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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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等下,給我娘看看。”蘇婉如不相信,推著梅予去看蕭老夫人,梅予點頭,幾個人將蕭老夫人扶著躺在軟榻上,他扶了脈後和蕭山道:“沒事嗎事,夫人身體才漸漸開始恢複,一時受不了刺激。”

    蕭山點了點頭,看著他遲疑了一下,“婉婉,真的是喜脈?”

    “不會錯。”梅予笑著拱手,道:“雖說月份很淺,可已經能探出來,確定喜脈無疑。”

    蕭山的嘴角迅速抖動了幾下,抿著唇在蕭老夫人的腳邊坐下來,好一會兒他咧嘴笑了笑,結結巴巴的道:“你你快去看看,婉婉瘦的厲害,你看看是不是要給她補補。”

    蕭山需要冷靜,梅予能理解他的心情,應道:“好。”

    蘇婉如還在發呆,蘇季扶著門框半天沒回神,朱珣根本沒有聽清楚,急的探頭探腦的問:“到底怎麽了,娘,阿瑾怎麽了啊。”

    “去,沒你的事。”楊氏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和林二夫人對視一眼,兩人眼裏都滿是笑意,她道:“婉婉是有福氣的,一成親就有了,將來必定子孫興旺。”

    說著,又和蕭山道:“恭喜恭喜,蕭大人。”

    蕭山不知道說什麽,扯了嘴角笑著,道:“同喜,同喜!”

    林二夫人掩麵而笑。

    “阿瑾。”周嫻想明白了,跳了起來,“我的天,你居然要生孩子了,這也太快了吧。”

    蘇婉如回神,看著大家還是覺得不真實,“是啊,真是太快了,我都我都沒做好準備。”

    一點準備都沒有。

    “舅母。”蘇婉如道:“您成親多久才有表哥的啊。”

    這話問的不太合適,林二夫人還是笑著答了,“我子嗣略有些難,成親一年多才有了你大表哥呢。”

    “那我怎麽這麽快。”蘇婉如喊著梅予,“梅子青,你再看看,我現在對你醫術持懷疑態度。”

    梅子青哈哈笑了起來,重新過來探了脈,點頭道:“這樣,再請個醫婆來,多幾個人說,你肯定就信了吧。”

    “真有了啊。”蘇婉如問道。

    梅予道:“是,脈象告訴我,你這個是喜脈。”

    蘇婉如往床上一趴,大呼一聲,“我的天,這可怎麽是好啊!”她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呢,怎麽就生孩子了呢,她就不該成親,不該答應沈湛這個臭liú máng。

    完了,她要做媽媽了,生孩子好痛的,她捂著臉抓著梅予的手,“你別給我開補藥啊,說是吃多了補藥孩子會很胖,到時候更加男生。”

    她能不能回現代呢,剖腹產後再回來呢。

    蘇婉如縮進被子,將沈湛大罵了一頓。

    “你要接受現實。”朱音道:“孩子都已經在肚子裏了,不想生也要生。”

    蘇婉如掀開被子,瞪了朱音一眼,嗔怒道:“我等著看,你什麽時候成親。”

    “我啊”朱音道:“我大約是不會成親的。”

    楊氏拍了朱音的胳膊,“她都害怕了,你不安慰她還嚇唬她,會不會說話。”

    “可事實就是如此。”朱音道:“問問梅大夫,怎麽做才不會那麽疼。”

    蘇婉如就期盼的看著梅予,梅予也是發懵,搖頭道:“要不,還是請個醫婆來?”

    “還是大夫呢。”蘇婉如失笑,也覺得自己神神叨叨,“行了,懷了就懷了吧,反正早晚都要生的。”

    老天保佑,她生個生兒子好,還是生女兒好呢?

    還是生兒子好,以後再生女兒吧。

    蘇婉如胡思亂想的,周嫻在一邊掰著手指,“那我要趕緊開會做衣服了,小衣服,鞋襪”

    “三娘都已經做了半xiāng zǐ了。”焦振英笑著道:“我和姑姑最近閑著無事也在做呢。”

    邱掌事頷首,眼裏都是笑意,“周嫻不要做小的,往五六歲的年紀做,免得衣服多的來不及穿,小孩子長的特別快。”

    “姑姑。”周嫻笑著道:“這個輪不著穿,不還有下一個嘛。她這麽能生,肯定是一個接著一個。”

    房間裏的人都笑了起來,聲音將蕭老夫人驚醒,她一咕嚕坐了起來,抓著蕭山的手,“老爺真是喜脈?”

