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擎初，我一定會把你千刀萬剮。”

    “好。”他輕道：“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你以為我還相信你的話？”

    顧擎初再次沉默。

    他的沉默讓她怒氣再次湧上來。

    “顧擎初，你再不放手，我報警了。”

    “報吧！”

    苗君蘭愕然，他讓她報警？

    他是軍人，還是身居高位。

    這樣的人這樣的身份，去警察局會造成極惡劣的影響。

    他居然讓她報？

    難道他不怕影響他的名聲？

    還是說，他還以為她是當年那個天真的女孩，唯恐壞他的名譽，影響他的前程？

    忽地，茶苑傳來一陣急刹車的聲音，接著傳來‘砰’地一聲。

    然後，聽見有人尖叫，“撞死人了！”

    顧擎初和苗君蘭一起看向窗外。

    一輛小轎車停在路中間，俞芳躺在車前的地上，血正從她身下慢慢淌開。

    苗君蘭怔住。

    顧擎初臉色微微一變，放開苗君蘭，“不要走開，我讓人送你回去。”

    苗君蘭回過神來，冷冷開口，“不需要！”

    顧擎初深看了她一眼，快步出了茶苑，急走向躺在血泊裏的俞芳。

    苗君蘭站在原地，看著顧擎初在俞芳麵前蹲下。

    她沒有看見俞芳是怎麽被車撞的，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她都沒想到俞芳那樣的人，會發生這樣的車禍。

    看著顧擎初神色凝重地查看俞芳的傷勢，深吸了口氣，壓下心裏的苦澀，離開茶苑，坐上自己的車，“走。”

    車啟動。

    她在後視鏡中看著正在為俞芳急救的男人，心裏堵得厲害。

    ****

    顧擎初眼角餘光，看著苗君蘭離開，心裏像灌了滿滿一罐的黃連水，苦得辯不出滋味。

    他是訓練有素的人，無論心裏有多難受，卻也能保持冷靜。

    對看圍觀的人群道：“打下120，要快。”

    同時，撕下襯衣的一塊衣料，給俞芳做緊急的止血處理。

    俞芳呼吸很微弱，卻還有意識，她勉強睜著眼睛看著蹲在自己麵前的男人，無力地道：“我要死了，是嗎？”

    顧擎初冷冷道：“你現在還不能死！”

    俞芳嘴角抽了一下，想扯出一個笑，卻終究沒能笑出來。

    “我死了，所有秘密跟著我埋入地下，讓你心塞一輩子，其實挺好的。”

    “閉嘴，你想死，也得上了軍事法庭再死。”顧擎初麻利地把布料打了個結。

    “你還是這麽冷血。”俞芳說出這話，自嘲一笑，他的血並不冷，隻不過，他的熱血，隻給那個女人。

    “你慢慢折騰吧，我要睡了，好累。”

    “不許睡。”顧擎初見慣了死傷，很清楚，俞芳如果現在睡過去，可能就再也醒不來了。

    她身上的秘密，真會根隨她一起埋入地下。

    “不讓我睡，你就陪我說說話。”

    顧擎初皺眉，他向來話少，和俞芳之間，工作以外的話題，更是沒有。

    “你不陪我說話，我撐不住的。”

    “說吧。”

    “其實，你想知道的事，讓苗君蘭對我用讀心術就能知道，可是你舍不不得她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