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他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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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修淵躺在錦被裏,背對著蘇岑的是一頭染了血的銀發。
    蘇岑瞧著,眼睛幹澀。
    “郡主,要不你先去休息吧,王爺這邊,我們看著就行。”無痕與玄空提議。
    這些時日,他們沒睡好,郡主又何曾睡好?
    蘇岑搖搖頭,她沒有睡意,“你幫我去打盆溫水來。”
    無痕與玄空對視一眼,點點頭,很快走了出去,把溫水放下,蘇岑讓他們先一步離開。無痕還想說別的,被玄空扯住了,兩人退了出去,整個大殿裏,隻剩下蘇岑與鐵籠子裏的墨修淵兩人。
    為了就近照顧,他們把墨修淵緊挨著鐵籠子的邊緣放著。
    蘇岑撩起衣袖,濕了帕子,撩開了遮住了墨修淵麵前的銀發,上麵帶著的血腥味很濃烈。
    蘇岑強行遏製住身體的不適。
    她幫墨修淵淨了臉,再把銀發上的血點一點點擦拭幹淨。
    等做完這一切,蘇岑拿起一瓶金瘡藥,塗在了他的額頭上。
    做完這一切,蘇岑端著髒汙的血水走了出去。
    無痕與玄空這才出來,望著蘇岑的背影,對視一眼,希望這一次,王爺能夠逢凶化吉。
    鄒玉忍了一天就忍不住了,抓狂地痛吼著想要衝出去,“給我解藥,快給我解藥啊蘇岑,你說過不殺我的,說過給我解藥的。”
    鄒玉就安排在大殿一旁,他的聲音很刺耳。
    玄空給蘇岑在大殿裏搬了一個軟榻,她躺在上麵麵無表情地泛著一本書。
    玄空靠近了,“郡主,要不要找人堵了他的嘴?”
    “不用,就讓他這麽吼著,累了他自己就老實了。”蘇岑淡漠地掀開了一頁書卷。
    果然不出兩個時辰,聲音就弱了下來,最後又變成了祈求。
    因為墨修淵的禁術被控製住,未央宮裏的人都鬆了一大口氣,神色也放鬆下來,隻除了墨修淵依然沒醒過來。
    墨修淵是在第三天的晚上醒過來的,那時候已經快接近子時。
    蘇岑抱著書就窩在軟榻上,墨修淵一動,她還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等回過神,就猛地坐起身,長發披散在身後,美目朝籠子裏看去。
    對上了墨修淵的墨瞳。
    漆黑如墨,不再是鮮血一般的豔紅。
    蘇岑還沒回過神,“你醒了?”
    墨修淵也怔怔的,坐起身,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聲音喑啞,“我醒了。”
    蘇岑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接話,她從軟榻上下來,不小心差點摔下來,墨修淵連忙低呼道:“小心。”就要衝出去,卻被鐵欄杆攔住了去路,“你有沒有事?”
    蘇岑站穩了,搖頭:“我沒事兒,倒是你,真的醒了?沒感覺有不舒服的地方?”
    墨修淵搖頭:“沒事了。”頓了頓,垂眼,“這些時日,讓你擔心了。”
    蘇岑動了動發麻的腿,“我沒事兒,你安然無恙就好。我去讓無痕進來,幫你再檢查一番。”
    說罷,不等墨修淵回答,就走了出去。
    墨修淵薄唇動了下,想喚住她,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蘇岑到了殿外,被外麵的冷空氣一吹,頓時清醒了過來,長出一口氣,抬步開始往外走,無痕與玄空一直都警惕地待在偏殿裏,聽到開門聲,就驚醒了,匆匆披了外袍出來,“郡主?”
    “他醒了,無痕,你去替他診脈,看看還有沒有事。”蘇岑說完,就回了寢殿。
    玄空問了無痕一聲,“郡主怎麽了?”
    無痕道:“別擔心了,先提王爺瞧一瞧,怕是郡主還過不了自己那關罷了。”郡主會救王爺,可當年的事,畢竟在兩個人之間劃了那麽大一道鴻溝,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蛇尊離淵在,怕是郡主不想讓那蛇尊傷心吧。
    感情的事,他們沒辦法替郡主操心。
    這麽久,他們其實也看淡了,隻要王爺與郡主都還活著,就還有希望。
    玄空應聲,匆匆走進了大殿。
    蘇岑回到了寢殿,躺在了床榻上,側身躺著,手裏緊緊攥著玉符。
    玉符感覺到她的情緒,發出炙熱的溫度。
    蘇岑閉上眼,等墨修淵恢複了,她就繼續去找另外五個人。
    等都找到了,差不多,也是她該跟著離淵離開的時候了。
    蘇岑這些時日精神緊繃,一旦鬆懈下來,就睡了過去。
    她再醒來,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蘇岑睜開眼,聲音還帶著未醒的惺忪:“什麽事?”
    無痕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郡主,那鄒玉在吐血,要給他解藥嗎?”
    蘇岑閉了閉眼,再睜開眼,這才想起來三日的時間,該給鄒玉解藥了,“等下,我這就出來。”
    蘇岑換了一身衣服,走了出去。
    “他從什麽時候開始吐血的?”蘇岑邊往偏殿去,邊詢問。
    “剛剛開始吐。”看來鄒玉當初所謂的解藥的確參雜了東西,否則,郡主跟王爺吃了那個瓶子的藥沒事,他倒是現在真的開始不對勁了。
    蘇岑還未走到偏殿,就聽到裏麵傳出殺豬似的吼聲。
    痛呼聲震耳欲聾。
    “郡主,裏麵太血腥了,我先讓玄空給他喂藥,你等下再進去。”無痕還記得她上次看到血腥不舒服的表情。
    蘇岑的手放在肚子上,聽聞,應聲:“好,你去吧。”
    無痕進了偏殿,不多時,痛苦聲小了。
    殿門這時打開,鄒玉被暗衛提了出來。
    鄒玉看到蘇岑,隻剩下翻眼的力氣,渾身軟綿無力,“感覺如何?”
    蘇岑嘴角揚著,目光森冷。
    鄒玉畏懼地看了眼,“放我走,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不會再找你們的事了。”
    蘇岑慢慢頜首:“的確是,不過,怕是還要再等一等。”
    鄒玉瞪她,“你什麽意思?”
    蘇岑道:“確保萬無一失,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耍別的花樣?”
    鄒玉咬牙切齒:“算你狠。”
    “彼此彼此。”蘇岑並不是不信,隻是想折磨折磨鄒玉罷了,讓他們費率這麽大的勁,就這麽放他走了,豈不是便宜他了?
    更何況,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所以,即使要放,前提是,也是鄒玉這個人,對他們再也沒有了任何威脅。
    蘇岑讓暗衛給鄒玉重新換了一間房,等人進去之後,蘇岑問無痕:“他怎麽樣?”
    無痕道:“王爺已經沒事兒了,隻是這些時日耗費了心神,所以睡了,怕是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蘇岑點了頭,轉身朝一處走去。
    “郡主,這鄒玉跟鬥篷人要怎麽辦?”若是不放走,也不殺,就這麽帶著,也是個麻煩。
    “人,自然是要放走的,隻是放走之前,卻是要斬斷他們的羽翼,讓他們再也翻騰不起來浪花。”蘇岑眼神裏有森冷的寒意掃過。
    無痕瞧著,莫名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