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番外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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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如是被他吻得迷迷糊糊時,被他驀然抱起,推開浴室門,走向屋外的大床。
“咚咚。”此時,門外卻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景如是抬起頭來,心略有疑惑:“誰?”
“少爺,是我,初一。”熟悉的聲音在門後響起,與往常無異。
“他經常半夜敲你的門?”康惜賜目露不快,問道。
“噓。”景如是聽到初一的聲音時,就已經慌忙坐了起來。她對康惜賜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讓他別被初一聽到了。
康惜賜臉色沉了下來,卻聽話地沒有再發出聲音。
“初一,有事嗎?”景如是大聲詢問道,本想告訴初一自己睡下了,讓他自行離開。
初一卻答道:“少爺,屬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少爺商量,少爺若是沒睡,可否移步書房?”
“告訴他,你睡下了。”康惜賜直覺初一是故意守在門外,借破壞他們二人獨處。
“啊,初一,我打算睡了,如果事情不是很緊急的話——”景如是的話還未說完。
初一就打斷道:“少爺,很緊急。”語氣認真而嚴肅。
景如是一聽,心想初一不會騙她,於是立即站起身來,邊穿衣邊對康惜賜低聲說道:“你回去吧,我現在有事。”
康惜賜卻拉住她,製止道:“你當真相信他?”
“如果不要緊,他怎麽會半夜來找我。”景如是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搗亂。
“或許不是有要事,而是有要人。”康惜賜幽湛的鳳眸閃過一絲寒光,初一的輕功很好,景如是或許聽不出他走在屋頂上的動靜,但他卻知道。尤其是那一晚她睡著後,初一在門口站了多久,他都知道。
初一隻是想支開她罷了。
“什麽意思?”景如是不解地問道。
“他知道我在你房,所以才想把你叫出去。”康惜賜挑明道。
景如是聞言,俏臉倏地一紅,“他怎麽知道?”
“隻要在你門外聽上一會兒,就知道了。”更何況他每晚都來,如此有規律的行為,初一還猜不到嗎?
“你別瞎說,初一才不會這麽做。”景如是瞪了他一眼,反駁道。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難免說些體己話,要是被初一聽到了,那她還怎麽做人。
“你就這麽信任他?”康惜賜濃眉微挑,有些吃味地問道。
“好了,不和你扯了,你快把衣服穿好,走吧。”景如是怕初一等久了心生懷疑,所以半拉半拽著康惜賜,催促道。
“你為了另一個男人趕我走?”康惜賜不開心了,他就這麽見不得人嗎?再說初一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的關係。
“你還想不想讓我做人啊。我怎麽說也是女子,大半夜房間裏躺著個男人,你就不為我的清譽著想下嗎?”景如是軟硬皆施,主動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親了親,柔聲說道,“你先走吧,明天也能見麵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雖然“別有目的”,但也讓他的火氣滅了一大半。
“明天貴妃設宴,我不能過來了。”康惜賜說道。
“那就後天一起過年。”景如是“寬宏大量”地說道。
“現在你趕我走,那天你可要補償我才行。”康惜賜趁提出要求。
“到時候再說。”景如是敷衍地應道,心想著先把這尊大神請走再說,至於“補償”什麽的,誰理他。
“我當你答應了。”康惜賜不由分說,摟著她來了個深深地吻別,然後將厚厚的鬥篷披在她身上,這才離去。
景如是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儀容,沒有異常後,才打開房門。
初一清秀修長的身影在寒冷的月夜下拉出長長影子,他緩緩開口道:“少爺,可否一談?”
“好,去書房吧。”景如是說著就想將門合上。
初一卻道:“少爺,就在這裏談吧。這附近的人我已全都撤走,不會有人聽到我們的談話。”
景如是先是一楞,然後問道:“初一,你想說什麽?”初一透過門扉,看向那扇緊閉的窗欞,也不拐彎抹角,坦言道:“少爺,關於祁王,你或許不應同他走得太近。”
“初一,我知道我同他身份尷尬,但我會有分寸的。”景如是保證道。
“少爺,你當真信任祁王?”初一看著她,仿佛想看到她的內心裏去。
“初一。”景如是知道他是關心他,但這些**,她覺得沒有必要說出來,“你相信我嗎?”
