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第309章 香爐之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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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會很快便來了,駝城不光是商業之地,更是軍事要塞。戍邊將士人數眾多,僅提供糧食這一塊,就不是個小數目。為了搶奪這一商機,劉家程家分別派出了人前去軍營遊說。可駐軍的大將軍卻不為所動,而是將劉生成和程子全分別請來,告訴他們,眼下自己正有一件相當煩惱的事情,那就是因為這批士兵中,有許多來自魚米之鄉,這些士兵到北方後難以適應這兒的生活不說,還人心浮動,茲生出一腔想家的念頭,現在已經出了十幾個逃兵了,如果再不把這一問題處理好,那後果肯定不堪設想。大將軍提出:不管是劉家也好程家也好,誰能幫他把這一難題解決了,他才考慮哪一家!

    有了大將軍的話,兩家自是各展招術。那劉生成在家裏精心準備一番,然後到軍營內為士兵們送去許多禮物,什麽圍脖、皮靴,捎帶還有新鮮牛羊肉,以期能用這些東西打動這些士兵,讓他們安心待下來。

    而程家卻一點禮物也沒送,程子全隻是打發他的兒子程源去了軍營,結識了幾個關係好的士兵後,成天沒事時聚在一起喝酒、打獵、擲骰子,甚至牽著馴狗玩樂。過段時間,這夥人竟然一齊消失了,不用說,都做了逃兵。大將軍很是生氣,命手下騎快馬去追,手下追了半天後回來了,報告大將軍說那夥人竟然鋌而走險,走了那條大漠中的死路。原來,要穿越沙漠到內地,有好幾條路,其中有條死路,一路上盡是戈壁沙漠,聽說從沒有人能安全走出來過。這條路駝城人都知道,盡管它要比其他路途近上一半,也沒人敢去冒這個險。

    兩個月後,這夥人居然回來了,由程源帶領著,他們還運回一大袋東西。到得軍營後,程源讓那幾個人把這些東西分發給了眾將士。得知消息的大將軍趕過來查看,這才發現,眾將士手中,幾乎每個人手裏,都捧著一封書信,有的人還看得熱淚直流。詢問一番後,大將軍得知,將士們手裏拿著的,竟然是極為珍貴的家書!這下子,大將軍詫異不已,他叫過程源來細問,程源興奮地告訴大將軍,這一切,全是父親程子全的主意。

    程子全分析,戍邊的兵士之所以當逃兵,是因為想家。如果能夠讓他們和家裏人相互通信,進行聯絡,那麽這種思鄉之苦應該可以緩解大半。可是,又如何幫他們完成這種心願呢?程子全想來想去,決定讓兒子在軍營中找到幾個意氣相投而且大膽的朋友,與他們一起闖闖那道沙漠死路,如果能走得通,就可以開出一條特殊的郵路,以快馬為兵士們傳遞家書了。

    在程源他們闖入這條死路後,同時還帶了好多條馴狗,走至一二百裏後,就做上標記,再放一條馴狗回去報告消息。當穿越那道可怕的戈壁時,他們找了位附近居住的向導,得知戈壁之所以可怕,是因為好多地方是容易陷下去的鬆軟泥淖,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就無法上來。好在上路之前,程源就按父親要求,帶了幾大袋羊皮,他們將之吹脹做成類似於羊皮筏子的東西,給每人身上捆兩個。再在每個人的鞋底綁上兩塊又寬又薄的樺皮木板,大家相互用繩子牽著探路,一旦有誰掉下泥淖,憑借羊皮和腳下的木板,不會陷得太深,也容易拉出來。就這樣,一路摸索著,曆盡艱難,這條路終於被探了出來。待到回到內地後,同行的人又分成幾批,去了他們各自的家鄉,找兵士們的家人寫了書信後,這又帶了回來。從這以後,每個月就都可以派兵士沿一路的標識去送信取信了。有了這些家書,兵士們再也不會當逃兵了。

    大將軍聽得連連點頭,信服不已。感慨道:“還是程掌櫃想的周全,這真是一封家書抵萬金哪!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就在此時,王胡風出現在了駝城,親自出麵,將程子全劉生成請來,提出三家合作,一起擴大生意。王胡風將當初張寶兒講給自己的想法,又說與了程子全與劉生成。二人聽了讚歎不已,兩家遂盡棄前嫌握手言和,答應共同組建更大的駝隊,共同經營生意。

    張寶兒聽罷,豎起大拇指道:“若不是老王你上心,怎能建成駝隊,這事做的漂亮。”

    略一沉吟,張寶兒接著說道:“為軍隊提供輜重,主要是為了朝廷盡一份力,朝廷領了我們的情,今後對我們的生意有好處。老王,朝廷軍隊打大仗的時候,你一定要全力以赴提供供給,我已經向陛下申請了,若仗打贏了,所有的繳獲都交給你來處理。”

    王胡風一聽,兩眼放光:“軍馬、牲畜、各類物資,還有那些俘虜,這可都是銀子呀。”

    “這就是我讓你要盡一切努力給軍隊提供保障的原因。”

    岺少白在一旁插言道:“莫不是這些東西都要通過我這裏的渠道銷售?”