    “嗯。”蕭山扶著她起來,“頭還暈不暈?”

    蕭老夫人蹭的一下站起來,搖頭道:“還暈個什麽勁兒”她說著來到床邊,握著蘇婉如的手,笑著道:“婉婉,想吃什麽,娘給你做去。”

    蘇婉如失笑,搖頭道:“娘,我現在不餓,就是腦袋混混沌沌的,想再躺會兒。等明天就沒事了。”

    她這是還沒有接受,對她來說,此時此刻驚大於喜啊。

    “那就躺著,躺著。”蕭老夫人道:“我去廚房看看,先把湯燉上,晚上你就能喝了。”又道:“老爺,你給湛兒寫信送去,把這事告訴他。”

    “他指不定多高興呢。”蕭老夫人笑著道:“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蘇婉如忙起身阻止蕭老夫人,“他打戰呢,要是說了他肯定要心神不寧,更何況,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又笑眯眯的道:“不著急,這事等他回來了就知道了。”

    大家瞪著眼睛看她,就見她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告訴他也沒有用啊。”蘇婉如道:“他又不能幫我生孩子,等著吧,等他回來就知道了嘛。”

    她嚇了一跳,那也要將沈湛嚇一跳。

    等他那天回來,一眼看到她肚子圓溜溜的肯定會一頭栽地上的。

    蘇婉如想想就覺得有意思,將她方才的驚慌都衝淡了不少,哈哈笑了起來,叮囑著大家,“都不能說啊。”又盯著朱珣,“朱正言,你不準告訴你八哥。”

    “不說,絕對不說。”朱珣擺著手,一副保證的樣子,“不過八哥這一仗怕是一時半會兒沒法回來,到時候說不定大侄子都生了呢,哈哈”

    朱珣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蘇婉如瞪眼,覺得完全有這種可能那她豈不是一個人在這裏生孩子。

    那沈湛豈不是坐享其成?她不服氣!

    “不要胡鬧。”蘇季進來,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你說的對,他在打戰,又是遇的努爾哈赤,你別讓他分心。”

    蘇婉如點了點頭。她也隻是說說,到底還是舍不得沈湛。

    “那現在那邊來消息了沒有,開平衛怎麽樣了。”蘇婉如道。

    蘇季搖頭,“兩邊離的遠,消息不是一兩日就能知道的,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蘇婉如哦了一聲。

    “我們先出去。”林二夫人笑著道:“讓她好好躺著,這孩子還回過神呢,再說怕是要哭了。”

    蘇婉如憋著嘴點了點頭。

    林二夫人失笑,和楊氏還有邱掌事一起出門去,周嫻湊過來在她耳邊道:“我給你買哪個辣粉吃,酸酸辣辣的,你最近不是特別想吃的嗎。”

    “好啊,”蘇婉如點頭,“讓老板多放點辣椒。”

    周嫻掩麵笑著,“那我去了啊。”說著拖著焦振英,“振英姐和我一起去吧,我請你吃。”

    “是你想吃吧。”焦振英失笑,回頭問朱音,“音xiǎo jiě吃不吃?”

    朱音想了想,道:“吃的。”又道:“我和你們一起吧,我還沒逛過這裏的街。”

    “你整日在房裏,哪有空出去。”周嫻拉著兩個人走了,蕭山和門外笑眯眯的林二老爺說著話也出去了,朱珣跳了起來,和蘇季還有梅予一起站在床前。

    “你們幹什麽。”蘇婉如道:“我不會想不開的,各位大俠請放心。”

    朱珣呸了一口,道:“生孩子是好事,你還想不開?”

    “我去給你找醫婆來。”蕭老夫人摸了摸蘇婉如的頭,低聲道:“不要怕,到時候我們都會陪著你的。”

    蘇婉如點頭應是,蕭老夫人又交代了幾句話,這才不放心的去了廚房,邊走邊和劉媽媽交代,“你去瞧瞧問問二夫人,我記得她房裏有個婆子很擅這些事,讓她把人借給我們用一年。”

    “你我都不懂,沒個懂行的,我怕哪裏做的不對,虧了婉婉。”蕭老夫人心裏忐忑的不得了,這會兒心都在跳,“你說,這就跟做夢一樣。”

