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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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之楽很快受到了教訓,當他全身都被細雪覆住時,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喊道:“好冷。”
康惜賜立即將大掌覆在他的手背,內力瞬間便將四周的雪花蒸發掉了。
幾天不見,你的內力進步很快嘛。”景如是微微有些吃驚。能一下子將周圍的空氣帶熱,康惜賜的內力還真是深不可測。
禦暖足夠。”康惜賜“謙虛”地回答。
虛偽,景如是翻了個白眼,也將招娣的小手緊緊握住,免得她受涼。
這麽漂亮的景色,小和沒看到真是太可惜了。”招娣突然歎了口氣,神情變得落寞。
以後總有機會的。”景如是應承道。
謝謝大哥哥。”招娣一下子開懷了。
哼,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叫皇爺爺也給我造一個一模一樣的。”康之楽神氣十足地放出豪言。
好啊,叫你皇爺爺來向我買這塊地吧,價格合適我賣給你了。”景如是半真半假地說道。
康之楽又哼了一聲,扭過頭不搭話。
穿過了這片針葉林,前麵出現了一座山坡,山坡修建著一座小木屋。
雪橇車將他們拉到這裏停下了,景如是牽著招娣的手,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對康之楽喊道:“小廝,跟。”
剛剛跳下車的康之楽氣得差點一個跟頭栽進雪堆了,他氣急敗壞地吼道:“不許叫我小廝!”
那叫奴才。”景如是轉過頭來,喚道。
你才是奴才!”康之楽氣得都要跳起來了,指著景如是大喊道,“奴才,奴才,奴才!”
笨蛋!”景如是朝他做了個鬼臉,看著小正太臉都氣紅了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蠢死了。”
康惜賜一手拉住想衝去的康之楽,頭大如鬥地開口道:“你別再刺激他了。”
景如是幼稚地做了個豬頭的動作,才心滿意足地拉著招娣的手進了木屋。
惜皇兄,你為什麽要怕那個景如是?”康之楽生氣地瞪著康惜賜,嚷嚷問道。
我並不怕她。”康惜賜鬆開手,平靜如潭。
你一直縱容她的放肆,不是怕她那是為什麽?”康之楽氣鼓鼓地瞪著康惜賜,雙手叉腰,看去像是在教訓人一般。
之楽,注意你的態度。”康惜賜沉聲提醒道,他雖然對這個堂弟寵愛有加,但這種不分大小的行為他也是極不喜歡的。
我不管,總之皇兄今天不替我教訓她,我不依!”康之楽耍起了脾氣,這也難怪,被景如是一路壓迫加諷刺,他的肺早要氣爆了,現在已經完全無法克製脾氣了。不過他還是把叉腰的雙手放了下來。
你做錯事在先,理應受懲罰。”康惜賜不為所動,決定置身事外。
我沒錯,根本不該受罰!”康之楽從頭到尾都沒絲毫覺悟認為自己做錯了事情,心裏自然更是想不通了。
康惜賜不想和他一直糾纏於這個問題,背負雙手望向遠處,一言不發。
知道康惜賜是不會再理他了,康之楽又嚷嚷了幾句,得不到絲毫回應的情況下也隻有獨自生悶氣,抓起一個雪球用力砸向了木屋方向。
景如是和招娣正好從木屋裏走出來,一個不察,雪球便砸在了她的身。
打了!”康之楽發出歡呼聲。
景如是聞言微微一笑,笑容透出一絲陰冷殘酷,她也抓起一個雪球,狠狠拋擲向康之楽。
康之楽早有準備,夢地一偏,躲過了此次“襲擊”,他樂得拍手大笑:“哈哈,打不到!”
不過他沒得意幾秒,一個碩大的雪團砸了他的額頭,頓時打斷了他的笑聲。
哈哈,看是誰笑。”景如是得意洋洋地叉腰冷笑。
哼。”康之楽立即開始了報複行動,他雙手往地一抓,左右一齊開工,將雪球一個接一個地砸向景如是。
景如是雖然穿了厚厚的皮襖,但絲毫不影響她的敏捷度,康之楽拋出的雪球都失了準頭,沒一個碰到了她的衣角。
不過,“哎呀”招娣卻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摔到了地。
景如是拉起她,告訴她道:“打回去!”
