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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籮拉遞給我一塊雞蛋大小的黃色水晶。
我原想問一下這是什麽東西,但看到蘿拉和安琪兒都十分平靜的表情,就知道這又是一個我不知道的常識,既然如此,索性回頭單獨詢問安琪兒,省得在蘿拉麵前顯得很無知的樣子。
於是我道了聲謝,便接過水晶。
“好,那麽我今天來到這裏的事情也辦成了,我那裏還有彩排,今天就不陪你們聊了,演唱的事情有困難盡管來找我,告辭了。”蘿拉向我們告了別。
“真是辛苦呢。”看著籮拉匆匆離去的背影。安琪兒說,“我看這文藝部的師生對這次的慶典是下了大心血地。”
“安琪兒,你先告訴我這個是幹什麽用的啊?”我指著蘿拉給我的黃色水晶問道。
“噢,這個啊,是魔音石,”安琪兒解釋道,“它最大的作用是完美地紀錄一段聲音,然後再釋放出來,它與一般的傳音石不同的是。不能記錄任何生命體的聲音,也就是說話聲,或者動物的鳴叫聲都不能紀錄,但卻有一點非常神奇也非常珍貴,那就是它所記錄的聲音並不需要真正地發出來,隻要你在使用地時候從腦海裏想出來就行了,作為演唱的伴奏音最完美不過了,因為不論多麽美妙的音樂,隻要你能具體的想出來。它就能錄進去。”
“這麽神奇?”我不由得有些驚喜,“有了這個,的確對唱歌有莫大幫助,但既然有這麽好的東西,為什麽歌唱考試的時候不給我們用呢?”
“因為魔音石稀有而且昂貴,而且一塊隻能用一次,”安琪兒笑著說,“就算是天神之光的財力,如果考試的時候要給每個學生準備一塊也不免會破產吧?當然,慶典這樣地大事。讓你來使用一塊也是理所當然的。”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魔音石收好,這的確是個好東西,有了它伴奏音樂也完全不是問題了,我對這次的慶典演唱又多了兩分把握。
“好了,你才剛剛回來又碰上這些事。一定很累了吧?”安琪兒體貼地說,“演唱歌曲什麽的可以慢慢考慮,你現在還是先回房間休息吧。”
“啊,那好,”經安琪兒這麽一說,我頓時覺得身體的確頗為疲憊,“我就先回房間了。”
唉,想不到又要唱歌了,唱什麽好呢?我一邊走房間一邊想著,從表麵來看。這次似乎比入學考試容易,畢竟沒有限定題目,也沒有賈斯訂的刁難,但其實卻不然,看似沒有限定題目,但蘿拉已經說得很明白,這次慶典目的是為了安定、鼓舞人心,有這種效果的歌曲,可也不多啊。而且現在看來似乎規模遠比入學考試大得多,所以看的人也多。萬一出了點什麽洋相,這個人可就丟大了。
算了,正如安琪兒所說,現在還是別想這個,好好休息一下再說吧。
咦?等等,這個好像是……
正準備上床睡一覺地我,忽然感應到了什麽。
這個氣息……很熟悉……而且離得非常近……
“希爾瓦,你在窗子外麵吧?”我問道。
“……對不起,現在方便嗎?”過了一會兒,希爾瓦聲音響了起來。
方便?我稍稍一愣,隨即明白他是怕看見我換衣服或者在做什麽私事,於是說:“方便
出來吧。”
唰!僅僅是影子一閃,希爾瓦已經穩穩當當的站在我麵前了。
真快,比起在蒼雲山脈的時候,他的武技似乎又有了一點進步了。
“芙若婭,是你救我出來的?”希爾瓦問道。
“不,那是裏昂地功勞,”我連忙說,“他是遠東帝國的十皇子,他以承認自己的身份為交換,讓撒倫放人。”
“……我知道了。”希爾瓦淡然地說,對於裏昂的身份並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他這人就是這樣,如果不是自己所關心的事情,他根本就一點也不在乎。
“那麽,還有什麽事嗎?”我問道。
“……其實,我聽人說最近學院裏好像不大太平。”希爾瓦略一躊躇說。
“嗯。”我點點頭,這也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你出門的時候,要注意安全……如果……如果有什麽事,雖然他不在,但我一定在你身後。”希爾瓦似乎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說出走後一句話,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他?是指克雷迪爾嗎?
