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第252章 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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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飯後,那個叫阿芙的女孩來到了張寶兒的住處,邀請他四處走走。

    盛情難卻之下,張寶兒隻得跟著去了。

    “欽差大人,我們山寨不錯吧?”阿芙一邊走一邊介紹著,她的漢話說的很好。

    張寶兒點點頭:“是呀,沒想到風光真的很不錯!”

    自從上次見了這個漂亮的女孩趕屍後,張寶兒對她總有些怪異的感覺。

    “欽差大人……”

    “你還是叫我寶兒吧!”張寶兒苦笑道。

    被一個年輕姑娘大人大人的叫,的確是一件讓人不舒服的事情。

    “好的,我以後就叫你寶兒!”阿芙突然問道:“寶兒,我長得不好看嗎?”

    “沒有,阿芙姑娘美若天仙,怎麽會不好看呢?”張寶兒有些受不了她的熱情。

    “那你為什麽老躲著我呢?”阿芙盯著張寶兒問道。

    聽了這話,張寶兒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就在這時,郎昆不知從哪裏突然冒了出來,他陰沉著臉,拉著阿芙就離開了,邊走還邊用蠻語說著什麽。

    張寶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禁搖頭苦笑

    傍晚時分,阿芙又來了。

    “什麽歡迎儀式?”聽了阿芙的話,張寶兒趕忙道:“大祭司太客氣了,這歡迎儀式就免了吧!”

    “寶兒!”阿芙勸道“他老人家都安排好了,你們還是去吧,不然他心裏會不舒服的!”

    無奈之下,張寶兒隻得答應了。

    阿芙帶著張寶兒、江雨樵等人走出“神峒”,來到山寨的一個大場,老遠就能看見一群南蠻姑娘和小夥子在迎候他們。見他們走過來,小夥子們吹起了清脆、悠揚的蘆笙曲,姑娘端著清茶、水酒,滿麵笑容地迎了上來。場中央矗立著一根木柱,柱上有龍盤旋,頂端站著兩隻吉祥鳥。小夥子們繼續圍著柱子吹起歡樂的曲子,姑娘隨著節奏翩翩起舞,表達了對貴客的歡迎之情。

    阿芙對張寶兒道:“寶兒,你可知道南蠻蘆笙舞的來曆?”

    張寶兒搖搖頭,阿芙也不客氣,就向他介紹道:“相傳盤古開天地之時,大地一片荒涼。那時,我們南蠻人的祖先是靠狩獵飛禽走獸作衣食的,為了解決捕獲鳥獸的困難,當時一個心靈手巧的小夥子,在林中砍下樹木和竹子,做了支蘆笙模仿鳥獸的鳴叫和動作,吹跳起來以引誘各類鳥獸。從此,人們每出獵均有所獲,於是蘆笙舞就成了我們南蠻人生活的必需而世代相傳。”

    頓了頓,阿芙又接著說道:“晚飯後,大祭司還安排了迎賓酒,到時還有蘆笙舞呢!”說完阿芙向張寶兒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烏頭蠻山寨的飲食習慣很獨特,菜肴中喜歡下酸醋,有酸魚、酸肉、酸菜豆、酸木耳、酸芋片,就連苞米茶也帶點酸味,擺滿了豐盛的飯菜,張寶兒等人雖不習慣,但也品嚐得津津有味。

    果然,晚飯後,開始了盛大的迎賓酒儀式。空地的四角和中間都點燃了篝火,整個山寨的人都到齊了,充滿了喜慶的氣氛,

    盛大迎賓酒是南蠻人最高的敬酒禮儀,男子吹起歡快的蘆笙,身穿節日盛裝的女子翩翩起舞,由最美麗的姑娘敬上三角酒。角必須要用羚羊角,喝三角表達的意思是:第一角,歡迎你,一路辛苦了,為你接風洗塵;第二角,你的到來是我們的福氣,為我們帶來好運,使我們五穀豐登,六畜興旺;第三角,相逢是緣,祝你事事順心。