    劉媽媽們笑著道:“您可記得,當年大師傅也說,您命中富貴,子孫滿堂嗎。您還不信,說他是為了安慰您呢。眼下看來,可不就要是子孫滿堂了。”

    “少夫人這麽就懷了,定然是個好生養的。”劉媽媽道:“她命格貴不可言,一定能順順利利誕下子嗣。”

    蕭老夫人點頭,“你收拾收拾,明日一早我們去廟裏。”

    “好。”劉媽媽笑著道:“奴婢先到二房去辦事。”

    蕭老夫人點著頭,“快去,快去。我去廚房看看。方才婉婉還想吃辣粉,可不能讓她一直吃外麵買的,我讓廚娘也做出來給她嚐嚐,家裏做的總比外頭好。”

    “是。”劉媽媽笑著應是,和蕭老夫人各自去忙。

    外院裏,蕭山和林二老爺在書房坐下來,小廝上了茶,林二老爺道:“要不先把名字取了?”

    “這是不是太早了點?”蕭山一怔。

    林二老爺道:“也是,名字可以慢慢去,不然,請個大事算一算,認真想個名字。這孩子命格好,一般的名字可承不起。”

    蕭山點頭,有些坐不住,腦子裏的名字一個一個蹦出來,又被他壓了下去,他麵上不顯,心裏已是巨浪滔天,“您說的是,請大師賜名。”

    “不然,您和夫人一起搬來家裏住?”蕭山向來不管這些瑣事,可今天想的居然都是這些事,“這孩子嬌,怕她害怕又沒個人能寬解她。”

    “那我回去和夫人商量一下。”林二老爺還真是認真考慮了,他自己生了兩個兒子,長子一家以及孫子在那年都沒了,隻有小兒子當時不在身邊,僥幸留了一條命,所以他和林二夫人對蘇婉如一向都是看重喜歡的。

    那丫頭看著脾氣不大,可卻是有分寸的,更何況,小孩子鬧騰在長輩眼裏,那都是有趣活泛。

    “好,好。”蕭山點頭,親自送林二老爺出去,轉回頭的時候,正好見莊一楠從外麵進來,蕭山道:“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可是有事?”蕭山派莊一楠去安排薑族的事,所以這些日子他都不常留在府裏。

    “都安排好了。不過,那位寧王殿下找不到了。”莊一楠道:“可要找一找,畢竟他是肖翰卿的兒子。”

    蕭山擺了擺手,道:“此事顯宗和我提過,他說不用特意關注,就算他要來找我們報仇,以他的能力,我們盯著也沒有用。”

    誰也不會否人趙衍的能力。

    隻看他到底是如何想的,將來的路他要怎麽走罷了。

    “是。”莊一楠道:“看老爺您眉眼有喜色,可是家裏有什麽喜事。”

    蕭山就拉著莊一楠去書房裏,壓低了聲音,像是小孩子偷得了一塊特別甜的糖果,“我和你說,我要做祖父了。”

    “老爺。”莊一楠眼睛一亮,頓時抱拳拱手,道:“恭喜老爺。”

    蕭山左右看看,噓了一聲,道:“說是三個月內不要聲張,免得送子娘娘不高興。”

    “好。”莊一楠捂著嘴,兩個人站在樹底下竊竊私語,一邊的小廝瞧著一臉的驚訝,老爺今天這神態,hé píng時有點不同。

    不太不太穩重。

    小廝想著,大約是有什麽好事了,可少爺也沒有消息回來啊。

    蘇婉如在床上滾來滾去,摸著肚子嘀嘀咕咕的說著話,芷蘭在一邊拉著被子,笑著道:“夫人,夫人,您這樣會壓著小少爺的。”

    “沒事,她連塊肉都不是呢,我壓不著她。”蘇婉如歪在枕頭上,“芷蘭啊,你生的時候,疼不疼啊。”

    芷蘭點頭,“奴婢是疼的,疼了兩天才生下來。”又道:“不過也有不疼的,您別怕,這事說不好的。”

    “好吧,我一定是那種不疼的。”蘇婉如坐起來,“陪我走走吧,我這些天神神叨叨的,感覺跟神經病似的。”

    她現在想想,前麵半個月,她怎麽就那麽脆弱的,原來是因為她要做娘了

    “那奴婢陪您去走走,有沒有想吃的東西?”芷蘭也高興,這樣才是蘇婉如,遇到事不慌不驚的,前些天她也是受驚不就感覺伺候著一個水做的娃娃的,一碰就哭了。

    “周嫻幫我買去了。”蘇婉如道:“剛才吐了,覺得好多了。”

    洗漱換了衣服,蘇婉如站在院子,感覺比前幾天好了許多,芷蘭小心翼翼的問道:“您不要太擔心少爺,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擔心。”蘇婉如笑著道:“沈湛才不會這麽弱!”

