的話,清琅不由得在心中冷笑:她們韋家就沒有這樣的東西?偏偏她們韋家就出了好幾個色鬼!大爺韋儀還注重點名聲,所以還避諱一些,不過魏氏也是給他弄了不少的通房。這二爺簡直就是個不要臉的,府裏的丫頭看到他都害怕的,她們二房那邊據說除了十二三歲以下的現在就隻剩下江氏身邊的貼身丫頭臘梅還是個黃花閨女,剩下的丫頭據說都被這個韋仁給糟蹋了!
清琅把臉一別,根本就不搭理鄭國公夫人了。鄭國公夫人見她連求饒都不求,所以氣壞了,直接對馮立家的道:“請家法!”
聽到這三個字,在座的人都被嚇了一跳!這處罰家中婦女的家法可是一條很有韌性的藤條,要脫掉外衣直接打的,打上幾十下就全身淤青,不躺上個十天半個月的估計都起不來炕的!清琅也是一驚,不過要是鄭國公夫人以這個罪名真的要懲罰她的話,她還真是無計可施。現在隻想著韋倫能夠來救她,但是韋倫偏偏又出府去了,怎麽趕得及回來?她勢單力孤,就算把幾個陪嫁丫頭都叫來也是翻不起風浪來的!
馮立家的也有些發愣,三奶奶畢竟是家裏的正牌主子,又是新娶進來的,她也沒料到這次自家主子會真的要打這三奶奶!坐在一旁的江氏見狀,便趕緊起身,笑著對鄭國公夫人道:“母親,三弟妹剛嫁過來,還不懂咱們府裏的規矩,您訓斥她幾句就是了,還是不要打了!”
鄭國公夫人本來就不待見這個江氏,她的話在鄭國公夫人這裏自然是沒有什麽分量的,所以她便翻眼瞥了江氏一眼,道:“這個家什麽時候輪到你說了算了?難不成我還要聽你的不成?”
聽見這話,江氏隻得道:“媳婦兒萬萬不敢!隻是……”
“既然不敢就坐到一邊去給我閉嘴!”鄭國公夫人一直都是這麽囂張跋扈的。
所以江氏隻能是同情的看了跪在地上的清琅一眼,然後便無奈的坐了回去。一旁的魏氏見狀,便坐著沒有說話。畢竟江氏已經觸了黴頭,她可是不想去碰這個釘子!
見馮立家的半天沒動,鄭國公夫人不禁怒斥道:“怎麽還不去請家法?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
“是!是!”馮立家的趕緊的扭頭去了。
此時,清琅仍舊跪在原地。魏氏見狀,便說了一句。“三弟妹,你趕快給母親認個錯,母親會饒恕你的!”
可是,清琅此刻也執拗上了。轉眼看了一眼魏氏道:“大嫂,我說了這書不是我的!”意思很明白,她沒有錯!清琅知道要是認錯求饒了,那就證明說這書是她的了,那以後她在這府裏可是就一點臉麵也沒有了,而且這鄭國公夫人的脾氣她實在是太了解了,就算自己磕頭認錯了,她估計也還會責罰自己的,所以不如索性就是不認!
這時候,馮立家的已經把家法請了來。所謂的家法就是一根藤條,這東西看著不起眼,但是打起人來可是不含糊的!鄭國公夫人看到清琅一個害怕的意思也沒有,更是生氣,便大聲道:“給我打!”
聽到鄭國公夫人的命令,馮立家的拿著家法便走到了清琅的麵前。清琅抬頭瞪了馮立家的一眼。這個馮立家的她也很了解:其實就跟汪氏身邊的那個汪貴家的差不多,專門是攛掇自家主子辦壞事的,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所以在她還是明慧郡主的時候她就極其的討厭她。
馮立家的把手中的藤條舉得高高的,眼看著就要打下去,清琅也知道這次肯定是逃脫不了的了,便閉上了眼睛,不過頭還是揚得高高的,她怎麽會懼怕這個狐假虎威的奴才呢!
