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第195章 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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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大早,羅林敲開了吳仕祺家的大門。
“羅捕頭,這麽早找我,有事嗎?”吳仕祺奇怪地看著羅林。
吳仕祺不知道,羅林此時已經是曲城縣尉了,這是張寶兒向慕亮建議的。
“吳員外,這是張縣令給你的!”
羅林遞過一樣東西。
吳仕祺接過一看,是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他驚訝地抬起頭來:“這是做什麽?”
羅林對吳仕祺道:“張縣令讓我轉告吳員外,他到曲城以來,承蒙吳員外的關照,這是他的一點心意。”
“張縣令他……”吳仕祺結結巴巴道。
“張縣令已經離開曲城了!”羅林悵然道。
曲城外的七裏坡驛道邊上,新任縣令宋佳成與新婚夫人白錦娘,正與張寶兒一行道別。
“宋縣令,就此別過吧!”張寶兒朝著宋佳成一拱手道。
“縣令大人,我……”宋佳成有些哽咽不知說什麽好了。
誰也沒想到,張寶兒能將做主薄沒多久的宋佳成,推薦成為新的曲城縣令,宋佳成怎能不對張寶兒感恩戴德。
張寶兒瞅了一眼白錦娘,又對宋佳成道:“宋縣令,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麵,若你將來禍害百姓,我張寶兒可不會放過你!”
宋佳成正要表白,一旁的白錦娘搶先道:“縣令大人對他如此恩德,他若做壞事,不用縣令大人你出手,我白錦娘就會與他恩斷義絕,為民除害的!”
聽了白錦娘的話,宋佳成有些尷尬,呐呐無語。
張寶兒笑道:“宋夫人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宋佳成與白錦娘目送著張寶兒一行遠去的車隊,遲遲沒有離開。
微白的天空下,兩邊的山峰蒼黑似鐵,莊嚴、肅穆。紅日初升,霧靄泛起,乳白的紗把重山間隔起來,隻剩下青色峰尖,真象一幅筆墨清淡、疏密有致的山水畫。
“趙捕頭,你真想清楚了?”張寶兒瞅著與自己並肩騎在馬上的趙朗真問道。
“我想了很久,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雖然我離開軍隊已經很久了,但我的魂還留在那裏,我喜歡做騎兵!你能給我這樣一個機會,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再說了……”趙朗真回頭瞅了一眼身後的馬車,對張寶兒笑道:“阿娘都同意了,我怎麽會不同意?”
“趙捕頭,你放心,我會把你阿娘當作自己的阿娘一樣!”張寶兒拍了拍趙朗真的肩頭道:“能不能把那些孩子訓練成真正的騎兵,就看你的了!”
就在張寶兒與趙朗真交流的時候,他們身後一輛馬車內的陳橋與陳書吏也在攀談。
陳橋問道:“二叔,我知道你是個戀家的人,這一把年紀了怎麽會下決心離開曲城跟張縣令去長安呢?”
“還不是為了你!”陳書吏歎了口氣道。
“為了我?”陳橋很是詫異。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是否跟著張縣令,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猶豫。誠然,你若不去,可以順理成章地做曲城縣令。但有一點你肯定想不到,跟了張縣令,你的前程遠遠不止這麽點!”
陳橋沉默不語。
陳書吏繼續道:“我是不會看錯人的,聽我的沒錯。就是為了讓你徹底下決心,我這把老骨頭才會義無反顧跟你同去!”
“二叔……”
看著陳書吏額頭上的皺紋,陳橋暗自在心中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辜負了老人家一片苦心。
……
將趙朗真等人在馬場安頓好之後,李陶便回到了潞州城。也不知李隆基是如何得到了消息,剛進城門,張寶兒便被李隆基的人請到了臨淄郡王府。
“久違了,郡王,刺史大人,張寶兒有禮了!”張寶兒一邊作著揖,一邊打趣地望著李隆基與姚崇:“你們這是怎麽了,搞出這麽大的陣勢,怪嚇人的!”
“張公子,事情好像有些不妙!”李隆基一臉陰沉道。
“怎麽了,郡王,出什麽事了?”張寶兒很少見李隆基如此模樣。
“那女人好像嗅到了什麽風聲!”
“什麽?”
張寶兒愣了一愣,旋即又反應過來問道:“現在到底是什麽個狀況!”