    盛裝的姑娘匯聚在一起,立刻變成一個美麗的銀色世界。喜戴銀飾是蠻族姑娘的天性,她們挽發髻於頭頂,戴上製做精美的銀花冠,花冠前方插有高低不齊的銀翹翅,上麵大都打製著二龍戲珠、蝴蝶探花、丹鳳朝陽、百鳥朝鳳、遊魚戲水等圖案。有的銀冠上除插銀片外,還插著銀牛角,牛角尖係著彩飄,更顯的高貴富麗。銀冠下沿,圈掛銀花帶,下垂一排小銀花墜,脖子上戴的銀項圈有好幾層,多以銀片打製花和小銀環連套而成。前胸戴銀鎖和銀壓領,胸前、背後戴的是銀披風,下垂許多小銀鈴。耳環、手鐲都是銀製品。隻有兩隻衣袖才呈現出以火紅色為主基調的刺繡,但袖口還鑲嵌著一圈較寬的銀飾。

    阿芙在眾多姑娘中顯得尤為出眾,頗有些“花衣銀裝賽天仙”的感覺。

    隻見阿芙來到貴賓麵前,含情脈脈的看著張寶兒,合著蘆笙的曲調,高聲唱起來。歌聲悠揚如淡淡的月光,在眾人耳邊緩緩回蕩,猶如百靈鳥的歌聲一般動聽,她是用南蠻語唱的,雖然張寶兒聽不懂,但也聽的如癡如醉。

    唱完後,阿芙款款用左手握住斟滿酒的羊角口,右手握住羊角尖,選擇微微屈膝下蹲的左側身姿勢,將斟滿酒的羊角自下而上緩緩呈遞到張寶兒手中。

    張寶兒也還客氣,接過羊角一飲而盡。

    阿芙再依次往下敬酒。

    給客人都敬完之後,阿芙又走到張寶兒麵前,從腰帶解下一條花帶,係在張寶兒的腰間,然後,向張寶兒眨了眨眼,滿麵笑容的轉身離去。

    見了阿芙這個舉動,全場一片轟然之聲,張寶兒雖然不知阿芙為什麽會這樣,但想來必有深意。

    張寶兒正在猜測之時,在旁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南蠻男子正恨恨的盯著他,目光中充滿了仇恨,扭曲的麵孔在火光的映襯之更顯猙獰。

    這個人正是郎昆。

    郎昆暗戀阿芙多年,整個寨子所有人都知道,可是阿芙的舉動,讓山寨中人大吃了一驚。依照南蠻的習俗,南蠻姑娘若與男子情投意合,就會把自己精心編織的花帶,作為定情的信物,拴在對方的腰上。阿芙剛才所為,明擺著就是告訴大家:她喜歡那個唐人少年。

    歡迎儀式結束的第二天,張寶兒便將大祭司請到了自己的住處,與他談起了正事。

    “大祭司,此次前來,人有一事想請大祭司幫忙!”張寶兒終於說明了來意。

    “欽差大人,您客氣了,有什麽事隻管說,隻要我能辦得到的,決沒有問題!”大祭司信誓旦旦道。

    張寶兒便將大巫師下蠱毒之事的來龍去脈詳細說了一遍。

    大祭司聽罷,不由沉默了。

    良久,他才語氣沉重道:“大巫師失蹤已經很長時間了,我們安排了不少人四處尋找,一直沒有音訊,要是欽差大人今日不說,我還不知道大巫師已經升天了!”

    說到這裏,大祭司歎了口氣道:“欽差大人,這件事情不是我不幫忙,而是我實在幫不了。我與大巫師雖然都煉蠱,但方法卻截然不同,整個烏頭蠻山寨中或許隻有一個人能幫的上忙。但我敢斷定,這個人絕不會幫你!”

    張寶兒並不泄氣,他毅然道:“既然來了,就要試一試,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隻要盡力,求得心安便是了。大祭司,您說吧,這個人是誰?”