誰知道這個時候,一個身穿青色袍子的人大步的走了進來,上前就撩開了馮立家的手,馮立家手中的藤條便應聲落在地上!清琅沒有感覺到身上的疼,反而聽到什麽東西掉落在地上了,睜開眼睛一瞧,隻見是一個偉岸的身影已經站在了她的跟前,她仰頭望著他,驚喜在心內,他竟然及時趕回來了!
“三爺?”馮立家的估計是沒想到韋倫會這個時候出現,她是有些懼怕這位三爺的,畢竟他可是軍人出身,全身的工夫,所以便趕緊的縮了脖子退到了一邊!
看到韋倫,魏氏眼眸一轉,便站了起來。道:“三弟回來了正好,趕快勸勸你媳婦兒,讓她趕快給母親認個錯吧!”這時候,江氏也站了起來,不過沒有說話。
韋倫看了魏氏一眼,然後便轉眼望著滿臉怒氣的老夫人,不由得上前問:“母親,為何發這樣大的脾氣?要是清琅頂撞了您,等我回去教訓她就是了!”
“哼,等著你教訓她還不飛上天了?你自己看看,這是一個閨閣女子該有的東西嗎?”鄭國公夫人的手指著地上的那本書道。
聞言,韋倫的眼光便看到了地上不遠處的一本書,彎腰撿起來,狐疑的打開看了幾頁,不由得眉頭一皺,然後便抬眼望了清琅一眼。看到他瞧過來的目光,清琅的臉刷得紅了!心想:她現在得鎮定,千萬不能承認這書是她的。隻是不知道韋倫會不會相信自己?
稍後,韋倫便抬頭問鄭國公夫人。“母親,這書是哪裏來的?”
“是下人們在你媳婦兒的床底下找到的,這有傷於咱們府裏的風化,所以下人們不敢不來稟告我。老三,你說該怎麽辦吧?要是傳揚出去咱們府裏的新媳婦竟然天天看這樣下流的書,咱們鄭國公府還要不要臉的?”鄭國公夫人將了韋倫一軍,看他是不是得大義滅親。
聽了鄭國公夫人的話,韋倫遲疑了一下,然後拿著拿書一笑。鄭國公夫人白了韋倫一眼。“你還笑得出來?”
隨後,韋倫便上前跪在地上。道:“母親,這事都怪兒子,都是兒子不好!”
“告訴你,你替她求情也沒用!今個我一定得罰她的,要不然以後咱們府裏還不亂了套了?”鄭國公夫人想把韋倫的嘴給堵住。
可是,韋倫卻是道:“兒子不是想替媳婦兒求情,兒子是想說出實情,其實……這書是兒子的!”
聞言,眾人都瞪大了眼睛盯著韋倫看。清琅自然也是頗感意外,她以為可能韋倫會反駁鄭國公夫人的話,說這書不是她的,要不然就是會向自己的母親為自己求情,她壓根就沒有料到他竟然說這書是他自己的。這一刻,清琅自然明白韋倫是為了自己所以才把這罪名頂了下來。隻是她也有些擔憂,雖然男子私藏這樣的書也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到底當著這麽多人承認了這事確實是有些丟臉,而且對自己的德行也是有虧的!
鄭國公夫人張了張嘴巴,然後道:“老三,我知道你心疼你媳婦兒,但是也不能什麽事情都替她頂下來!”顯然,鄭國公夫人也看出了端倪。
韋倫卻是笑道:“母親,這書是一位友人送給兒子的,他也是看兒子馬上要成親了,怕……怕兒子到時候不能人道,所以也是好心。我也是怕別人看到了笑話,所以便將這本書隨手放在了床底下,哪裏想到下人們還真是眼尖,不但發現了這書,而且還稟告到母親這裏來了。母親想怎麽懲罰兒子都不為過,隻是不要冤枉了好人,清琅她的確是冤枉的,還請母親還她個清白,要不然這麽多人都聽到您說這書是她的,她畢竟是個剛嫁人的女子,以後可是不好做人的!還請母親成全。”說罷,便低頭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一見韋倫如此,鄭國公夫人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這時候,江氏站起來,陪笑道:“母親,竟然事情都弄清楚了,您就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反倒是三弟的錯了!”