姚崇在一旁道:“最近,潞州來了許多生麵孔,一看就不是來做生意的。我讓人打探了,他們好像不是一撥人,但都是長安來的!”
“長安?”張寶兒若有所思:“她的動作好快!”
“張公子,要不你悄悄離開潞州,隱藏行蹤真奔長安赴任!”李隆基擔憂地建議道。
張寶兒搖搖頭道:“先不急,等等再說!”
“還等什麽?”李隆基急了。
“該來的總會來的,我不能自亂陣腳!”張寶兒不急不慌道:“若連這點事都應付不了,我將來如何在長安立足!”
“這要是萬一……”李隆基還是不放心。
“郡王,你且放心,事情還到到那麽糟的地步!”張寶兒胸有成竹道:“若真到了最糟的情況,我也斷斷不會連累二位的,請你們放心!”
李隆基聽罷勃然變色道:“張公子,你小看我了,我豈是苟且之人,就算拚了這條性命,我也會保得你周全的!”
李隆基的血性很是讓張寶兒感動,他起身動容道:“那我就先謝過郡王了!”
……
回到自己的宅子,張寶兒來不及與江雨樵等人寒喧,急忙將從李隆基那裏聽來的情況講與了眾人。
江雨樵臉上顯出煞氣:“莫不是要逼著我大開殺戒不成?”
“是不能對他們客氣了,不過,我們也要以防萬一!”張寶兒話音一轉道:“魏先生,你連夜帶著小桐、娑娜和我義父義母他們去馬場,猴子在那裏,安全一些。我與嶽父大人還有華叔,在這裏等長安來人!”
就在此時,侯傑急匆匆地進屋來。。
“寶兒,不好了,董叔不見了!”範長風焦急道。
“怎麽回事?”張寶兒皺眉道。
“上午的時候,董叔帶著夥計前往醉仙樓,在街上夥計被人打暈了,董叔也不見了。夥計醒來後前來報信,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也沒找著,就來你這兒了!”
張寶兒與魏閑雲對視了一眼,毫無疑問,肯定是那夥人幹的。
張寶兒稍作沉思,然後對魏閑雲道:“先生,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去安排,把所有我們的人今晚全部撤到馬場去。
“那董叔呢?”魏閑雲有些不放心道。
“董叔的事交給我來辦!”
“好的!”魏閑雲與侯傑轉身離去了。
……
子時時分,張寶兒屋內的燈依然亮著,他與江雨樵沒有一絲睡意。
“他們都走了,我們現在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張寶兒自言自語道。
“要不你也躲躲!”江雨樵此時也覺得心裏沒底。
“躲是個辦法嗎?躲一時豈能躲一世?”張寶兒搖搖頭道:“這事我躲不過去。”
江雨樵還要說什麽,張寶兒卻突然問道:“嶽父大人,你說這些人衝著我來還有情可原,幹嘛要將董叔擄走呢?”
江雨樵也覺得蹊蹺:“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誰!”屋外傳來了華叔的喝聲。
張寶兒與江雨樵聽罷一驚,趕忙出屋,卻見華叔正持劍站在院中。
“華叔,怎麽回事?”
“姑爺,有人投鏢,我怕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故而並沒有追上去。”說罷,華叔將一隻鏢遞於張寶兒。
鏢上有一張折好的紙箋,張寶兒回屋將紙箋打開,上麵隻有寥寥數字,張寶兒將紙箋遞給華叔:“上麵寫得是什麽?”
華叔念完上麵的內容,張寶兒與江雨樵臉上都露出了怪異的表情。
……
潞州城內的一處宅院內,一排五具屍體正擺在院中。
昨夜,張寶兒接到飛鏢投書,告知董飛被藏在這所宅院內。張寶兒帶著江雨樵與華叔立刻去找姚崇,將這所宅院包圍。當他們衝進院內才發現,除了董飛以外,其餘的人全死了。由於夜很深了,張寶兒建議姚崇派人將院落先封鎖起來,待天明以後再來堪察現場。
天剛一亮,他們便趕到了現場。
“有什麽發現嗎?”張寶兒詢問道。
姚崇點頭道:“他們好像是安樂公主府上的人!”
“安樂公主?”張寶兒皺眉道:“你怎麽知道他們是安樂公主府上的?”