    芷蘭就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蘇婉如坐著轎子跟著蕭老夫人一起去廟裏,她也要告慰父母,她不但成親了,還懷了身孕

    京中,陳淑妃將趙峻找來,給兒子泡了人參茶,笑著道:“開平衛的消息聽到沒有?”

    “聽到了,努爾哈赤果然用了調虎離山計。”趙峻道:“甘肅的兵可是一個不剩啊。”

    陳淑妃冷笑了笑,“這個時候,就算鎮南侯去了也無濟於事,他沒人沒兵,一個人難道還能抵禦千軍萬馬。”頓了頓又道:“你且等著吧,趙胥恐怕就要折在那邊了。”

    趙峻唏噓不已,幸好他聽了淑妃的話沒有請願抗敵,否則現在倒黴的就是他了。

    這個局,可不好破。

    周巢身量不高,但因聰明伶俐,早年曾跟著沈湛做過副將,隨後立了大功,就被趙之昂提拔,放在了剛塑。這些年他大小事都會問過沈湛的意見,沈湛對於他來說,是他仕途中的貴人。

    這次一樣,貴人曾寫信來告訴他,讓他留一萬人在原地,他留了的,但是趙胥趙胥下令,讓他帶著所有人,全速而來。

    他本不想遵守,可趙胥派了親信來,根本不信沈湛說的話,因為有人在先進關的一萬人中,發現了努爾哈赤的身影。

    他們深信不疑。

    “將軍。”他的副將安慰道:“軍令是聖上下的,調兵是四皇子責令的,您沒有半點責任。”

    周巢冷笑一聲,道:“難道你還要讓聖上承認自己的軍令是錯的?”又道:“莫說聖上,就是四皇子,你也說不得。”

    “那怎麽辦?要不然,屬下帶兵即可趕回去?”副將道。

    周巢點頭,“雖已是來不及了,但總比坐以待斃的好。”說著,抽出軍令,“你先帶兵走,我過兩日就回來。”

    他的副將應是,拿著軍令正要離開,趙胥從外麵進來,副將忙拱手行禮,趙胥掃過他一眼,問道:“做什麽去?”

    副將吞吞吐吐回頭看著周巢。

    “殿下。”周巢回道:“末將讓他帶人回甘肅,努爾哈赤在那邊。”

    趙胥很不高興,這麽大的事,周巢居然自己在帳內就決定了,想都沒有想過來請示他的意見,“我已下令,從山西調兵了,這裏的兵你不要動,先一鼓作氣將這一萬人滅了,斷了努爾哈赤的臂膀,再全力去開平衛,殺了努爾哈赤。”

    “來不及了。”周巢回道:“而且,若是將山西的兵調過來,他們再在那邊出現怎麽辦。這次開平衛聽說是兩萬兵馬,按照努爾哈赤的實力,他現在手裏至少有兵十二萬之眾多。”

    也就是說,努爾哈赤一定還有別的安排和打算。

    趙胥這樣調兵,不亞於拆東牆補西牆,一來一去路上耽誤的時間不說,那個窟窿會永遠都存在。

    “到底你是主帥,還是我?”趙胥道:“你這是打算抗命不遵?”

    副將看著周巢,周巢和他打了眼色,副將應是回來將兵符還了退了出去。

    趙胥心情舒坦了很多。

    “將軍。”副將去而複返,“成外擊鼓了。”

    對方拖拖拉拉打了這麽多天,還是頭一次主動求戰,周巢道:“應該是知道開平衛的事,所以他們等不及了。”

    “開城。”周巢道:“迎戰!”

