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第307章 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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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蓮姑娘、康祿大哥,你們可是很少來我這裏呀,歡迎歡迎!”張寶兒對到訪的客人很是熱情。

    阿史那雪蓮二話不說便跪倒在地上,向張寶兒哭道:“求定國公救救我大哥的性命,我阿史那雪蓮今後便是你的仆人了。”

    康祿也跪倒在地:“若定國公能救了雪蓮的大哥,我康祿今後任由差遣,毫無怨言。”

    張寶兒不知二人何故如此,趕忙上前去扶二人:“二位請起,有什麽話好說!”

    “這事恐怕隻有定國公出麵才能解決,若定國公不答應,我們二人便不起來。”

    張寶兒見二人如此執拗,隻得苦笑道:“就算我想幫忙,你們也得讓我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吧?”

    “全是因為賑粥之事引起的,致使我大哥受到了無妄之災……”阿史那雪蓮哭訴起來。

    ……

    原來阿史那獻門前惡丐被殺後,京兆尹周賢懷疑此案阿史那獻難逃幹係,便嚴審阿史那獻。阿史那獻欲哭無淚,隻說自己和那惡丐素不相識,也不知那殺人凶犯來自何方。

    周賢喝道:“此丐得你救濟,本應感恩戴德,豈能無故生事?那凶犯當眾殺人,又從容脫逃,定是早有準備。作為當事之人,你豈能一概不知?”

    於是吩咐手下人用刑,一通大刑用畢,周賢命人將現場所留佩刀遞到阿史那獻麵前,問:“可識得此刀?”

    阿史那獻搖搖頭,表示並不識得。

    周賢又將管家郭苟押進來,單獨訊問。

    沒等用刑,郭苟就從實招來:“隻因惡丐鬧事,主人氣憤難平,便叫一新來的護院持其佩刀從後門出去,混入人群中殺人。殺人後,那護院慌忙之中將佩刀丟落現場,後又在主人的幫助下混出城逃之夭夭。”

    周賢拿得郭苟的口供,再來訊問阿史那獻,阿史那獻還是拒不招供,並且大罵郭苟無良陷主,不得好死。周賢見阿史那獻還是鐵嘴鋼牙,不由大怒,便吩咐手下大刑伺候,直到其招供為止。

    幾番嚴刑拷打之下,阿史那獻終於承認是他指使護院殺死了惡丐,此案由此審結。周賢一方麵畫影圖形,捉拿脫逃的殺人凶犯,一方麵判阿史那獻死刑並上報刑部核查。

    阿史那雪蓮得知道結果後,差點暈厥過去,她無論如何也不信自己的大哥會主使殺人。大哥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為了救阿史那獻,雪蓮與康祿四處托人上書刑部,替阿史那獻鳴冤。

    刑部尚書對此案也很重視,他調來案卷,仔細察看,卻發現案情清楚,一目了然,且有阿史那獻的口供、佩刀和郭苟的證言互為映證,可謂物證、人證俱在,查不出絲毫的疏漏,便維持了周賢的判決。

    就在阿史那雪蓮心急如焚之計,康祿向他提議,去找張寶兒想想辦法。病急亂投醫,為了能救大哥性命,無奈之下的阿史那雪蓮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便與康祿求到了張寶兒的門上。

    ……

    張寶兒聽罷哈哈大笑道:“你們還真求對人了,這長安城內能救阿史那大哥的隻有兩個人,恰巧我就是其中一個。好了,你們趕緊起來,回家等消息吧,此事包在我身上了。”

    “定國公,這是真的嗎?”張寶兒答應地如此輕鬆,阿史那雪蓮似乎有些不信。

    張寶兒故意臉色一沉:“你若不信,為何來求我,若再如此,莫怪我不再過問此事了。”

    康祿聽張寶兒如此說,趕忙起身,將阿史那雪蓮從地上扶起,爾後向張寶兒施禮道:“定國公莫怪,雪蓮也是救兄心切,我們這就回去等定國公的消息。”

    阿史那雪蓮還要說什麽,卻被康祿直接拽出了門。

    ……

    阿史那雪蓮與康祿離開之後,張寶兒馬上來到了太極殿去找李隆基。

    “陛下可知您差點害了一條無辜性命!”張寶兒一見李隆基便誇張道。

    “朕什麽時候害了一條性命?”李隆基莫名其妙。

    張寶兒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李隆基聽罷恍然大悟,不由苦笑道:“還真是朕差點壞了一條無辜性命。”