這時候,魏氏見鄭國公夫人的氣勢下來了,便也趕緊的起身笑道:“是啊,母親,三弟的那位朋友也是好心,三弟也是怕您著急抱孫子嘛!”
魏氏的一句話把在場的人都給逗笑了!鄭國公夫人知道這也是給她台階下,畢竟兒子自己都承認了,再揪住媳婦兒不放好像是她不講道理了,而且也沒有證據說這書就是媳婦兒的。所以,下一刻,鄭國公夫人還是嚴厲的道:“今天這事就算了,隻是你也成親有些日子了,雖然說皇上聖明給了你一個月的婚假,但是你也不能總守在女人身邊,還是要以事業為重才是!”
這話很明顯,是在責怪韋倫天天守著清琅了,清琅心裏雖然憤恨,但是也不能說什麽,隻是垂著頭聽著。不過剛才看到韋倫肯為了自己把罪名都擔下來,而且還給母親磕響頭,她心裏真是很感動,感覺自己嫁對了人,他仿佛就是一座厚重的山,可以讓自己安心的依靠!
“兒子謹遵母親的教誨!”聽到過關了,韋倫趕緊的磕頭。清琅自然也會跟著磕頭的,然後眾人便都散了,鄭國公夫人也回臥室休息了。
清琅跟著韋倫出了慈養閣,朝北院走的時候,見四下已經無人了,隻有霜葉在身後不遠處跟著,清琅才疑惑的問:“你怎麽過來了?”心想他來得這麽及時,難道是有人幫忙報信不成?
韋倫回答:“我走到半路上,結果想起來了忘了一樣東西沒拿,所以又折回來拿東西。回來一看,你不在屋裏,問了丫頭說是你去了老夫人這邊。這些天我一直都在家,我剛走了老夫人就把你叫過去肯定有事,所以我不放心便跑過來看看!”
“算你來得及時!”清琅笑道。
這時候,韋倫從衣袖中把剛才的那本書掏出來一半,笑著問道:“你能跟我解釋一下這書是怎麽回事嗎?”
“你……你不是說是你的朋友送給你的嗎?”清琅麵上一紅,竟然倒打一耙了!
“那是搪塞老夫人的話,我想聽聽你的解釋!”韋倫的眼睛盯著清琅問。
清琅一時間很不好意思,便隻好說:“我……我也不知道!”說罷,便轉身進了北院。
看到清琅羞赧的跑了,他把書往衣袖裏一塞,然後就快步追了上去,肯定是要問個究竟的!
魏氏帶著貼身丫頭綠翹回到了東院,剛進了門,巧慧和紅綃便趕緊的上前一個遞茶水,一個遞毛巾淨手。魏氏並不拿好臉色給她們,坐在梳妝台前一邊讓綠翹服侍著卸妝一邊問她們。“大爺回來了嗎?”
“回奶奶的話,大爺剛回來不久!”巧慧回答。
聽到這話,魏氏麵上一喜,便繼續問:“那大爺人呢?”韋儀今個休沐,一大早就出門說是去會朋友了,要吃過了午飯才回來,魏氏今個是在老夫人那邊用的午飯,盤算著這個時候韋儀也該回來了。
“一回來就去了靈姨娘的屋子了!”巧慧又答道。
一聽這話,魏氏就滿臉的不高興。順手把手上的一個戒指脫下來扔到了梳妝台上,然後就轉身訓斥巧慧和紅綃道:“你們都是死人啊?怎麽就不知道攔攔大爺?我把你們都給了大爺有什麽用?一個個誰也攬不住大爺的心,現在大爺天天都往哪個靈姨娘的屋子裏跑。這樣下去可怎麽得了?以後就是她一個人獨大了!”