“好的,謝謝你。”我笑了笑,鄭重地說。
“……那麽,我先走了。”希爾瓦又一次露出了他那沒有一絲雜質的笑容,身影一閃就消失了。
真慶幸當初成功地救了他,如果那樣地笑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實在是一件罪過的事情啊。
嗬~一陣倦意襲來,再不休息我可撐不住嘍。
這一覺,我從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發現精神是恢複了,腰背卻頗為酸痛,看來長途旅行的勞頓果然不是蓋的。
看看時間,已經上課了,難怪宿舍樓裏這麽安靜,都沒什麽人。
看來,安琪兒是很體貼地沒有喊醒我,反正我剛回來,請個假沒什麽大不了的。
事實上,就算我生下來的七天都不去上課也沒什麽,找埃佛列斯寫個條子就行了,老狐狸不會在這個上為難我的,他還要靠我幫他兜著呢。
換好衣服洗漱一翻,我知道再睡下去也隻會頭暈,雖然腰酸背痛的,但還是出去走走的好。
天神之光地小樹林原本是我和安琪兒經常散步的地方,但自從上次安琪兒在裏麵遭遇黑龍島地襲擊以後,我就沒有再去過,今天眼看風和日麗,心有所感,便信步走去。
並非我神經大條,不把安全放在心上,而是我已經想得明白,如果黑龍島真的要來,沒有人的宿舍和小樹林有本質區別嗎?
這次的慶典,唱什麽好呢?我邊走邊想著。
在以前的世界,幾個同學tv沒少去,會的歌還是不少的,問題是,首先這些歌曲絕大多數都是男歌,其次就算是那些女歌,能在這個世界唱得也少得很,最後還得是一首能撫慰人心的歌曲。
思來想去,最適合的似乎也隻有田中理惠的了,當然,回旋這首歌在相當程度上也是因為我對於動漫的偏愛。
不過這首歌也不是直接就能唱的,日文的歌詞我可以自己翻過來唱,那麽這個英文歌名呢?
嗯……要不就改成吧。
我一路走一路咀嚼著,一會兒默念歌詞,一會兒輕聲哼著旋律,大約花了半個小時以後,我覺得這首歌應該是可以唱了。
至於配樂方麵,那塊魔音石倒是能排上大用場,畢竟這個世界沒有電子音樂,配樂不和的歌曲再怎麽說也必然失色不少。
“芙若婭,怎麽巧?”正在我低頭沉思時,遠處的喊聲將我來回了現實。
我抬起頭來,隻見十多米外,裏昂正微笑著向我走來。,.,,,
“裏昂?你沒去上課麽?”我問道。
“咳,別提了,你看看這個吧。”裏昂苦笑了一下,遞給我一份報紙。
這麽張揚的色彩,這麽有個性的排版,不用說,準是鼎鼎大名的。
在頭版頭條,用誇張的特大字體寫著:
“遠東帝國的十皇子竟然是本校學生?!
——一年級學生裏昂的身份大揭秘!!”
不是吧?雖然我也猜到這件事多半會泄漏,但是居然這麽快就出來了?還是登報的?這倒有一點出乎預料。
“這是……”我以詢問的目光望向裏昂,希望他能做些解說。
“這是今天早上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裏昂無奈地攤了攤手,“我現在可不敢去上課啊,被人當展覽品參觀可是很難受的。”
“嗯,那你怎麽會來小樹林?”我又問。
“如果光是報紙也就罷了,”裏昂說,“大不了我一直呆在宿舍裏等風頭過了再說,可是撒倫卻老來找我要談什麽邀請我去教廷的事宜,可是我實在不想成為教廷手中的槍,也是不勝其煩了,才逃出來避一避的,想不到你也在樹林裏,也算是有緣吧,嗬嗬。”
“或許吧。”我淡然一笑。
“既然碰上了,一起走走?”裏昂發出了邀請。
“好的。”我點了點頭,剛好有些事情想和裏昂聊聊。
“嗬,說起來,我來到這個大陸已近一年多了,”裏昂邊走邊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啊。”
“對了,你身為十皇子。又是作為使節前來,為什麽一沒去找教會,二沒聯係任何國家,偏偏來到我們天神之光呢?”我問道。
“這個麽,說來慚愧,”裏昂笑了笑,“當時,我們乘坐的船隻被黑龍島的艦隊襲擊,損失非常慘重。隨行的人幾乎全死光了,名為使節,其實隻有我一個人在手下的拚死護衛中九死一生,而且我們在遠東大陸的時候對這裏一無所知,我剛踏上這片大陸時,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什麽也不知道,後來我聽說了天神之光這個求學地天堂,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既可以學會些東西,又可以借機逐步了解這個大陸,於是也就來了。”
“那一直到現在,你應該也對這個大陸有相當了解了吧?也沒見你展開任何行動啊。”我說。
“是的,可是正因為有所了解了,我才發現自己幾乎是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的,”裏昂苦笑著說,“我在國內得到的命令是與這個大陸結盟,可是這個大陸不像我們遠東那樣是一個統一的國家,它分裂成了很多國家。我又不想介入它們之間的紛爭,這要讓我選擇哪個國家呢?而且就算結了盟,黑龍島在水上有絕對優勢,又封鎖了重要航道,我也沒有成功回國的把握,如果聯係不上的話。所謂盟國也隻是一個笑話而已。所以我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安心呆在天神之光裏麵,因為我來到這裏以後,接觸了很多以前從沒見過地事物,這些都非常吸引我。”
“噢?說說看,都有些什麽吸引你啊?”我隨口問道。
“那可就多了,語言、服裝、習俗,新奇的風土人情還有與我們遠東頗有類似之處卻又絕不相同的武技,但所有的一切裏麵,最不可思議也是最吸引我的……”說到這裏。裏昂停頓了一下,深深地注視著我說:“……是一位女子。”
呃?我猝不及防之下幾乎愣住,這家夥也太突然了點吧?
