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D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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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在心胸器量上,兩人的差距更是拉開了,且不說現在凱瑟琳的事,安琪兒身為費羅恩皇室的獨苗,自尊心不用說是極強的,我現在幾乎樣樣勝過自一籌,她卻毫不在意地與我親密相處,全無隔閡,這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嗎?光我自己就難說得很呢。
以後,真的要多向安琪兒學習,我心裏默默想著。
“瑞德教授,我不是想反駁您,但是,隻有魔力夠強才能施展高級魔法,魔力量直接影響魔法師的實力,您剛才難道不是這樣說得嗎?”凱瑟琳無力的辯解道。
“哦,很明顯你會錯了我的意思,”瑞德教授淡淡地說,“魔力量的確會影響魔法師的實力,而且這個影響還不小,但是它不能決定魔法師的實力,這兩個概念是完全不一樣的。沒錯,擁有夠多的魔力才能施展出高級魔法,而高級魔法不論效果還是威力都比低級魔法更為強大。然而,決不是說能夠使用更高級的魔法就一定能贏,否則的話,也不存在魔法師之間的戰鬥了,大家去測一下魔力,魔力少的人自己認輸不就結了?”
“哈哈哈……”瑞德教授難得的一個幽默引來了同學們的一陣笑聲。
“魔法,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世界,”瑞德教授繼續說道,“不同的魔法元素之間看似毫不相幹,其實它們相生相克,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使用的方法不同,得到的效果就會完全不一樣,如果真得能夠比他人更加巧妙而精確的操控魔力,那即使擊敗在魔力上比自己更為強大的人也是可能的,盡管這的確非常困難,而‘法皇’前輩在五百零二年前的那一戰正是借此而取勝,事後前輩本人也承認這一戰的確勝得艱苦而又驚險,甚至帶有僥幸,但他的確是贏了,他的對手不得不承認他贏得堂堂正正徹徹底底,當然,這種魔力弱於對手而取勝的例子的確太少了,一百年也未必有一次,所以同學們如果想要變強,還是必須勤奮,多做冥想提高魔力才是正途。”
瑞德教授的這番話幾乎完全證明了我的觀點,我也沒想到自己隨口說說竟然完全正確,而且我還是從來沒學過魔法的人,看著不少同學投來欽佩的目光,要說心裏一點不得意那是騙人的,不過我當然沒有把這種心態流露出來,而是一直保持很謙遜的低著頭。
“啊,這位女同學叫芙若婭是吧?我想了解一下,你以前學過魔法嗎?”瑞德教授問道。
“從來沒有。”我回答。
“哦,那麽你家裏有人是魔法師嗎?”瑞德教授又問。
“也沒有。”
“嗯?那也就是說,你從來沒接觸過魔法?”瑞德教授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的確是這樣的。”我輕聲說。
“我明白了,”瑞德教授重新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點了點頭,又問:“你的學號是多少?”
“是128號。”我回答。
“請坐吧,平時成績加十分。”瑞德教授揮了揮手,走回了講台。
“啊,對不起,教授。”我並沒有坐下,而是問道,“盡管您剛才已經向我們解釋了魔力弱者以及巧取勝的道理,但我們畢竟對魔法了解太少,而且教科書上也沒有關於這個的內容,您能不能給我們一點實例讓我們進一步了解一下呢?”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種***,一種對魔法的***,想看一下這位被稱為天才的年輕魔導士究竟如何施展魔法。
瑞德教授回過頭來,淩厲的目光再次向我深深凝視,過了一會兒卻又笑了笑說:“你請坐下吧。怎麽說呢?這並不在我們的教學計劃以內,你們對魔法的了解還太少,即使我作出一個實例,你們也很難理解的,不過既然你主動提出了這個要求,那麽好吧。大家要注意看,我隻做這一次。”
瑞德教授先緩緩的伸出了左手,掌心中出現了幾個紅色的小光球。
“這是魔法飛彈,最基礎的一級魔法,一般即使打中人也不會致命。”瑞德教授解說道,然後他又伸出了右手,幾點火星閃過,他的手掌上方竟然出現了一個籃球大小的火球,在距離他的手約十厘米的地方穩穩的懸浮著,不需要任何支撐。
“這個是火球術,三級魔法,它的威力就比較大了,一旦爆開來,通常情況下足以炸死直徑十碼內所有沒有保護措施的人。”見到周圍的學生都露出畏懼的神色,瑞德教授又安慰道:“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自然會確保你們的安全。”
“現在我想要說明的是,正如你們中大多數人所知道的一樣,一般低級魔法是奈何不了高級魔法的,尤其是這兩個魔法差了兩級以上,你們看。”瑞德教授說著,左手中的一顆紅色小光球突然激射向火球,但是一下子就被吞沒了,而火球幾乎沒有任何反應。
“看清楚了嗎?”瑞德教授又做了兩次相同的事情,結果也一樣,而他的手中隻剩下最後一顆紅色小光球了。
“那麽,大家是否認為,低級魔法絕對無法戰勝高級魔法呢?那就不盡然了,其實也存在著特殊的情況,大家看仔細了。”
紅色小光球再次激射向火球,可這一次它同樣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怎麽回事?和剛才沒什麽不同啊,難道瑞德教授失敗了?我正感到奇怪時,忽聽“轟”的一聲,火球竟然毫無征兆地爆炸了!
“哇!”靠近瑞德教授的幾個學生全都嚇得抱住頭,最誇張的一個竟然在一瞬間竄到了桌子底下,可是,他們想象中的波及十碼範圍的可怕爆炸卻沒有發生,抬頭一看,隻見空中出現了一個直徑一米的水球,把火球地爆炸完全包裹在裏麵了,一絲也漏不出去。
“不要害怕,”瑞德教授微微一笑說,“我說過會確保你們的安全的。不過相信你們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吧?”
幾乎所有的同學都一起茫然地搖搖頭。
“其實也簡單,”瑞德教授解釋說,“一般魔法飛彈是無法引爆火球的,但我的最後一刻魔法飛彈擾亂了控製火球的魔力,所以使得火球提前引爆了,大家都知道高級魔法的強大和危險是並存的,所以一旦破壞了魔法師對高級魔法的控製,那幾乎可以想象那個魔法師必敗無疑,因為他所實戰的魔法簡直就變得像自殺一樣。當然,這個道理說來簡單,實際操作起來非常非常困難,大家不要輕易嚐試,也不要把希望寄托在這個上麵,我說過,練好魔力才是正道。現在大家都沒什麽疑問了吧?”