“他們身上都帶著腰牌!”說罷,姚崇遞上五個銅製腰牌。
張寶兒與張昭對視一眼,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昨夜救出董飛之後,張寶兒和張昭詢問了他情況。董飛告訴他們,那些人將他擄到那處宅院之後,就一直在逼問上古珍酒的秘方。董飛哪能告訴他們,隻說不知。這些人不停給董飛上刑,直到晚上才罷手。之後,直到他被救這些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麽看來,安樂公主府上的人擄走董飛,催逼上古珍酒秘方,肯定是看上了上古珍酒巨大的利潤。
“這腰牌是真是假?會不會是偽造的?”張寶兒還是覺得有些不靠譜,謹慎地問道。
“讓我看看!”一個聲音從張寶兒身後傳來。
張寶兒回頭一看,李隆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入了院中。
“是真的!”李隆基看罷肯定地說道。
李隆基來潞州之前一直在長安,自然少不了去這位堂妹的府上,他一眼就看出這腰牌的真假來。
“可是我府上死的那些人又是怎麽回事?難道也是安樂公主的人?”張寶兒皺眉問道。
張寶兒所說的這些人也是昨晚死的,屍體散落在張寶兒府上的各個角落,他們身著黑衣並且黑巾蒙麵,大概有七八人。
“咱們一同去看看吧!”說罷,李隆基率先出了院子。
……
“他們身上可有腰牌?”張寶兒問道。
張瑋搖搖頭:“不僅沒有腰牌,身上除了兵刃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張昭在一旁道:“這些人身著夜行衣,並且蒙了麵,必是不想露了真容。看他們行事之手法,與綁走董叔那些人應該不是一路!”
“那他們是什麽來頭呢?”張寶兒不解地問道。
“我知道他們的來路!”李隆基將其中一個屍身麵上的蒙巾扔在地上,拍拍手道。
“哦?三叔,您知道?”張寶兒驚喜道。
“他們是韋後的人!”
“韋後的人?您怎麽知道?”
李隆基好整以暇道:“因為這裏麵有一個人我恰巧認識!”
“誰?”
李隆基指著其中一具屍首道:“就是他,他是韋後的親侄子韋奇!”
“看來韋後終於出手了!”張寶兒自言自語道。
“可是,這些人是誰殺的呢?”張寶兒心中還有疑問:“還有,之前的那五個人又是誰殺的呢?”
李隆基雙手一攤:“這我就不清楚了!”
“是誰在幫張公子呢?”姚崇百思不得其解。
張寶兒臉上洋溢出燦爛的笑容:“莫管他們是什麽來頭,我們隻須以不變應萬變,靜觀事態變化。再好的戲也會收場,到了時候,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
當張寶兒與江雨樵回到屋裏時,卻見屋內坐著一個麵白無須老者。
“楊公公!”張寶兒驚呼道。
沒錯,這人正是李顯的貼身太監楊思勖。
“張公子!好久不見!”楊思勖朝張寶兒點頭道。
張寶兒盯著楊思勖問道:“不知楊公公此來有何公幹呀?”
楊思勖對張寶兒頗為客氣:“張公子,奉陛下旨意,咱家前來保護你平安返回長安!”
“保護我平安返回長安?”張寶兒笑嘻嘻地盯著楊思勖道:“不知楊公公是準備綁回長安呢,還是請我回長安呢?”
“張公子說笑了,自然是請您回長安!”
“哦!請我回長安,那就是說我可以去也不可以去了?是這個意思吧?”張寶兒麵上依然掛著笑容。
“這……”張寶兒這話把楊思勖給問住了。
按理說,請張寶兒回長安,應該是客客氣氣的,還要看他的心情。可來時李顯再三交待,一定要把張寶兒帶回長安,不得出現任何紕漏。
張寶兒見楊思勖不說話了,直截了當道:“楊公公,請轉告陛下,我不願回長安,請陛下見諒!”
說罷,張寶兒一扭頭對華叔吩咐道:“送客!”
楊思勖一聽便急了,這怎麽能行,若張寶兒不回長安自己如何向陛下交待呢。
他上前一步,大呼道:“張公子,您且聽我說……”
楊思勖話還沒說完,江雨樵便已橫在了他的麵前:“我姑爺已經送客了,楊公公請吧!”
楊思勖哪能走,他朝著江雨樵喊道:“你讓開,我有話要與張公子說!”