    大祭司深深的歎了口氣,臉上憂鬱無比,似是在內心激烈爭鬥。

    張寶兒看出了大祭司的猶豫,又加了一把火道:“如果大祭司肯幫忙,晚輩願意想辦法,一勞永逸的解決南蠻與蜀州官府之間遺留已久的問題。”

    “哦?欽差大人請說來聽聽!”聽了張寶兒的話,大祭司有些動心了。

    “據我所知,蜀州有刺史一人,別駕一人,長史一人,三人均有上奏朝廷的權力。如果我以欽差大臣的名義向朝廷建議,今後在蜀州多設一個別駕,而這個別駕由南蠻十八寨自行選出後,再由朝廷進行任命,大祭司想想這樣做會有什麽後果?”張寶兒不動聲色的拋出了自己的建議。

    大祭司聽罷,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這個主意太好了,對大唐和南蠻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對朝廷來說,好處是顯而易見的:一是可以讓蠻人迅速歸心,有效的避免蠻人的騷亂與造反。二是以前官府無法行使的政令可由任命的南蠻別駕去實施,達到以蠻製蠻的效果。三是多了一個南蠻別駕向朝廷上奏,可以讓朝廷更全麵了解蜀州的真實情況,以免再次發生仲文煥類似的情況。如此一舉三得的好事,而隻需付出一個別駕的職位,朝廷必然會同意。

    對南蠻人來說,這也是夢寐以求的:一是此舉將大大提高南蠻人的地位,要知道自大唐建朝以來,就沒有南蠻人做官的先例。二是此舉尊重了南蠻人的風俗習慣,南蠻事務由南蠻別駕按照南蠻人習俗處理,等於變向承認了大唐人與南蠻人的平等。三是為今後開通了一條上達天聽的渠道,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隻有忍氣吞聲的份。

    大祭司的神色變化早已落入張寶兒眼中,他知道有戲,於是看向大祭司:“大祭司,你看……”

    大祭司終於下定決心:“我隻能說盡力而為,最終是什麽結果我現在不敢說!”

    張寶兒起身施禮:“在下謝過大祭司了!”

    “這樣吧,欽差大人,你先回去,我幫你問問,有了結果我會告訴你的!”

    大祭司的話說到了如此份上,張寶兒隻好回到了住處。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大祭司來找張寶兒了,他雖然滿臉疲憊但卻傳來了好消息:“那個人同意了,但同時又提出了三個條件!”

    “什麽條件?”眾人異口同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大祭司也很無奈,那個人讓你明天親自去問。

    第二天,大祭司帶著張寶兒等人來到一個偏僻竹樓下。

    大祭司指了指竹樓:“人在竹樓裏!”

    張寶兒一抱拳朗聲說道:“張寶兒拜見前輩!”

    竹樓裏不見任何動靜,張寶兒連續喊了三次,依然沒有動靜。

    張寶兒轉頭看向大祭司,隻見大祭司也是一臉的詫異。

    正在此時,竹樓裏突然走下出了一個人。眾人都認識,正是大祭司的徒弟朗昆。

    朗昆從張寶兒麵前走過,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來到大祭司旁邊,附耳向大祭司說了幾句什麽,然後又麵無表情的上了竹樓。

    大祭司見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苦笑道:“第一個條件是讓欽差大人去登天梯!”

    看大祭司的表情,似乎對方提出了一個不可能做到的條件。

    “天梯?什麽是天梯?”張寶兒好奇地問道。

    “請隨我來!”

    大祭司帶他們來到了烏頭蠻傳說中的天梯。

    峭壁上,插著一柄炳無把僅有利刃的鋼刀,順著山壁直插雲霄。天梯越低的地方刀刃鏽蝕的越厲害,越往上刀刃越鋒利,在陽光的照耀下,眩人眼目。天梯至半山處已是雲霧繚繞,哪還看得見峰頂,讓人頗為震撼。

    江雨樵當然知道此事凶險無比,臉上露出了嚴峻之色,他對張寶兒道:“寶兒,這太冒險了,你不能去!”