關於魔力問題的示範是本堂課唯一的一次停滯,瑞德教授繼續講著他接下來的課題,並一直保持著快速的節奏,他可以說是我所見過的講課最快的老師,講話言簡意賅,非常精煉,幾乎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這也就意味著上他的可絕對不能走神,否則有可能一下子就漏掉了某個重點。好在瑞德教授講得還是很不錯的,魔法對我又是一種新奇的東西,我聽得一直很認真,始終沒有開小差,說來慚愧,這樣認真的經曆在我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恐怕一次也沒有過。
兩節課時一到,瑞德教授一秒鍾也不拖就下課,果然爽快地很,而我一邊回味剛才聽到的新奇知識的同時,一邊打算問一下安琪兒接下來還有什麽課。
然而,我還沒開口,安琪兒卻對我說:“芙若婭,我覺得,你剛才課上那樣做並不好呢。”
我倒是沒有想到安琪兒會這麽對我說,不由得愣了一下,問道:“你指的是什麽?我反駁凱瑟琳的事情嗎?其實我當時並不是想……”
“噢,不是的。”安琪兒說,“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為難她,何況這是她自己的錯,我所說得是你要求瑞德教授示範的事情。”
“哎?”我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件事,這件事情實在太合情合理了,無論如何想不出有什麽不對的。
“怎麽了?我不明白,學生有不明白的地方,要求老師示範一下是天經地義的呀。”我奇怪的說。
“請老師做一下示範當然是正常的,”安琪兒說,“但是重點不在這裏,而是你請他做的事情,我想你不知道吧,利用魔力技巧來形成魔法上的以弱勝強是一件困難到了極點的事情,你提出這樣的要求,百分之一百會被理解成故意想要教授的好看。”
“可是……瑞德教授他示範得非常好,而且也完全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啊。”我茫然地說。
“是的,他示範得非常好,應該說,幸虧他示範得非常好,幸虧他是瑞德教授,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敢打賭,即使在整個天神之光,能做到這件事情的也不超過三個人,瑞德教授算一個,想想吧,如果換了一個其他老師,當時的場景會有多尷尬,老師絕對會下不了台的。我當然相信你根本不是故意的,但其他人未必這麽想,天神之光的學生有很多精英,教師更是臥虎藏龍,再沒有比向教授挑釁更無謀的事情了。”
“那……那我應該怎麽辦?”我心中真是既驚愕又懊惱,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度過了因為常識缺乏而導致容易犯錯誤的階段,誰知道隻是一個疏神,又出現了這種問題。
“哎,我也不知道,也許找個機會向瑞德教授解釋一下吧,好在沒有出現尷尬的場麵,我想等到瑞德教授了解了你以後是不會介意的。”安琪兒歎了口氣說。
“真是的,我看瑞德教授很輕鬆的樣子,還以為這件事情非常簡單呢。”唉,人要是倒黴,喝涼水也會塞牙,誰知道上課提個問題都會攪出這種煩心事?
“的確,”安琪兒沉吟著說,“你注意到沒有,魔法飛彈隻是一級魔法,也就罷了,但是瑞德教授施展三級魔法火球術的時候竟然也沒有使用咒語,而最後那個水之結界是四級魔法,他同樣在一瞬間就完成了,而且既迅速又穩定,真真正正的滴水不漏,這可不是每個魔導士都能做到的。更何況瑞德教授使用的這三個魔法沒有一個是他所擅長的派係,尚且能施展得這麽好,如果是他擅長的肢體魔法和精神魔法,真不知有多厲害了。嗯,早在國內的時候就聽說:瑞德魔導士,愛麗西婭通靈師,號稱天神之光校長艾佛列斯大魔導師門下的‘雙璧’,真是名不虛傳啊。”
“‘盛名之下無虛士’啊,天神之光的老師裏果然臥虎藏龍。”剛才安琪兒說的時候,我因為完全不了解,也隻有在一旁聽的份,難得有插話的機會,也就應和安琪兒一下。
“‘盛名之下無虛士’?說得好,”安琪兒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已經有不知道多少的國家許下高官厚祿來拉攏瑞德教授和埃裏西婭老師,但是他們根本不屑一顧,自願留在天神之光擔任老師,難能可貴呢。”
自願?這還真是少見,天神之光裏麵的待遇再高,也比不了高官厚祿。看來,那位我沒見過的大陸排名第二的大魔導師——艾佛列斯校長很能拉攏人才呢,就是不知道是依靠人格魅力還是擅使手段了。
“算了,好在瑞德教授也沒有很生氣的樣子,也許他知道你是無心的也說不定,”安琪兒見我懊惱的樣子,又安慰我說,“今天已經沒有課了,我們先回宿舍吧,找學長學姐他們商量一下,也許他們中有誰和瑞德教授熟識的,那解釋起來就方便多了,反正不是什麽大事,不用太擔心的。”
其實我也隻是剛才安琪兒說得太突然,完全沒有思想準備之下才會有點驚慌失措,現在一冷靜下來,心情立刻平複了很多,再細想剛才的情況,瑞德教授的確曾經用有些特異的眼光靠著我,不過並沒有一點憤怒的神色,反倒是有一點饒有興趣的樣子,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的經驗告訴我,奧丁給予我的觀察力是極為精準的,我對此也有相當充分的自信,這樣一來,我又安心了不少。
的確,事情並沒有那麽嚴重,安琪兒隻是出於關心我才會語音急切,雖然我還弄不清瑞德教授的真實想法,但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不管如何,先和安琪兒回宿舍去吧。
不過,我們並沒有回到宿舍,因為半路上我們碰到了艾紮克斯和卡爾。
他們兩人正在遠處一邊喝飲料一邊嘻嘻哈哈的談著什麽。
“哎?這不是艾紮克斯和卡爾嗎?怎麽不見克雷迪爾學長,他們兩個在聊什麽那麽開心?”安琪兒看見了問道。
“雷和他們不同級,課程安排也不一樣吧?至於他們談的……我看你還是別問了。”我說。
“嗯?為什麽不能問?”安琪兒顯得很奇怪。
“呃……總之別問就對了。”我以前有充足的作男生經驗,兩個男生以這樣歡暢的笑容交談著的……恐怕不是什麽女孩子適合知道的東西。不過,我看到這種情景的確覺得很有親切感呢,曾幾何時,我也是這樣……
不過,碰到他們兩個倒是剛剛好,我的確有事情想要問他們。
“哎?這麽巧?”我和安琪兒走上前時,卡爾立刻發現了我們,很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是啊,真巧,你們也下課了?”我笑著問。
“是啊,不過等一下還有一節武技原理課。”卡爾說。
“哎?卡爾你也要上武技課程嗎?”我有些奇怪的問,畢竟卡爾的那點武技我也是見識過的,雖然我很欣賞他的才能,但是他的武技我實在是不敢恭維。
“嗬嗬,真是讓你見笑了。”卡爾當然明白我的意思,摸著後腦笑了起來,“我這點斤兩自己當然有數,本來是無論如何不好意思去上這個課的,無奈我的老爸始終堅持男子漢必須學好武技,雖然他自己的武技也不怎麽樣,卻一直對我有要求,所以我也隻好硬著頭皮去上這個課,好歹學兩招也算是對老爸能有個交待。”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那你除了與武技有關的以外,還上哪些課呢?”
