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懶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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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也是這般遭遇——在現實中傷透了心之後,於是我明白這裏和現實一樣。隻是這裏還有無數未知,因此還殘留著少得可憐的夢幻。我們將為所有人上這堂課,當世界認可的時候,我們就一起獲得了安寧。這對我們都有利,不是麽?”
“很多人都這樣加入我們,而你偏偏和他們不同。你竟然是魔法師!你竟然隱瞞這一切,還大言不慚,對我胡說什麽我們都是一般?!很好,既然你這樣高貴,那麽你就真正將那條我們丟失的小狗找出來吧!”朱迪抹去殘留的眼淚,向魚諾挑釁道,“如果你真的找到了,我就認可你的存在,甚至連我也可以屬於你!”
“小狗?你是說……”
“它是真的,魚諾!”朱迪打斷了魚諾的話,走到他麵前,直視著他,“它是真正存在的!找出它,否則忘掉我們的一切,停止你的偽善,欺世盜名之徒!”她用腳揚起灰塵,埋葬了地上已經幹枯的血,而後轉身向小鎮方向走去,踢掉了自己的鞋,扯落了華麗的發飾。
“如果沒有魔法,你算什麽,隻不過是我們手裏擺弄的玩物!”走出幾步後,朱迪回過頭,哼了一聲,將手裏的鞋丟向魚諾。
魔法……朱迪,它就隻是魔法。凝視著朱迪的背影,魚諾在心中說道。你看到別人手裏的魔法,卻沒有看到魔法之上支撐的世界——由這些看到這個世界的人所支撐的重量。這樣的力量如果弱小也會被壓垮受傷,但即使有一天被壓得傷痕累累,那些傷痛也隻發生在異界,沒有人會知道。這世上,每個人都用血肉在拚,成功了的願望上都染著血。因此那些成功的人,隻有佩服而不應妒忌。
但隻有當靈魂散發著幾欲燃燒的光芒時,人才有純粹的快樂。因此紅塵難斷的人類,也許真的很蠢,也很真切。
不過真切於朱迪而言,卻是太大的難題。
朱迪撫摸著身旁的那隻小狗,清晨的陽光照在它身上,激起一片蓬鬆柔軟的反光。它蜷縮在朱迪的枕頭間,讓朱迪不由自主地將一大半床都讓給了它。真的很像一隻綿軟舒服的枕頭——和那天大家拚湊出的形象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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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其實是有四肢的,朱迪捏起它一直垂落到床麵的肉皮,摸了一下它尚顯幼嫩的四肢。不愧是他的造物,無論如何都彌漫著現世的氣息。
然而小魔法師,我該拿它怎麽辦?你可知道……朱迪煩躁地將頭陷在了枕頭中,讓自己重新墜入有助於思考的黑暗。燦爛朝氣的陽光總讓她緊張,似乎是因為它越來越不符合自己。曾經,她將這一切歸之於理應喪失的天真和想象力——因為她已經是成人。
可今天這一切都喪失了效用。朱迪無法冷靜地思考,那種超然物外,或者被現世看做冷漠自私的感覺遲遲沒有降臨。魚諾,他不該來這裏。這裏不該有像他那樣帶來凡俗氣息的人。這裏隻能是神界,我們都該是淩駕於一切的神祗,這樣才能不被人欺負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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