江雨樵依然站在原地,沒有絲毫要讓開的意思。
“你讓開!”楊思勖情急之下,一掌劈向江雨樵。
江雨樵也毫不示弱,單掌迎向楊思勖。
江雨樵晃了晃穩住了身形,楊思勖卻退了半步。
“楊公公,我知道你是宮內第一高手,但你卻過不了我這一關。”江雨樵冷冷道。
楊思勖有些冒汗了,這可怎麽辦,打不過又不能強行將張寶兒綁走,如果張寶兒執意不願回長安,自己可真沒法向陛下交待。
無奈之下,楊思勖撲通一下跪在張寶兒麵前:“還望張公子乞憐,隨咱家回去吧,不然咱家隻有以死向陛下謝罪了!”
張寶兒本來就是故意說不願回長安,如今見楊思勖一大把年紀跪在自己麵前求情,心中頗有些不忍,他看了一眼向自己叩頭的楊思勖:“楊公公,我問你,我家周圍那些人都是被你除去的吧?投鏢示警也是你做的吧?”
“正是!”楊思勖如實答道:“他們對張公子意圖不軌,我隻有先行下手了!”。
張寶兒點點頭。
“張公子,此地不宜久留,還是隨我回長安吧!”楊思勖趁機勸道。
張寶兒沉思片刻:“讓我隨你回長安也不是不行,但你要答應我兩個要求!”
楊思勖抬起頭來,坦然道:“張公子,咱家這一生隻忠於陛下,若您的要求對陛下有絲毫的不忠不敬,恕我難以從命!”
“好一個忠心耿耿之人,楊公公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你起來吧!”張寶兒不由讚歎道。
“謝過張公子!”楊思勖起身道。
“第一個要求,請楊公公與我嶽父過上幾招!”
“啊?”楊思勖愣住了,他沒想到張寶兒竟然會提出如此要求。
“張公子,這是為什麽?”
雖然楊思勖與張寶兒見麵前後也僅僅不過一刻鍾功夫,可他已經感覺到了張寶兒的難纏。
張寶兒當然有自己的心思,楊思勖是皇宮內的第一高手,知己知彼才能立於不敗之地,自己必須對他的武功有所了解,隻要知道了楊思勖的水平,就可以對皇宮內的力量有個大致的估量了。
張寶兒當然不能說出自己的心思,他換上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現在有一股力量藏在暗處,不能不防,我若答應隨你回長安,若不知道你是否有能力保證我的安全,我怎能跟你去呢?”
張寶兒的說法合情合理,讓楊思勖無法拒絕。
“就在這屋內,以十招為限吧!”張寶兒說罷,往後閃了閃。
兩大高手對決,十招轉瞬即過,楊思勖與江雨樵靜靜地相對而立。
“我輸了!”楊思勖很大度道。
“你沒有輸!我們二人應該在伯仲之間!”江雨樵說的也是實話。
“不錯,能與嶽父大人打個平手,你的實力夠強!”張寶兒也沒有想到楊思勖武功如此之高。
“張公子,你的第二個要求是什麽?”
“若我隨你回長安,我要見陛下的時候,你必須第一時間引見。”
楊思勖斷然拒絕道:“不,張公子,這點我做不到,這是對陛下的欺騙,就算我能做到,我也不會去做!”
張寶兒冷笑道:“既然如此,楊公公那你請回吧!恕我不能與你回長安!”
“難道就因為我不欺騙陛下?”楊思勖大喊道。
張寶兒也不氣惱,他淡淡道:“你錯了,我是不想去送死!”
“送死?”楊思勖愣住了:“張公子,此話怎講?”
“我在長安曾經得罪過韋皇後與安樂公主,想必楊公公對這事也很清楚。據你對她們的了解,她們可是寬宏大量之輩?”
說到這裏,張寶兒站起身道:“就說這次吧,韋皇後與安樂公主專程派人來暗殺我,若不是楊公公出手在先,恐怕我早就到了陰間。在長安之外遇到危險,實在不行我還可以跑,可跟你回到長安後,你又不幫我,我豈不是死路一條?楊公公,你不答應我的要求,便是不顧我的死活,我為何要跟你回長安?”
楊思勖啞口無言了,韋後與安樂公主都不是省油的燈,張寶兒為了自保提出這樣的要求,似乎也並不過份。
楊思勖長長籲了口氣:“張公子,既是如此,那我答應你便是了!”
張寶兒見目的已經達到,於是爽快道:“好,楊公公,我信你!給我一天時間,讓我安頓一下,後天後我們就出發!”