“他呀,上得課可比我多得多了。”卡爾還沒回答,艾紮克斯已經拍著他的肩膀說了起來,“曆史,政治,經濟,外交,軍事這幾門號稱腦細胞殺手的科目他居然一門不拉的全去報了,真不知他怎麽吃的消,換成我隻怕早就腦子犯渾了。”
“哎呀,這五門全報?!真的是好厲害啊!”安琪兒讚歎地說。
“哪裏哪裏……”卡爾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其實我這是純粹的出於興趣和好奇而已,何況初生牛犢不怕虎嘛,我當初報的時候完全沒有考慮這幾門科的份量,現在聽了別人一說我也很不安呢,隻等過幾天去上上看,實在不行也隻有放棄幾門。”
曆史,政治,經濟,外交,軍事……如果卡爾將來隻是想子承父業的話,好像一個雜貨鋪的老板完全沒有必要掌握著這幾門的學問吧?現在已經在為將來做打理了嗎?看著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笑得如此溫和坦誠的少年,他的心飛得還真遠啊,說得好聽是理想遠大,說得難聽就是野心勃勃,但是人往高處走,以他的出生,有這樣的誌向的確是值得欽佩的。
等等,為什麽卡爾可以如此隨意地報科?入學是一回事,報科又是另外一回事吧?好像我還沒怎麽打理這方麵的事情,嗯,剛好趁現在這個機會問問清楚。
“那個,報科有什麽限製嗎?”我問道。
“沒有啊,”安琪兒回答,“天神之光為了鼓勵多多嚐試各種學科以開發才能,采用的是非常寬鬆的上課體製,除了一些必修課以外,大部分課目都有非常強的隨意性,想上就去上,期末的考試也自己決定是否要去參加,總之升滿年級,修夠學分就可以畢業,這期間要采取什麽樣的學習方式完全由自己決定,教授們會盡心指導,但不會來監督的。”
不是吧?這麽寬鬆?這在我原來的世界可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然而聽起來固然誘人,細想之下,如果我原來世界的那些大學采取這種教學方式,非亂成一鍋粥不可,何以天神之光竟然可以實現這樣的體製?
然而再想一下,我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兩個世界的人性並沒有什麽不同,但是學校的生源相差實在太大了,在我原來的世界,九年製義務教育已經普及,能上高中,大學的人也不在少數,而這些人中有不少未見得是好學生,會來上大學更多是由於父母的原因,更何況他們已經習慣了老師一天到晚根在屁股後麵督促的應試教育,到了這樣的環境裏自然會一發而不可收。但是,這個世界就不一樣了,教育資源的普及度在比例上來講是相當低的,和我原來的世界沒法比,可如此一來,也就在無形中對生源進行了一次嚴格的篩選,在學校裏,尤其是像天神之光這樣的頂級院校裏,學生要麽是天賦過人而且一心向學的精英學生,要麽是豪門世家的貴族子弟,前者有足夠的自律性和上進心,寬鬆的環境剛好為他們求學提供更便利的條件,至於那些貴族子弟,要混個及格想必也不難,但如果實在不爭氣,我想天神之光也不會介意他們多留級幾年,讓他們的父母為教育事業貢獻更多的資金的。
“那也就是說,不論我選了什麽課,修夠學分都一樣能畢業嘍?”我又問道。看起來我也該考慮去上點別的什麽課了。
“的確是這樣,”安琪兒笑著說,“而且如果單門科目成績特別好,還可以得到額外獎勵的學分,聽說啊,以前還有依靠烹飪技術得以畢業的人呢,嗬嗬。”
烹飪?不是吧?這都行?!然而想到這個詞就不可能不響起我以前吃慣的中華美食,還真是好懷念呢。
說起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一直得到克雷迪爾他們的照應,夥食自然是不會差的,但是這個世界的食品雖然味道也不差,卻畢竟難以讓我喜歡,比起以前吃慣的中餐,這裏的菜肴普遍存在著菜式種類少,烹調手段單調以及不夠細致的缺點,開始也不覺得,但時間久了,總是很想再吃一次中餐。
唔,去學烹飪倒是很適合我呢,我老媽燒得一手好菜,我雖沒能學到很多,到底還會幾個家常菜,嚐過的人也都評價說不錯。如果在這個世界好好學一下烹飪的話,就憑著奧丁給我的天賦,應該能學有所成的,到時候,也許能在異時間創造出中華美食也說不定啊。
這個想法的確不錯,回頭就找安琪兒或者蕾菲娜陪我去報課,不過現在還是先擺在一邊,我還有其他事情。
“艾紮克斯,我和安琪兒也想喝點飲料,幫我們去買點果汁好不好?”我對艾紮克斯說。
“啊,當然可以。”艾紮克斯立刻就去了。
“卡爾,賈斯訂的事情,有沒有查到什麽眉目了?”等艾紮克斯走到一邊,我就對卡爾問道,雖然我知道昨天晚上才拜托他,今天上午就來問他,未免太急了一點,不過憑我對卡爾的了解,擅長安排時間他是相當有效率的,說不定已經查到了什麽呢。
“啊,賈斯訂的事情時間太短,我也隻打聽到了一點初步的消息,你現在就要聽嗎?”卡爾說道,這家夥的效率果然夠高。
“可以啊,任何情況都可以。”我連忙說,兩眼一抹黑可不行,最起碼有個初步的輪廓也好。
“首先,我想你也知道了,賈斯訂進學校以前是個很有名氣的吟遊詩人,在大陸南部享有‘情聖’之稱,而且他的歌曲詩篇絕大多數都是自編自演,所以不可否認他的確很有才氣,再加上他的長相英俊,在學校的女生中非常吃得開。”卡爾說。
“那,他除了這方麵,還有別的才能沒有?”我問道。時至今日,我最討厭的人自然是以謝菲爾德,賈斯訂和修斯三個為首,而其中,身為老師的賈斯訂又最為特別,畢竟我雖然看到賈斯訂一些膚淺的地方,但他比起謝菲爾德和修斯這樣的淺薄之徒卻又有所不同,何況無根無枝的他不比那兩個有雄厚家世背景的討厭鬼,既然能進來天神之光,那必定是有過人之能的,應該不是乍看上去的繡花枕頭,這一節是我最在意的地方。
“有的,據說曾經有學生對他很看不慣,想要教訓他一下,可是結果賈斯訂卻輕易的打敗了那個公認武技不錯的學生,由此看來,賈斯訂的實力絕不像外表看來那樣華而不實。”卡爾回答說。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的確,賈斯訂在歌唱考試的時候雖然玩弄了一個很應該被鄙視的花樣,但是這也不是一個身手平平的人能夠做到的事情,“那還有什麽別的消息嗎?”
“嗯,賈斯訂進入天神之光的過程也有點蹊蹺,”卡爾說,“根據慣例,成為天神之光的教師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中的一個,一是本身就是從天神之光畢業的,又留校當老師的意願,也為校方所認可的人可以成為老師,二是雖然沒有在天神之光就讀過,但是在某個領域擁有為人所稱道的建樹,校方認可其有成為老師的資格,並且得到校內人士的引薦,也可以進來做老師。賈斯訂肯定沒有在天神之光裏麵讀過書,所以應當是屬於第二種情況,然而問題就出在這裏,天神之光對於校外人士的教師資格認證是一個相當嚴格的過程,要考察的不單是教師的能力,還包括其人品和作風,賈斯訂在生活作風這一條上毫無疑問是不可能通過的,無法想象,校方居然會把一個花花公子放進來當老師,很多人都對此表示無法理解。”
“的確奇怪,他的引薦人是誰?”安琪兒問道。
“這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卡爾皺著眉頭說,“本來,外來教師的引薦人身份是公開的,可是賈斯訂的引薦人身份卻查不到,我問了不少人,他們都不知道。”
“哎?難道賈斯訂的引薦人身份是保密的嗎?”我問道。
。
巧合?哼哼,如果是像艾紮克斯這樣的人認為是巧合,我也不說什麽,可你卡爾真的也認為是巧合麽?也對,有些話是不必說出來,賈斯訂這個沒有利用通過考核的人竟然進入天神之光成為了老師,偏偏他的引薦人“沒理由的,天神之光根本沒有引薦人身份保密的製度啊,校外老師進入校內的過程是公開透明的,怎麽保密?”安琪兒說。
“不好說,似乎並沒有保密,可是偏偏沒人知道,引薦人的問題就像是被忽略掉了,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卡爾雙眉緊鎖著說身份又沒人知道,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巧事?絕對是有人蓄意為之的,這件事賈斯訂一個人是做不來的,幕後還有至少一個人,隻是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和動機。
然而問題是,憑天神之光現任校長艾佛列斯的手段,怎麽可能任由他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玩這種小花樣?
