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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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劍聖可是支撐起這片大陸和平的支柱,這種說法可能有點誇張,但也是有事實依據的。”
“你可能奇怪,一個人的力量再怎樣強大,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就震懾住大陸,何況和他同為天位強者的人就有十個,假如算上孤懸海外的魔龍王,那就是十一個,雖然劍聖的實力即使在天位強者中也是名列前茅,但要說以一人之力抵擋其餘十人,無異於天方夜譚,事實上,就算要他以一敵二也不可能,能被稱為天位的人其實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麽多的天位強者,雖然有像劍聖這樣超然世外,不受任何勢力支配的,但有好幾個確是在在這個大陸上卻是分屬不同勢力的,大陸上有愛好和平的人,也有醉心於攻伐的野心家,事實上,最近大陸上的幾次政權更迭已經使得之前的均勢體係漸漸被打破,依舊維係著大陸和平的東西是一張合約。”
“和約?”我大感驚奇,這個世界上最不可相信的東西之一就是外交,沒有實力墊背,合約隻是一張廢紙,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約束力?
“是的,”蕾菲娜解釋說,“這張和約的保管人就是劍聖,而其內容是,一旦和約中的某個勢力率先發動戰火,原本保持絕對中立的劍聖,就會與其餘幾方聯手,群起而攻之。”,.,,,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那些勢力雖然有心,但卻誰也不出頭鳥,不然到時候成了眾矢之的,隻是白白便宜了別人而已。
當然,這麽一份和約本來也未必可信,畢竟政治勢力之間私下做任何的朊髒交易也不是不可能,但有了劍聖這個保證人又不一樣,畢竟誰都相信,劍聖是絕對不可能被收買的或者籠絡的。
說到劍聖,雖然接觸不多,但我現在漸漸的也對他有了一些了解,他是很了不起,但也未必便像世人所想得那樣偉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其實是一個很自我中心的人。
之所以這麽說是有根據的,劍聖的很多言行都體現了他的這個特點,一開始沒頭沒腦地把我們喊過來還可以解釋成保密,但來到以後,他作為發起人從頭到尾沒有一句解釋的話,隻是一昧地問我們問題,乃至出手試探係爾瓦的武技時也是一樣,雖然沒有傷人,但他隻是自己想到什麽做什麽而已,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出於他劍聖的身份,一般人或許不會有什麽怨言,但信奉人人平等的我卻對他的這種自我中心頗為反感。
一個自我中心且又強大無比的人原本有極大的可能為禍世界,然而劍聖卻反而成了人間和平的守護神,這不能不說是一個異數,但在我聽蕾菲娜訴說了劍聖的諸多事跡以後就漸漸明白,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為劍聖天生的正義感和無欲無求的淡薄個性,這固然也歸功於劍聖師長的就教育成功,但也有相當原因是劍聖天性如此。
所以,大陸上的人們恐怕不會相信,在他們心目中猶如萬家生佛般的劍聖其誕生有著如此大地偶然因素。他們更不會相信,劍聖原本其實是有很大的可能會成為一個大魔頭的……嗬嗬,連我自己都覺得好荒唐,雖然是虛無縹緲的事情,但一旦相當它曾經有很大的可能成為事實,也不禁背後發涼啊。!!?
就在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蕾菲娜聊著天的時候,猛地隻感覺一股極其強大的氣息襲來,霸道無比的威壓讓我在猝不及防之下險些一跤摔倒。
太可怕了!這是什麽人!?僅僅是感覺到他的存在。我全身地氣機就像被鎖住了一樣,連根手指都不能動。
“那是……什麽……”蕾菲娜顯然也有所感覺,隻是她感覺遠不及我敏銳,所以也不會像我這樣震撼,雖然如此,對方的強大也讓她深深的震驚。
“難道是……魔龍王?!”蕾菲娜臉色蒼白,顫聲問我。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雖然看不見,但我猜測自己此時的臉色也不會比蕾菲娜強多少。
蕾菲娜會猜測是魔龍王也不無道理。的確,那股霸道,那股戰意,那股壓迫感都太相似了,但我其實可以確定,並不是同一個人。
天神之光遇襲的當天,魔龍王原本是悄無聲息地潛入進來,然而情勢被愛麗西婭全麵逆轉之後,他也終於忍不住出手,必須承認。釋放出全力的魔龍王的確是驚天地泣鬼神,蕾菲娜當時雖不在現場,但隻要是在天神之光內的人也百分之一百可以深切感受到魔龍王那仿佛壓倒一切地氣息並印象深刻,而現在這個正高速向我們接近的人物,其氣息與魔龍王又何其的相似。
等等!兩者相似……當初的魔龍王是全力釋放氣息,那豈不意味著。現在的這個人也正在全力釋放氣息,在蒼雲山脈——劍聖的居所做這種囂張的事,其目的不言自明,而且既然能擁有類似魔龍王的氣息,這個人,毫無疑問也是個天位。
“哪一位貴客大架光臨蒼雲山脈?”班尼的聲音仿佛在耳邊響起,“若是朋友,報上名來,若是敵人,先過我這一關。”
聽到此言。我心中暗皺眉頭,這班尼也是,就算護師心切,人家劍聖難道還需要你保護不成?而且就算你實力不俗,總不能是人家天位地對手。
“呼~”蕾菲娜籲了口氣說,“我差點忘了,這裏可是有劍聖前輩和班尼先生,不必太過擔心了。”
“那我們出去看看吧。”我站起身來說。
“啊?但是你沒有武技,萬一……”蕾菲娜多少還是為我擔心。
“真要是有危險的話。那種級數的戰鬥
在木屋裏麵就會安全了嗎?”我微微一笑,拉著蕾菲外走。
開玩笑。天位水平的戰鬥難道是平時能看見的?這種好戲我怎麽能錯過。
來到外麵時,班尼,克雷迪爾,希爾瓦和艾紮克斯都已經站在外麵,個個神色凝重,唯有劍聖沒露麵。
“芙若婭,你怎麽出來了?可能有危險。”克雷迪爾見到我,不禁皺眉說。
“有危險地話,裏麵外麵都一樣吧。”我淡然一笑。
“來了。”班尼沉聲說。
一陣氣流卷來,搶風吹得我們幾乎整不開眼睛,當風平息時,一個人影已經出現在我們麵前。
這名男子大概二十七八歲,身形高挺英偉,臉孔略顯狹長,但輪廓分明,線條猶如刀劈斧削般剛勁有力,再配合上其淩厲的眼神,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的確充滿男性霸道威猛的魅力。
而他的背上,更是背了一把大到嚇人的劍,光劍柄就有將近半米長,整把劍更是長達兩米以上,寬三十厘米,這人身形雖然英偉,但這把背在他身後的劍比他本人更是長了一截。
可是,為什麽這麽年輕呢?天位高手怎麽可能是這麽一個年輕人?還是說因為修為高了所以駐顏有術?
麵對氣勢上劍拔弩張,嚴陣以待的我們,這家夥倒是顯得氣定神閑,掃視了我們一眼,目光猛地停留在我身上,就這麽死盯著看,簡直是眼睛都直了。
說實話,那時我的驚訝遠大於尷尬,這一幕還真是詭異,一個天位強者怎麽做出有**分的表情?
事實上,驚奇地人不僅是我,我們這邊的人都呆了,一個高手竟然像個色狼一樣死盯著少女看,簡直不倫不類到了極點。
“我靠!哪有這麽漂亮的?!”就在我們發呆時,那名青年男子突然開口了,粗俗的言語更是讓我們大跌眼鏡,“我以前還一直以為劍聖是在蒼雲山脈上過苦行僧一樣的修行日子,誰知道他在山上享這樣的豔福……不對,這簡直是仙福啊!”
