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我不是壞女孩！
    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告訴她，她不認識他。他身上的煙味太濃了，刺鼻，讓她鼻子癢癢的，忍不住想咳嗽，但她卻不敢發出聲音，隻能她死死地壓製住了。
    他是誰？？？
    齊展身上的味道她太過熟悉，是一種冰蓮清涼的味道，和大海的味道相似。
    江慕身上的味道，她有點形容不上來，反正呆在他身邊，就能趕走浮躁，淨化心靈。有點像大師講禪的感覺。
    感受到他越發不安分的手，她全身緊繃著。
    “小美人兒，還沒有想起我是誰嗎。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啊！”
    這一刻，她才懂得什麽叫五雷轟頂。
    她驚恐地看著，朝她扭過來的臉。
    她腦海裏的畫麵，像電影一幢一幢播放。
    小美人叫啊？我最喜歡你那嬌嫩的聲音了。
    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這個魔鬼，拚命地往前跑。
    小美人叫啊？你的聲音太好聽了，讓人著迷。
    對！真聰明，就這樣！不要停！
    耳朵裏，一直不停循環播放的聲音，折磨著她的心靈。
    “不要再說了！！啊！！！”思思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叫。
    “停下！！！快停下！！！”
    她痛苦地蹲在地上，雙手不停地砸著，一直有人在裏麵不停說話的腦袋，卻被人從後麵拎起了衣領，讓她心靈都恐懼的味道，再次撲麵而來，“你最好不要喊！”
    她驚恐地不停地點頭，整個人抖得像篩子一樣，被再次摟住她的肩膀的人，硬生生推著走。
    他見醫院不停投來好奇的眼神，收了回去，鬆了一口氣。
    對！就這樣！不要停！
    又來了，怎麽又來了！不要再說了求您了！！！求求您了！！！
    她控住不在地大叫，卻被人捂住了嘴，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我警告你，你給我安分點！！”
    思思突然通紅著眼珠，瞪著那個帶給她噩夢的男人，猛地一拳像他鼻子砸去，嘴裏大叫“展！救我！！！”
    他下意識鬆開她的嘴，麵容扭曲地捂著，猝不及防下被砸傷的鼻子，“臭——”話還沒有罵出來，就被人製住了，向砸傷他鼻子的人出手。
    手腕像是被不停手緊的電梯夾住般，疼得他額頭上的冷汗，像熟透不停“啪啪啪”往下掉的黃豆一樣。
    想破口大罵不長眼的人，一扭頭卻跌入了，不停冒著寒氣的眼眸裏，瞬間讓他感覺大冬天，被人空空如也的，推進了人形冰櫃裏鎖上。
    他怎麽來了？？？這煞神！！！
    思思看到來人“哇！”一下大哭起來。
    江慕手微微一用力，就聽到似鐵錘砸薄皮核桃般的聲音。未了，一把把不知死活的男人，推倒在地，就再也沒有多看他一樣，大庭廣眾之下自有人收拾他。
    男人見江慕沒有認出他來，劫後餘生地鬆了一口氣，也不敢叫疼連滾帶爬一溜煙跑了。
    她紮進來人懷裏，不停地“哇哇”大叫，“展，我就知道——”
    突然，她的聲音嘎然而止，眼珠子要蹦出來了，努力地踮起腳尖，雙手緊緊地捂住江慕的耳朵，“展，不要聽她胡說，不要聽，那不是真的，他們再騙你，再騙你！！！”
    對！就這樣！不要停！對！！！！快！！！！！
    怎麽又來了，快出去，快出去！！！
    江慕見思思突然抱頭，另一隻手拚命地砸著自己的太陽穴，嘴裏還哀嚎大叫，忙攥著她不停自殘的雙手，“思思你怎麽了？”
    “噓！別說話，會被他們聽到的。”她驚恐地捂著他不要命的嘴，“展，你別信他們的話，要相信我好不好？相信我？”
    江慕看見思思驚恐地要從眼眶掉出來的眼睛，布滿血絲的眼珠，還一直往眼眶裏麵滾進，如臨大敵，像身後有什麽吃肉不眨眼的怪獸一樣，心絞得生痛，一把把思思死死地抱在懷裏，輕聲細語，“沒事了，沒事了，沒人——”
    “有有有——你騙人！”她掙紮出他的懷抱，眼神瘋狂地瞪著他，“聽聽！你聽聽！！他們還在不停地說沒完沒了的，就賴在我的腦子裏不走了。展，你把他們趕出去好不好？展，快！打開我的腦子，把他們丟出去好不好，展？”
    “思思，你看清楚點我是誰？告訴我？？”
    “展！”思思的腦袋，像是被兩扇門死死地夾在中間，讓她無法動彈，隻能直視著江慕的眼神。
    “看清楚了？”像是過了很久，江慕才聽到自己聽著，都無比心酸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展，你是我的展！！”