然而,我的心頭卻也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總覺得這種台詞有點耳熟,好像那些電視劇還有動漫裏的貴公子們想跑妞都是用這一類台詞切入的。
“主人!這家夥想泡你啊!千萬不要被他泡上啊!”毛絨球突然在我地意識裏大喊大叫。
嚇我一跳,這小子這麽長時間以來都沒開過口,害我都差點忘記了它的存在。
“知道了啦,”我說。“安心吧,我才不要讓人泡呢。”
“是啊是啊!”毛絨球大聲說。“主人怎麽可以讓那些人泡呢?要泡也是讓我來……”說到最後一句時,猛然發現失言,立即住嘴不說了。
“你說什麽?!我聽見了!”
“嗚嗚嗚……主人不要打我……”
“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再收拾你!”我放下了狠話,但現在到底不是收拾它是先顧好應付麵前的裏昂是正經。
“裏昂,說說你們遠東帝國的事情吧。”我知道對付那種暗示性的話,最好是裝作不解風情的轉移話題。
“啊……哈哈,好的,”裏昂想不到我會如此,但稍一愣神也就立刻恢複如常,“好的,那麽你想聽什麽呢?”
“隨便,你揀有趣的來說好了。”
“有趣?”裏昂微微皺了皺眉頭,“說真地,我在那裏的生活也沒什麽有趣的,作為一個皇子,一出生就擁有了很多常人所沒有的東西,這是令不少人羨慕的,但事實上,我們在出生的時候也失去了很多常人所擁有地東西。”
“嗯。”我微微點頭,生在帝皇家是多少人所羨慕的事情,但其中自也有不為外人所知的苦處。
“最典型的,大概就是親情了,”裏昂歎了口氣說,“倒不是說皇宮裏麵一點親情也沒有,但是和未來的皇權放在一起,什麽都淡了,現在還是手拉著手的親兄弟,誰又知道十年之後會不會拚個你死我活?在這種情況下,你敢完全信任對方嗎?除了親生母親,再沒一個敢完全信任的人啊。”
我又點了點頭,這我道是完全可以理解,在我原來的世界裏有關皇宮中兄弟向爭,骨肉相殘的故事看得實在多了,而且好像我們中國的曆史上這樣地例子最多。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主動請纓接下了這個聯係西方大陸的任務,皇兄皇弟們多以為我是想另辟蹊徑立下奇功,為將來爭奪皇權累計政治資本,殊不知我隻是想避開那一切紛爭,尋個安靜罷了。”裏昂有點悲涼地說。
“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一直留在這裏嗎?不回去了?”我問道。
“回去總是要回去的,”裏昂說,“再怎麽說也是故鄉,也是祖國啊,我的想法是等上隔一段時間,再尋個機會回去,到時候,想來他們皇位也爭得差不多了,就算還沒爭好,我這個常年在海外卻又寸功未立的兄弟也對他們沒威脅了吧?”
“那你倒是很看得開啊,什麽都不放在心上。”我笑著說。
“過獎,”裏昂也笑了,“不過其實我還是有一件事情掛懷於心。”
“噢?是什麽?”我問道。
“在我們遠東帝國,男女結婚比較早,”裏昂說,“像我這樣的年紀,本來差不多應該已經完婚了,但我卻因為出使而耽擱,母親為此很是介懷呢,她也沒有當皇後的野心,一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看我找到一個好的伴侶。”
……這種話題,這小子又來了……
“可是,要找一個好地伴侶又談何容易呢?”見我不說話,裏昂接著說,“大概是我眼光比較挑剔的緣故吧,雖然來到這裏以後見到了許多異常出色地女子,比如安琪兒公主,她實在讓人心折,還有你姐姐也很優秀,但我卻隻對唯一的一個人產生了心為之奪的感覺……”
裏昂說到這裏,目光又望向了我。
我還是不接腔,這個時候隻能裝茫然了。
見我如此,裏昂的嘴角微微苦笑了一下,又說:“當然,我也知道自己實在是太自說自話了,但皇宮裏對我們擇偶的標準也是很高的,必須品貌俱佳,端莊嫻熟,而且由於皇子妃未來可能成為皇後或者王妃,所以還要求有母儀天下的胸懷氣度,和輔佐帝王的聰穎智慧,真正能滿足這樣要求的女子實在太少了,但如果娶到一位的話,實在也是我們身為一個男人最大的願望啊,尤其是眼前就有一位這樣的佳人的時候。”
……這下我也不知該怎麽應對了,隻好不作聲。
“芙若婭,其實我……”裏昂走上一步,很認真地說。,.,,,
這下子如果他認真起來,可實在不好應對。
正在苦惱時,隻聽“刷”的一聲,一條人影已經站在我們身前不到一米之處,正是希爾瓦。
希爾瓦直直地盯著裏昂,一句話也不說。
“啊……哈哈,這還真是巧,”雖然略有些尷尬,裏昂還是友善地笑了起來,“你有什麽事嗎?希爾瓦同學?”