……石化中……
“放肆!”班尼怒吼起來,這句話等於是同時侮辱了我和劍聖,要不是班尼涵養不錯,對方的實力又讓他重視,隻怕早已出手大戰了,“這位姑娘是最近剛來到我們山上地客人,你到底是什麽人?!給我講話放尊重點!”
“噢?他不是劍聖的女人啊?”青年男子問道。
“胡說八道!”班尼再次怒吼,“你……”
然而,青年男子根本不理會他,隻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也對哦,這青澀地樣子明顯是完璧嘛,不然也不可能水靈到這樣的地步,唔……”他說著以手托腮,盯著我似乎思考了一會兒,忽然自己用拳頭擊打了一下手掌說:“好!決定了!”
我們沒有一個人明白青年男子這句“決定了”是什麽意思,正在不解時,隻見他一手指天,正色說:“所有的神明也好,惡魔也好,都給我聽著!我,注定要成為天下第一的男人——沙迪克,發誓無論如何也要眼前的這個美女成為我的女人!神擋殺神,魔阻滅魔!”正聲音伴隨著他渾厚的鬥氣,震地每個人耳朵嗡嗡作響。
一番話說得我們無不目瞪口呆,卻不是因為他的鬥氣,而是內容。
並非對神起誓,而是讓神明和惡魔做見證人的態度,最後一句更是如同**裸的對神魔和所有人的威脅,古往今來隻怕再也沒有如此狂妄而荒誕的誓言了,可偏偏眼前這個自稱沙迪克的男人竟然說得如此信誓旦旦,更重要的是,他講話時那種自然而然俯瞰天下,睥睨神魔的氣質,竟然讓人覺得不論這人說的是什麽,恐怕都有可能成為事實。
見到我們的驚訝,沙迪克似乎很滿意的樣子,他對我溫和地笑了笑,柔聲說:“乖,告訴我你的名字吧,我未來的女人。”
逐漸反應過來的我先是胃部一陣痙攣,接著產生了一種衝動,把眼前這個信口開河的家夥的家夥用刀子切成一千片,再用攪拌機把切片攪碎,然後用火把碎片燒成灰燼,最後把所有的灰燼倒進馬桶衝上五百次!
對,隻有這樣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不過也必須承認,眼前的這個家夥講話時有驚人的氣勢,也很有魅力,如果隻是一般的人說不定真有可能被他震懾住甚至吸引住,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王八之氣”吧?
可是,如果以為這種小兒科的“王八之氣”可以對付得了我那就大錯特錯,不知道是因為這個身體的優勢還是因為我已經經曆過死亡和巨大的**痛苦磨練,我現在對自己的精神力極有自信,就算是天位強者也休想在精神上壓倒我。
“抱歉,”我冷冷地說,“我不想把名字告訴無聊的人。”
“‘無聊的人’?是說我嗎?”沙迪克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難道你認為我還有什麽方麵不能滿足你的需求?力量?外貌?還是那方麵?我向你保證,我絕對絕對能超額滿足你。”
“也許我說錯了,”我說,“你不止無聊,而且下流,自以為是。這是我最討厭的類型了!”
“哈哈哈……”沙迪克大笑起來,“下流?我隻是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而不像那些偽君子一樣明明心裏拚命想,嘴上還說得一本正經的。自以為是?我這是自信,這是擁有實力者的權力,我今天挑戰劍聖隻是開始而已。你看著吧,我終將成為天下第一,你們女人不是喜歡強者嗎?跟著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給你,這是你身邊那些雜魚永遠不可能辦到地。”
“我給你一局忠告吧,沙迪克先生,”我的聲音更冷了,“就憑你的這個目中無人,我已經可以預見到你未來的失敗。而且就憑你最後一句話,哪怕你日後真地成為天下第一,我也永遠瞧你不起。”
這話說得沙迪克一愣,我們周圍的威壓也頓時一輕,我隻聽克雷迪爾等人立刻一起吐了一口氣,不會吧?難怪隻有我說話,原來他們剛才被逼得連氣都透不過來。
“有性格……真有性格……”沙迪克喃喃地說,“不過你知道麽?我的決心也因此更加堅定了。”
“呀!!!”希爾瓦突然發出了野獸般的吼聲,飛身撲向了沙迪克。一時間,沙迪克周圍已經全是他的人影。
“小子,快回來!”
“希爾瓦!別幹傻事!”
“住手啊!”
班尼,克雷迪爾還有我齊聲喝阻。
“……唯有這一次……”希爾瓦的攻勢絲毫沒有減緩地架勢,“……唯有這一次,我不能聽你的。”
“……不自量力,”沙迪克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就用單手化解了希爾瓦博命般的攻勢,“……嗯?這鋼爪有點眼熟嘛,我們見過嗎?”
“你忘了我嗎?沙迪克。”希爾瓦恨聲說,手下仿佛攻擊得更猛了,“但是我這四年來可是沒有一刻忘記你這個家夥啊!我當時就說過,隻要我活著,總有一天一定要殺了你!”
“……哦,我好像想起來了。”沙迪克冷眼看著他,“你就是四年前發瘋一樣地向我拚命的那個家夥嘛,你的進步也算很快了,現在的實力的確看得過去,但那也隻是你們凡人的眼光,你該不會真地以為自己能有機會戰勝我這個天才吧?那你就真的是個……白癡啊!”
說到最後三個字時,沙迪克已經飛起一腳,把希爾瓦遠遠踢開。
“不好!”班尼急忙飛身去救,然而這一下實在太快,希爾瓦地身體已經撞在山壁上。總算在掉在地上之前被班尼接住,我們連忙快步趕過去。
“要不要緊?”我問道,卻看見希爾瓦雖然閉著眼睛,但表情還有變化,看來隻是疼痛所致,並沒失去知覺。
“似乎沒大礙,對方沒下重手。”班尼說。
“四年前我沒出力,剛才我也沒出力,”沙迪克‘哼’了一聲說。“但如果你還是不知好歹的話,可不要以為可以第三次從我手裏死裏逃生啊!”
“你還是殺了我比較好。”希爾瓦沉聲說,“不然隻要我還有一口
還是會去找你報仇。”
什麽?原來沙迪克就是那個希爾瓦的大仇人?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冤家路窄啊!