    張寶兒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這是自然,老王還有別的事要做,這些東西就要靠你織的那張網來解決了。”

    張寶兒繼續對王胡風道:“老王,除了這些之外,你還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大唐之外。要再組建更多的商隊,打通前往新羅與西域的商道。”

    王胡風的胸脯開始急劇起伏了。

    “特別是安西與北庭兩個都護府管轄的天山南北各地,都要納入你的商隊經營範圍之內。如果還能走得更遠,你最好能將商隊經營到大食。弄回來的東西,你就直接交給岑大哥,讓他替你處理。你需要運走什麽貨物,也讓岑大哥給你準備。”

    王胡風一把扯開衣領,將桌上的酒端起,一仰脖喝得精光,大喊道:“定國公,我可讓你說得熱血沸騰呀!”

    岺少白也道:“豈止是你,連我也覺得過癮,真是羨煞人也。”

    ……

    “張公子,實在是抱歉!您要的那小龜,恐怕是找不到了!”薑皎一臉的歉意。

    “怎麽回事?”張寶兒倒不是很著急。

    張寶兒安排的事情,薑皎很是上心,一個月轉眼即到,但“藏寶閣”的掌櫃卻蹤跡全無,薑皎幾次催問小吏,小吏均無法答複。

    這日,薑皎正在府上品茶,那小吏卻急匆匆拜見,稱打探到“藏寶閣”掌櫃的消息,小吏說那掌櫃已於數日前在信州被官府抓獲,判了斬首,聽說他曾是個江洋大盜。

    聽了薑皎的述說,張寶兒不以為然道:“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就這點事還值得你親自跑一趟。”

    薑皎欲言又止。

    張寶兒搖頭歎了口氣:“薑掌櫃,你果真變成官場中人了。我既然是答應過你,李林甫之事便不會有問題,你有何放心不下的?”

    薑皎被張寶兒說中了心事,麵上一紅,訕訕道:“那就有勞張公子了,薑某告退。”

    薑皎走後,張寶兒沉思了一會,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出了府。

    張寶兒信步來到了刑部衙門,調閱各州縣呈上來的死刑卷宗,果然在信州的呈文中找到了“藏寶閣”掌櫃的案子。

    原來,“藏寶閣”的掌櫃正是十數年前名揚天下的飛天大盜胡作非。事情蹊蹺,二十幾日前,信州刺史接到一封奇怪的密信。信中說,十幾年前曾在信州作案的飛天大盜胡作非,近日將重出江湖,到顧家大院做案,請刺史大人伏兵擒拿。

    刺史將信將疑,十幾年前胡作非已光顧過一次顧家大院,那次不光盜走了顧家一塊祖傳數代的血絲玉龜,還因為惡行暴露,殺了顧家上上下下幾十條人命。現在顧家大院早已敗落,隻有一個風燭殘年的老管家守著院子,胡作非又來這做什麽呢?

    但刺史寧願信其有不願信其無,派了手下在顧家設埋伏。守了十幾天後,一個夜晚,胡作非果然越牆而進,正當他在顧家逼迫老管家交出什麽小玉龜的時候,眾捕快一擁而上將其擒獲。胡作非對十數年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當年,胡作非殺了顧家幾十條人命後自知罪責難逃,便金盆洗手,拿出偷盜所得的財物在長安開了家古玩店,這麽多年過去了,竟沒有人將他認出。若不是此次高人暗中相助將他捕獲,怕他還不知要逍遙到何時呢。

    張寶兒看完案情呈報,心中已明白幾分:這婉雲十有八九便是當年顧家的後人。

    張寶兒快馬送信一封給信州刺史,問詢當年可還有後人存世。數日後回信來報,稱當年顧家確有一幼女因在親戚家而避免遇難,但後來不知她行蹤。

    婉雲為了尋出凶手,不惜賤落風塵,以嗜好玉玩為名,收羅天下玉品,目的就是想要再見玉龜。當年,胡作非在打鬥中遺落了小龜。婉雲便以此為餌,借助購買玉龜之人的權勢和財力,追尋小龜的下落。如此順藤摸瓜,定會牽出隱匿於暗處的胡作非。胡作非在錢財的驅使下定會鋌而走險再上顧家尋搶小龜。於是,她又寫匿名信給信陽州刺史,讓他布兵甕中捉鱉。

    回府後,張寶兒迅速安排華叔去將婉雲贖回,安置在定國公府先住下。

    誰知華叔回來卻告知張寶兒,婉雲已經為自己贖了身,到了近郊的一所尼姑庵,準備削發為尼。

    張寶兒一聲長歎一聲,看來這事有些麻煩了。

    張寶兒還沒想好如何將這個消息告訴阿史那獻之時,阿史那雪蓮卻又找上門來了。

    “定國公,你幫我勸勸大哥吧!”阿史那獻雪蓮一進門便急急道。

    “你大哥怎麽了?”

