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aby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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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我不是壞女孩!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從不為錢操心,每天隻想著吃喝玩樂的小闊太。
其實說真的,她是挺妒忌她老娘,她老爹有一塊錢,就可以為他老婆花掉九毛錢。小事業玩兒的風生水起時,她老娘那可是十指不沾春陽水啊!每天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就連現在也是。走出去……嗬!別人絕對會以為哪個小老板的夫人。
“發什麽呆呀,我問你話呢,放假去哪兒玩兒。”笑笑氣憤地一巴掌拍在思思的肩膀上。
看來笑笑那額頭處趴著的蝸牛,“簽證辦好沒有?明天我就帶你去韓國。順道還可以玩玩。”
思思正拉著行李箱往校門走,“不用了,我要回臨溪一趟。”她奶奶祭日的那天,她請了假,和父母一起回去看奶奶,可是馬上考試,時間太緊迫了,她還沒好好陪她奶奶說話呢,就有趕回了江城。她想趁著放假,多陪陪她奶奶。
“不是思思,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你怎麽又變卦了?”笑笑停下腳步,拽著思思的手臂,不讓她走。
“你會因為我額頭上有疤,而不和我玩嗎?”她有些無奈,額頭上的疤,他看著依舊礙眼得很,可是這一段時間,她總是夢見她奶奶,奶奶說她想她了,讓她回去陪陪她。她又豈能不能回去,再說她也想奶奶。
笑笑把頭搖成撥浪鼓,“我是那麽膚淺的人嗎,可是思思——”
“好啦,好啦,明年放假,我一定聽你的跟你去韓國,好嗎?”
“那好吧,你可不能在騙我,要不然——”
“又跟我絕交啊?我知道了,我保證給跟你去!還不相信我?好!我發誓我要不跟你去的話,我詛咒我這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可以嗎?”
思思將笑笑還再猶豫不決,往停車場那推了一把,揮手跟她再見。轉身拉著粉皮色的行李箱走了。
思思回到家,就打開了黑色筆記本,電腦登錄了她的賬號。把學生跟她,私信過來的日語發音的問題,一一回複。
她不知道,她做了多久,隻知道她的腰都酸了,屁股也坐疼了,脖子一搖哢哢響。剛把手中的工作做完,她家美嬌老娘,喊她吃午飯。
思思走出臥室,見她寶貝弟弟正坐在餐桌上吃飯。下意識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陽光正好。
這段時間,他跟他那還未到手的女性朋友,可是打得火熱。現在正是獻殷勤的時間段,現在竟在家,她要多意外就有多意外。
思思秉著沉默是金,坐下也不說話。看著這,要色相沒色相,要味道沒有味道的四個小菜。她下筷子的手,還是有些遲疑。
這段時間以來,她不知道為什麽,吃飯量越來越少,有些厭食。有時候更恐怖,食物隻在她腸道裏呆幾秒,就全部奉獻給了大地。
當然,言歸正傳,這兩年來,她就從來沒對她媽做的飯菜,報過希望。隻希望這次,也別太失望了。她一想到上次吃到一根長頭發,整個人瞬間都不好了。
她瞄了一眼,連吃母親的飯都敢可以吃的心不在焉的弟弟。猜測著,他絕對有什麽心事,不過也沒有多嘴問。
她看了一眼完全提不起食欲的飯菜,“媽,我下午三點就坐高鐵回臨溪了。”
“你走就走,有什麽好跟我說的。”劉母本來還不錯的心情,頓時連飯都不想吃了,別以為她不知道,又去看那個死老太婆。
“你的生日……我沒有辦法陪你過了,這是我前兩天幫你挑選好的禮物。”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禮物,放在劉母眼前。
劉母看著眼前如煙盒大小的黑皮禮盒,外還印著某牌的lo。眼睛亮了亮。這個是她眼饞了很久的香水。算了,她也不好,跟一個死人計較什麽。拿人手短,想了想說“你這是打算住那兒啊?”
劉聰聰瞥了一眼他姐姐,狐疑“你確定你在那不會被餓死?雖說媽媽做的飯真心不好吃,但至少能做熟,你連最簡單的下麵條兒,都分不清生熟。”
劉家母女難得同步,瞪了一眼說話的人,神色表情神同。
“切,你們瞪我也沒有用,我說的,可是實話。”他被茶毒了那麽多年,就不能吐槽一下啊。
思思默默地往嘴巴裏塞著白米飯。
她總覺得,這餐桌上的氣氛被美化。
他們這兒一個個怎麽了?難不成,家裏有一個會賺錢的老爸。家庭也會變得,很詭異的和睦起來?這這有待探討,有待探討。還有必要下一個論文寫《家裏有個會賺錢老爸的好處》
隨著高鐵嗚嗚的聲音,她已經坐在回臨溪的車上。
正是寒假,車廂裏的學生很多,臉上都掛著興奮。畢竟一個學期都沒有回家了,想一想一下站,就能看到父母朝自己揮手,誰不激動。
思思眼眸爬上了落寞,她爺爺奶奶都不在,她下站了,誰還會向她揮手,親昵地叫她的名字?