“報仇?拜托!”沙迪克不屑地說,“好像是那個老頭受雇於人先要殺我吧?我當初就說了,你們這對廢柴師徒都一樣,真他媽不自量力到了極點,被我殺掉也沒什麽好冤枉的,我饒你一命,你該去燒香了。”
希爾瓦咬牙不語,目光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可是,當年的細節我們並不清楚,如果正如沙迪克所說,希爾瓦的師父是作為一個殺手受雇於人去殺沙迪克的話,那無論如何沙迪克殺他也不能算錯,這樣一來,希爾瓦的報仇似乎也不是很站得住理。以沙迪克的自負,想來也不屑於說謊,而且希爾瓦也並沒有反駁他。
莫非還有什麽隱情?看著希爾瓦的樣子,我心中暗想。
“其他地事現在不用多提,”班尼說,“這位希爾瓦現在是家師的客人之一,我不能容別人傷他,何況你既然說是來挑戰家師,那就請先過我這一關,出劍吧。”說這已經拔出自己的佩劍,駕駛凝重,攻守合一,果然有名家風範。
“不自量力的人還真多,”沙迪克聳聳肩,也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劍,但姿勢非常隨便,完全沒有比武的架勢,“也罷,我就不信砍了你,劍聖還不出來。”
“你不用背後那把劍嗎?”班尼問。
“你還不配。”沙迪克冷笑。
班尼臉色一沉,他知道少迪克肯定不會先出招,於是喝道:“得罪!”手中長劍已經化作一道白虹,頓時把沙迪克全身都籠罩在其中,光這一招已見功力,精妙的劍技和深厚地鬥氣缺一不可。
“好劍法!”艾紮克斯失聲讚歎。
然而我卻暗暗皺眉,班尼這一劍固然是非常好,但卻不適合用來對付他眼前的對手,因為這一招是用以封鎖對手死角的全方位進攻,麵對比自己弱的對手多半能收奇效,但眼前的沙迪克實力明顯強過他,想要成功隻有兩個策略:一是全力死守等待機會,而是放棄防守博命一擊,但現在這樣把攻勢分散,那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由此看來,班尼此人修為雖高,卻悟性不足,縱使有劍聖這樣的名師指點,自己又肯下苦功,但目前的境界也是其極限了。
果然,沙迪克幾乎看也不看,抬手就是一劍,隻聽“鐺”的一聲,大片的劍光全部消失,班尼已經被逼退到了幾十米外。
“無聊,”沙迪克懶洋洋地說,“你就算舞得滿天都是劍光,不還是隻有一把劍嗎?這次換我了。”說著把劍當胸平舉。
班尼不敢怠慢,身形凝重如山,大量的都齊聚結在胸前,形成了一道有如實質般地氣盾,隻看一眼,就知道其防禦力實不亞於銅牆鐵壁。
“破!”沙迪克喝道,一道銀白色的劍氣已經值劈了出去。
轟!一聲巨響,班尼的護體氣盾被炸裂了,但劍氣的能量也基本消耗完了,所以班尼本人隻是被震得退後了三步,但他隨即用劍撐地才勉強站住,嘴角溢出了血絲,看來沙迪克的劍氣已經對他造成了傷害。
“我可是隻出了三成力哦。”沙迪克冷冷地看著他說。
“可惡!”班尼咬牙怒喝,正要再上,一個人影突然攔在他身前,正是劍聖。
這死老頭子終於肯出來了?剛才幹什麽去了?!
“他說的恐怕是實話,你退下,運功療傷吧。”劍聖的聲音古井無波。
“喲,正主兒終於出來了,”沙迪克肆無忌憚地笑著,“其實我的本意無非是照你比武印證一下自己而已,又不會要了你的老命,幹嘛躲著不敢出來?真得這麽怕輸?”
“老夫本來地確是不想出手,”劍聖歎了口氣說,“但看來是不行了。”
“嘿,你早該有這個覺悟了,我們都可以節省時間。”沙迪克一點點地把背後那把巨大的劍拔了出來,原以為這把劍必然鋒利無比,想不到不但沒有什麽光澤,更是十分暗淡,然而劍身上雕刻著古樸地花紋,令我隱隱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
劍聖沒有說話,但他看到這把劍時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哇!‘冥王的咆哮’耶!這下有看頭了!”我心中突然傳來這麽一個聲音。
咦?毛絨球你說什麽?
“什麽?你剛才說什麽?”我問絨毛球,“‘冥王的咆哮’?”
“就是那把劍啦,”毛絨球說,“它的名字叫做‘冥王的咆哮’。”
“你知道那把劍?它厲害嗎?”我問道。
“以這個世界的普遍標準來說,算很強吧。”毛絨球說,“但這東西雖然威力驚人,但是對使用者的反噬可是不得了,如果由人類來使用簡直是自殺啊。”
“不會吧?”我瞄了一眼那個囂張的沙迪克說,“我看這家夥明顯活得很滋潤的樣子,哪裏像在自殺了?莫非因為他的天位實力承受住了反噬?”
“不會,實力越強反噬越厲害,”毛絨球說,“就算是天位。也不可能長時間支持,充其量慢性自殺罷了,他能承受住,隻有一種解釋——他不是人類。”
“什麽?”我大為驚奇,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沙迪克幾眼,但是沒有發現任何不同於人類之處,以我的眼力如果找不出破綻那就真的是沒有破綻。
“怎麽看都是人類啊,”我說,“莫非還有外形和人類完全一樣地種族?還是他使用了什麽變化術?”
“變化術對我的眼睛無效。”毛絨球很自信地說,“我想最合理的解釋是,他不完全是人類,應該是大部分人類血統再加上某種其他血統,而那種血統使他能夠承受住反噬。”
“原來如此啊,那因該是一種強大的血統吧?”我沉吟著說
“能承受住‘冥王的咆哮’的血統,絕對是稀有而且強大。”
“難怪這麽年輕就能擁有不合常理的天位力量,看來是天賦的優勢。”我解開了之前心裏的疑惑,同時也頗感意外。想不到毛絨球還有這方麵地知識,而且說得有根有據的,我以前認為它一無是處的看法也許該改觀了。
“對了,那把劍有什麽厲害的地方?”我又問。
毛絨球也不隱瞞,把它所知道的事情詳細告訴了我,然而我越聽越是心驚,如果真是這樣,劍聖和沙迪克交手的時候非吃大虧不可。
“劍聖前輩,請一定要小心他手裏的劍!”我大聲說。
一下子,所有人都詫異的望著我。
“小姑娘。你認識那把劍嗎?”劍聖問道。
“是的,”我一咬牙說道,“那把劍叫做‘冥王地咆哮’,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凶器。”其實我也知道這樣一來,以後必然難以解釋,畢竟我光看眾人的神情就知道他們都不認識這把劍。我一個失憶的人卻能說出它的來曆實在不合情理,但我現在又不得不這麽做,不然劍聖不明底細的交戰實在太過凶險,萬一他因此敗了的話,可以想象再也無人能阻的沙迪克將在這裏為所欲為。
沙迪克看我的眼神閃過了一絲異色,不過並沒有阻止我說下去。
“這把劍,是從古代傳承下來的不死族強力武器,”我既然已經豁出去了,索性侃侃而談,把情況說得盡可能詳細一些。“平時看起來,除了沉重和堅固以外並沒有什麽特別地,但在戰鬥中,當它充滿鬥氣並和敵人充滿鬥氣的武器碰撞時,就會自動放出‘冥波動’。”
“‘冥波動’是一種肉眼看不見的死光,對常見的生命體有著極強的破壞作用,碰撞的鬥氣越強,放出地‘冥波動’也越強,如果是兩個天位強
鬥。隻怕方圓十裏都不會留有一個活物。”
話一出口,除了劍聖和沙迪克以外人人驚懼。畢竟如果我說的是真的,那眼前這兩個天位強者一旦交手,周圍的我們豈不是一個都活不了?
“切!毫無根據的一派胡言!”沙迪克冷笑道,“真讓人失望,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呢。”
“你是不是想說,你以前也曾經用這把劍和敵人交手,但是根本沒有我說得這種情況呢?”我淡淡地說。
“對啊,你怎麽知道?”沙迪克問。
“用猜的也知道,”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因為這把‘冥王的咆哮’尚未解開封印,所以現在即使用強大的鬥氣交戰,也不會出現我剛才所說的那種大規模放出‘冥波動’地情況。”
“然而,並不是說‘冥波動’就因此沒有了,”正當克雷蒂爾等人都鬆了一口氣時,我卻話鋒一轉,再次讓他們緊張起來,“雖然不會大規模擴散,但還是能透過接觸產生一定量的傳播,換句話說,交手的兩個人會首當其衝地受到‘冥波動’的侵蝕,你難道想用這種方法來暗算劍聖前輩嗎?”我的最後一句話完全是在質問沙迪克。
“什麽?!這是真的嗎?”班尼用極其憤怒的眼神盯著沙迪克,如果有人陰謀暗算劍聖,那實在是比暗算他自己更讓他無法忍受的事情。
“等一下,”克雷迪爾說,“如果這樣的話,他自己地身體豈不是和劍聖前輩同時承受‘冥波動’的侵蝕嗎?”