“難道艾佛列斯校長對此就不聞不問嗎?”安琪兒提出了我心中的疑問。
“是的,”卡爾說,“校長對這件事的態度始終是默認,至少他沒有反對的意思,這也有點反常,我聽說賈斯訂進入天神之光的時候把傳說中的魔法豎琴——‘心之樂章’捐獻給學校了,該不會是這個原因吧?”
“不可能的,”安琪兒搖了搖頭,“天神之光收藏了大量的魔法物品,其中不乏珍品和極品,‘心之樂章’雖然貴重,但又不是非要不可的東西,艾佛列斯校長絕對不可能為了這個就縱容賈斯訂的,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理由。”
“對不起,我想問一下,”我突然說,“我也不是很了解,是不是賈斯訂也好,那個‘心之樂章’也好,以前都很有名,對吧?”
“對啊。”卡爾點了點頭。
“那所謂的吟遊詩人,應當不止要吟唱詩歌,還要不斷地雲遊各地吧?”
“當然。”卡爾又點了點頭。
“那麽,賈斯訂以前一直是‘心之樂章’的持有者嗎?還是說以前並沒有聽說‘心之樂章’的擁有這就是賈斯訂?”
“經你這麽一說,倒是麽聽說過呢,”安琪兒秀眉微蹙著說,“賈斯訂這些年來頗有些名頭,‘心之樂章’則是百年以前就存在了,失蹤了很長時間,也沒聽說和賈斯訂有什麽關係,突然之間把‘心之樂章’捐獻給天神之廣,是有一點奇怪,不過也可能是他一直收藏著啊。”
“不!我明白芙若婭的意思了,”卡爾說。“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像賈斯訂這樣靠音樂揚名立萬的人,擁有像‘心之樂章’這樣的神奇魔法樂器無疑是極大的助力,他又怎麽可能隻是收藏而不拿出來使用呢?當然他也不可能是想對自己擁有‘心之樂章’的事情保密,否則也不會大張旗鼓的把它送給學校了。想想看,一般的吟遊詩人為了適合旅行需要,都會使用輕便易攜帶的樂器,如果賈斯訂帶著這麽一個一人多高的豎琴,肯定很搶眼吧?那樣的話怎麽可能沒人知道他就是‘心之樂章’的擁有者呢?”
“說得很對,”我接著說,和聰明人談話真是一點也不用費力,“所以隻有一個解釋,在賈斯訂把‘心之樂章’送給天神之光以前,‘心之樂章’並不屬於他,擁有者另有其人。”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那這個身份神秘的擁有者,還有那個沒人知道的引薦人,恐怕也存在著某種關係吧?”安琪兒說道。
“的確,”我說,“事實上有很大可能,這兩者是同一個人呢。”
“說得是,隻是不知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把賈斯訂這家夥安插進學校當老師,到底有什麽目的呢?”卡爾若有所思地說。
其實我對此也很奇怪,不過說實話這也不算是太值得擔憂的事情,首先這本身不是什麽大事情,其次這些人行事雖然隱秘,卻漏洞頗多,以前隻是沒有有心人來拆穿而已,但是今天被我、安琪兒和卡爾三個人一推敲,已經發現這麽多疑點了,而且顯然沒有補好漏洞,說起來,他們本來要幹什麽我們也不會來幹涉,能瞞多久就看他們自己了,然而現在賈斯訂居然來故意為難我和安琪兒,那這件事就別怪我們要一直查下去了,最起碼要把賈斯訂和我們作對的原因找出來。
“我還是不明白艾佛列斯校長為什麽能容忍賈斯訂,以賈斯訂的性格,肯定還會到處勾搭女生的吧?艾佛列斯校長一直以治校有方而出名,怎麽可能讓他亂來呢?”安琪兒問道。
“那倒也不盡然,據我調查到的消息賈斯訂平時雖然狂傲不羈,跟女生接觸也非常繁多,但據說除了對話以外,並沒有什麽其它比如動手動腳這樣的越軌行為,所以校長才能默許他吧?”卡爾說。
“哎?真的是這樣?”我覺得很奇怪,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像賈斯訂這樣的花花公子居然能熬住色狼本性不沾花惹草?真是很難以相信啊,而且如他所說,夾在那麽多女生中關係親熱,卻又沒有越軌的地方,豈不已經達到了傳說中“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境界?我才不信!
“嗯,雖然我也覺得奇怪,但應該是真的,”卡爾點了點頭說,“據說賈斯訂之所以能這樣,原因在於他已經有一個情人了,而且還是一個相當穩定的情人。”
哦?“大情聖”也會有穩定的情人麽?嗬嗬,這倒是第一次聽說呢,難道他也動真感情了?於是我問道:“情人,是誰啊?”
“時間太短了,還沒查到,”卡爾聳了聳肩說,“事實上,我目前查到的東西已經全部告訴你們了,剩下的我會接著去查的。”
“太謝謝了,真是辛苦你了。”我微笑著說。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查到這麽多資料,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卡爾的效率相當驚人啊,自稱隻打聽到初步的消息,他也太謙虛了。
“哪裏哪裏,為美麗的女士效勞是我卡爾的榮幸。”卡爾笑了起來。
“嗬!瞧你小子樂的!聊什麽這麽開心?”艾紮克斯端著兩杯果汁回來了,便說卡爾便把果汁遞給我和安琪兒。
“啊,真是謝謝你了。”我含笑從艾紮克斯手裏接過果汁,“卡爾在給我們將你們班裏麵的新鮮事呢。”
“哈哈,這些事情我可比卡爾清楚多了,想聽些什麽問我吧!”艾紮克斯得意地拍著胸脯說。
“正好,”卡爾說,“我要去上曆史課了,你們慢慢聊,我就先失陪了,再見,嗬嗬。”
“再見。”我和安琪兒一起說。
“好,現在你們想知道什麽,告訴我吧。”艾紮克斯說。
“對了,你們班裏現在有什麽特別的同學沒有?”我問道,我其實也不是在敷衍艾紮克斯,今年的新生,值得關注的的確不少,嗬嗬,我自己或許也是其中之一吧?