    張寶兒心裏嘀咕著,莫不是阿史那獻已經知道婉雲之事了。

    “孫掌櫃自盡了!”阿史那雪蓮一臉悲戚道。

    “啊?”張寶兒被阿史那雪蓮這沒頭沒腦的話弄暈乎了,他趕忙道:“雪蓮姑娘,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坐下慢慢說。”

    這日一大早,孫掌櫃剛在當櫃前坐定,就見一手抱黑漆木匣的年輕人急匆匆進了當鋪。到了當櫃前,年輕人也不多話,抬手將黑漆木匣往孫掌櫃麵前輕輕一放,打開,便讓孫掌櫃看。

    孫掌櫃一見,也不怠慢,忙起身往黑漆木匣內瞧。隻是這一瞧可不要緊,隻驚得他“哎呀”一聲,差點喊出聲來。

    隻見黑漆木匣內,一對古香爐均狀如龜形,通身紅如火炭,尤其那龜背似的紫銅爐蓋竟薄如蟬翼,猛禽走獸雕刻其上,更是栩栩如生……

    孫掌櫃看罷,不由又抬頭細細打量來人,年輕人文淨一張小臉,卻也不失憨厚相。孫掌櫃點點頭,隻等年輕人喊價。

    可年輕人卻並不急著喊價,而是極小心地將一對古香爐從木匣內取出,輕輕往桌上一放,隨後又從褡包內取出兩小塊木炭,嚓嚓幾下點燃。緊接著又見他伸手將一對薄如蟬翼的紫銅爐蓋一一打開,把燃旺的炭火往爐內放。隨著爐蓋輕輕一合,頓時,令人稱絕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一對古香爐內同時有紫煙冒出,嫋嫋升騰。孫掌櫃跳開幾步,遠遠望去,隻見一隻古香爐上仿佛有觀世音端坐其上;一隻則有彌勒佛微笑其間。紫煙升至兩尺來高,煙氣漸淡,整個當鋪卻香氣撲鼻。而更令人稱奇的是,隨著炭火的旺燃,兩個薄如蟬翼的紫銅爐蓋上,線刻般的猛禽走獸,竟飄然欲動起來……

    孫掌櫃見了不由激動萬分,確信這對古香爐當屬寶中之寶。不過,孫掌櫃畢竟老成持重,不動聲色。他清楚,接下來,該是年輕人開口要價的時候了。

    果然,就見年輕人這時才衝孫掌櫃一抱拳,坦誠一笑道:“既然是做當鋪生意,想必孫掌櫃定是懂行之人,今日把家中一對祖傳寶物拿來當,並在孫掌櫃麵前演示一番,其實就想喊個高價。”接著,也不等孫掌櫃開口,年輕人又是一聲長歎,道出實情。

    原來年輕人叫王雲成,長安人氏,他在江南開有綢莊,不想近日遭遇火災,莊上貨物損失殆盡。眼下正急需一大筆銀子前去恢複生意。家中銀兩又不湊手,便想用這對祖傳古香爐,從孫掌櫃當鋪當三萬兩銀子,前去救急……

    王雲成顯然怕孫掌櫃一口回絕,說完便急巴巴衝孫掌櫃望。可萬沒想到,孫掌櫃聽完,再一次仔細驗看一遍古香爐,然後一揮手,便一口同意了。

    轉眼,議定的當期說到就到。這日,孫掌櫃又是剛在當櫃前坐定,就見王雲成興衝衝贖當來了。

    進得當鋪,王雲成先衝孫掌櫃深施一禮,然後才開口道:“這次孫掌櫃可是幫了我們王家一個天大的忙啊。”

    說著,也把當票和一遝錢票輕輕推到了孫掌櫃麵前。孫掌櫃見了,也隻嗬嗬一笑,隨後一擺手,便親自取來黑漆木匣,要王雲成驗看。

    王雲成也不驗看,又衝孫掌櫃一拱手,笑笑道:“孫掌櫃,咱們還是點炭火一驗吧。”

    說著,也不等孫掌櫃點頭,王雲成已伸手從褡包中取出木碳,又是“嚓嚓”幾下點燃……

    不用說,接下來,那難得一見的奇特景觀就要再次出現了。

    可不料,等過許久,燃旺的炭火都把那薄如蟬翼的紫銅爐蓋燒紅了,奇特景觀卻始終不曾出現。王雲成又趕忙重試,可幾次試過,一對古香爐就像施了魔法,始終不見那奇特景觀出現。王雲成就不由看一眼孫掌櫃,很生氣地搖頭道:“這對古香爐恐怕不是我們王家那對吧?”