“可不是嗎?”沙迪克笑了起來,“難道你認為我會想和那個老家夥……”說著手指劍聖,“……同歸於盡嗎?開什麽玩笑?我可是還有很多年地美好生活呢!真搞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我盯著沙迪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劍聖前輩的身體會受到‘冥波動’的侵蝕而損害,但是你不會有事,因為確切地說,你可不完全是個人類啊,我說得對不對呢?”
沙迪克的臉色終於變了。
“不完全是個人類?什麽意思啊?”艾紮克斯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無暇顧及艾紮克斯的提問,而是仔細觀察沙迪克的表情,隻見沙迪克的臉色變了幾變,終於咬了咬嘴唇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怎麽會知道”說這句話時,周身已經彌漫起了殺氣。
“說真的,我原本還真是不知道,”麵對一個全身散發出殺氣的天位強者,要說一點也不害怕那是自欺欺人,但我深知這個時候害怕是沒用的,在說身邊還有一言不發的劍聖克以倚仗,所以我表現得格外鎮定,“但是我想,一個使用‘冥王的咆哮’的人又怎麽可能讓自己的身體承受其侵蝕呢?但如果是純粹的人類,或多或少也無法避免侵蝕,這樣的話,合理的解釋不是呼之欲出嗎?我不過隨口一猜罷了,隻是看你的表情那麽明顯,一下子就知道答案了,真是沒意思。”說著我還故意搖了搖頭。
嘿嘿,毛絨球的推斷被證實了,看來這小子也有點眼力嘛。
沙迪克聞言愣愣地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突然仰天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想不到,真想不到我被一個女人耍了,還是我看中的女人……哈哈哈哈哈……”沙迪克的聲音夾雜著渾厚的鬥氣響徹山穀。
猛然間,他收住笑聲,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我說:“好!很好!非常好!我越來越欣賞你了,我看女人的眼光果然奇準無比,你知道嗎?我現在讓你成為我女人的決心已經更加堅定了,到現在你還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同一個問題我不回答兩遍,尤其是如此愚蠢的問題。”我冷冷地說。
“無所謂啦,”沙迪克很隨便地揮了揮手,“一會兒到了床上我再慢慢問你好了……不過,既然你都說了這麽多了,現在有些事情我也得說明一下。”
他的那句可惡的話再次令我幾乎達到了狂怒的邊緣,但是聽他有話要說,我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聽一聽,畢竟我到現在說了那麽多,一方麵是提醒劍聖,一方麵也想盡可能探出沙迪克的底細,所謂知己知彼嘛,他自己說的話,自然也屬於可供參考的情報。
“你們聽這個小美女說了一大堆,想必心裏都認定我打算利用這把劍暗算老頭了吧?”沙迪克滿不在乎地說,“雖然我說了你們大概也不相信,但我也得聲明一下,其實今天要不是小美女說出來,我還真不知道這個什麽‘冥王的咆哮’到底是什麽勞什子。”
沙迪克說著,伸出食指在巨大的劍身上彈了一下,古樸厚重的“嗡嗡”聲經久不絕。
“一年前,我把一個古跡裏的魔物全部清理掉,在地下深層發現了這把劍,我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麽特別的,但覺得夠重夠堅固,用起來合手,就把它帶出來了,從來不知道原來它還有這樣的功用,本來嘛,作為武器自然是殺傷力越大越好,但是我今天駛來印證自己的實力的,使用它就沒有意義了。”
砰!沙迪克猛地把“冥王的咆哮”插入地中,又抽出腰間的普通佩劍,對劍聖說:“我就用這塊凡鐵領教你的絕學吧。”
“沒有這個必要,”從剛才到現在一言不發的劍聖微微一笑,“其實,有關這把‘冥王的咆哮’老夫原是略知一二,如今得見真品,又有一位博古通今的小姑娘詳加解釋,倒也難得,常言道,百聞不如一見。百見不如一試,我今天已經聞過見過,剩下的,就是親手試一試了。”
“嗯?”沙迪克倒顯得有點詫異,“這把劍我用得很順手,本來是最好不過,但人家美女剛才可是說得很清楚,這個什麽‘冥波動’隻怕對你不利,我這個人最討厭婆婆媽媽推三阻四的。隻問你這一次,你確定嗎?”
“無妨,”劍聖淡然道,“區區‘冥波動’,未必能為難得了老夫。”
沙迪克二話不說,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冥王地咆哮”,揮動兩下說:“那還等什麽?今天打架前這麽多廢話,真他***破了我記錄了,你的武器呢?”
劍聖右手袖袍微微揮動。伸出食指和中指,頓時出現一道一米多長,散發著淡銀色光芒的劍氣,“老夫便以此劍,會一會‘冥王的咆哮’。”
“這是……鬥氣實體化!想不到能見到這個傳說中的神技!”克雷迪爾語音微顫,看來是極為興奮。
“有趣……真是有趣……”沙迪克顯然也被劍聖這一手吸引了,又掃了我們一眼說:“靠近人的地方施展不開,我們上天打吧。”說著整個人騰空而起。
劍聖也不說話,跟著他飛上天空。
“接招!”飛上一定的高度後,沙迪克顯然是憋得久了。整個人爆發出耀眼的紅色光芒,冷不防就放出了霸道威猛地第一劍,不過這也不算突襲,畢竟兩人剛才就已經講好了比武,劍聖若再沒有準備,那也愧對“天位”二字了。
所謂一鼓作氣。沙迪克的第一劍實在霸道到了極點,狂風般的渾厚鬥氣順著劍鋒轟湧而出,簡直是勢不可擋,很難想象天地間還有什麽能夠對抗如此霸道威猛的力量。
劍聖顯然沒有硬接的意思,他全省銀光纏繞,身影似乎模糊了一下,已經完成了一個小小的位移,但就是這麽一點區別,本來可以把他對半分開的一劍變成剛好擦著他的肩膀而過,而在沙迪克接近他的一瞬間。劍聖右手地銀色劍氣已經疾刺向沙迪克的胸口。
這一劍後發先製,巧妙到了極處,因為他剛好對準沙迪克防禦最困難的死角,一般高手遇到這麽一劍,無論如何都難逃一敗。
然而沙迪克到底也是不同凡響,居然猛地把劍收了回來,更是剛好封住了劍聖銀色劍氣的來勢,而劍聖的鬥氣一旦與他在劍上的鬥氣碰撞,將釋放出對劍聖不利的‘冥波動’。如果劍聖收回劍氣,他就可以橫劍直擊。占回先機。
不料,劍聖的這一道劍氣卻突然轉彎了,向上偏離了約三十度,更是變長了幾寸,這樣一來,他就避過沙迪克的劍,直刺對方咽喉。
這一下奇招完全超出了一般武技的範疇,沙迪克連做夢都沒想過還有這種打法,而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次用劍防禦,而劍聖雖然不至於要他地命,但如果他被劍聖的
住咽喉,那勝負也就很明顯了。
“呀!”沙迪克一聲嘶吼,竟然完全不管刺向自己咽喉的劍氣,“冥王的咆哮”狠狠地劈向了劍聖,大有一付“你刺我,我劈你,大不了咱倆同歸於盡”的氣勢。
“真不要臉!”,我心中暗罵,若是生死相搏也就罷了,但既然是比武競技,用這種招數根本就是賴皮!