    張寶兒搖頭晃腦道:“不過,陛下這陰差陽錯,倒給了臣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

    “陛下忘了咱們所說西域之事了?臣有辦法讓阿史那獻掛帥去經營西域了……”

    張寶兒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李隆基嗬嗬笑道:“也罷,就讓你做一回好人吧。”

    ……

    京兆府內,周賢正在處理公務,突然有衙役飛速而來:“周府尹,有宮中的公公來尋你!”

    周賢猛地一個激靈,宮中的公公來京兆府,這必定不會什麽好事。

    周賢趕忙去迎接,來人他認識,不是別人正是陛下身邊的公公高力士。

    高力士小聲道:“周府尹,陛下口諭,一個時辰後,陛下要親臨京兆府徹查阿史那獻殺人一案。”

    “陛下親臨京兆府,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周賢一聽便傻了,他趕忙向高力士詢問道:“莫不是陛下覺得阿史那獻殺人案有什麽紕漏了?”

    高力士搖搖頭:“這事咱家不清楚,不過定國公讓咱家告知你一聲,趕緊準備好了,別到時候措手不及了。”

    “定國公?”周賢更是一頭霧水。

    “定國公待會要陪陛下一起來!”高力士摞下一句話,便匆匆離去。

    有張寶兒摻和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周賢對張寶兒太了解了。

    周賢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將案卷和一幹人犯一並提齊候審,等待著陛下的到來。

    沒過多久,李隆基率一幹官員親臨京兆府,一時眾人皆不解其意,隻得麵麵相覷來到京兆府大堂。

    李隆基當堂訊問阿史那獻:“那惡丐賑粥之時,尋釁滋事,可是你氣不平,指使護院所殺?”

    阿史那獻答曰:“是我指使人所殺!”

    李隆基又拿出佩刀,“此刀可是你平日所佩?”

    阿史那獻答曰:“是我平日所佩。”

    聞聽到此,李隆基站起來,近前問阿史那獻:“既是你所佩之刀,上麵刻有何字?”

    阿史那獻答:“無字。”

    李隆基拿起佩刀,遞與周賢麵前,笑問:“周府尹,你看看這是什麽?”

    周賢伸頭去看,隻見李隆基所指刀身之處隱隱約約刻有“真開”兩字。

    李隆基回到座位,問身邊護衛:“此刀刀鞘何在?”

    護衛遞上刀鞘一把,李隆基接過,一反手,熟練地將刀插入鞘內,兩者合二為一,不差分毫。

    李隆基笑著說:“此為朕所佩之刀,上刻真開兩字,意為:真龍天子,開創基業。沒想到,你阿史那獻敢冒認此刀,難道想造反不成?”

    說罷哈哈大笑。

    就在大家迷惑不解之時,張寶兒在一旁揭開了謎底:原來那一日李隆基與張寶兒專程微服私訪阿史那獻,他們親眼見了阿史那獻賑粥濟民一事。李隆基一方麵為民不聊生而心懷愧意,另一方麵又為阿史那獻的善舉而深懷感激。哪知正遇上惡丐尋事,李隆基義憤填膺,怒不可遏,遂從護衛手中抽出佩刀,上前殺了惡丐。

    為了考察官吏的辦案能力,李隆基故意將此刀丟於現場。從張寶兒處了解此案審結情況後,李隆基深感情況嚴重,這才親自過問此案。

    惡丐原為陛下所殺,阿史那獻殺人案竟是一起冤案!這讓周賢當場冷汗直下,連呼失職,請求處分。可是郭苟指認主人殺人卻是怎麽回事?當堂傳上郭苟之後,他的招供更是讓眾人哭笑不得。

    原來,郭苟負責賑粥之事,每天要早早起來,可謂日不得閑,夜不得安,時間一長,便對這勞命傷財之事頗有怨言。於是他便從乞丐中尋得一人,給了他數十文錢,讓他尋釁鬧事。隻盼鬧上一回後,讓阿史那獻心灰意冷,放棄此善舉,從此大家都睡個好覺。

    哪知中途起了波折,惡丐被人所殺。阿史那獻家中隻有兄妹兩人,郭苟見官府懷疑阿史那獻殺人,便想阿史那獻死後謀其家財,所以作出偽證,欲置阿史那獻於死地。

    阿史那獻原本清白,卻為何簽字畫押,承認自己是殺人主使呢?