我不敢。”招娣搖搖頭,她還知道尊卑,不敢像景如是這樣大膽。
在她猶豫的當頭,景如是和她都挨了好幾個雪球。
你看他多囂張。”景如是指著笑得前仰後合的康之楽,煽動招娣道,“你不打他他還是要打我們。別忘了,他現在才是奴才,你怎麽教訓他都是應該的。”
說著,她拉起招娣的手,捏起一個雪球,拋向康之楽。
不過這個雪球準頭有點偏頗,沒有砸康之楽,卻把一旁的康惜賜打了。
他烏木般的黑發沾染了點點碎白,絳紫黑紋的錦袍也多了一團滑稽的雪塊。
YEAH!正目標!”景如是振臂發出歡呼,舉起招娣的手擊掌慶賀。
惜皇兄,她砸你!”康之楽躥下跳,像發現了新大陸般,大聲嚷嚷道。
砸他怎麽樣?誰叫你們是一家人。”景如是理直氣壯地回道,她看康惜賜不爽很久了,當然是逮到一次機會整一次囉。
康惜賜忽然笑了,那笑容讓滿地白雪都為之黯淡下來,他如大海般深不可測的眸子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俯身在康之楽耳邊說起了什麽。
你們在嘀嘀咕咕說什麽?”景如是挑眉,剛想滑下來拆散兩人。
聽見康惜賜喊道:“是現在。”
咚”的一聲,康之楽扔出了早攥在手裏的雪團,砸了她的臉!
康惜賜,康之楽!”景如是一把抹掉臉冰冷的碎雪,大喊一聲,朝兩人衝了過來。
景如是的腳下綁著特製的雪橇,和剛才雪橇車的“車輪”有幾分相似,但是看得出更精巧實用。踩著這兩塊長木板,她在雪地裏奔跑不僅不會陷進去,而且速度還很快。
見景如是俯衝下來,康惜賜拉起康之楽,倏地騰空而起,飛出了好幾米遠。
用輕功,好卑鄙!”景如是大怒,也想使用輕功跳起來追去,無奈腳下的木板太過沉重,她用力一躍,也滑出了兩三米,很快被康惜賜二人遠遠甩開了。
康之楽動作也挺敏捷,在康惜賜的協助下,扔了景如是好幾個雪球。
然而,他還沒得意地笑多久,後腦勺忽然挨了一下。
不許欺負大哥哥。”招娣怯生生的,手腳都有些發抖,不過見景如是“被欺負”,她還是決定要幫忙了。
做得好!”景如是誇獎道,趁機還打了康惜賜,這下更是開心了。
惜皇兄,我們要給她們點顏色看看!”康之楽燃起了鬥誌,認真對康惜賜說道。
好。”康惜賜也被景如是打出了“火氣”,兩人一握掌,開始了全麵反擊!
這邊,景如是和招娣憑借著設備的先進性,也不逞多讓。白皚皚的雪地,兩大兩小四人很快混戰到了一塊,雪球橫飛,雪沫激揚,歡笑聲、挑釁聲、驚呼聲讓這片廣闊的小天地熱鬧了起來。
呼。”半個時辰後,景如是有些扛不住了,她靠著大石頭坐下,緩緩氣。
不知什麽時候,康惜賜也來到她的身邊,看著兩名孩子在雪地裏打鬧,表情柔和。
你要不要也坐坐?”景如是大方地挪了挪位置,邀請道。
康惜賜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不太幹淨的地麵,薄唇抿了抿。
還是這麽潔癖!”景如是突然出手,猛地將他拉坐了下來,見他閃過一絲不快,心情更好了,“哈哈,看你這衰樣。”
康惜賜瞪了她一眼,卻也沒有站起來。
喂,你看他們,其實還是能玩到一塊去的嘛。”景如是用手肘撞了撞康惜賜,看招娣將滑板分了一個給康之楽,說道。
嗯。”康惜賜從鼻翼裏發出一聲,算做回答。
話說這小屁孩的老爹不是你的對頭嗎?你怎麽對他這麽好?”景如是眨眨眼,好地詢問道,“你是不是想把他慣壞,讓太子府又多一個無用的草包,好更突顯出你的聰明智慧?”