果然,劍聖畢竟不願意同歸於盡,身形猛地飛開,沙迪克也借此解除了危機。
“哼。”劍聖臉上微微顯出一絲怒色,但也沒有說話,而剛才兩人交手實在太快,距離隔得又遠,旁觀之人處我之外沒有一個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的確了不起,”沙迪克意外地開口了,“本來我現在就應該認輸,但是這麽一下子就不打了我實在不甘心,咱們再來!”
嗯,總算肯承認,不是最可恨地類型。
“要戰便戰,不必多言。”劍聖說。
咦?劍聖體內的鬥氣流向有點怪啊?而且原本是散發著銀光的鬥氣,似乎有些暗淡下來,成了銀灰色。
這一次,沙迪克並沒像剛才那樣猛衝過去,而是雙手將劍高舉過頂,一瞬間,他全身的鬥氣都集中在劍上,整個人身上的紅光強烈的耀眼無比。
我靠!這小子是要放大招啊!不會波及到我們吧?可這附近也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就算有,也來不及跑過去。
“極霸真空斬!!!”隨著沙迪克的一聲大吼,一道如有實質的巨大紅色光刃已經向劍聖激射而去,可怕的紅光籠罩著整個天空,更是連空氣中都爆發出劈裏啪啦地聲音。
這一招不但威力驚人,波及範圍更是龐大,即使是劍聖也不可能完全避過,隻能硬拚,一旁的我都看出了這一點,劍聖自己更是再清楚不過。
“日輪神劍!!!”隨著劍聖低沉的喝聲,一道銀色的光輪已經向紅色的光刃迎了過去。
轟!!!!!!
一瞬間,天地間仿佛炸裂了一樣,劇烈的氣流如狂風般席卷而來,我別說睜開眼睛,連想站穩也不可能。
隻覺得馬上就要摔倒的時候,一旁的蕾菲娜攙住了我,可她本來也是勉力支持,再加上我自然更是負擔不住,眼看著兩人都要摔倒,卻覺得突然間壓力減輕了,感到奇怪的我眯開眼睛一看,隻見兩個身影已經擋在我們身前,真是克雷迪爾和艾紮克斯,隻是這兩人是到底誰先來地又或是一起到達,就無法得知了。
好一會兒,洶湧的氣流才逐漸平息下來,隻見雲層早已被炸散開來,圍著天空中地兩個人影一圈圈的環繞著,而識才離兩人較近的幾座山峰,竟然已經沒了蹤影。
對峙著的兩人,身上強烈的銀光紅光不曾稍減,仿佛剛才那樣的劇烈衝撞,對他們而言也隻是熱身罷了。
不過,那也隻是表象而已。
剛才的一擊,即使雙方都是天位,也決不是輕描淡寫就可以說過去的,以我的估算,兩人就算不是毫無保留,也起碼都發揮了最大力量的八成以上。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我仔細地觀察著沙迪克,用我那可以看出鬥氣流動的視覺剖析他的狀態。
果然,雖然表麵上紅光不但沒減弱,反而更有增強的勢頭,但他體內的鬥氣明顯減弱了,如此急切地發出大招,是個人就得喘口氣。
再看劍聖……哎?怎麽回事?
劍聖體內的銀色鬥氣,竟然斷斷續續的,顯出難以為繼之相,更有甚者,一些經脈處的鬥氣,已經不再是銀色,而是變灰了。
“喂,你看劍聖的鬥氣那是怎麽了?”我在心中問絨毛球。
“啊?沒怎麽啊,不是很旺盛嗎?”
“笨!我是說他體內的。”
“我說主人呐,雖然我原則上可以看到和你相同的景象,但依然是用我自己的眼睛,我可沒有能夠看到體內鬥氣的變態視力啊!”
嘖,想不到絨毛球也看不見,那我隻好問它:“那如果體內的鬥氣斷斷續續,駁雜不純,色澤暗淡,會不會有點糟糕?”
“有點糟糕?不會啊。”
“還好。”我鬆了口氣,但心裏還是有些疑問,雖然我不大懂,但總覺得這不是個好現象。
“確切地說,那是非常非常非常的糟糕,如果真像你說得那樣,那是絕對無法再戰了。”毛絨球鄭重地說。
什麽?!”我差點真地喊出來,“那劍聖豈不是馬上迪克了?”
“我也隻是就事論事啊,”絨毛球說,“至於到底是不是這樣,我又看不到他體內鬥氣的樣子,無法下結論。”
可惡,我再次仔細確認,但結果還是一樣,我沒有看錯,那也就是說,除非絨毛球說錯,否則劍聖根本已經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好哇!劍聖前輩加油!”艾紮克斯在一旁大聲喝彩,克雷迪爾還有班尼等人較為持重沒有出聲,但也都麵露喜色,現在真正明白局勢有多麽惡劣的人,大概也隻有我和體內正發生劇變的劍聖本人了。
可是,好端端怎麽會這樣?難道剛才那一下看似勢均力敵,其實劍聖拚輸了,所以受了重傷麽?不,不對,劍聖剛才那一劍的威力絲毫不在沙迪克之下,與其說是旗鼓相當,倒不如說劍聖看準了沙迪克那一劍的威力,故意使出同等的力量,無論威力還是技巧都是劍聖占優,根本沒有輸的理由。
莫非是“冥王的咆哮”所散發出的冥波動已經侵蝕了劍聖的身體,也不對啊,我剛才看得非常仔細,劍聖憑借高深的技巧,和“冥王的咆哮”沒有一次直接接觸,完全壓製住了“冥波動”的攻擊,根據毛絨球的說法,這樣不會受到侵蝕。而且如果真的侵蝕成功,不但我不會看走眼,毛絨球也不會發現不了。
那麽,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正在我又驚又急時,隻見劍聖身上又有幾處經脈的鬥氣開始失去光澤。
還在惡化?可是現在沒有在打啊,難道……原因是出在劍聖本身嗎?
一下子,許許多多之前就有些疑惑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
為什麽劍聖會作出請我們前往這種與他孤僻性格不和的事情?
為什麽劍聖一直都沒有把喊我們前來的原因說清楚?
為什麽沙迪克剛才在外麵這麽囂張。劍聖卻遲遲不出來?
比武的一開始,劍聖就憑借技巧地優勢幾乎立刻取勝,他根本就是不敢用力,而且是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鬥。
而在比武中,劍聖堅持讓沙迪克使用“冥王的咆哮”,乍看之下是托大之舉,其實卻隱含著無奈——正因為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決戰,所以必須讓對方鉚足全力,不然沙迪克如果敗的不甘心。換了劍再戰,情況反而更加危急,何況劍聖既然已經打定主意不與對方正麵力量衝突而用技巧決勝,那沙迪克使用什麽劍也就沒有本質區別了。
早在這場比武之前,劍聖的身體就已經處在了連力量不敢使用的惡劣狀態了嗎?
“姐姐,”我輕聲問蕾菲娜,“你曾經對我說,劍身前輩是支撐大陸和平的支柱。對嗎?”
