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雁過南山不留鴻,宴散人離曲亦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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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沂市警警察局半夜突然出警,警鳴聲響徹著半個城區。十幾輛警車往城東開了過去,市民們都紛紛探頭觀望,也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好奇多事的家夥想過去看看卻一一被警員勸退了,不退不行啊,人家槍端在手中,雖然不太會對平民開槍,但那黑漆漆的槍管看起來也駭人,若是鬧煩了不吃槍子兒挨上幾棍也受不住啊。整個城東都被封鎖了。

    “這出了什麽大事啊?”市民甲探著頭想往封鎖線裏望去,卻什麽也看不見。

    “據說是有黑幫性質活動!”一個“知情人”低聲道。

    “胡扯!老子來這五年了沒聽過有黑幫!”

    “胡扯?你知道什麽,我,我爹,我爺爺都住這地,改革沒看房這地就被我家號著了,有沒有黑幫我不知道?”“知情人”被質疑忙反駁。

    “那你說,這裏的黑幫叫什麽,頭頭是誰?!”

    這一句讓那知情人啞了言,還真他娘的說不出來,平時也就是聽祖輩們說過這城東有個東道家,本事大得很手眼通天,小時候就拿這嚇唬他別出門放蕩被得去了剁手跺腳,長大了就拿著警告他出門做事穩住謹慎別得罪他人被報複了剁手跺腳。但是正要說出頭頭人什麽名字還真不知道,這會那“知情人”隻能強言道:“跟你這外地人說了也不知道!”

    “唉,怎麽啦?瞧不起外地人嗎?”市民甲臉上目光一狠,袖子就挽了起來。

    “呦,厲害啊,想動我嗎?”“知情人”鄙夷笑著挺起胸口,昂著頭斜視,“你動我試試,我就看你動我後能不能爬著走出這條街!”

    “老子動你怎麽啦!”市民甲推搡著對方的胸口,暴脾氣大力直把“知情人”猝不及防一連後腿三米,腳下險些不穩倒地。

    “你他媽的在動我試試!”“知情人”怒喝,單手指著對方的鼻子威脅。

    市民甲也不是孬貨,當即又一把推在了對方肩上,“動你怎麽啦!”

    “我幹你媽的...”隻見“知情人”跳起來一把撲向市民甲,手中的拳頭猛錘。

    市民甲身高體壯,當即反手,一把扯住對方耳朵,“草你娘個**”轉眼之間兩個大男人扭打起來,抓臉撓頭,一時打的火熱。市民們更是紛紛圍了過來看戲,某個好心的擦鞋大娘喊道:“別打了,別打了!”想要過去勸架卻市民甲猛地一揮手推開倒在地上,“你別吵,老子倒要看看他今天怎麽讓老子走不出這條街!”

    “幹什麽?”突然封鎖線一個持槍的警察遠遠喝聲,隨後三個拿警棍的警察走了過來,“幹什麽幹什麽?”

    圍觀的群眾忙讓散開讓出一條路開,原本水泄不通的人群眨眼隻剩下那鬥毆的兩人麵紅耳赤。

    “你們倆幹什麽?鬧事呢?”警察手中的語氣剛烈,隻待倆人有些許造事的動靜手中的警棍就揮下去。

    市民甲雖膽兒肥可,可民不與官鬥,民不與匪爭啊,當即舉雙手道:“沒,沒,沒鬧事,是他。是這家夥要找我麻煩!”

    “知情人”也是明白人忙揮手道:“這家夥先挑釁我的,警官,我可沒鬧事!”

    “都老實點!”那警官嗓門一吼,兩人愣是嚇了一跳,“帶走!”

    “帶我去哪裏?我們又沒犯法!”

    “對,我們又沒犯法!”倆人一看要被帶走忙站成一線。

    “你們違紀,打架鬥毆!擾亂治安!”警官的目光和他手中的警官一般剛,隨後瞥了一眼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擦鞋大媽,“還有蓄意傷人!帶走!”

    後麵另倆人一人一個鎖手式便架住了倆個鬥毆的好家夥。

    市民甲剛想反抗,身後的手腕一緊,痛得呻吟出聲,哪還有力氣掙紮隻能被架著往警車上走。

    “都是你!”“知情人”低聲埋怨,眼神橫著市民甲。

    “我?!我真是.....”

    “別說話!”警官雷響一聲讓倆人低頭忙低著頭。

    “知情人”搖搖頭,心道倒黴,不過還好打架算不得大事,最多拘留幾天就出來了。

    “火!火!”知情人突然叫到。

    “火什麽火,吼什麽?”警察回頭揚起警棍。

    “老子...那...那...”市民甲被嚇得張口結舌說話不清,“起...起...火了!”