“特別?的確是有那麽幾個,不過我想你武技考試的時候已經見過他們了吧?像那個泰坦族的大個子,還有那個黃皮膚的少年,用卡爾的話講叫東方人,其他沒什麽了吧?”
“噢?泰坦族的巨人?還有東方人?他們有些什麽特別的地方?”安琪兒一聽,倒是來了興趣。
“嗯,像那個泰坦族的大個子魯巴克,我一開始看他那麽大的塊頭,又是一拳打碎岩石,還以為他是個很恐怖的人,其他同學也不大敢和他接觸,而他也不來主動和我們說什麽,不過今天早上課間休息的時候,一個比較冒失的同學正在編排些諷刺魯巴克的笑話,魯巴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他的身後了,當時把他嚇得半死喲,我們也都以為他完了,正打算喊老師來救他,誰知魯巴克伸出手來,裏麵卻是一個錢包,原來那個冒失鬼剛才把錢包弄掉了自己還不知道,魯巴克看到了,就撿起來還給他。”
“哎?那魯巴克難道沒有聽見那個人嘲笑他的話嗎?”我問道。
“應該聽到幾句的吧?”艾紮克斯搔了搔頭說,“本來兩個人當時的距離是很近的,依我判斷最後幾句不可能沒聽到,可是魯巴克當時沒有任何反應,把錢包還給他以後隻是笑了一下就走了。”
“真的嗎?那個魯巴克一點也沒生氣?”我奇怪地問,果真如此的話,那個巨人的脾氣實在是好得出奇。
“當然是真的,”艾紮克斯說,“我就是見到這種情況,覺得他應該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樣難以相處,所以才上前試著和他打了個招呼,結果他立刻很有禮貌的還禮,然後我們兩個人就閑聊了起來,我發現他實在是個非常溫和的人,甚至有些拘謹,和他外表的反差大得驚人啊。”
“那就奇怪了,”安琪兒說,“我看書上說,泰坦族的人都極其的粗暴好戰,把麵子看得比什麽都重要,常常一言不合就與別人展開死鬥,和你見到的完全不一樣呢,是不是書上寫錯了?”
“書上說的不見得都對,”我搖了搖頭說,“盡信書不如無書嘛,何況就算泰坦族全是這個樣子,也不代表不會有特例啊。”
“嗯,其實魯巴克曾經告訴我,他並不是純正的泰坦族。”艾紮克斯說。
“嗯?不是純正的泰坦族?”
“對,他說他是泰坦族和人類的混血兒,所以雖然泰坦族平均身高兩米開外,他卻隻有一米九出頭,在泰坦族內算比較矮小的了。”艾紮克斯解釋說。
“怪了,我的宮廷教師曾經告訴我,泰坦一族生性高傲,自命為神的後裔,他們是非常重視自己血統的純正的,在他們看來,一切非泰坦族都屬於低等種族,根本不會與外族通婚,很難相信他們會容忍一個人類和泰坦族的混血兒活著呢。”安琪兒若有所思地說。
“這我也聽魯巴克說了,”艾紮克斯說,“他的身世挺離奇的,他父親是泰坦王,他母親當初是一名作為戰利品的人類女子,身份隻是奴仆,可是後來泰坦王犯頭痛,請了名醫治療無過,卻被魯巴克的母親憑借祖傳偏方治好了,不過無法斷除病根,所以她就得以長期留在泰坦王的身邊,也相對贏得了泰坦王的尊重和一些地位,後來兩人關係日益親近,於是就有了魯巴克,他身上流著泰坦王的血,但在泰坦一族內很被排擠,甚至有人想殺他,泰坦王也很難頂著族人的壓力庇護他,他母親為了讓魯巴克安全,就央求泰坦王巴魯巴克送走,泰坦王也覺得這是最合適的方法,就把他送到天神之光來了。”
“原來如此,果然是很離奇的身世啊,”安琪兒感歎著說,“不過看起來魯巴克真得很信任你呢,居然才剛剛認識就把自己的身世講給你聽。”
“這個嘛,其實我們挺一見如故的,”艾紮克斯說,“我們都覺得對方很坦率,沒有其他人那麽多花花腸子,兩個人有什麽說什麽,不是很好嗎?”
嗬嗬,這我倒是可以想象,一邊是溫和質樸的人類泰坦混血兒魯巴克,一邊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單細胞生物艾紮克斯,這兩個人一定相見恨晚吧?
“對了,其他人呢?他們有沒有去和魯巴克交談?”我又問道。
“幾乎沒有,”艾紮克斯搖了搖頭,“他們似乎都不大願意接近魯巴克,所以我主動去和魯巴克聊天的時候,他顯得很高興,而且還告訴我,自從來到這裏以後,我是第二個主動和他聊天的人。”
“噢?那第一個人是誰?”安琪兒問道。
“就是那個黃皮膚的少年啊,好像是叫裏昂吧?”
裏昂?這還真是巧啊,我本來正想問問有關他的事情,誰知艾紮克斯自己提到裏昂了。
不過,裏昂怎麽會去和魯巴克交談?一個遠東大陸,一個北亞苟斯,好像扯不到一塊兒去啊。
“那個裏昂是不是你們剛才說得那個從遠東大陸來的同學?”安琪兒很有興趣的問道,“給我講講有關他的事情吧,我從小就對古老而神秘的遠東大陸很向往呢。”
“關於這個麽,”艾紮克斯說,“已經有不止一個人問過裏昂關於他是否是東方人以及故鄉和家人的問題了,不過裏昂的回答卻是他是在一個旅行團裏出生的,從小就遊曆各地,無所謂準確的故鄉,而旅行團裏的人就是他的家人。”
“是這樣的嗎?我還以為他真的是從東方大陸來的呢。”安琪兒略帶失望地說。
“不過這個人的人緣真的是很好的,雖然長得和我們不大一樣,但是非常有禮貌,在武技班裏很受歡迎,尤其是女生的歡迎。”艾紮克斯又說。
嗯,這個倒是可以想象,裏昂的確是很英俊的,確切地說,他有一種獨特的富含東方氣質的俊秀,這是在這個世界裏我還從沒看見過,即使是克雷迪爾也不具有這樣的氣質。
“那麽,除了有禮貌,他還有什麽別的特點沒有?”我又問道。
“特點啊,”艾紮克斯想了想說,“對了,他乍看上去沉默寡言,其實如果和他談開了你會發現其實他也挺健談的,而且給人的感覺很好,心裏總是會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家夥呢,就會這樣想,對,這一點他和卡爾很像。”
哎?和卡爾很像?我心裏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麽事不對勁,但是又想不出是什麽。
“那麽,卡爾和他的關係一定很好嘍?”安琪兒問道。
“這個麽,”艾紮克斯皺了皺眉說,“雖然我也看見他們交談過幾次,似乎也談得很友好,但我總覺得他們不是特別喜歡對方。”
“哎?為什麽?他們兩個人的人緣都很好,男應該很容易互相博得對方的好感才對啊。”安琪兒顯得很奇怪。
“我也說不出為什麽,”艾紮克斯說,“其實我甚至說不出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對方,這也隻是一種感覺而已。”
感覺麽?也就是所謂的直覺吧?這個本來並不可靠,但是,像艾紮克斯這樣的單細胞生物,因為其動物性過於常人,直覺往往出奇的準,所以我認為,艾紮克斯如果做了什麽推理分析,那可以直接忽略不計,但是其知覺卻應當重視一下。