“……聽說,你幫了我一個忙?”希爾瓦終於生硬地開了口。
“噢,一點小事,別放在心上。”裏昂忙說。
“那怎麽行,我一定要好好地感謝你。”希爾瓦說著,一隻手看似親熱地搭上了裏昂的肩膀,卻猛地把他拽離了我的身邊,然後說:“走,我要好好地向你道個謝。”
“這個……”裏昂看了我一眼,苦笑著說:“……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真的是不必道謝了……”
“那怎麽行?不好好道謝我會良心不安的。”希爾瓦顯然很堅持。
“那……那也不必單獨吧?就在這裏不行麽?”裏昂似乎並不願意離開我身邊。
“這是男人和男人的談話,不要把扶若婭扯進來了。”希爾瓦再次展示了他的堅持。
“……”裏昂知道自己不大可能說服希爾瓦了,把目光移向我。
“啊,你們哥兒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吧?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微笑著說。
最後的掙紮也宣告失敗,裏昂苦笑一下,任由希爾瓦拽著他離開了。
“……說真的,希爾瓦,你是我所見過的最稱職的護花使者……”遠處依稀傳來裏昂的聲音。
“……是麽?”希爾瓦依舊是不冷不熱地。
“是啊,那麽……你到底帶我去幹什麽?”
“……去吃甜甜圈。”
“啊?!”
……
“哈哈哈……”直到確定兩人已經聽不見了。我才把剛才好不容易忍住的大笑釋放了出來。
真是的,實在想不到希爾瓦會有這麽有趣的一麵,竟管他一直都是一本正經地板著臉,但這樣子反而顯得更有趣了。
給他們兩人這麽一鬧,我的心情好像也輕鬆了不少,嗯,算算時間安琪兒也差不多快要下課了,回宿舍去吧。
不料,走了沒多遠以後。我竟隱隱聽到遠處有呼喝之聲。
難道又是黑龍島的敵襲?魔隆往他們們怎麽快就來了?!我頓時一陣緊張。
然而,再仔細聽了一陣以後,我卻發現這應該不是敵襲,因為這個呼喝之聲始終隻有一個人的聲音,而且也並不如何緊張激烈,相反很有節奏,若我所料不錯,多半是某人在私下裏練習什麽武技。
事實上,這個聲音我也不算太陌生。應該是那個巨人魯巴克。
印象中,這個魯巴克神力驚人,入學考試的時候大大出了一把風頭,但一直到現在,卻從未聽說他在武技上有什麽過人之處,而那場新生武技對抗賽,他甚至沒有參加。
可現在,他卻在練什麽武技呢?我不由得心生好奇,打算循著聲音過去看看。
由於我的聽覺非常敏銳,所以雖然聽見了聲音。但距離也不短,再小樹林裏走了一會兒才到達聲音地位置。
果然,那個正在揮動一把劍的異常高大的身影,不是魯巴克是誰?
一個人在小樹林裏練劍?我倒要看看他練得怎麽樣。
然而,看了一陣以後,我不禁大搖其頭。再怎麽說,這個劍法也實在太……差了。
雖然我不會武技,但論眼力隻怕也比之天位高手也不遑多讓,可任我左看右看,魯巴克的劍法也隻能用一個“差”字來形容。
不是說這套劍法本身有多糟糕,平心而論,劍法雖不上乘,但也有可圈可點之處,問題是著他劍法的優點完全在於輕巧靈動,招式虛虛實實。變幻莫測,但這些優點到了魯巴克手裏,卻完全變成了缺點,因為魯巴克雖然力大招沉,但動作實在是笨拙了一點,虛招和實招竟然讓人一目了然,作為旁觀者的我真是隻有搖頭苦笑的份兒了。
“嗨,你在幹什麽呀?”實在看不下去了,我從樹叢中走了出來。
“啊?呃……我……”魯巴克先是大吃一驚。隨即又顯得很不好意思,“……你……你怎麽會到這裏來?”