這巧慧和紅綃都是魏氏的貼身丫頭,巧慧年紀大些了,今年已經三十出頭了,是魏氏的陪嫁丫頭,魏氏嫁過來沒兩年就把她給了韋儀做通房,倒是還幫著魏氏收了韋儀幾年的心,隻是現在年紀大了,姿色也漸衰了,所以韋儀已經有幾年都不怎麽去她屋裏了!這靈姨娘是前幾年魏氏從外麵買回來的,說到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前些年韋儀突然迷上了一個戲子,簡直就到了要睡在戲樓的程度,要不是國公府裏有規矩,韋儀大概早就為那戲子贖身了,魏氏一看就有些心慌,怕韋儀要是真弄了外室,到時候可就麻煩了!所以便叫自己的娘家人把那戲子趕出了京城,當然她事先是早就準備好了一個美貌的丫頭靈芝,也就是靈姨娘,這丫頭她也是花了大價錢從南邊買來的,長得嬌俏玲瓏,而且能歌善舞。這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突然得了這樣一個絕色佳人,自然是喜出望外,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給他做姨娘,他自然也不好再向魏氏發難要那個什麽戲子,而且魏氏的娘家也是杠杠的,他也不想為了一個戲子而跟魏氏翻臉,所以就樂嗬嗬的接受了這靈姨娘。
隻是這靈姨娘來了可是把韋儀迷得五迷三道的,簡直到了寵擅專房的程度,連魏氏都給冷落了。魏氏見這情形可不行,所以就又買了一個有些姿色的丫頭紅綃,在自己身邊調教了好長一段時間,在一個恰當的機會便讓她伺候了韋儀,隨後就成了韋儀的通房。要說這紅袖倒是也分了一些靈姨娘的寵愛,隻是還是不能撼動這靈姨娘。不過慶幸的是這韋儀倒是還算懼怕魏氏,不敢太胡來,畢竟魏氏的娘家厲害,自己也精明,而且在老夫人那邊也吃得開,一直都還在管著家,更何況還生了一兒一女,因為韋儀膝下隻有這兩個子女,靈姨娘和兩個通房都沒有生下一兒半女的,所以魏氏的地位還是不容撼動的。隻是這魏氏生來就好強善妒,有人來分享自己的男人她自然是受不了的,所以可是把這靈姨娘恨透了!雖然巧慧和紅綃都是自己的人,她們從來都不敢造次,每日裏都在自己的跟前立規矩,但是她還是看她們不順眼,每日裏都是要罵兩句的。雖然巧慧是從小跟著她的,對她也十分的忠心,那紅綃是半道上買來的,還其次一點!
聽到魏氏的訓斥,巧慧和紅綃趕緊道:“都是奴婢們無能,還請奶奶息怒!”
“行了,都下去吧!看著你們就來氣。”魏氏煩躁的朝她們揮了揮手。見終於是得赦了,巧慧和紅綃趕緊的退了出去。
巧慧和紅綃下去後,魏氏便稍稍氣消了一點,綠翹把茶水端到魏氏的跟前道:“奶奶,喝口茶潤潤嗓子吧?”
魏氏把茶碗接了過來,壓了兩口,然後便放下茶碗說:“你說那本下作的書到底是不是三爺的?”
聞言,綠翹說:“這個大概隻有三爺和三奶奶知道,不是說是從三爺和三奶奶的床底下找出來的嗎?肯定不是三爺就是三奶奶的!”
“廢話!這個我還不知道?我是說這書會不會是三奶奶的,三爺為了怕三奶奶受罰,所以才說是自己的!”魏氏分析道。
“有這個可能!看著三爺好像很在意這位三奶奶的,這些天來一直都很少出門,每日裏都陪著三奶奶。”綠翹說。
聽到這話,魏氏不禁冷笑道:“男人剛娶了親的時候還不都是這樣?這時間長了可就不是這樣了。當初我剛跟你大爺成親的時候他比三爺還要纏著我,現在怎麽樣?還不是哪個年輕,哪個漂亮就往哪個屋裏鑽?就連二爺那樣色的人,當初娶了二奶奶的時候不也是守著二奶奶好些日子,現在呢?哼,恐怕是碰都不會碰二奶奶了,她們西院裏的姨娘,通房,丫頭,媳婦子想睡誰就睡誰,而且還在外邊上青樓,戲樓,真是不怕把身子都掏空了!”