    張寶兒雖然心裏也在發怵,可想想江小桐等人命懸一線,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他咬咬牙道:“請前輩稍候,我這就去登天梯!”

    說完,張寶兒朝著天梯走去。

    天梯下,江雨樵、華叔和影兒還想勸說張寶兒,可卻無法張口,張寶兒若不去,江小桐又怎麽辦呢?難道就隻有等死了嗎?

    還是大祭司先說了話:“欽差大人既然已經決定了,我會在這裏向上天祈福,保佑欽差大人安全返回!”

    “不,你不能去……”影兒突然死死抱住張寶兒,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影兒,我必須去,你懂的……”張寶兒也覺得心裏酸酸的,他對影兒道:“若我回不來,替我告訴小桐,我盡力了,我會在天堂等著她的!”

    不遠處的竹樓上,一個俊俏的蠻家女子看著這一幕,眼中竟然也噙滿了淚水。

    旁邊朗昆見她這樣,心中大為不滿:“他可是你的殺父仇人,你怎麽能為他而哭呢?”

    那個女子像沒聽見一樣,隻是在心裏默默地祈禱:“我心中的人啊,希望你能平安歸來!”

    如果張寶兒在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這個讓他去登天梯,同時又為他祈禱平安的女人,竟然是阿芙。如果他知道了阿芙是大巫師的女兒,一定會更覺得驚訝。

    阿芙從一個木箱中取出一疊看上去很柔軟像布一樣的東西,遞給朗昆道:“去,將這個交給他!”

    朗昆見了麵前的東西,臉上顯出怒容:“阿芙,你怎麽能……”

    阿芙平靜道:“你去不去,你若不去,那我自己去!”

    朗昆無奈,隻得接過,怏怏下了竹樓。

    張寶兒看著峭壁上鋒利的刀刃,臉上顯出了愁容。勇氣歸勇氣,可從刀刃上攀爬向上,換作江雨樵或許不是難事,但對不會武功的張寶兒來說,這卻是個大難題。

    就在張寶兒一籌莫展之際,朗昆從竹樓過來,把阿芙交給他的布料放在了張寶兒麵前的地上,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又上了竹樓。

    “這是什麽?是布嗎?”張寶兒從地上拿起朗昆放下的東西,用奇怪的目光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見了此物,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解釋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布,而是用天蠶絲織成的,將此物包裹在手腳上,便不怕被刀刃割傷了。

    張寶兒聽罷大喜,在江雨樵和華叔的幫助下,張寶兒的手腳都裹上了天蠶布,這下他的底氣足了很多。

    在眾人目光注視之下,張寶兒上了天梯,開始一點一點向上攀爬。他越爬越高,直到沒入雲彩當中……

    ……

    很快,張寶兒就接近了頂峰。越近頂峰,張寶兒越能感覺到一股奇怪的力量,讓他混身都覺得很不舒服。

    終於,張寶兒登上了頂峰。

    頂峰上頗為平坦,也不大,就數十丈見方的大小。張寶兒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了許多的白骨,張寶兒朝著白骨的方向看去,看見了一塊圓圓的黑石,矗立在峰頂正中央。

    正當他張寶兒準備一探究竟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朝著他的體內侵襲而入,正是之前他能感覺到的那股奇怪力量。

    張寶兒一個趔趄跌坐在地,轉眼之間,那股力量洶湧而來,似乎整個占據他的整個身體,他的身體已經無法動彈了。

    隨著那股力量不斷侵入體內,張寶兒的身體越來越僵硬,他似乎有些明白,周圍的那些白骨是怎麽回事。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是死於這股奇怪力量。這麽高的地方,身體無法動彈,遲早都會被會活活餓死。