    張寶兒一言道破端倪:“大刑之下,何而不得?”

    一句話說得眾人俱露羞慚之色。

    ……

    張寶兒果然沒有食言,一出手便使得阿史那獻殺人一案得到了昭雪。

    阿史那獻也是知恩圖報之人,他從阿史那雪蓮處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後,便與妹妹來到定國公府來謝恩。

    “阿史那大哥,你太見外了,本來我想著要設宴為你壓驚,卻讓阿史那大哥捷足先登了,既然阿史那獻大哥請我赴宴,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張寶兒笑道。

    “那好,我們到時不見不散!”阿史那獻拱手道。

    待阿史那兄妹走後,張寶兒喚來華叔,對他耳語了幾句,華叔點頭而去。

    ……

    薑皎府上,聽華叔把話說完,薑皎不由有些發愣。

    好半晌,薑皎才訥訥道:“定國公真是如此說的?”

    華叔點頭道:“正是,一字不差!”

    “怎麽可能呢?”薑皎百思不得其解:“定國公富可敵國,他怎麽會向我來討要這些東西,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定國公說了,這些東西要來有急用,他沒時間去張羅這些物什,想著你這裏可能有現成的,便拿來用了。若你這裏沒有,他再去想別的辦法!”

    “有有有!我這裏有不少呢。隻要定國公能瞧得上眼,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說到這裏,薑皎對華叔道:“你且稍坐,我親自去張羅,馬上就來。”

    說罷,薑皎匆匆而去。

    約摸過了一柱香時分,薑皎提了一個大口袋回到了客廳。他一進屋便將口袋中的物什嘩啦一下倒在了桌上。

    華叔一看,差點沒笑出聲來,原來口袋中全是各式玉製品,大到硯台,小到胸針,還有不少裝飾品。

    薑皎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我府上能搜羅到的小件玉器都在這裏了,若定國公覺得不中意,容我一天,我再想辦法,定會比這些玉器好許多。”

    華叔起身抱拳道:“多謝,這些足夠了,在下告辭了!”

    說著,華叔將桌上的玉器重又裝回袋中。

    臨出門的時候,華叔似乎想起了什麽,他轉過頭來:“姑爺有句話讓我轉告於你!”

    “定國公有話給我?”薑皎恭敬道:“請講,薑某洗耳恭聽!”

    “若薑皎還是原來潞州的薑掌櫃,我本不用如此麻煩。隻怕現在的薑皎已不是當初的薑皎了,不可避免會沾染上官場習性,若不收點東西,薑掌櫃心中一定七上八下,擔心我會不會實心辦事。現在收了薑掌櫃的東西,薑掌櫃自然就放心了。其實,以我們的關係,根本不需要如此。李林甫的事情,我張寶兒說話算數。”

    說完後,華叔頭也不回便離去了。

    薑皎怔怔地站在原地,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張寶兒說的沒錯,這幾****為李林甫的事情的確是心中忐忑,寢食難安。張寶兒派華叔來要玉器物什,讓他覺得很是奇怪,如今華叔如此明說,他才知道了張寶兒的本意,

    “難道我真的變得如此市儈了嗎?”薑皎不由捫心自問。

    ……

    開元二年臘月初二傍晚時分,大片大片的雪花,從昏暗的天空中紛紛揚地飄落下來。霎時間,整個長安城全都籠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盡管下著鵝毛大雪,可阿史那獻與阿史那雪蓮兄妹倆卻依然在門前迎候著貴客。

    張寶兒到了阿史那獻府前的時候,阿史那兄妹二人的身上早已覆上了厚厚一屋雪花,如同兩個雪人一般,這讓張寶兒大為感動。

    張寶兒心中抱有歉意,他摘下鬥蓬,向阿史那兄妹施了一禮道:“抱歉!讓二位久等了!”