另一方麵,性格相近的人往往處得好,那是因為較多的共同語言和話題,興趣也相近的緣故。然而,這卻隻是一般情況,並不適用於一些特殊的人。
卡爾,在其他人眼裏,他或許隻是一個出身平平的普通少年,依靠天生的機靈頭腦和出色的口才進入天神之光,並不值得引起重視。
當然,我從來就沒有抱持過這樣的想法。
作為一個開雜貨鋪的平凡百姓家庭,卡爾的出生的確是一點也不出眾,然而任何環境都有其能夠促進一個人成長的因素,卡爾顯然非常成功地依靠其出生環境培養出了自己出色的交際能力和廣博的知識麵,這一點,就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事情。
而且除此之外,我也發現了卡爾許多其它的閃光點。
首先就是不露鋒芒,卡爾幾乎成功地給了所有人以“這個人挺討人喜歡的,不過沒什麽大用”的感覺,也就是說,沒有人會對他抱有戒心,然而天神之光這種地方,又怎麽可能是出身平平,有“沒有什麽大用”的人可以進來的?回顧我所碰見的人,除卡爾以外完全沒有背景的隻有希爾瓦一人而已,其實力可見一斑,卡爾難道真得會沒有過人之能?要知道,除非在某些領域有相當高的才能,否則,就算能進來天神之光,其學費也不是一般家庭能夠負擔得起的數字。
其二就是在武技考試時候的表現了,卡爾眼看無望通過,居然毫不猶豫的就放棄了,當時我也曾經聽到過兩個考官的談論,一個認為連幾分鍾都不能堅持下去的人是武者的恥辱,另一個則認為卡爾在明知無望的情況下選擇放棄為下一場考試保存精力是明智的做法,作為擁有超越這個時代的觀念的我,自然是比較支持後一種觀點,然而在這個講騎士精神的世界,自然是以第一種觀念為主流,我甚至可猜到,蕾菲娜和克雷迪爾雖然沒說什麽,但在心裏對卡爾這樣的做法可能也有一點看不起,而且即使是讚同卡爾的一小部分人,恐怕也隻是認為那是商人家庭追求實利的本性體現,可是他們都沒有發現,即使麵對那麽多人的鄙夷目光,卡爾依然顯得灑脫自如,完全沒有顯得猶豫,後悔,或是尷尬,由此可見,盡管平時從不和人爭執,但卡爾其實是一個完全不受世俗目光所左右的能夠完全貫徹自己理念的人,從大流,人人都知道這並不好,但又有幾人能像卡爾這樣在必要的時候真正一點也不受“大流”的影響?
最後一點,甚至連我一開始都忽略掉了,直到後來才想起來,卡爾從剛和我們認識開始,他所做所說的一切就全都非常得體,堪稱盡善盡美,而我們的關係也非常融洽,然而事後想想,卡爾那自然得體的舉止恰恰是其最特別的地方。要知道,這個世界是個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貴族和平民的身份存在著天地之別,而克萊頓大公更是貴族中響當當的人物,對於一般平民來說,簡直就是抬起頭來仰視也隻能看到下巴的高高在上,當然,克萊頓一家對於平民從來就沒有擺出過高人一等的姿態,這是他們出眾之處,也是讓我十分欣賞的地方,然而這是特例,決不是這個世界的普遍現象,對於一個平民而言,初次見到向克雷迪爾這樣的顯赫貴族世子,絕對是會非常戰戰兢兢的,然而在卡爾身上,這一切都沒有體現,大方得體的舉止讓所有人覺得他們都是站在同一平台上的,這對卡爾這樣的出生平平卻有著遠大抱負的人,尤其是眼前站著的正是有能力印象他一生的貴族時,的確是非常難得。
更何況,卡爾看來還非常肯下功夫的樣子,這一點從他每天都一大早起來,並且還報了那麽多課就可以看出來。
這樣的一個人,飛黃騰達的那一天來臨也隻是時間問題吧?
當然,站在我的角度上,對於這樣的卡爾並不抱有什麽敵視態度,重視才更合適,畢竟胸懷大誌的人是值得佩服的,我也一點都不認為想要出人頭地有什麽不對,隻要卡爾他不妨害到我,我也決不會敵視他,阻撓他,甚至可以提供我能力範圍內的幫助。
說實話,我其實還有點羨慕卡爾,至少他還有個目標可以為之奮鬥,而我呢?似乎連這麽個目標都沒有,哎,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另外,向卡爾這樣厲害的人往往還有一個特點——不喜歡同類,由於他已經可以很好的控製自己的人際關係,同時又有隱藏自己的想法,所以同類對於這種人來說,僅僅是單純的競爭對手,同時以卡爾這種重視實利的性格,也不會存有“就是要有個對手才好玩”這種爭強好勝的想法。
那麽,我也就可以做出推論了,裏昂是……至少在某些方麵是卡爾的同類,嘿嘿,這個少年身上的秘密好像也不少的樣子,越來越有趣了呀。
不過,目前掌握的關於他的情報實在太少,艾紮克斯看來也講不出什麽了的樣子,以後還是要有親身的接觸才能下進一步的判斷吧?
“這樣啊,那我也想不明白了,畢竟我和安琪兒都不認識他,還有什麽其它可說的事情嗎?艾紮克斯。”我開口說道。
“其他的事情啊……”艾紮克斯想了想說,“對了!那個滿頭金毛的什麽什麽王子,你也見過得啦,他囂張得要命,在那裏惹得別人神憎鬼厭,我們幾個同學正在考慮要不要去一起修理他一頓,我當然讚成嘍,也算是給你解一下氣。”
“抱歉,你們想要把他怎麽樣與我無關,也請不要把那個人與我扯上關係。”我淡淡地說,我現在根本就不想聽到有關那個金色蒼蠅的事情。
“請問……你們再說什麽金發的王子啊?”安琪兒小聲問道。
“啊,這個人安琪兒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我說。
“那個,我想說,如果你們說的是雷諾王國的謝菲爾德王子的話,拜托不要把他怎麽樣,因為他是我的……”安琪兒欲言又止。
突然之間,我有極度不好的預感,謝菲爾德是安琪兒的什麽人?該不會……
“安琪兒,你剛才說什麽?”我眨巴著眼睛問道。
“啊,我說希望你們不要把謝菲爾德王子怎麽樣。”安琪兒回答。
“不,我想問的是,你說金頭蒼……不,我是說謝菲爾德王子是你的什麽人?”我小心翼翼地問。
“嗯……其實,他是我的表哥啦。”安琪兒終於說了出來。
表哥?呼~~~總算鬆了口氣,同時我的腦子裏立刻閃過在《挺進報》上看到的安琪兒的資料中有這麽一句:“……其母索非婭皇後是雷諾王國王妹索非婭公主……”,雷諾王國?莫非這就是謝菲爾德所在的王國?嗯……果真是這樣的話,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兩個國家的政治聯姻造成雙方下一代的皇室成員成為中表之親,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隻不過,我的腦海中也閃過了這樣的感歎:為什麽!為什麽這種粗線條的大猩猩會是晴子的哥……不對!為什麽!為什麽這種犯踐犯到家的金頭蒼蠅會是安琪兒的表哥呢?