“噢?我為什麽不能來?打擾
嗎?”我笑著問道。
“啊……不、不……”魯巴克更不好意思了。“……其實……唉,其實是我的武技太糟糕才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到這裏來練習,我怕別你會笑話我啦。”
“不會的,”我說,“可是你地武技怎麽會差勁?你擁有那樣的體格……”
“像頭大笨牛,大而無用啦,”魯巴克自嘲地笑笑,“老師教我們的這套劍法,我是班裏學得最差勁的一個。”
“就是你剛才練習的劍法?”我問道。
“嗯。”魯巴克點點頭。
我暈,這老師簡直沒有水平,連因材施教的道理都不懂,讓魯巴克使用這種劍法,等於讓郭靖練玉女劍法,你就是逼死他他也學不會的。
其實郭靖又何必練習複雜的招式?隻管用降龍十八掌一掌一掌地劈下去就成了,魯巴克更是如此,他的天生神力體格使得他最適合與敵人硬碰硬地拚招式,學習複雜的招式實在是舍己之長,揚己之短了。
“那,你這樣練習有效果嗎?”我問道。
“沒有,”魯巴克歎了口氣,“同學們說我除了高大之外一無是處,老師也說我沒有才能。”
一群沒眼光地笨蛋!我心裏暗罵。
“隻是高大而已,那不是很好嗎?”我微微一笑說。
魯巴克以為我嘲笑他,臉色有點難看,但沒有說話。
“鬥氣不行可以練,武技不好可以學,但……”我看著他寬厚的肩膀說:“……不論多麽刻苦的努力,不論多麽高明的老師,也不可能讓我這樣的人擁有你那樣的體格啊!”
魯巴克有些愣了。
“壯碩無比地體格,這本身就是一種難能可貴的才能,又怎麽能說你沒有才能呢?”我看著他的眼睛,慢慢地說道。
“我……”魯巴克欲言又止。
“你和艾紮克斯比試過嗎?”我問道。
“比過,”魯巴克立刻說,“但我不是對手。”
“那你是怎麽輸的呢?”我又問。
“我不能分辨他的虛招和實招,而他一眼就能看穿我,所以我很快就輸了啊。”魯巴克說。
原來如此,我微微點頭,艾紮克斯其實也是以力量見長的戰士,但在對付魯巴克時選擇技巧戰術倒也不失為揚長避短,可惜魯巴克卻沒有明白自己的價值,居然亦步亦趨地跟著別人使用技巧,假如他不是用這種根本不適合他的戰術而使用力量強行和艾紮克斯硬碰硬的話,艾紮克斯就算勉強贏了也非得好好喝上一壺不可。
“我來猜猜看你們打鬥的情景,你來說說對不對,”我笑著說,“他地招數又多又快,你隻能吃力地想要跟上他的步調,結果卻越來越眼花繚亂,對不對?”
“對!沒錯!”魯巴克用力地點頭,頗有點驚奇的望著我。
“還有呢,”我接著說,“他招數一會兒虛,一會兒實,你想這麽多虛招之後,這一下肯定是實招了,他偏偏還給你來個虛招,下一招眼看是假的了,他卻出其不意的給你來一下真的,反正從一開始就接連吃虧,對不對?”
“是啊!是啊!”魯巴克一臉的不可思議,愣愣地看著我說:“難道你當時也看見了?科技那個時候旁邊應該沒有人啊。”
“我才沒看見呢,都說了我是猜的了,”我笑著說,但隨即又嚴肅地問道:“可是,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猜就中嗎?”
魯巴克茫然的搖頭。
“因為必然是這樣地,”我斬釘截鐵地說,“如果你不是采用了這種錯誤的戰術,艾紮克斯怎麽可能輕易就贏得了你呢?”
“錯誤地……戰術?”魯巴克還是有點茫然。
“對,你的戰術完全錯誤,”我說著,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怎麽樣?我們要不要試一下?”,.,,,
“啊?~”魯巴克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我,“……你和下?真打嗎?”
“當然不是真打,”我笑著解釋說,“就算十個我也不夠你打得呀,不要用力氣,比劃一下就行了。”
“噢。”魯巴克老老實實的點點頭,於是把劍插在地上,也撿起一根樹枝。
“那麽,現在你用老師教你的劍法向我進攻。”我說。
“呃……好吧。”魯巴克由於了好一會兒才在我堅決的目光下答應了,但是出招出得又輕又慢,實在是沒個樣子。
我也不管他,徑自伸出樹枝刺了過去,一下子戳在魯巴克的小腹上。
當然,我並沒有用力氣,事實上就算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恐怕也不可能對魯巴克這樣的體格造成任何損傷。
“停!”我說道,“這樣子你已經輸了,我刺中你了。”
“啊?”魯巴克再次愣了,我也能明白,他和我的這個所謂的“比試”實在讓他有點手足無措,生怕一個不小心害我受傷,所以放水放得簡直像過家家酒,我在這種情況下出其不意的刺了他一下實在是有些勝之不武,事實上他也根本沒有防備我的意思。
“這次不算,”我又說,“再來一次,這次別讓我刺中你。”
“唔。”魯巴克應了一聲。
我和剛才完全一樣的伸出樹枝。
這一次,魯巴克很輕易地就架住了我的樹枝,畢竟我一沒速度二沒力量,封住我這樣象征性的攻擊實在太容易了。
兩根樹枝碰撞的一瞬間,隻聽“嚓”地一聲,我手中的樹枝已經飛了出去。原來魯巴克雖然已經盡可能收力,但他畢竟力氣太大,而我的手勁又太小,稍微一震樹枝就脫了手。
“這個……”魯巴克看看樹枝,又看看我,不知道這樣地情況算不算是他勝了,可就算是他勝了,這樣有什麽意義嗎?