    江慕盯著思思那嬌嫩的唇瓣，一張一合間，又不假思索地吐出，他今生最討厭人的名字，死死地固定在思思腦袋的雙手無力垂下。
    他活那麽些年，還沒有此刻那麽討厭一個人過。
    江慕失魂落魄地慢慢，從思思身邊擦肩而過，望著醫院外灰撲撲的天空，心裏無比悲哀他江慕竟會如此羞辱地敗給一個小白臉，真是無比艸蛋。
    思思站在原地目光呆滯地望著，漸漸離她越來越遠的人影。
    他還是嫌棄……嫌棄她……嫌她髒！！！
    對！她要把那人摸過的地方都抓破，再重新長出來就幹淨了。
    “思思住手！”江慕一回頭冷不丁地嚇了一跳，哪還有時間傷感啊，忙折身攥住她胡作非為的手。看著被她抓成一條又一條，都泛著血絲的脖子，這還感覺不過癮還伸著脖子抓。
    “太髒了太髒了，這裏……這裏……還有這……不對！全身都髒。你放開我，我要清理幹淨，幹淨了你就不會嫌棄我了，我們就會和以前一樣了。”思思不停地掙紮著，被江慕像鉗子夾住的雙手。當時神經錯亂的她，根本就沒有發現江慕眼神不對。
    最後江慕對她的神經質是忍無可忍了，像夾一個公文包一樣，把她夾在腋窩下走出了醫院，塞進了他黑色的賓利裏。
    她蜷縮著身子，頭抵著關閉的車門，撞得咚咚響，手不停地撕扯著，圍在脖子上的高領白毛衣，她好熱啊！好難受！！她是不是要被燒死了？？？
    不知為什麽，心裏如不停加火沸騰油鍋一樣，灼燒的厲害。她在想，當時要是有人，往她身上丟幾個麵疙瘩，立馬就變成剛從油鍋裏，撈出來的熱騰騰的丸子。
    嘴裏不停地要著水，她挪著燥熱不堪的身子，移到正在開著車的江慕身邊挨著，噙著淚哀求地凝視著江慕，嚷嚷著水……
    她好渴，好熱啊！她要喝水！！！
    思思不停地舔著嗜水的唇瓣。
    當她碰到江慕那，泛著寒氣的肌膚時，她的心裏一陣舒暢。
    她知道她最需要什麽了。
    還不夠，還不夠，遠遠不夠！！她想要更多……展，她熱！！！
    江慕忍住她不停地騷擾，最後把躁動的她抗在肩上，關上車門大步住處走。
    記得那天晚上的事，在她腦海裏有兩個版本。
    第一，江慕坐懷不亂如柳下惠，忍住了最原始的衝動。讓躁動難安的她，按在了冰冷的浴室，給她降降火。
    第二，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十，可是，在緊要關頭，江慕的驚人的自製力，又恢複了，把她自己丟在了床上自我解決。而他，在臥室外躁動地走來走去，心裏不停地循環著兩個選擇“進去，不進去。”
    從那天晚上起，她就更聽不得有關江慕的任何消息，一點點都會讓她，想起她糜爛不堪的畫麵。
    想想她就一陣後怕，還好她遇見江慕，要不然……想想她的心就不停地收緊，仿佛下一秒她的心，就如被人蹂躪在手裏裝滿水的氣球，“砰”一聲巨響，四處炸開。
    倒底怎麽回事？她為什麽會那樣做？？難道她骨子裏，就那麽水性楊花？？
    這和兩年前，那晚如此相似——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妖嬈的舞姿，像藤蔓一樣相互纏綿人群，她也在其中……
    臉上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她穿越時空的神識，強行拉了回來。
    她回過神時，有一片晶瑩剔透東西，落在她長長的剪毛上，俏皮地對著她眨著眼。
    “好大的雪啊！”站在她身邊等著公交車的齊肩短發女孩兒，低聲和身邊的好朋友說了一句。
    是啊！好大的雪兒！！
    這麽大的雪兒，再過幾個小時，整個城市都被銀裝素裹。
    這是她來江城兩年多，第一次見那麽大的雪兒，像極了洋洋灑灑紛紛揚揚的梨花雨。
    思思盯著落在地麵上，就要經曆生死離別的鵝毛大雪，或被車子碾在車輪下，或被人踩在腳下殘留在那人的腳板底……讓她想起白色葬禮四個大字，莫名地有些傷感。
    “思思、思思……又發什麽呆呢你！”
    她驚喜地扭頭，身後除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和成群的大學生，哪有那一抹明豔如無憂花的人兒啊！
    她的天使已經離開了她！
    思思看著她要坐的一路車來了，從口袋裏掏出兩個硬幣來，拉了拉黑色女式背包，剛想上車又折身回來了。
    等公交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等對麵綠燈行，她背著黑色休閑包，沐著潔白的雪花，一步步走到對麵。
    今天上的是大課，可是笑笑並沒有來，她想碰碰運氣。
    她推開甜品店的門，腳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