仔細想想,兩人的外貌是有一點點相似的,就算金頭蒼蠅再可恨,實事求是的我也承認他是很好看沒錯,安琪兒和謝菲爾德看來真的是表兄妹呢,隻不過……他們的性格人品反差未免也太大了吧?血緣還真是個不可思議的東西……
“那個,其實我也知道表哥他的性格有點不大好,”安琪兒說,“但是,他也可以說是我唯一的同齡親人了,小時候我很寂寞,宮裏一個玩伴也沒有,也隻有他難得來陪陪我,而且他和我同樣身為王室的獨生子女,也是小時候比較能理解我的人,不管怎麽說,我心裏也是感激他的。”
拜托!那個能說是“有點不大好”嗎?應該是“存在著非常非常嚴重的問題”吧?不過安琪兒這樣可憐巴巴的說,倒也真得難以硬下心腸呢。
“呃,關於金頭蒼……不,謝菲爾德王子的事情和我也沒有關係,你去和艾紮克斯說吧。”是到如今,我也隻有推得一幹二淨了,反正本來就和我沒有什麽關係。
“啊,既然安琪兒公主你這麽說,我當然不會把他怎麽樣了,”艾紮克斯連忙說,“隻不過,其他人怎麽樣,卻也不是我能夠管得了的啊。”
“謝謝,你能有這句話我就很感激了,畢竟這些事情歸根究底也是我表哥自己不好。”安琪兒說。
“嗬嗬,說了那麽多……對了,你們今天下午有課嗎?”艾紮克斯問道。
“沒有啊。”安琪兒很快地回答,她果然把課表的事弄得很清楚。
“那樣的話,今天下午我們武技班有一場非正式的新生武技對抗賽,有沒有興趣來看看?”艾紮克斯有些興奮地說。
“反正也沒什麽事,你說呢?”我望向安琪兒。
“可以啊。”安琪兒點了點頭。
“那好,時間地點呢?”我轉向艾紮克斯。
“真是太好了,”艾紮克斯高興地說,“今天下午三點,在戰鬥武塔第四層的八號演武場,我到時候會在武塔的大門口等你們的。”
“好的,我們會準時到的,再見。”我和安琪兒一起同艾紮克斯道了別。
回到宿舍後,我本來想露娜可能會對新生武技對抗賽有興趣,想找她一起去看,可是卻沒見到她人,後來才想到,露娜也是武技班的新生啊,那樣的話,她肯定也會去參加的,一她認真得性格,現在多半還在哪裏準備吧?
“聽說今年有不少厲害的新人,新生武技對抗賽的優勝者,倒也是值得期待呢。”吃過午飯閑聊的時候,安琪兒對我說,“像那位艾紮克斯同學,以我的看法就應該具有相當的實力。”
“艾紮克斯是很厲害的,不過,就我所知,今年的新生中目前有四人的實力可能在他之上。”我說。
“噢?有四個?這麽多?”安琪兒倒是好奇起來。
“嗯,而且剛好其中的三個我們剛才都是提到的,就是魯巴克,裏昂還有你表哥了。”
“表哥他麽,雖然頗有天分,但就我看來,他和艾紮克斯同學的實力應該是在伯仲之間吧?”安琪兒若有所思地說。
“嗯,應該是這樣。”我點頭讚同,論入學考試的成績,金頭蒼蠅以三秒之差略勝艾紮克斯一籌,不過,這並不是決定性的差異,更何況艾紮克斯跟著克萊頓大公和克雷迪爾打了不少仗,實戰經驗豐富,這應該是金頭蒼蠅不如他的地方,由此看來,兩人實力不相上下的可能性更大些,隻不過……不對啊!
“安琪兒,你真的不會武技嗎?”我突然問道。
“當然了,怎麽了?”安琪兒回答。
“沒什麽。”回答很自然,何況這種事情似乎也沒有什麽騙人的必要,應該是實話了,可是如果當真如此,反而不可思議。就算安琪兒了解她表哥金頭蒼蠅的實力,卻並沒有看過艾紮克斯出手,如果僅僅是從氣質感覺她就能得出艾紮克斯和金頭蒼蠅實力不相伯仲的結論,那安琪兒的感覺之精確敏銳,已經到了恐怖的地步。
“對了,你剛才說了三個人,那還有一個是誰啊?”安琪兒又問道。
“那是希爾瓦,一個挺酷的人。”我微微一笑。
“他很強嗎?”
“嗯,他的入學武技成績是今年的新生第一名。”我點了點頭。
“哎?那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成為這一次新生武技對抗賽的冠軍嘍?”安琪兒說。
“的確,他最後勝出的可能性很大,不過,前提是他能夠勝過裏昂。”我說。
“裏昂啊,嗬嗬,聽你們提了那麽多次,我倒是真得很期待見到他呢,隻不過,按你的說法,他入學考試的成績應該是不如那個希爾瓦的吧?”安琪兒想了想說。
“對,但他很有可能隱藏了部分實力,這是雷告訴我的。”
“克雷迪爾學長嗎?如果連武技高強的他都這麽說,看來這次的新生對抗賽會很值得期待了。”
“讓你說得我胃口也吊起來了,現在時間也不差多少了,要不我們就早點去,也好占個前麵點的位子?”我提議道。
“讚成。”安琪兒笑著站起身來。
可能是因為我們的確去地早了一點,艾紮克斯並沒有在戰鬥武塔的門口等我們。
“傷腦筋,可能我們真得來得太早了點,怎麽辦?”安琪兒問道。
“在這裏等吧,”我說,“不然如果我們先進去了,艾紮克斯回也許會在這裏白白等我們。”
“好的,”安琪兒點頭同意,“說起來,我們一路上看到不少人往這個方向過來,多半也是來看這個新生武技對抗賽的。”
“很有可能,而且我看其中不少人應該是高年級的,果真如此的話,看來這一屆的新生的確很被注意呢。”
“我也這樣想,也許……哎?那不是克雷迪爾學長和蕾菲娜學姐嗎?”安琪兒指著我身後說。
我回頭一看,果然,克雷迪爾和蕾菲娜就在不遠處,他們顯然也看見了我們,正在快步走過來。
“為什麽你們也在這裏?”克雷迪爾問道。
“哥哥啊,這麽笨的問題實在不像是你問的啊,”我正想開口回答,蕾菲娜卻已經搶在前頭說,“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方,毫無疑問是來看新生武技對抗賽的嘛。”
“說得也是,我問得笨了,”克雷迪爾笑了笑,“大概是艾紮克斯喊你們來的吧?”
“對啊,你怎麽知道?”