“不過看著三爺倒不是好色的人,他從南邊來了五年多了,還沒聽說跟哪個丫頭有過什麽。就是老夫人把芙蓉給了三爺,好像三爺也沒碰過她!”綠翹說。
“哼,也許他沒看上芙蓉也說不定,我看著他從南邊帶來的那個丫頭晴兒好像對他挺上心的,我就不相信那個晴兒服侍他這麽多年,他們兩個就一直沒有過什麽!”魏氏道。
“晴兒長得還不如芙蓉呢!”綠翹說。
“芙蓉畢竟是老夫人的人,老夫人為什麽把她安排到北院去?說白了老夫人對這個三兒子一直都是有戒心的,要不然也不會放在南邊十幾年。三爺是個有心計的,大概他知道這芙蓉是碰不得的。”魏氏笑道。
“三爺不也是老夫人的兒子嗎?老夫人怎麽還對自己兒子有戒心呢?”綠翹好奇的道。
聽了這話,魏氏神秘的一笑。然後說:“我也是聽一些老人說的,據說三爺不是從老夫人的肚皮裏爬出來的。說是咱們老太爺早年在外邊和一個女人生的野種!”
“啊?”聽到這話,綠翹也被驚到了。
看到綠翹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眼神,魏氏道:“雖然是傳說,但是我看著十有八九是真的。雖然說原來說是三爺有些克父母,所以才被送到了南邊去。可是這畢竟是身上掉下來的肉,老夫人不可能幾年不看一樣都不在想的,每次去南邊隻有老太爺一個人去看三爺,而且每次老夫人連個衣裳用具的都不再給張羅的,哪裏有這個道理?二爺再不成器,老夫人都是護犢子的。所以我想著傳說啊不是空穴來風!而且三爺這樣的人,當初有多少名門世家要把女兒嫁給他,其中不乏權貴,老夫人也是個虛榮的人,怎麽一個都沒有答應?一開始偏偏選中了一個禮部員外郎的女兒?還有聽到三爺打了勝仗,老夫人也沒看出多麽的高興來。可是你大爺和二爺升個半級她都高興個半天的!”
聞言,綠翹便點了點頭。“奶奶說的還真是!”
閑聊了一會兒,魏氏就又想起了韋儀,便吩咐綠翹道:“你去靈姨娘那裏把大爺叫過來,就說我有事要和他說!”
“這……”聽到吩咐,綠翹便有些為難。
見她不動,魏氏便罵道:“怎麽每次讓你叫個大爺你都杵著不動?我現在就支不動你了是不是?”
“奴婢這就去!”聽到魏氏的咒罵,綠翹趕緊的去了。
其實,真不是綠翹不願意去,而是每次去靈姨娘屋裏叫大爺,大爺都不高興。而且這一兩年來,每次單獨看到大爺的時候,韋儀都會對她動手動腳的。這也難怪,綠翹今年也十七歲了,原來她長得又瘦又小,這兩年她的身子一下子就長開了,胸一下子凸了出來,屁股也圓了起來,每日裏她都是要用白布把胸纏起來,可是也還是凸出來一塊,讓她好不害羞!而且她的麵容白皙,一雙大眼睛很是動人,唇紅齒白是這大房裏最出挑的丫頭了。這綠翹是魏氏的陪房生的,大概魏氏嫁過來的時候綠翹就已經在她娘的肚子裏了,長到十一二歲就被挑進來伺候魏氏,隻不過那個時候隻是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頭,又過了幾年,綠翹長大了,魏氏身邊的紅綃也成了通房,魏氏對於紅綃就不像以前那麽信任了,所以便讓綠翹做自己的貼身丫頭,這一晃也有好幾年了,隻是魏氏還沒有察覺身邊的綠翹已經被韋儀注意上了,她的眼睛這些年一直都是盯著靈姨娘,巧慧,紅綃,還有外邊的野狐狸精,這大概也是所說的燈下黑吧!