    副將應是,周巢和趙胥抱了抱拳,大步出了營帳。

    趙胥站在門口,眼底劃過冷笑趙峻不敢來,是因為怕過大過功,可他不怕,此番就算是輸了,父皇也不會怪責他,反而他會清楚的認識到一個問題。

    他不當用,父親教,無可厚非。

    當用,父親高興,更無可厚非。

    所以,這一場不是賭局,戰事輸贏,他都是勝利的一方。

    外麵,戰鼓雷動,喊殺聲四起,出門上了城牆,靜靜看著他要感謝肖翰卿,若非拜他所賜,他怎麽能有那麽長的時間,那麽安靜的去想自己的未來,對未來做好規劃。

    至於開平衛,努爾哈赤不會那麽快的,等擺平了這裏,他門就會趕過去,堵截他們。

    “怎麽回事。”忽然,他看到原本趕過來的裘戎的兵忽然轉向走了,他指著遠方,“怎麽回事,裘戎要幹什麽,他不知道這樣會讓他們逃走嗎。”

    “不知道。”他的屬下回道:“屬下去問問。”

    趙胥怒著來回的走著,氣怒的道:“這個裘戎,到底想幹什麽。”他說著,對城樓底下喊道:“周巢,你派人去問清楚,告訴他,我才是這裏的竹主帥,他若不從軍令,我立刻就將他砍了。”

    周巢凝眉,顯露出不滿,可到底沒有多說什麽,派人去了,過了一會兒去打探的人回來,和趙胥回稟道:“裘將軍說他回去了,這裏就交給周將軍。”

    周巢微怔,趙胥忽然冷笑一聲,道“看來,我是指揮不了他。”說著微頓,道:“來人,將裘戎抓住,所有人原地待命,等聖上裁奪處置!”

    “殿下。”周巢攔住趙胥,“你不能如此,裘副將定然是知道了開平衛的事,他這麽做沒有錯啊。”

    趙胥看著他,“若人人都和他這樣隨著心意做事,那麽皇命還要不要遵守,軍令是不是就成了兒戲?”

    “可開平衛怎麽辦。”周巢道:“不能不管啊。”

    趙胥擺手打斷周巢的話,派人去追裘戎,可去追的人一整天都沒有回來,等再派人去時,裘戎和他所帶的兩萬人已經沒有蹤影了。

    趙胥氣了個倒仰,寫奏疏會京彈劾裘戎以及沈湛!

    裘戎會這麽做,他查明了,就是因為他收到了申紮的信。

    周巢無言以對,半夜帶人出城迎敵。鎮南侯一定是對他特別失望,否則這一次他不可能隻給裘戎來信,而不給他來。

    他要速戰速決。

    奏疏到京城那天,趙之昂剛收到開平衛大捷的消息趙之昂站在禦書房中一掃心中的晦氣,哈哈大笑,道:“還是沈湛得用啊。”

    甘肅沒兵,沈湛早就寫信給山西那邊,關口破滅的那天,沈湛帶兵趕到。

    打了兩天兩夜,努爾哈赤重新退到關外。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趙胥那邊怎麽這麽慢,這麽多人打了快一個月了吧,還在對方糧草稀缺的情況下。”趙之昂掃了趙胥的奏疏,沒有接著看。

    開平衛中,裘戎帶兵趕到,沈湛立刻和山西總兵道:“此番勞煩你,還請你速速趕回去,切勿在路上耽誤時間。”又道:“等他日取了努爾哈赤的首級,我沈湛給你請功。”

    有沈湛這話,他們自然沒有什麽好擔心的,立刻帶兵撤走了。

    “八哥。”裘戎道:“得虧我跑的快,半道上趙胥居然還派人去抓我。”

    沈湛道:“不用管他。不過一萬人,我看他是打算將對方圍困到餓死為止了。”

    “四萬對一萬,四殿下不知怎麽想的。”裘戎道。

    沈湛擺手,讓人上了肉菜和米飯,和裘戎對麵而坐,盧成買了酒回來,又送了一封信,沈湛喝了一口酒,就拆開了信,看著就笑了起來。

    “是蘇姑娘寫來的?”裘戎問道。

    沈湛睨了他一眼,“什麽姑娘,她現在是你八嫂,”說著一頓,看著盧成道:“牛肉幹和衣服呢,都拿進來。”

    “還沒到。”盧成咳嗽一聲,回道:“送信的人說牛肉幹要明天。”

    沈湛嗯了一聲,又將信多看了一遍,美滋滋的喝著酒,裘戎道:“八哥,有喜事嗎?是不是嫂子有了?”

    “哪有這麽快。”沈湛擺手,“晚點生也好,免得我不在她身邊。”又道:“她也沒說什麽事,隻講了家裏的事而已。”

    隻講家裏的事您就這麽開心啊。

    “吃好了沒有。”沈湛站起來,脫了外袍子,“走,帶你上城門,會會那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