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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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知道什麽?”
鳳冉反問。
“夜驍你總該認識吧?”
“……”夜驍,那不是母皇最得意的弟子嗎,怎麽會扯上他?
見鳳冉不說話,宮奕猜不透她在想什麽。
“宮氏一族是你帶人滅的,這個你應該知道的吧。”
“宮氏?不是全滅了嗎?”
鳳冉有些疑惑,這裏麵有宮氏的什麽事,還記得那是她親自帶兵剿滅的。
當時她可沒有留下一人。
“沒有全滅,戰場上,你沒有將我殺了,你留下了我。”
宮奕麵無表情的說著,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我親自帶兵剿滅的,我還不知道嗎?當時宮氏一族全滅,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麽人,我從未見過你。”
“胡說!你明明就見過我,他們不想將我留下,是你力排眾議將我帶走的。”
宮奕有些激動,其實他說得有些誇張了,力排眾議什麽根本就不存,那麽驕傲的她,怎麽會允許有人對她的決定提出質疑呢,雖然也會有人這樣做,但也是要有足夠的資本。
隻是感覺好像這樣,自己在她心中就會是獨一無二的。
“算了,我不想再深究這些事了,言歸正傳,放了她。”
鳳冉有些頭疼,她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還是那句話,拿你自己來換她。”
“可以。”
這次鳳冉沒有再猶豫,她隻是想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她會不記得。
這樣爽快的答應,在宮奕聽來,又是別樣的諷刺。
嗬嗬,看吧,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她都能該死的在意,為什麽麵對他時,同樣的選擇她就是那樣的無情呢。
雖然他不太願意她陷入危險中,但是她的回答好比你弄壞了別人的東西,你要賠,但是人家卻一口答應一樣。
心底空落落的,但是這總歸是個可以留住她的好機會,他也很想弄清楚當年的事,為什麽那天她看他的眼神那樣的陌生,就好像他們隻是陌生人。
“既然這樣,那就跟我走吧。”
“我也要去。”一直沉默不語的白伶終於有了點存在感。
鳳冉仔細看這個女孩,好熟悉的感覺,仿佛有什麽東西要溢出體外。她好像在哪裏見過這隻白虎。
腦中有片段閃過,是在母皇的暗室裏!
宮奕沒有發話,鳳冉意味不明的看著白伶。
“想要跟著我那便跟著吧。”
跟著宮奕來到一座輝煌的宮殿裏,鳳冉感慨萬千,真是敗家啊,那麽大的宮殿花費很大吧,都快趕上她的妖魔殿了。
在大殿裏走著,宮奕不時的回頭看她,她眼中的驚歎明顯,好像真的不記得這裏了。
“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宮奕還是不放棄的問,怎麽能忘了呢,哼,他念了她那麽久,就算對自己毫無感覺,但總歸要有點愧疚吧,誰叫當初是她先對不起他的呢。
“我來過這裏?”
感覺自己好像個傻子,什麽都不知道。鳳冉在心底默默自嘲。
“你不僅來過,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這座宮殿是你派人建的,這是你送給我的唯一的東西。”
其實不是唯一的,隻是現在那個東西恐怕已經不屬於他了吧。
“我送的?”
鳳冉默默念著這句話,宮奕的話中包含著太多的憂傷,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怎麽會這樣呢?她反複問自己,不斷的回憶著過去,可是無論她怎樣搜尋,記憶中都沒有宮奕這個名字的出現。
“是啊,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反正都已經過去了,這座宮殿算是我和你分開後得到的補償吧。”
“……”
鳳冉還以為她是他的殺父仇人呢,事情發展得有點不太對啊,怎麽會是這樣的關係呢。
“那個……我們以前是什麽關係?”
鳳冉弱弱的問,要是她想的那樣,那自己豈不是成了耽誤人家的負心漢了。
“我們自然是很親密的那種關係。”
宮奕平平淡淡的說出這句話,卻讓鳳冉無端的打了個冷顫。
“……”
真的是這樣啊,這要她怎麽麵對眼前這位看上去不好惹的宮奕。
“不敢相信對吧?”
“……”雖然沒說什麽,但鳳冉瘋狂點頭。
“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
鳳冉跟著宮奕走著,眼前的場景突然變了,殿中兩邊的衛兵逐漸消失,伴隨著許多壁畫的出現。
這樣的場景讓鳳冉覺得……
“很熟悉,對吧?”
宮奕回頭看向她,眼中盡是鳳冉看不懂的深情與憂傷。
“……”鳳冉點頭。
是很熟悉,與她當年在妖族時自己宮殿的設置很像,隻是眼前的這個更為精致,足以提現了該主人的重視。
“看到牆上的畫了嗎?”
聽宮奕這樣說,鳳冉才注意到那些壁畫。
麵前的畫,讓鳳冉的瞳孔一陣緊縮。
那些壁畫盡是她與宮奕在一起的場景,數不勝數,就好像他們是很多年的夫妻一樣。
“我……”
鳳冉感覺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咽喉處有些哽咽,心口一陣刺痛。
她好像想起了什麽,那些畫都是當初她與宮奕一同畫上去的。他們之間明明可以很好的,可是……
鳳冉眸子中帶著戾氣,恨意止不住散開。
該死的!她不會放過他們的。想起以前自己做過的那些對不起宮奕的事,鳳冉看向他時帶著歉意與內疚。
“你不用這樣,告訴我當時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會那樣做?”
此時鳳冉並不想解釋什麽,她隻想快些恢複。
而臨塵不知自己已經被徹底忘記了。一千年的那些事就像是一條永不停息的河流,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流過。
他想起來了,想起自己是怎樣將他最愛的女人關在黑暗的宮殿中;想起他最愛的女人是怎樣被他折磨得差點死去的;想起自己怎樣打壓將那樣高傲的女人。
為什麽會這樣?他明明不想的,可是卻又這樣做了,他終於明白她眼中的恨意了。
她也該是恨的吧,畢竟自己曾那樣對她,可是那些事就好像是另一個人透過自己做的一樣,他隻是眼睜睜的看著,看著最愛的人受盡折磨,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我就是要讓她恨你,這樣的你有什麽資格得到愛。”
這句話在腦中滑過,這是誰說的,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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