    一聽這話,孫掌頓時急了,存放黑漆木匣的鑰匙一直由他保管,存入密室之後,自己從未動過,況且這黑漆木匣封存完好,怎麽轉眼就不是他們王家那對了呢?他拿過古香爐,急急驗看起來。

    都知道,但凡香爐都是靠燃燒或烤炙香草、香料產生香氣。王家這對雖屬個別,可萬變不離其宗。就算爐內布有機關,也得有地方可布才對。孫掌櫃顯然是古玩兒中的行家,沿爐子內外又仔仔細細驗看起來。一切都和當初驗看時一樣,古香爐內除放置炭火的托盤和一層除不去的細炭灰外,再無其它。

    一時間,孫掌櫃不由叫苦連天。他經曆大小典當無數,還從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可事已至此,便也無奈地衝王雲成一抱拳道:“既然說香爐不是你們王家那對,按當鋪規矩,我們也隻有自認倒黴,雙倍賠錢。”

    沒想到,王雲成卻不幹,他告訴孫掌櫃:古香爐是祖傳寶物,代代相傳視若性命,這次拿來當,已屬不孝,若再在自己手中丟失,就屬大不孝。一句話,王雲成一定要贖回自家那對會冒煙的古香爐……否則,就要按當銀三倍的錢賠他。

    孫掌櫃一聽,頓時進退兩難。一方麵他清楚,除了手上這對古香爐,他可再拿不出第二對如此這般的古香爐啊;再一方麵,若賠雙倍銀子給他,孫掌櫃想著憑自己的老臉,東家阿史那獻也不會有什麽話。可若用三倍的錢賠他,不僅自己無論如何張不開這個口,就連阿史那獻也不會有這麽多錢。無奈之下,孫掌櫃一咬牙,他要王雲成給他寬限三天,想想辦法。三天期限一到,如果到時再拿不出會冒煙的古香爐,他情願把當鋪抵押給他。

    一見孫掌櫃如此說,王雲成也不好再堅持說什麽,隻好點頭同意。

    孫掌櫃將此事稟報給了阿史那獻,阿史那獻一直寬慰著孫掌櫃。

    三天期限眨眼即到,這天一大早,就見王雲成急匆匆趕到孫掌櫃當鋪。孫掌櫃並不在,隻有阿史那獻在那裏。

    阿史那獻陰沉著臉道:“我是當鋪的東家,因為香爐之事,孫掌櫃已經以死謝罪了,他死前留信給我,讓我把當鋪抵了你這香爐之當,以全他一生的清名。我家這一輩子欠孫掌櫃的太多,所以,我要為他了這一樁心願。這是契約,當鋪歸你了。”

    聽說孫掌櫃自盡了,王雲成麵上神色變了一變,但他也沒客氣,把當鋪劃到自己名下。

    阿史那獻將當鋪劃給王雲成後,便將自己鎖進了書房,不吃也不喝,一連兩天沒有出來,無論阿史那雪蓮如何苦勸,他就是不理。

    無奈之下,阿史那雪蓮便來求助於張寶兒了。

    “你先回去,我一會便到!”張寶兒對阿史那雪蓮道。

    見阿史那雪蓮還有些不放心,張寶兒寬慰道:“放心,你大哥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勸走了阿史那雪蓮之後,張寶兒來到了內宅。

    江小桐、娑娜與李持盈聽張寶兒說完婉雲之事,都不禁潸然淚下。

    張寶兒趁機向三女提出,請她們出麵,讓婉雲打消出家的念頭,嫁給阿史那獻。

    三女毫不猶豫便點頭答應了。

    爾後,張寶兒迅速召來了燕穀,將孫掌櫃一事講於他:“這裏麵肯定有問題,你馬上動用一切力量,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知道了,寶兒哥!”

    “這事很重要,務必在一個月內給我結果。”張寶兒又叮嚀了一句。

    燕穀還是第一次見張寶兒給自己交待任務的時候專門叮嚀,當然知道事關重大,他點點頭道:“放心吧,我保證在一個月內給你消息!”

    送走了燕穀,張寶兒又馬不停蹄來到了阿史那獻的府上。

    “我已經確定孫掌櫃是被人冤枉的!”

    “我會盡快查出真相的!”

    “你若想慰藉孫掌櫃的在天之靈,就說句話!否則,我轉身就走!”

    張寶兒站在阿史那獻的書房門口,僅僅說了三句話,阿史那獻便打開房門出來了。

    “我信你!”阿史那獻赤紅著眼睛道。

    張寶兒拍了拍阿史那獻的肩頭,一句話沒說便轉身離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