“張公子,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看著楊思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張寶兒對華叔道:“華叔,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去馬場!”
“是,姑爺!”
……
“小桐,娑娜,事情就是這樣的,你們怎麽看?”張寶兒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
娑娜大吃一驚:“我們要去長安,這是真的嗎?”
張寶兒有些愧疚地看著娑娜:“長安是個危險的地方,這一去,將來是個什麽情況,我也無法預料。再說了,你的祖上與大唐李氏有不共戴天之仇,讓你跟我回長安委曲你了。你放心,明日我就安排人,送你回隨城與你阿娘相聚!”
江小桐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娑娜公主,想說點什麽,可又無從說起,隻是歎了口氣。
娑娜抬起了頭,她的眼中噙滿了淚水:“我不管過去,也不管將來,我隻管現在,現在我能做的就是,與你不離不棄!”
“娑娜,我……”張寶兒也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影兒在一旁對張寶兒橫眉怒目道:“今後你若有一絲對娑娜不好,我們所有人都不依。”
江小桐見張寶兒的目光看向自己,趕忙擺手道:“不用問我,我的心思你是知道了!”
張寶兒徹底無語了,他感覺到肩上的責任無比沉重,就算為了這些愛著自己的人,他也要無畏地往前衝,用自己的胸膛為他們遮風擋雨!
從馬場回來,張寶兒急匆匆地趕到了臨淄王府。
“郡王,我已經決定了,明日就與楊公公回長安。”張寶兒開門見山道。
“張公子,你……”李隆基很是擔憂。
“郡王,記住我今天的話!”張寶兒鄭重其事道。
“張公子請講!”
“這次重回長安若我有了意外,也就罷了。若站穩了腳跟,我會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要做什麽?”
“我會盡快設法讓郡王也返回長安!”張寶兒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什麽?”李隆基聽罷,嗡的一聲腦子便一片空白。
“郡王,您是不信我張寶兒的能力了?”
李隆基怎麽會不信張寶兒的能力呢?自己在潞州幾年,如龍困淺灘般無法動彈分毫。可張寶兒卻幹淨利索地將梁德全一夥人全部收拾了,自己有今天,潞州有今天,張寶兒功不可沒。說張寶兒沒有能力,打死李隆基也不會相信。
“現今的朝堂韋氏一手遮天,一片烏煙瘴氣,人心思變已成必然。我回到長安會因勢利導讓變化提前出現。郡王,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增強實力,做好準備,到時回了長安便可大展抱負了!”
……
潞州城外,前來為張寶兒送行的人還真不少。
“郡王,記著我們的約定,可別讓我空歡喜一場呀!”張寶兒朝李隆基眨巴著眼睛道。
“你先想法子保住自己這條小命再說!”李隆基沒好氣道。
張寶兒又看向王毛仲與李宜德:“你們倆一定要保護好臨淄王,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在長安再會!”
為了自己走後確保李隆基的安全,昨日,張寶兒將王毛仲與李宜德二人帶到了臨淄王府,讓他們全力保護李隆基。李隆基見了二人非常高興,畢竟他們二人要比王府那些侍衛強的多。
“放心吧!主人,我們會的!”王毛仲恭順道。
“主人,多保重!”李宜德對張寶兒感情頗深,多少有點舍不得。
張寶兒點點頭,又走到岑少白、侯傑與薑皎麵前。
“潞州各項產業的經營就交給你們幾個了!”
“寶兒,你放心,我會做好的!”岑少白點頭道。
“岑大哥,薑掌櫃,抓緊時間做準備,我們要來一次大搬家,除了馬場之外的所有產業都要搬到長安去,在那裏賺錢可要比潞州容易多了,說是日進鬥金那也絲毫不過份!”
薑皎的嘴笑得都有些合不攏了,他忙不迭點頭道:“張公子,我心裏有數,到時候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們就浩浩蕩蕩開進長安城去。”
……
張寶兒一行人已經走遠了,可送行的人還站在那裏。
“張公子人緣可真不錯呀!”楊思勖騎在馬上笑道。
張寶兒回頭看了一眼潞州城的方向,然後轉頭對楊思勖意味深長道:“但願我到了長安還能有如此好人緣,不過這還得要楊公公鼎力幫忙呀,你說是吧?”
楊思勖聽出了張寶兒話中有話,隻有苦笑不語了。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