綠翹來到了靈姨娘的屋子前,聽到裏麵有調笑聲,躊躇了半天,才舉起手來敲響了房門!
“誰啊?”隨後,裏麵就傳來了韋儀的聲音。
綠翹趕緊回答:“大爺,是我,綠翹,大奶奶說有事要和您說,讓您過去一趟!”
隨後,隻聽到裏麵好像有人抱怨了幾句,等了半晌,隻見房門才被打開,韋儀正了正衣衫,從裏麵走了出來!這時候,一個長得很嬌俏,穿著一件大紅色繡花小襖的年輕女子一邊係著小襖上的扣子一邊走出來道:“大爺,您還回來嗎?”
聽到背後那嬌弱的聲音,韋儀轉頭輕佻的伸手捏著那靈姨娘的下巴,低聲道:“等晚上我再過來,咱們繼續剛才的!”
“討厭!”那靈姨娘給韋儀拋了一個媚眼,便轉身回房去了。
此刻,站在一旁的綠翹低垂著頭,都不敢抬頭的。韋儀看了她一眼,然後便背著手往前麵走。這東院是兩進的院子,前麵院子裏住著大奶奶魏氏以及她的一雙兒女,還有韋儀的書房也在前院。後院裏住的是靈姨娘和兩個通房巧慧和紅綃。
韋儀背著手走到一個轉彎處,見四下無人,便轉身望向了綠翹,隻見綠翹離他有一丈遠的距離,他不由得皺眉道:“過來,我有話問你!”
雖然綠翹不太情願,但是也正好上前了幾步。韋儀見狀,便往綠翹的方向走了兩步,此刻,兩個人是近在咫尺了。他垂下頭問:“大奶奶找我什麽事?”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綠翹明顯的有些害怕,頭垂得更低了。
韋儀的眼睛上下打量了綠翹好幾眼,然後手捏了捏她的頭發,然後又捏了下她的腰帶,笑道:“你怎麽就這麽怕我?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
綠翹此刻頭垂得更低了。想拔腿就跑,可是又怕會受到韋儀的訓斥,所以隻能是硬著頭皮在原地站著。此刻,韋儀的眼睛在綠翹的胸脯上,還有屁股上,腰身上打量了一圈,然後就在綠翹的臉蛋上摸了一把,綠翹嚇得趕緊的退了兩步。見她如同個受驚的小鹿似的,韋儀便笑著背著手走了。綠翹抬頭見韋儀走了,才舒了一口氣,然後厭惡的抹了自己的臉蛋一把,才趕緊去了前院。
韋儀前腳進了門,綠翹後腳就進來沏了茶水放在韋儀的跟前。魏氏便叫綠翹退了下去,隻剩下他們夫妻二人的時候,韋儀坐在搖椅上笑道:“奶奶特意把我叫過來什麽事啊?”
這時候,換了一身丁香色繡花家常衣裳的魏氏走到韋儀的身後,一邊為他捏著肩膀一邊笑道:“怎麽?沒事就不能叫你過來了?”
“你多心了!我隻是怕有什麽事,所以便趕緊的過來問問。”韋儀伸手拍了拍魏氏的手背。
聽到這話,魏氏笑道:“也沒什麽事,隻是眼看著璋兒一天一天的大了,也該是為他議親的時候了!”
聞言,韋儀便笑道:“璋兒才十六歲,讀書也不錯,才中了秀才,不如再等等看看再說!”
“我就是怕好的都被人家挑走了!”魏氏噘嘴道。
“放心吧,就算是璋兒不爭氣,就憑咱們的家世也能娶個好姑娘進來的!”韋儀安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