“屬下自然相信少爺。”初一微垂著頭,聲若堅鐵。
“那你就該相信我的判斷。光論朝堂之事,康惜賜或許同我不是一路人,但我同他之間也經曆過很多事情了,他是什麽樣的人我還是比較清楚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把控好的。”景如是說道。初一自從被打斷雙後,性情大變,除了她之外,對其他人通通都不信任。所以她並不會說服他相信康惜賜,而是讓他明白,她不是無知少女,無需擔心。
“少爺如此篤定,初一也不好再說什麽。”初一語氣淡淡的,情緒並不激動。“不過初一還是想提醒少爺,少爺畢竟為女子,清譽還是要顧忌的。”
聽到這句話,景如是知道康惜賜剛才的話沒有亂說了,初一的確知道康惜賜在她房裏,或者這幾晚都知道。
不過她並沒有生氣,因為他是主動坦白的,而且也是出自關心她的角度。
“我明白,我會注意的。”景如是露出微笑,話說夜夜讓康惜賜留宿,影響也不好,這方麵她以後還是該注意下。
“那初一就不打擾少爺休息了。”初一說道。
“好,你也早點休息。”景如是對他笑笑,然後轉身進了房間。
待房門合上後,初一緩緩抬起頭來,望著天上那朦朦的一枚殘月,心念道:少爺,康惜賜是怎樣的人,後日你便知道了。
翌日,景如是很早就起來了,因為巢彥竟大清早就跑到景府來,說要邀請他她踏雪尋梅。
“巢彥,你是不是又忘記吃藥了?一大早就來擾人清夢。”景如是一邊打著嗬欠,一邊罵罵咧咧道。
“我又沒病,為什麽要吃藥?”巢彥一臉茫然,傻乎乎地反問道。
“問這個問題就證明你有病。”景如是白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吃起了早飯。
“正好我也沒吃。”巢彥也不客氣,拿起為他準備好的筷子就大口吃了起來。
景如是喝著粥,抬眸問道:“你最近很閑?”不忙就不會一會兒請她看戲,一會兒找她賞梅了。
“兵演之後我就沒事做了。”巢彥喝了一大口羊奶,渾身舒暢。
每年過年前,皇帝會宴請武大臣提前過年,兵演就是在宴席上表演的。不過那時正好遇見她在生康惜賜的氣,推脫內傷未愈就沒去。見不到她這個惹人嫌的,皇帝當然更加如意。
“哦。”景如是有一口沒一口地挑著爽口小菜。即使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十幾年,她的口味還是偏南方。
“你昨晚為什麽不去看戲,那名角唱得可好了。”巢彥問道。
“我不是很喜歡聽戲。”景如是答道,作為一種自然化遺產,她會去研究戲曲,特別是古代戲曲。在剛來這個時代時,她也是抱著極大的熱忱跑遍了京城各大戲院。然而聽多了,興趣也漸漸淡了,比起戲曲,她更喜歡古典音樂。
“那你喜歡梅花不?西邊有座梅林,有上千株梅樹,現在去看正好。”巢彥提議道。
景如是吃飽了,放下筷子,狐疑地看著他,問道:“你這麽操心我喜好幹嘛?”
巢彥耳根一紅,好在他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不大看得出來。
“我隻是覺得無聊,想找個人出去逛逛。”他有些不自然地解釋道。
“你可以找李采青,薛尚德他們啊。你哥不是也沒事做嗎,把他叫去啊。”景如是建議道。
“和他們哪有意思。”巢彥脫口道。
“嗯?”景如是挑眉,“那和我去就有意思了?”