    “定國公客氣了,這是我們該做……”

    阿史那獻話還沒說完,便愣住了,他發現張寶兒身後除了華叔與狼天之外,還有一個熟人。

    “你怎麽來了?”阿史那獻瞪著此人,語氣頗為不善。

    “康祿大哥是我請來的!”張寶兒笑著問道:“阿史那大哥,我帶個朋友來赴宴也不行嗎?”

    “當然行!裏麵請。”阿史那獻心中雖然心中鬱悶,但張寶兒都如此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隻好請張寶兒等人進屋。

    屋內燃著炭爐,熱氣騰騰的,桌上早已擺滿了各式菜肴,看得出來阿史那兄妹倆做了精心的準備。

    張寶兒一進屋便對阿史那獻道:“知道阿史那大哥喜歡玉石物件,我也沒有特意準備,揀現成的帶了一些,可別嫌棄呀!”

    說話間,華叔已經將那些從薑皎府上搜羅來的玉件遞給了阿史那獻,就連從薑皎給的那個布口袋都是原來的。

    “都是玉件?”阿史那獻接過袋子吃驚道:“這得值多少錢?”

    張寶兒淡淡笑道:“對喜玉識玉懂玉的人來說,這些東西可能是值錢的寶貝,可對我來說,隻不過是一堆石頭而已!”

    “可是……”

    “可是什麽?若阿史那大哥推辭,我麵上可就無光了!”張寶兒打趣道:“我覺得這些東西遠沒有阿史那大哥精心準備的這一桌酒菜來的實在,阿史那大哥不會讓我隻看不吃吧?我可是已經流口水了。”

    “哪裏,哪裏,定國公,請上座。”張寶兒都說到如此份上,阿史那獻趕忙將張寶兒請上桌。

    張寶兒笑道:“阿史那大哥,你若再喊我定國公,這飯我可就吃不下了!”

    阿史那獻知道張寶兒的意思,他點點頭道:“說的是,寶兒,請坐!”

    張寶兒也不客氣,幾人坐定後,便開始邊吃邊飲邊攀談起來。

    “寶兒,這一次的事情,大哥謝謝你了,若不是你,恐怕……”想起此次的無妄之災,阿史那獻心中一陣後怕。

    “此事不提了!”張寶兒試探地問道:“阿史那大哥,令祖父與令尊都是朝廷冊立的興昔亡可汗,曾在西域為朝廷統轄管理各姓子民,那是何等的榮耀,為何你不去西域,偏偏獨自留在長安?莫非是朝廷忘記你了?”

    阿史那獻擺手道:“那倒不是,中宗皇帝,睿宗皇帝,還有當今陛下,都曾提過讓我重回西域,我推辭了。”

    “推辭了?阿史那大哥,這是為何?”

    阿史那獻歎了口氣道:“一是我的資望與能力不夠,怕去了影響朝廷的大計。二是我對西域之事不感興趣,能在長安這舒適的地方生活下去,便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阿史那雪蓮在一旁插言道:“大哥,你說這話便是自己騙自己了,哪****不是在書房之內望著西域地圖發呆好長時間,這是不感興趣嗎?”

    張寶兒聽罷心中了然,隻是望著阿史那獻。

    阿史那獻惱怒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就你多嘴!”

    阿史那雪蓮見大哥生氣了,調皮地吐了一下舌頭,便不再言語了。

    張寶兒盯著阿史那獻似笑非笑道:“想必阿史那大哥之所以推辭,並非是能力資望不夠,你是興昔亡可汗唯一的子嗣,你若能力資望不夠,恐怕就沒人再夠了。當然,你更不是對西域之事不感興趣,阿史那家族的男兒,哪一個人的心不在天山南北馳騁?阿史那大哥豈能例外?”

    阿史那獻被說中了心事,低頭不語。

    “若我沒猜錯,你是怕重蹈令祖父、令尊的覆轍,最後從西域無功而返,抱恨終生吧?”

    阿史那獻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當年,令祖父與令尊在西域經營多年,可卻都功敗垂成,阿史那大哥可知道原因在哪裏嗎?”

    阿史那獻抬起了頭:“願聞其詳!”

    “歸根於三點。第一,權利不夠,朝廷的羈絆太多。第二,與朝廷設在安西各鎮的官員與軍隊協調不夠,各行其是,相互沒有必要的支援。第三,隻注意維護突厥貴族的利益,而沒有依靠占大多數的異姓突厥,失去了他們的擁護,隻能成為無水之魚。”

    阿史那獻聽罷歎了口氣道:“你說的太對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的確是這些原因導致了西域的混亂。”

    張寶兒真摯道:“阿史那大哥,你與我說句實話,若以上三個問題都解決了,你還會拒絕去西域嗎?”