    想到自己終究要命喪此處,張寶兒反而變得坦然了。既然結果已定,張寶兒索性不去理會那股力量,任由它肆意而為。

    張寶兒靜靜地坐在地上,回想起這些年來的經曆。他是個孤兒,童年幾乎沒有什麽美好的記憶。遇到陳鬆後,張寶兒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在長安他結識了崔湜等好友,認清了韋皇後和太平公主的真實麵目,得到了江小桐、娑娜和李持盈的垂青。本來,他還想有更大作為的,可現在……

    張寶兒不後悔,若能再來一次,他還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想著想著,張寶兒竟然睡著了。

    等他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張寶兒試著活動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這才鬆了一口氣。

    張寶兒起身四處看了看,峰頂除了那塊黑石和累累白骨之外,再沒有任何東西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塊沒有生命的黑石,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量呢?張寶兒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明白張寶兒索性不想了,他走進那堆白骨,從中間拿了幾件銅鐵所製沒有腐爛的小物什揣入懷中,然後順著天梯慢慢往下行去。

    從天梯下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了,江雨樵等人打著火把還在等著張寶兒。

    見張寶兒安然返回,影兒喜極而泣,抱著他又是哭又是笑,如同瘋癲一般,張寶兒隻得盡力安慰。

    “寶兒,上麵到底是怎麽回事?”江雨樵好奇地問道。

    張寶兒將自己上了天梯之後的的所見一一道來。

    江雨樵聽罷,沉吟道:“我估計你見的那塊黑石應該是天上隕星燃燒後墜地後形成的玄鐵,古籍中有過記載,俗稱黑鐵石!”

    “就算是天外而來,可它畢竟是死物,怎麽會有那麽奇怪的力量?”張寶兒不解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江雨樵搖頭道:“若我沒猜錯的話,那些白骨必然是蠻家曆任的大祭司和大巫師,這些人上了峰頂,和你一樣受到黑石散發出的力量侵入,他們練過內功肯定會運功抵禦,最後被黑石的力量占據了他們的身體,最後被活活被困死在峰頂,最後化作一堆白骨。如若不是寶兒你不會武功,沒練過內力,恐怕早已重蹈覆轍了。”

    聽了江雨樵的話,張寶兒也是陣陣後怕。如果自己是練武之人,恐怕也會象那堆白骨一樣。

    江雨樵突然想起了什麽,他對張寶兒道:“寶兒,你將手伸出來!”

    張寶兒莫名其妙,但卻什麽也沒說,乖乖將手伸了出來。江雨樵用兩指搭在張寶兒的脈門上,好半晌沒有說話。

    終於,江雨樵臉上露出了會意的微笑。

    “有什麽問題嗎?嶽父大人?”張寶兒盯著江雨樵道。

    江雨樵感慨道:“那黑石散發的奇怪力量已聚集在了你的體內,這力量比練武之人修習的內力要強的多,你這算是因禍得福了!”

    張寶兒奇怪地問道:“我怎麽感覺不到這股力量呢?”

    江雨樵笑道:“那是因為你還不知該如何引導使用這股力量,待事情了結之後,我會教你意念吐納之法,要不了多久,這股力量就能為你所用了!”

    張寶兒聽罷心中大喜。

    餓了一整天了,張寶兒狼吞虎咽之後便又來找大祭司了。

    “大祭司,在下不辱使命,終於安然返回!我想問問高人前輩的第二個條件什麽。”

    大祭司點頭,匆匆而去,不一會回來對張寶兒道:“她讓欽差大人明日一大早到竹樓前,到時再告知!”

    張寶兒無奈,準備回去歇息。

    大祭司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訕訕問道:“欽差大人,可否把峰頂的所見告知老夫?”

    張寶兒也不隱瞞,將峰上的情況講了一遍。

    最後,張寶兒對大祭司叮嚀道:“如非不得已,大祭司萬勿輕易登頂!”

    說完,張寶兒從懷裏將那些小物件掏出遞給大祭司。

    大祭司接過,突然驚叫道:“這,這是師傅的……”

    原來大祭司從中發現了一個碧綠的玉石戒指,這是上任大祭司心愛之物。

    大祭司長歎一口氣道:“時也,命也,誰也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