“我是說他們都沒空。”巢彥急忙澄清道,“他們忙著到處拜年,哪有空啊。”
“那你哥呢?昨天我還在街上撞見他在瞎晃。”景如是說道。
“他今天去拜祭他生母了。”巢彥答道。
“他娘?”景如是有些驚訝,馬上責怪巢彥道,“那你怎麽不去啊,他娘也算是你的姨娘吧。”
“我娘是他的嫡母,他娘的身份算是府的下人。”巢彥怕景如是不理解,解釋道,“在大戶人家,妾所生的孩子都是主母的孩子,要叫正妻為嫡母。而侍妾的身份隻能算是下人,即使是麵對自己的孩子,也要行主仆之禮。你爹並未納妾,所以你可能不知道這種規矩。”
“我怎麽會不知道。”景如是撇嘴道。古代這種風俗她知道,不過卻難以接受,雖然自古侍妾的地位都不高,多是暖床及開枝散葉的作用。但任何一個稍有良知的人,看到一位母親將辛辛苦苦誕下的孩子交與其他人,自己還不能隨隨便便認孩子時,心情定然是義憤填膺的。
看來,巢青史的娘不僅是妾,還是地位低下的妾。他能以這樣的出身做到名震一方的名將,可真是不容易啊。
“哥的娘在過年時病故,祖母認為她是不吉之人,不僅不許她葬入族陵,對哥也不好。若不是哥天資聰穎,又刻苦勤奮,隻怕父親也是不許他跟隨的。”巢彥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既然不想好好對他,當初幹嘛生他。”景如是有些不客氣地指出道,“你家裏人還真是冷血。”
巢彥卻點頭道:“有時候我也覺得他們很不近人情。”
“不過。”景如是也很客觀,“也不止你家裏人這樣,絕大部分的大家族都這樣,風俗和氛圍是這樣,所以也可以理解。”
“我就不喜歡家裏那種氣氛,每次父親一回到家,姨娘們就忙著爭寵,家裏吵吵鬧鬧的,永無寧日。”這也是他不喜歡呆在家裏的原因,不止那幾個姨娘,他那些嫂子也不逞多讓,爭吵算計層出不窮。他都煩死了。
聽他這麽一說,景如是這才想起,巢彥也是個“雛兒”,也是不近女色的。這小子本性不壞,也越來越合她的拍,如今他昔日好友都已娶妻納妾,連康惜賜都同她“暗通款曲”,剩這家夥孤家寡人一個,她還真有些於心不忍呢。
要不要替他物色個品性好、相貌好的姑娘呢?今兒個天氣不錯,可以出去走走,順便看看能不能給他來個“豔遇”。
“吃完了,我們就走吧,去賞梅。”景如是露齒一笑,眉眼彎彎。花叢樹海都是佳人愛去的地方,可以去碰碰運氣。
巢彥不知道她的好心及熱心,但聽到她欣然答應,頓時眉開眼笑:“好,現在就走。”
坐上馬車,一路顛簸疾馳,很快就達到了目的地。
其實景府和巢府都分別有大片的梅林,巢彥是不想被父親看到他又同景如是“混”在一起從而禁他的足,而景如是則是想到人多的地方幫他物色合適的對象,所以這片梅林正合適。
說是梅林,更似一片晶瑩點綴著嫣紅的花海,一下車,撲鼻的香味迎麵而來,讓人精神為之一震。
“你看,人很多呢,還有不少小姐也在賞花。”景如是戳了戳巢彥的胳膊,壞笑道。
“是又如何?你怎麽笑得這麽奇怪?”巢彥覺得這很正常啊,現在本來就是賞梅的旺季,那些深閨小姐們出來透透氣也不足為奇。但景如是卻知道,那些小姐們的目的同她相似,都是為“姻緣”而來。
大楚的皇城占地極大,比唐朝最強盛時期的長安城還要大上不少。像景府這樣的世代公卿先且不論,京城稍微富貴一點的人家都建造有園林、假山,若是純粹地想賞梅,根本不必跑到城郊來。
大楚女子地位不高,束縛諸多。有點地位的家庭都不會讓女兒隨意拋頭露麵。但現在臨近春節,到處都洋溢著歡樂的氣氛,所以對女子的要求就沒有往常那樣嚴格。
然而即使是這樣,那些小姐們賞梅時也要遠離男賓,五成群、坐在一塊,嬉笑著。
“我哪有笑得奇怪,是你的眼神奇怪。”景如是才不會承認自己“別有居心”,她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周圍的女子,看有沒有哪個同巢彥有夫妻相的。
不過她太過“**”的目光仍然引起了巢彥的懷疑。
“你怎麽一直盯著姑娘看?”巢彥皺著眉,擋住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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