    “以上三個問題能解決?”阿史那獻搖搖頭:“這事我也不是沒想過,可始終沒想出合適地解決辦法來。”

    “我有辦法!”張寶兒斬釘截鐵道。

    “寶兒,你說來聽聽!”阿史那獻臉上露出了渴望之色。

    “解決第一個問題,便是要給你極大的權力。朝廷除了任命你為新一任興昔亡可汗之外,還應該任命你為持節招慰十姓使!”

    阿史那獻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以前自己的祖父與父親雖然被冊封為為興昔亡可汗,但卻沒有招慰十姓使這一職務。持節招慰十姓使這一任命,意味著朝廷會授權讓他放手大幹。

    “第二個問題,就是你與安西都護府以及各鎮的關係。可以任命你為磧西節度使,四鎮經略大使,包括安西都護府在內的所有大唐軍隊都歸你全權指揮。”

    聽了張寶兒的話,阿史那獻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以前,興昔亡可汗與安西都護互相沒有隸屬關係,若張寶兒說的是真的,那就表明天山南北軍事全部由自己一人定之,有了大唐安西鐵騎做後盾,不但可以完全收複左廂興昔亡可汗的傳統領疆,而且還可以深入碎葉川西,收附昔日原屬右廂繼往絕可汗所統轄的五弩失部落,那是多麽大的榮耀呀。

    “第三個問題,就是與異姓突厥的問題。這個問題,單靠阿史那兄你一個人是無法解決的,但若是有一個人幫你,那便會迎刃而解了。”

    “這個人是誰?”阿史那獻催問道。

    “就是他!”張寶兒指著康祿道。

    “他?”阿史那獻疑惑地打量著康祿。

    “正是康祿大哥。”張寶兒解釋道:“因西域無主,康祿大哥的父親娑葛被朝廷任命為突騎施可汗,突騎施是西域異姓突厥中勢力最大的,若是突騎施支持你,這第三個問題便不是問題了。”

    阿史那獻點點頭。

    “我知道你一直反對雪蓮姑娘與康祿大哥的婚事,並非你看不上康祿的人,而是因為祖輩留下的恩怨。康祿大哥人品不錯,文武雙全,雪蓮姑娘也喜歡他,若是康祿大哥能與雪蓮姑娘成婚,你們便是親戚了。到時候,我會設法讓康祿大哥回到突騎施,助你一臂之力。一旦你們聯手開創了祖輩都沒有完成的偉業,之前的那一點恩怨又能算得了什麽?”

    阿史那獻低頭深思起來,但看得出來,他已經動心了。

    “就說這一次吧,為了救你,康祿大哥都跪在了我的麵前,承諾隻要能救出你來,他願意做一切,你以為他對你的這種感情是假的嗎?”

    阿史那獻抬起頭來,張了張口卻什麽都沒說。

    張寶兒趁熱打鐵道:“你若同意,我會讓陛下為康祿大哥與雪蓮姑娘賜婚,等他們成親之後,你再去西域,如何?”

    阿史那獻終於說話了:“寶兒,我隻想知道,你剛才所說的這些話是代表朝廷說的嗎?”

    張寶兒搖搖頭:“我誰也不代表,若阿史那兄同意的話,我會盡力促成此事。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得提醒一下阿史那兄,有多大的權利便有多大的責任,現在的西域與以往不同了,你一定要有清醒地認識。”

    “哦?有何不同?”

    張寶兒將之前與李隆基說的話,毫無保留地對阿史那獻說了一遍,然後補充道:“不僅吐蕃與******的默咄有可能聯合,而且我得到消息,來自西方的大食人不僅侵入了原來西突厥的領地,而且對大唐邊境蠢蠢欲動。所以說,你肩頭的擔子不輕呢,我希望你考慮好了再做決定!”

    阿史那獻鄭重點點頭道:“寶兒,感謝你的提醒,我會認真考慮盡快答複你的!”

    張寶兒舉起杯道:“我等待你的好消息!好了,現在讓我們痛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