坐在她對麵的是個高中生,飄逸如黑芝麻整齊的長發,披在肩的兩側。是個愛說話的女孩兒。
片刻,就跟坐在旁邊的清秀男孩兒,打成了一片,連帶著她旁邊坐個,染著黃頭發,發型給某晗一樣的男生,也不聽歌了,拔了耳機加入了聊天團。
隻有她拖著下巴望著窗外,那被遺忘的風景,樓房東一棟,西一棟的,孤零零地立在那,不悲不喜,冷眼看著這世間萬物。
她正發著呆,似聽到那個青澀的娃娃臉,女孩兒叫她,“姐姐?”她回過神對上,她那雙含笑的眼眸。見她把手中剛拆口的香蕉片遞在她眼前,“姐姐,你要不要來一點?可好吃了!”
“不了,謝謝!”思思淺笑搖頭,拒絕了,她有點不敢直視,她那雙含笑的眼眸,總讓她不期然想起程真,齊展的未婚妻。
“姐姐,你真好看。”她把香蕉片放在嘴裏,嚼得哢哢直響。那雙眼眸盯著思思,似想起了什麽。
“姐姐,你跟前段時間,網上突然爆紅的女明星,很像哎。”說著,扭頭又問她新交的兩個小夥伴,“你們說是不是,像一個人一樣。”
“你還別說,真像,不過……你也別把姐姐跟那個不知羞恥,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女明星,相提並論。那個女的多髒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思思不停地用指甲,劃著大拇指的指腹。
她寧願自己失聰了,從此以後再也聽不見了。也好比現在,他們那一句句如刀子的話,狠狠刺入她的心窩。
她扭頭望著窗外,都過去了那麽久了,為什麽他們還不放過她?
這下好了,這話題一出,他們似找到了,更有意思的共同話題。三個人誇誇其談,用盡畢生所學,對她的道德進行批判。
“麻煩借過一下。”她再也無法在這裏,假裝和他們統一戰線,對那個不知羞恥的她,進行點評。
那個多了某個部位的木馬圖,在她腦海裏一直搖擺個不停,像搖擺不定的牆頭草一樣,讓她心煩。從她心底蘇醒的評論,密密麻麻的像彈幕一樣,全部在她腦海裏炸開。她忍著翻湧的惡心,跌跌撞撞,一路逃到了洗手間。
又開始一輪自我摧殘。
思思衝好馬桶,站起身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如果不是眼眸,還散發著薄弱的生命力,她以為自己就是個死屍。
思思厭煩地看著,頭上戴著的黑色針織帽。
或許,她就不應該自我欺騙。如果她一開始,就把那駭人的傷疤露出來,別人也不會聯想到她了吧。
思思氣憤地把黑色針織帽,丟進了垃圾桶,打開門走了出去。她知道,她這是借題發揮,來掩蓋她不知羞恥的內心。
她在高鐵的通風口,站了兩個小時,馬上到臨溪站,她才回去拿自己粉皮色的行李箱。
他們正聊得熱火朝天,依依不舍著。對於她的額頭處的傷疤,紛紛倒吸一口氣,驚嚇的模樣。她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說話。
她打車回到家時,正是夕陽最絢麗奪目的時候。踏著夕陽,走在那條她走過,無數次紅磚鋪得人行道。
頭頂翠綠的樹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一切都是那麽熟悉,就連空氣都是自帶著親切。
恍惚中,齊展還站在她身側,牽著她的手加快腳步,回家吃晚飯。讓她的心平添了些惆悵和感想。
她家那棟樓是老式樓房,沒有電梯,好在她家住在二樓。
思思拖著行李,艱難地爬樓梯,還遇見了以前經常帶著,奶奶跳廣場舞的張大娘。被她親切地拉著手聊了幾句,又對她額頭上的疤痕,感到惋惜。
她不得不感歎,男大十八變。從小喜歡跟她在一起玩兒的,張大娘的小兒子。長得像都教授一樣。帥啊!看得她眼神直發光。都教授把行李箱,從樓下給她提到她家門口放好,一臉羞澀地折身往三樓上大步流星地消失不見。
思思回過神來,邊想邊開門這小子吃了什麽?想來一遝。
早知道,他長大那麽好看,她當初就應該吃窩邊草。真是瞎了她這雙狗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