“嗯?是啊……”雷菲娜有些茫然的回答,顯然完全不明白我為什麽會這麽問。
我默然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大陸地柱啊!你已經崩壞了嗎?沒有了你的大陸會又變成什麽樣子?
然而,未來的事還可以暫時不考慮,眼前如何應付沙迪克才是最大的難題。
天空中的兩個人影,乍看之下似乎勢均力敵甚至劍聖戰了上風,但隻要沙迪克再揮一此劍,勝利的天平就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傾倒。
事實上,哪怕沙迪克隻是按兵不動,以劍聖身體現在的惡化狀況來看,能撐多久也難說得很。
然而,就在我覺得無論如何也無法挽回的時候。沙迪克卻突然將劍背回到了背上,徑自飛下了地麵。
劍聖略有些詫異,但也跟著他回到了地麵,問道:“不打了麽?”
“切,”沙迪克沒好氣地說,“我技巧不如你。力量也贏不了你,那還有什麽好打地?”
咦?不會吧?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他人如班尼,克雷迪爾等人雖麵帶喜色,卻也不怎麽樣,畢竟在他們看來,劍聖本就是必勝,又哪裏明白這一場勝得是何其僥幸。
沙迪克倒也幹脆,看了我一眼說:“美人兒,我本來想今天大勝劍聖以後,就把你把抱走的。想不到我輸了,那今天就算了,等到哪一天我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你麵前時,再來履行那個誓言吧。”說到這裏,頓了頓,似乎猶豫了一下,終於又說:“你看我都要走了,把名
我,好不好?”
我真是很錯愕。因為治沙迪克今天唯一一句語氣說得比較軟的話。
我搖搖頭,不說話。要說我會因為他這一點事情就鬆口,那也把我想得心腸太軟了,雖然我現在倒覺得他不像剛才那樣討厭了。
“切,我走了。”沙迪克一臉的不高興,這也難怪,畢竟今天他可是自信滿滿地前來,結果挑戰也失敗,泡妞也失敗,不過如果他以後知道自己其實是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勝利,大概會更加鬱悶。
“且慢。”劍聖叫住了正要離開的沙迪克,“你既已認輸,不能這麽說走就走吧?”
不是吧?這個劍聖怎麽得了便宜還賣乖啊?這會兒趕快把沙迪克哄走便是,他萬一發起性子來再劈上一劍,現在的你能頂住嗎?
“嗯?”沙迪克看了一眼劍聖,“也罷,你贏了你說了算,不過最好不要提什麽過分的要求,別以為我不敢拚命。”
“老夫隻想問你兩個問題。”劍聖平靜地說。
“問題……說吧。”
“第一個問題,你地師父是誰?”
“哈,我就猜你大概要問這個,”沙迪克冷笑,“真不知道為什麽你們都這麽在意師父這個東西。”
“噢?以前也有人這麽問你嗎?”劍聖問道。
“可不是麽?好幾個被我殺了的人臨死前都是這麽問我的,”沙迪克聳聳肩,“但我的回答永遠是一樣的——老子沒師父!”
“沒師父?那你的修為從何而來?”
“自己煉地,不行啊?”沙迪克沒好氣地說。
劍聖眉頭一皺,然而料沙迪克不肯再說,也就不再追問,平靜地提出了第二個問題:“那麽,那邊的小姑娘剛才曾經說你有非人類的血統,當時你沒有否認,那麽老夫想問問你,你,或者說你的那部分血統是屬於哪一族的?”
聽到這個問題,沙迪克的眼睛中突然閃過一絲落寞,他望著天空,默然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是哪一族的?這個時間上最想知道這個問題答案的人,就是我自己啊。”
劍聖向他注視了一會兒,說:“那好吧,那你可以走了。”
這一下,不但其他人,連沙迪克都有些詫異,畢竟劍聖的兩個問題都沒有得到足以令人滿意的答複,雖然看沙迪克地樣子倒也不像扯謊,但連一句也不再追問,劍聖實在是幹脆得可以。
隻有我明白真正的原因——劍聖快撐不住了。
沙迪克又看了我一眼,似帶著一絲不甘,又似帶著一絲不舍,轉身便要飛起。
嗖!就在那一瞬間,希爾瓦突然閃電般地撲向沙迪克,不知何時取出的雙爪直指沙迪克要害,而且隻攻不守,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天哪!他想幹什麽,就算他不要命,也不可能成功啊,而且觸怒沙迪克的話,不但希爾瓦自己的性命有危險,現在的情況隻怕又生變數。
果然,沙迪克眼中閃過一絲厲芒,他原本就心情極差,希爾瓦這一下簡直是裝在槍口上,當下冷哼一聲,飛腳踢出,已經把希爾瓦整個人踢開,跟著左手一揮,一個衝擊波打出去。
不好!在這一瞬間,我已經計算出那道衝擊波大概的威力,如果是平時的希爾瓦勉強抵擋一下或許還不致命,但現在他被沙迪克一擊打得門戶大開,一下子根本無法防禦,打中地話絕對立刻斃命!
我雖可看出情勢,但要救援卻無能為力,危急之下頓時看向劍聖,因為他是場內唯一有能力阻止這一切之人。
劍聖自然也明白非自己出手不可,他身形一晃,正要飛出,卻猛地停頓在原地,臉色劇變,嘴角已經溢出一絲鮮血。
完了,如果劍聖也不能出手,那希爾瓦……
情急之下我再向希爾瓦的方向看去,可是怎麽辦呢?
正在彷徨時,一道藍色地影子如電光火石般射出,就在衝擊波馬上要打在希爾瓦生身上是擋在他前麵。
轟!衝擊波打在藍色的身影上,炸裂了。
煙霧很快散開,希爾瓦有些茫然的坐在地上,他身前兩尺之地,是已經奄奄一息的克雷迪爾。
“……為什麽?”希爾瓦愣愣地問。
“……如果你死了……她會傷心吧?”克雷迪爾以極輕的聲音說,隨即閉上了眼睛。,.,,,
“哥哥!”蕾菲娜驚呼著向克雷迪爾跑去。
“師父!你怎麽了?”班尼也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劍聖。
“還好,還有氣兒!”艾紮克斯衝過去探了探克雷迪爾的鼻息說。
“讓我看看!我會治療術!”我連忙搶上前去,同時不忘了狠狠瞪沙迪克一眼。
“靠!誰知道會這樣啊?!”沙迪克大聲說,“我還以為那個老家夥肯定能出手阻止,誰知道他突然就……就這樣了?”
“渾蛋!”班尼怒吼,“肯定是你這家夥,剛才用那個什麽冥王的什麽劍暗算我師父!我……我和你拚了這條命!”
“不,”劍聖沉聲說,“我自有隱疾,並非是他所致。”
“師父……”班尼看著虛弱的劍聖,眼淚都要下來了。
沙迪克也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瞪著劍聖說:“你……你……”
“嘿,瞞不下去了……”劍聖嘴角閃過一絲苦笑。
“我問你!老家夥!”沙迪克喝問道,“你……你身體都這樣了,剛才你……你還能……”
“無須妄自菲薄,”劍聖雖然語氣虛弱,卻很從容地說,“你很強,我確實盡了全力,不然,也不會如此……”
雖然劍聖如此說,但沙迪克的臉色還是明顯很難看,他咬了咬嘴唇,一臉的不甘,畢竟敗給一個病重之人,對他的自尊心可是個不小的打擊。
“切,我走了!”沙迪克猛地騰空而起,再也沒有停留一刻的打算。
“你不要走!”希爾瓦突然衝著天空大喊,“除非我死了,不然一定會找你報仇!”