“你明白了嗎?”我問道,我采用的是啟發式教育。
“不明白。”魯巴克很幹脆地說。
盡管早有預感。我還是覺得有點受打擊,隻好進一步開導他:“我的樹枝被你打飛了,是因為你的力量比我大,對不對?”
魯巴克點頭。
“那麽,如果我們的力量一樣大,我的樹枝就不會飛了,對不對?”
魯巴克點頭。
“那如果我們的位置交換一下,還是因為你的力量大,這次就輪到防守的我地樹枝被打飛了。對不對?”
魯巴克點頭。
“那,你有沒有想明白什麽?”
魯巴克沉默不語,眼神中似乎領悟到了一點什麽,但更多的還是茫然。
唉,看來我隻能用最直白的方式向他解釋了。
“那種虛虛實實的劍招,最大的特點就是讓人防不勝防,你跟著他跑肯定要中計,而實際上以你的天賦很容易就可以破解,你隻要像我剛才那樣不管他出什麽招都老老實實的一劍劈過去,以你全力一劍的威力對方敢不抵擋嗎?他隻要來抵擋你。不論虛招實招不就全都破了嗎?”
“唔……”魯巴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道:“那然後怎麽辦?”
“然後怎麽辦?”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有那麽驚人的力量,硬碰硬該怎麽打還要我教你?”
“原來如此,”魯巴克恍然大悟,顯得又驚又喜。“我明白了!”
他說著,從地上拔出劍再次練了起來,這一次他不再執著於虛招實招,而是追求速度和力量地爆發,務求一招就能攻敵之必救。
招式之間,雖然還有很多生澀之處,但比之剛才無論流暢程度還是質感都不可同日而語了。
果然,人就是應該學習適合自己的東西。我心中暗想著,不願打擾專心致誌練習的魯巴克,悄然離開了。
算算時間。此時安琪兒應該已經下課了。
一路回到宿舍,果然安琪兒已經在裏麵,她見到我,笑著說:“芙若婭,你回來了?我正在想你到底去哪裏了。”
“讓你擔心了,不好意思,”我也衝他微笑示意,“我在考慮唱歌的事情,去小樹林裏麵散散步。”
“小樹林?”安琪兒秀眉微蹙。顯然是想起了上次在小樹林裏麵遇險的事情,“一個人去那裏。你膽子還真大呢,我到現在都不大敢靠近哪裏。”
“黑龍島真要來的話,在哪裏也沒有區別,宿舍的目標反而更明顯呢。”我聳了聳肩說。
“那倒是,”安琪兒歎了口氣,“唱歌的事情準備得怎麽樣了
“基本考慮好了,”我點點頭說,“應該問題不大。”
“好,那我就等著欣賞了,”安琪兒顯得很高興,又看了我一眼說:“你看上去有些憂慮,要不要我們下盤棋放鬆一下吧?”