康惜賜冷眼看著她,沉默不語。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景如是理直氣壯地說道,“正常人都會這麽想。”
康惜賜本打算不理她,但想了想,開口道:“大人的事與孩子無關。”
誰說無關了。他遲早有一天會長大,而且肯定不會背叛親生父親的,肯定會同你作對。你難道不怕現在對他好以後會得不到絲毫回報嗎?”景如是半認真半挑撥地問道。
不勞你費心。”康惜賜一句話終止了這個話題。他不會告訴她,其實他對康之楽並不是完全沒有戒心,但是皇喜歡這個孫子,康之楽目前還小,根本不懂權力爭鬥,而且相對於太子來說,這孩子甚至更親近他。所以無論出於何種原因,他都無法對他冷漠不理。
哼,好心當作驢肝肺。”景如是瞪了他一眼,將視線投向遠處,又問道,“康惜賜,擊殺冒頓那次,是你替我療的傷?”
嗯。”康惜賜淡淡應了一聲,猜到了她想問什麽,不知為何,他的心跳竟有些加快。
隻包紮了肩膀?”景如是裝作漫不經心,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常。若是他真的知道她的秘密,那她要不要現在趁機殺了他?
康惜賜知道她是在試探,不過他卻不明白她為何要試探,她應該知道有人發現了她的秘密,而替她療傷的他擁有最大的可能性,這麽顯而易見的事實她不應該看不出來才對。除非,間還有一些環節讓她沒想通,所以才不敢肯定是他。
難怪她還能在他的麵前假裝同以前無異,難怪她要找機會套他的話,原來她還不知道整件事的全部。
既然她無法篤定,那他自然也不會給她確定的答案了。
嗯。”他聲音沉穩,聽不出一絲說謊的波動。
沒有碰其他地方嗎?我的衣服好像被人解開過。”景如是一咬牙,幹脆挑明了。反正如果是他,那他早知道了,如果不是他,那不管她說得再明白,他也不明白。
我隻用剪刀剪開你肩膀的衣物。”康惜賜更加確定了她不知情的猜測。讓她去懷疑別人吧,雖然他不知道她還懷疑誰。
真的?”景如是還是有些不相信,不由得追問道。
你到底想問什麽?”康惜賜看著她,目光如灼。
沒什麽。”景如是看了他一眼,見他起了疑心,不敢再繼續問下去了。看樣子應該不是他,以她認識的康惜賜,怎麽會放過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來打擊羞辱她呢?那是巢彥了!難怪這混蛋沒有像以前一樣來糾纏監視她了,肯定是知道了她的大秘密,正在家裏冥思苦想怎麽對付她吧。
該死的!景如是有些坐不住了,她要盡快把巢彥約出來,麵對麵地談談條件了。
然而,當她剛想站起來時,眼前的景色忽然都慢慢消失,直至變成黑茫茫一片!
我怎麽看不見了!”景如是心髒猛跳,條件反射抓住一旁的康惜賜,驚慌失措地喊道。
雪盲。”康惜賜立刻想到了,“你剛才看雪的時間太長。”
對啊,雪盲症!突然失明讓她驚嚇之餘忘了還有雪盲這個現象。不過知道了原因她更怕了:“雪盲有可能會瞎的。我不會這麽瞎了吧?”
她真是太大意了,隻顧著思考怎麽套他的話,長時間專注地盯著雪地,才會得了雪盲!
你把眼睛閉。”康惜賜提醒道。
她立即把眼睛閉,用雙手將眼睛蒙住,又喊道:“叫那兩個小家夥別玩了,快回木屋裏去。”
他們跑進樹林裏了。”康惜賜讓她不用這麽大驚小怪,“況且不是每個人的體質都像你這般差。”他沒有出現雪盲症狀。
景如是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對於他的“幸災樂禍”極為不滿,雖然她的確雙眼常人差一點,但他也不該這時候還來嘲笑她吧。
她抓起一把雪扔向他,惡毒地詛咒道:“讓你說我差,詛咒你馬和我一樣什麽都看不到!”
被她扔了一頭一臉,康惜賜也有些生氣了,他抓住她的手腕,喝止道:“夠了。”
不夠!”景如是心想反正自己受罪,不如讓他也遭遭殃,她沒失去自由的另一隻手飛快地鏟起一捧雪,又朝他丟去。
景如是!”康惜賜怒了,抓住她使壞的小手,皺眉瞪著她。
幹嘛?”景如是不必看猜得到他的表情,反正這個“麵癱”除了那幾種表情也沒別的。她語氣很挑釁,料定他也不可能動手打她。
康惜賜除了瞪著她,果然沒有進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