“隨便啦,這是你自己嫌命長。”沙迪克的人影早已飛得不見。聲音還在空氣中回響。
“靠!你他媽還要報仇!”艾紮克斯一把拎起希爾瓦的領子,“你看看雷為了救你都成什麽樣子了?!你報自己的仇,不要拖累別人好不好?!”
“又不是我拜托他救我地!”希爾瓦嘶啞著嗓子說。
“你說什麽?!渾蛋!”艾紮克斯怒極,奮力一拳打了過去。
本來,希爾瓦雖然受了沙迪克一擊,但沒受什麽大傷,兩人武技差距不止一個層次,艾紮克斯再怎樣也不可能打中希爾瓦,但希爾瓦卻不閃不避。更不運鬥氣抵擋,頓時被一下子打翻在地,雖然立刻就爬了起來,但清秀的臉龐上卻泛起一大片淤青,嘴角也破了,艾紮克斯盛怒的一拳,力量可不小。
“你……”艾紮克斯出拳以前也完全不以為自己能打中,看到眼前情景,不由得有些發愣。
“……對不起了。”希爾瓦看了一眼地上的克雷迪爾。轉身快步離開。
我在一旁看著,卻也無法說什麽,克雷迪爾昏迷前的那句話聲音極輕,隻有離他最近的希爾瓦和耳力最好的我了,但這也畢竟難以複述。
“那個‘她’,也未必便是說我。”我有些一廂情願地想。
我得到伊爾瑪特的教導,再結合本身的洞察能力,克雷迪爾地身體我略一察看已經基本有數,傷勢固然沉重,但他紮實的基礎救了他。關鍵時刻自我防衛十分到位,鬥氣更是從內部保護了全身的要害,所以不但沒有生命危險,假以時日也不難完全恢複。
當然,隻要我有心,他還可以恢複得更快更好。
我照著伊爾瑪特傳授的咒語。很快就止住了克雷迪爾身上的出血,再為他仔細的包紮以後,我請蕾菲娜和艾紮克斯先把他抬進屋裏靜養。
接下來,我朝著劍聖走去,雖然沒有像克雷迪爾那樣昏迷不醒,但他的身體狀況,隻怕遠比克雷迪爾棘手得多。
“我曾師從仁心聖女,若前輩信得過,願略作診療。”我上前說。
“仁心聖女的弟子?那太好了!”班尼喜形於色。
“也好。”劍聖淡然道。
我開始仔細檢查,臉上不動聲色。其實卻暗自心驚,劍聖現在的生理機能已經極差,普通人若像他這樣,早已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了,可他全靠渾厚地鬥氣強自支撐,終非長久之計,頂多再拖一個月,也是極限所在了。
還好,換成其他人。哪怕仁心聖女也是束手無策的,但我的話。大不了再放一次血,無論如何也得救了劍聖再說,何況他還是個強力靠山。
“不行哦,主人。”絨
然開口了,“就算是你的血也救不了他的。”
“什麽?”我大驚,“怎麽會?奧丁那個死老頭不是說無論多麽嚴重的傷病都能痊愈麽?”
“天靈聖血固然神奇,但其功效的原理在於複原身體,歸還生命,也就是說,它是把被傷病奪走的健康和生命還回來,但不可能給人以額外的生命,劍聖的情況非傷非病,而是大限將至,燃燒了四百餘年地生命之火已經油盡燈枯,所以即使是你的血對他是沒有用的。”絨毛球一板一眼地說。
“那……那也就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了?”
“有形體的東西終將毀滅,他是人,會死也是自然規律。”絨毛球說。
“也對,我還真笨,”我自嘲地想,“自以為有了體內的靈藥就可以救任何人麽?在宇宙的法則麵前,我根本無能為力地。”
“小……小姑娘,我師父他怎樣了?”班尼緊張地問道。
“前輩隻是操勞過度,將養些日子也就沒事了。”我掩飾著憂慮,隨口安慰道。
“小姑娘,你又何必相瞞?”劍聖笑了起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是有數的,你眼中剛才閃過一絲晦暗,想必也是明白。人生在世誰無死?活了四百多年,早已看得透了,隻是老夫死前還有一件事要做,你就坦白告訴老夫,還有多少日子吧。”
“若……若這樣下去,也就一月罷了。”我終於一咬牙說。
“什麽?!”班尼如聞晴天霹靂。
“一月?短了些,”劍聖皺眉道,“可有方法延點時日?受些苦楚也是無妨。”
延點時日?對了!我猛然間閃過一個想法。
劍聖雖然是大限將至,但他本來應該還可多活些日子,隻是剛才勉強出手才導致身體狀況惡化,那按照毛絨球地說法,以我的血是可以把這一段生命補回來的,隻是不會很長就是了。
“主人高見!”我正想向毛絨球求證,它已經大聲拍起馬屁,“我倒沒想到這一點,但應該是可以行得通的。”
“你也不錯啊,”我心情也好了些,“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以前一直以為你一無是處,現在我也有些改觀了。”
“嘻嘻,我幫主人提供這麽多資料,主人是不是獎勵我一點什麽?”毛絨球嬉皮笑臉地說。
這小子還真是打蛇隨棍上,剛幹點事就討獎勵。我原想拒絕,但轉念一想,以後要仰賴它的谘詢的地方可能還不少,還是盡量不要打擊它的積極性的好,於是問道:“那你想要什麽?”
“主人放心,我不會要求什麽根本弄不到地東西,也不會要什麽價格昂貴的東西的。”毛絨球一句話是我安心不少,正在暗讚它識相,不料它下一句卻是:“要不給我一條您穿過的內褲吧?”
“……”
“怎麽了?這要求不過分哪,您肯定有的,而且也不會有多貴……”
“你~去~死~吧!!!!!!”
“小姑娘,你怎麽了?我師父他……”班尼見我發呆,連忙問道。
“可能是老夫的要求過分了,”劍聖說,“畢竟壽命一說,哪有說延就延的?小姑娘,你便當老夫沒有說過好了。”
“不,有辦法。”我連忙說,“我有一個藥方,可保您三月無恙,但雖然如此,隻怕……也撐不過半年。
“當真?多謝了,能有三個月,老夫很知足了。”劍聖點了點頭。
克雷迪爾逐漸醒轉。
“你醒了?”我問道,一隻手攏在袖中偷偷用紗布按住胳膊上的傷口。
“芙若婭……你救了我?”克雷迪爾問道。
“隻是稍微治療罷了。”我說。
“那你……你沒用那個吧?”克雷迪爾突然緊張起來。
“我現在可是好好地站著呢。”我笑了笑說。
我明白他緊張的原因,克雷迪爾是怕我使用“靈血咒”。
“那就好……”克雷迪爾也笑了起來,“對了,希爾瓦怎麽樣?”
“他沒事。”我歎了口氣,希爾瓦現在身體雖然沒事,但看他消沉的樣子,就知道精神上是有打擊,而且因為克雷迪爾受傷的緣故,蕾菲娜和艾紮克斯現在都比較敵視他。“但是你為何這麽冒險?”
“當時的狀況,我怕希爾瓦會有生命危險,而且你看,我這不是也沒事嗎?”克雷迪爾寬厚的笑笑。
“以後盡量別冒險,”我輕聲說,“你死了,我就不會傷心麽?”
克雷迪爾一怔,眼中閃過喜悅的光芒,應道:“好。”注視了我一會兒,突然又問道:“你有憂慮?你……哭了嗎?”