“他呀,其實從昨天開始就已經很多次對我們提到這個新生武技對抗賽了呢,看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都二十出頭的人了,依舊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蕾菲娜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這次的對抗賽的確是很受關注的樣子,”克雷迪爾說,“我一路上看到好幾個高年級數得出來的高手往這個方向過來了。”
“可不是嗎?”安琪兒笑著說,“畢竟連‘藍色颶風’克雷迪爾學長也都來了呀。”
“那倒是不一樣,因為哥哥他是被請來當評委的喲。”蕾菲娜不無自豪地說。
“哎?評委是由學生來擔當的?不是教師嗎?”我奇怪地問。
“對,因為這個對抗賽本身也是學生內部組織的,所以評委也都是請高年級的武技修為為大家所公認的學生來擔當的。”蕾菲娜回答。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說,“那麽那位修羅學長……”
“名義上是一定會邀請修羅學長的,”克雷迪爾說,“不過以他的性格,到底會不會來,我也說不準。”
“哎呀!雷,蕾菲娜,芙若婭,啊,還有安琪兒公主,你們都來了?”艾紮克斯從遠處走了過來。
“你啊,”蕾菲娜略帶責怪地說,“我們兩個就算了,既然是你讓芙若婭和安琪兒來的,怎麽能讓人家在門口等你呢?”
“不是啊,”艾紮克斯委屈地說,“我本來是想等她們的,不曉得她們來得比我還早啊。”
“的確是這樣,”我說,“反正人都來了就好,大家一起進去吧。”
戰鬥武塔第四層的八號演武場,在眾多演武場中屬於相當大的一個,足以坐下千餘人,而且我們進去的時候盡管時間尚早,卻已經沒什麽位子空著了,好在艾紮克斯在這件事情上並不笨,已經幫我們預留了前排的好位子。
“你們就在這裏看吧,我去評委席了。”見我們都有了座位,克雷迪爾就像我們道別。
“哈哈,雷,等著看我的表現吧。”艾紮克斯很有信心地說。
“我看著呢,加油吧。”克雷迪爾淡淡地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既然坐定下來,我就開始觀察這裏了,這個演武場的中央是一塊很大的比武場地,四周的觀眾席上坐著很多學生,看起來雖然以新生居多,不過應該是各個年級的都來了不少,一側的前排右專門的評委席,克雷迪爾和其他三個人坐在那裏,不時地交談幾句,瞧那三人或是身材魁梧,或是眼神銳利,應該時期被請來當評委的高年級武技高手,隻不過那裏還有一個座位是空著的,多半是為那個不知道會不會來的修羅學長準備的。
再看另一個方向,哪裏應該是選手區,其中好幾個我有印象,都是在入學考試中成績不錯的,我仔細看了一下,希爾瓦、露娜、裏昂、金頭蒼蠅還有剛剛過去的艾紮克斯都在那裏……等等,怎麽不見魯巴克?可別告訴我這個巨人睡過頭了。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希爾瓦卻似乎看見了我,略一猶豫,便向我這裏走過來。
“咦?那個正在走過來的人你認識嗎?感覺氣勢好淩厲哪。”希爾瓦還沒有走近,感覺敏銳的安琪兒已經發現了他的與眾不同。
“那就是希爾瓦,我對你說過的。”我回答。
“原來就是他,果然不同凡響。”安琪兒讚道。
“奇怪,希爾瓦來這裏幹什麽?”蕾菲娜對希爾瓦的印象並不好,所以流露出些許敵意。
“我也不知道啊。”我心裏也在為同樣的事情奇怪呢。
希爾瓦完全無視他人的目光,徑自走到我跟前停了下來,伸手從懷中抬出了一個紙包,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紙包打開,默默地向我遞了過來。
哎?這到底是……
說實話,看著希爾瓦的一連串動作,我完全不知所措,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然而當我下意識的看了看他手中,發現在那紙包中的東西卻是……手帕?!
對,而且還是我的手帕,這在我看了第二眼以後就立刻反應過來了,這一塊正是當初我順手拿來給希爾瓦包紮傷口的手帕。
不過,現在這塊手帕縣不是當初包紮的時候沾滿了血汙的樣子,它很明顯被小心地清洗幹淨,折疊得整整齊齊,更小心地用紙包了起來,要不是我記得上麵的花紋,絕對不會把兩塊手帕聯係在一起的。
然而,希爾瓦有必要做得這樣嗎?不就是一塊手帕嗎?他要是不拿出來我還真給忘了,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洗幹淨並保管著,就僅僅是為了……還給我?
“呃,請放心,我已經很仔細地洗過了。”見到我並沒有伸手接過去,希爾瓦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他顯然誤會了。
“啊……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連忙說道,算了,總不能讓他誤會,先不去想那麽多,拿過來就對了,反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他還給我也沒有什麽不合理的,想到這裏,我手接過了手帕,微微一笑說,“謝謝你專程送過來。”
希爾瓦臉色微有點紅,低下了頭說:“應該的,我走了。”說完就轉身向選手區走了回去。
“要加油哦!”我在他背後說。
希爾瓦的背影微微一頓,不過並沒有回頭,隻是輕輕點了下頭,“嗯”了一聲,就繼續往前走了。
蕾菲娜和安琪兒看著這一切發生,一起目瞪口呆的望著我,過了一會兒,又突然異口同聲地說:“從實招來!”
……二位青天大老爺啊,你們要小人我招什麽啊?
“我不明白你們的意思啊。”我眨巴著眼睛說。
“還裝,可別告訴我,你麽這樣子其實什麽事都沒有哦。”安琪兒笑眯眯地說。
“可是……真的就是什麽事都沒有啊。”我哭笑不得地說。
“哦?真的嗎?”安琪兒似笑非笑地說。
“當然是真的。”我歎著氣地說。
“那樣的話,希爾瓦好像要被人誤會了喲。”安琪兒指著遠處說。
嗯?我順著安琪兒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兩個穿著很不正經的高年級正堵著希爾瓦的路,很囂張地說著什麽,而且還不時看看我這裏,很明顯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然而,這兩個一看就是平時驕橫慣了的高年級這次顯然找錯了對象,希爾瓦可不是好說話的人,眨眼的瞬間,那兩個白癡就捂著肚子趴在了地上,希爾瓦則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繼續往前走,當然這這一幕早就在我的預料之中了。
“哇,果然很酷,”安琪兒稱讚道,“你眼光不錯喲。”
“我說過了,我們沒什麽。”我堅持道。
“芙若婭,這是怎麽回事?那塊手帕好像是我給你的呀?”蕾菲娜終於開口問道。
“對啊,姐姐你忘了嗎?這是我當初給希爾瓦包紮傷口的手帕啊。”我解釋說。
“噢,對了,可是……他僅僅是把它還給你?”蕾菲娜的表情更顯奇怪了。
“隻能這麽解釋了,”我聳了聳肩,淡淡地說,“不然還能有什麽原因?”
“唉,或許吧,”蕾菲娜歎了口氣,“芙若婭,也許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對你抱著好心的。”
“……嗯,我記得了。”我很恭順的回答,心中卻暗歎,其實蕾菲娜自己遠比我更容易輕信他人,看人的眼光恐怕也不如我,隻是這話並不適合有我來說,而且蕾菲娜也的確是出於好意來勸告我。
安琪兒在一旁看著這一切,似乎也明白到我們和希爾瓦的關係有點複雜,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開我的玩笑。
眼看著三點將近,演武場裏的人也越聚越多,到了後來,別說座位,連站的位子也不多了,就再負責主持的那名男生準備宣布開始的時候,一條紫影出現在了演武場的大門口,喧鬧的演武場立刻安靜了不少。
修羅到底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