“好啊。”我點頭同意了,這種“帝王棋”我在來到異世界以後很快就學會了,而且和安琪兒剛好棋逢對手,所以下棋是我們兩個之間常用的日常消遣。
說話間,安琪兒就拿出了棋子,鋪好了棋盤,我們當即對弈起來。
安琪兒大局觀非常強,考慮非常周密,布局力求嚴謹,攻擊不但狠辣,而且每每是一環扣一環的連續進攻,暴風驟雨般地攻勢能讓人透不過氣來。
相比之下,我在下這種棋的經驗上遠不如安琪兒,但我卻在很大程度上依靠了奧丁賜予天賦中的推算能力,以前下象棋頂多也就走一步算三步,現在卻可以在短時間裏對五六步內的基本變化了然於胸,再加上對以前象棋戰術的改變運用和時不時地突發奇想,倒也能把勝敗維持在五五之數。
所謂棋逢對手,的確是很痛快地事情。
“說起來,我們有很久沒在一起下棋了呢。”安琪兒將自己的騎士推進了一步。
“是啊,因為我出去了嘛。”我隨口說著,用將軍吃掉了安琪兒的騎士。
“哎呀,你這一步可不對喲。”安琪兒立刻用遠處的弓箭手吃掉了我的將軍,在“帝王棋”中,將軍的作用大於騎士是公認的,這一下我是虧了。
“怎麽回事?芙若婭,”安琪兒皺眉道,“接連失誤,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
“抱歉,我今天有點心不在焉。”我微微歎了口氣。
“從你回來開始一直到現在,你都有心事啊。”安琪兒看了我一眼說。
我無言地點了點頭。
說實話,我是有點擔心安琪兒來猜我的心事的,畢竟就憑我數次和校長見麵,有心人未必不會懷疑天神之光地那本在我這裏,但我既然已經去過劍聖那裏,書自然也已經交到了劍聖的手中,一般人很難想象我會把書留在身邊,但如果是觀察力細致入微的安琪兒的話,隻怕……
本來,這件事情並非絕對不可以告訴安琪兒,但我卻擔心事件之間的連鎖反應會產生蝴蝶效應,因為我一旦告訴安琪兒我還留有的話,她自然首先就會奇怪我居然不把東西交給劍聖,反而把這個燙手山芋留在身邊,再進一步猜測的話就有可能結合我、蕾菲娜和艾紮克斯的神情以及劍聖年事已高的事實,安琪兒可能真地會領悟到劍聖其實已經命不久矣的真相。
而隻要她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確認這一點就隻是時間問題了,因為安琪兒隻要有心試探地話,我自信可以應對,蕾菲那或許還算可靠,但艾紮克斯……我實在無法想象那個大木頭可能在安琪兒的試探下不露出馬腳,而如果我和蕾菲娜試圖從旁組織那就更加顯得欲蓋彌彰了。
當然,從私人角度上來講,我並不反對安琪兒知道真相,事實上以她的識大體自然決不可能宣揚出去,但人總是以自己國家的角度來考慮的,若我是安琪兒,第一反應當然是想法設法把消息帶回自己的國家——費羅恩,然而這一過程即是最讓人擔心的,我信得過安琪兒不代表我信得過其他人,在這一過程中,消息泄漏的可能性太大太大了。
劍聖的意思很明確,除了一些像天神之光的絕對中立的勢力之外,對任何一方都不泄漏真相,對整個大陸來說,這的確是最好的方法。
此時的我,真得很擔心安琪兒順著這個話題猜下去。
“又沒有興趣玩另外一種棋?”安琪兒突然問我。
“啊?”我有些愕然。
“這個‘帝王棋’,其實還有另外一種玩法,”安琪兒說著開始擺棋子。
覺得我不想說就不再問嗎?果然還是那個善解人意的安琪兒啊。
安琪兒開始給我講這種棋的玩法,原來這也是一種食子棋,比圍棋簡單多了,但比黑白棋難一點,在這種棋中,同一個棋子可能在雙發陣營之間多次轉化,還常出現兩顆棋子互換的局麵。
“兩顆棋子互換嗎……”我看著棋盤,心中若有所思。
“芙若婭,你想到什麽了?”安琪兒好奇的看著我。
“……我全明白了,全想好了。”良久,我笑著說,這是我自從蒼雲山脈回來以後第一次覺得心中如此通透。,.,,,
自從賽德洛克建立天神之光以來,這裏一直被譽為學生們和平而安寧的樂土,是他們排除一切外來的雜擾,全心全意地學習和充實自己的象牙塔。
至少五百年來,這一說法從未被打破過。
直到那一天,來自黑龍島的恐怖襲擊著坐在和平的榮光下繁榮了五百年的學院,這也是這所曆史悠久,極負盛名的學院第一次直接被外界的威脅所打動。
其實,天神之光能創下這個維持五百年和平安寧的紀錄,固然和學院裏曆代的能人誌士的努力分不開,同時也有客觀上的因素。
首先,在天神之光建校之前,大陸經過數百年戰亂動蕩,民心思定,幾大國家也形成了基本的均勢,在多位有識之士的努力下,一個相對穩定和平體係確立,在此後後的五百年中,雖然時時爆發局部戰役,但一者均勢尚未被破壞,二者有如劍聖斯斐德這般維護和平的強勢人物存在,故而波及全大陸的戰爭一次也沒有發生過。一個相對和平穩定的外部環境,正是天神之光五百年和平紀錄不被打破的一大原因。
其次,就在於從賽德洛克那一代開始打下的人脈,天神之光和大陸上的重要勢力以及各大強者或多或少都有點關係,有的就算沒有直接關係,但七彎八繞的往往也能扯上交情,所以,大陸上可以動得了天神之光的人和勢力不是沒有,但是他們不會動手罷了。
然而,誰也沒料到的是近百年來,孤懸海外的黑龍島上竟然冒出了魔龍王這個天位高手。他對大陸沒有任何感情,有的隻是貪婪和野心。
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在和平地榮光中安逸了五百年的天神之光,雖然依然設施齊備,人才濟濟,卻不可避免地放鬆了警惕,居然中了黑龍島的調虎離山之計,隨後便爆發了那場震動大陸的襲擊戰。
當然。麵對一群被公認為窮凶極惡的海盜的悍然襲擊,其中更有一個天位級數的高手壓陣,而天神之光卻在絕大部分主要戰力不在的情況下做到了無人死亡,重傷不到五人的成績,實在事讓人無法苛責,但無論如何,維持了五百年地平靜終究被打破,這對人心理的影響依然是難以估量的。
可以說這幾個月以來,天神之光是從未有過的人心惶惶。再怎麽說,這裏已經不是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了,而學生們有不少出自貴族家庭,更是父母們的心頭之肉,掌上明珠,又怎麽舍得讓他們呆在一個不是“絕對安全”的地方?