“哎?為什麽這麽問?”我愕然道。
“你臉上似有淚痕。”克雷迪爾看著我說。
“沒有,”我隨口說,“可能是困了吧?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說著,我匆匆走了出去。
房門外,蕾菲娜和艾紮克斯正等得焦急。
原本,他們是無論如何也要守在克雷迪爾身邊的,但我總不能當著他們的麵放血啊,隻能以“我的治療術初學乍練。有人在一旁的話,我施展起來會分心”為理由,要他們一定在門外等。
“他怎麽樣?”我一出來,兩人齊聲問我。
“已經醒了,去看看他吧,”我笑著說,“不過,他才剛剛恢複,要讓他多休息哦。”
“真的?”“太好了!”兩人聞言喜形於色。急切地進屋去了。
看到他們地樣子,我心頭也是一陣溫暖,我當初幾次昏迷,他們大概也是這麽緊張我的吧?
克雷迪爾現在沒事了,不過,還有另一個病人等著我。
我並沒有直接去見劍聖,而是回了自己房間找來一個杯子。
忍著疼痛從手臂上還沒愈合的傷口裏擠出幾滴鮮血倒入杯中,我又拿來一些水果,把果汁擠出來也混進去。畢竟其他人都是昏迷的時候直接喂血所以無所謂,但劍聖可是清清醒醒的,直接拿著一碗血過去豈不是立刻穿幫?
把調製好的“靈藥”端起來聞了聞,嗯,我的血液本來就沒有什麽血腥氣,反而有股香味,再和果汁混在一起,倒像是某種高級飲料,絕對沒人會發現是血液的。
拿著一碗“靈藥”,我向劍聖的房間走去。
劍身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閉目養神。他地臉色有些蒼白,班尼小心地侍立在一旁,急得滿頭都是汗,他這個親傳弟子居然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師父的真實身體狀況,劍聖的隱瞞功夫也真不錯,大概也是怕班尼亂了方寸吧?
“這麽快就把藥調好了?”我進來後。劍聖睜開眼睛,微有詫異地問道。
“主要材料我都是隨身攜帶,所以調起來很快。”我回答說,這可不是謊話。
我雙手將“靈藥”遞上,來接的卻是班尼。
“不好意思,”班尼略有歉意的說,“不是不相信你,但是能不能讓我先試一下呢?”
我一笑,二話不說自己喝了一口,笑吟吟地望著他們。
“班尼。”劍聖責備道,“如此豈是待客之道?退下!”
班尼聽劍聖如此說,又見我自己喝得幹脆,便應聲退到一旁。
劍聖接過碗,毫不猶豫一飲而盡,笑道:“老夫原以為定是良藥苦口,不想竟是如此香甜。”
“我怕不好吃,加了些鮮果汁。”我笑著說。
“哈哈哈……這等哄小孩兒吃藥的方法竟被用到老夫身上……”劍聖正在大笑著,忽地神色一變。讚道:“這藥效竟如此神速!”立刻閉起眼睛,盤膝而坐。
班尼見劍聖如此。看我的眼光,不由得多了幾分信任。
“前輩休息一下應該就可暫時恢複元氣,以後隻要不妄動真元,幾個月內,應該可保平安。
班尼叮囑了幾句,便告辭出來。
我不曾料到的是,由於我自己先喝了一口,微量唾液混入藥中,居然導致當晚劍聖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委實苦不堪言,這就是後話了。
我一路來到木屋後的一個角落,果然看見一個人影蹲伏在哪裏,這幾天裏,我不止一次看見希爾瓦在這裏獨處。
我當下也不說話,隻是默默地走了過去。
“他……怎麽樣了?”我走近時,希爾瓦也不抬頭,輕聲問道。
“已經沒事了。”我說。
“你……怪我嗎?”希爾瓦又問。
我不說話。
“你一定怪我地,”希爾瓦幽幽地歎了口氣,“老爺子一定也在天上怪我吧?”
“你已盡了力去報仇,我想你師父不會怪你。”我說。
“不,”希爾瓦搖了搖頭,“老爺子一定怪我的,因為我不聽他的話,去報仇了。”
“你師父不讓你報仇?”我微有驚訝,如果是這樣,那看來希爾瓦的師父也挺明白事理的,那希爾瓦為什麽還要如此堅持呢?
“嗯。”希爾瓦隻應了一聲,就不說了。
“給我說說你的師父好麽?”我在希爾瓦身旁坐了下來。
“……老爺子麽?”沉默了許久,希爾瓦才終於開口了,“他做的菜超難吃,我不肯吃他就逼我吃,還說不好好吃飯,以後怎麽長得大,我說要是吃你做的東西,沒長大我就先死了,他聽了這話,就會勃然大怒,說有人給你做飯還不好?然後就打我的屁股。”
我莞爾一笑,希爾瓦所說雖然有點沒頭沒尾,倒不失為一幅生動的生活畫麵。
“老爺子是個殺手,但生意不好,”希爾瓦繼續說道,“因為他常常說,這個目標他看得順眼,突然不想殺了,其實他明明可以把那人殺掉地,就是這個原因,他在行內的名聲不大好,偶爾接到生意,錢也不多。老爺子常常抱怨殺手這一行越來越難做了,我說那就不要做,反正你也不想做,他笑了,但好像一點也不開心,說可惜我師父隻教了我殺人,別的事我什麽都做不好。”
“有時候我看老爺子很辛苦,就說我來幫你吧,反正我也練了功夫,但是老爺子堅決不讓,說你這是走我的老路,有什麽好?”
“有一次,老爺子突然問我,說如果有一天他被人殺了,我怎麽辦?我想也不想就說當然是幫你報仇,老頭子顯得很生氣,說有什麽好報仇的?我要是死了你想幹嘛幹嘛去,就是有一條,不要當殺手了。我說那你的仇怎麽辦?他說有什麽怎麽辦?我殺了那麽多人,那些人地仇怎麽辦?我殺別人,別人恨的不是我,是我背後的人,因為我隻是殺人的刀,但我被人殺了,也不應該去恨別人,因為做我這一行,總有一天要把命交出去的,所以如果我死了。你永遠不要想報仇的事情就對了,不然你就算報了仇,我也不會高興。我當時聽得也不是很明白,而且覺得這是很遙遠的事情,就隨口答應了。”
說到這裏,希爾瓦停頓了很久,才幽幽地說:“卻不知道,幾個月後老爺子真得死了。”
“那一天,我正和老爺子鬧別扭,於是我又不肯吃他做的飯了,他很生氣,說我現在有工作,出去以後你要好好吃飯,如果我回來你還不吃飯,就打斷你的腿,說完他就出去了,我當時隻是在考慮這麽把那些飯偷偷到掉,完全不知道那是他最後一工作了。”
“當天晚上,老爺子突然全身是血的跑回來,剛進屋就一頭栽在地上,我開始很害怕,但看到他傷得那麽重,突然就不怕了,衝過去查看他地傷勢,卻發現根本是神仙也救不活了。老爺子當時還有口氣,我大聲對他喊,誰把你傷成這樣的?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找他報仇的,老爺子看看我,突然笑了起來,然後嘴巴動了動,我隻能把耳朵湊上去廳。”
說到這裏,希爾瓦看了我一眼,我發現他的眼睛已經完全濕了,他問我:“你知道老爺子說了一句什麽話嗎?”
“他讓你不要報仇?”我猜測著。
希爾瓦笑了笑,笑得無比淒涼卻帶著一絲溫暖。
“老爺子說,小鬼,你有沒有好好吃飯?然後……然後就死了……”希爾瓦終於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