    警察順著目光轉過身去,隻見前麵最高的那撞建築冒起了濃濃大煙,屋外已然可以看見屋子裏滋出來的火焰。這讓這雷厲風行的警官也皺起了眉頭,可自己隻是個分隊隊長也不知出了什麽事,真思考著該幹什麽的時候,呼機裏響起聲音,“全體聽令,盡管疏散人群,盡快疏散人群,消防車馬上就到,全員做好救火準備!”

    疏散人群真是自己的職業,警官忙給自己的隊員下令,這會所有的警員都行動起來,原本就圍觀不到任何東西的群眾們再次被驅逐。

    壓著市民甲和“知情人乙”警察也忙下這倆家夥去忙著本職,原地隻剩下警官分隊隊長一人,“知情人”忙道:“警官,你看出了這麽大事,你們都忙,就放我們倆個無關緊要的人走吧!”

    “對啊,你看你就放了我們!”市民甲跟著道,“若不然你就放我也成,你看我這麽老實一外地人,倒是這家夥一點都不老實,逮他逮他!”

    “誒,你這家夥.....”

    “吵什麽?滾車上去!”警官金嗓子一吼倆人都隻能低頭成啞巴,無可奈何緩緩的往警車上去。

    警官走在前麵打開車門,倆人肩膀你推我搡不情願的上了警車。

    “都老實點,乖乖坐著,要是耍一點滑頭,哼!”啪的一聲車門被嘭的摔上。

    陳靜抒盯著雪蠶和肉眼不見消退的冰晶不知不覺睡著了,她蹲在床簷前,雙手托腮,可閉著眼睛的小腦袋還是不住的往下垂,這隻雪蠶已經一直吸收寒氣十個時辰了,裹著江雲身上的冰層肉眼可見小了一圈,可要全部化解至少三天三夜。花滿弦和湯亮有事又去商量去了,隻留下淩欣月默默的守在床邊。淩欣月不在乎大師兄和花滿弦的商議有沒有結果,他隻在乎不多的在乎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又一個熟悉的人離開是最大的痛苦,他不想,不願,於是她想緊緊的拉住這一絲生機,緊緊的握著不讓死神帶走他。

    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下,淩欣月驚醒過來,手腳一陣發麻,炫目的腦袋讓她站不穩向後倒去,一雙溫柔的手托住了她,淩欣月落在一個柔軟的懷中,眼前出現的事一個美麗卻陌生的女人臉。

    “你是?”淩欣月忙站起來。

    “你好!”陳靜抒輕聲打個招呼,明明屋裏就倆活人,她說話的聲音卻怕打攪了一旁的冰蠶又或者沉睡的江雲。

    “你...你好!”淩欣月看起來像一個生澀的丫頭。

    “我看你守了一天了,他...對你很重要嗎?”陳靜抒看向江雲。

    淩欣月長長的睫抖動,她輕輕點頭,“是吧!”

    “他命真好!”

    “你們...”淩欣月不認識陳靜抒卻不知該怎麽問出口,“你們認識?你和他?”他指指江雲。

    “算是吧,見過倆麵!”陳靜抒回答,“我見到他那會他是個混球,我做夢都想殺了他!”

    淩欣月“啊?!”的小聲驚呼。陳靜抒忙道:“不過那是誤會,他雖然是個混球,可比大多人好太多了!”

    “哦!”淩欣月似乎懂了般點點頭,她腦子裏回想起初次見到江雲的時候,那時候他的確是一個頑皮經常跟卓爺爺對著幹欠教訓的家夥,那時候自己也是個無憂無慮想什麽是什麽的女孩,可再見到他,他變成了冷眼狠心的陌生人,而自己也變成一個想飛卻再也不能飛起來的雀兒,不,應該是烏鴉。雀兒還會清脆活脫的叫著,烏鴉總是沉默,總是在該悲傷的時候才發出悲傷的嗆聲。

    “出去走走?!”陳靜抒道,“你已經在這悶了很久了!”

    淩欣月擔憂的看了毫無動靜的江雲。

    “人的命總是很賤,你想著死,可老天偏讓你活著,你總想好好活著,可老天非要給你多舛多難。這家夥能不能活著隻能看天!”陳靜抒盯著淩欣月側臉,“不過有這麽漂亮的姑娘在等著他,他不會有事的!”

    淩欣月臉微紅,“那出去走走吧!”她紅著臉的樣子可愛的像兔子,雖然隻有一瞬,卻被陳靜抒捕捉到,她嘻嘻竊笑拉開門,屋外的月光灑亮院子外麵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