事實上,這幾個月來陸續有一些貴族學生被父母派人接回了家中。
心情,是會傳染的,特別是在學生這個心態相對不夠成熟穩定,情感交流又很豐富的群體中。
雖然這些離開地隻是極少數人。但這一現象已經進一步加劇了學生們心中的不安,尤其是一些其他的貴族學生。
正是在這種人心惶惶的氣氛中,天神之光迎來了一個特別的日子——三年一次的校慶。
校慶曆來是由文藝部主辦,文藝部則是一些在文藝方麵有特長的老師和高年級學生組成,他們對這一次的校慶定下了一個基本基調——撫慰人心,為此他們沒有少花力氣。
首先就是用喜慶、歡樂的氣氛來極盡渲染。宣傳的海報早在數天之前就貼滿了校園,對慶典地預備細節作了詳盡的介紹,也讓每個師生看到了文藝部究竟下了多大的心思。
事實上,這一次的壓軸大戲足以讓所有人熱切期待。
新生入學考試中歌唱第一名的芙若婭將登台獻藝,為大家演唱歌曲。
而這位芙若婭,任何一個見過她容貌的人都聲稱她絕對是絕世美女,光這一點就足以吸引眼球了。
更何況每一個當初那次歌唱考試中在場地人都賭咒發誓,他們這一生也沒有聽到過如此美妙的歌聲。
說這話的如果隻是一兩個人,那或許還沒什麽人當真,但每一個去觀看過考試的人都異口同聲。而且其中不乏公認的極有音樂鑒賞能力的人,就讓人很難懷疑其真實性了。
很多人時候都歎息,聽他們傳得那麽神乎其神,我當初怎麽就沒去呢?
所以這一次,幾乎沒有人願意錯過這個機會了。
慶典的當天,就在這種期待下來臨了。
這一天,學院理所當然是放假的。
雖然隻是一所學院的慶典,但天神之光的學生中貴族出身地可不在少數,學院也是銀根充足。再加上這次慶典的特別意義所在,所以在規格上絕對不在一般的貴族舉辦的慶典之下。
從一大早開始。各種各樣的攤位和帳篷就遍布了學院的每一個角落,有的準備了各種美食和飲料,還有的則準備了大量可以領取獎品的小遊戲。
就連那些平時總是板著臉在校園裏走來走去地的教廷守護騎士,今天被要求必須在盔甲外麵罩上一件表示節日喜慶氣氛地紅色長衫,這使他們看上去相當滑稽,幾乎成了今天的一大笑料。
一整個白天,學院裏到處都是喧鬧的歡笑聲,唯一有點不滿的大概是一些一二年級的男生,因為學院規定十八歲以上才能喝酒,而他們往往年齡不到,看著一群高年級甚至是和自己同年級,卻隻是大幾個月的學生開懷暢飲著一杯杯的蜂蜜酒、麥酒、果子酒……而他們自己卻隻能和女生們一樣喝果汁,他們不得不忍受這個好日子中自己唯一的遺憾。
直到夜幕降臨,喧鬧也沒有一點兒減弱的跡象,事實上,通明而美麗的***甚至使得景色更美麗了。
學生們並沒有興致稍減,他們的性質因為夜晚的來臨而越來越高漲,早在幾天前地海報已經說得清清楚楚。白天隻是前奏,晚上的彩車表演才是重頭戲。
砰!砰!砰!
巨大的焰火和禮炮在學院上空綻放,喧鬧的人群們紛紛開始退到道路的兩旁,因為,彩車遊行就要開始了,而他們期待已久的歌唱,也將在這次得其中一輛彩車上舉行。
一輛輛的彩車排著對在道路上行事而過,這些都是文藝部師生們心血的結晶,不但各不相同。而且每一輛都極盡精致,別出心裁,大多數都由幾名化好妝的學生們表演某個經典傳說地**部分,還有的彩車直接做成了一條龍或者某個傳說中的怪獸的樣子。
在車隊的正中間,是今天最大也是最精致的一輛彩車,而它的造型,赫然是一座神話中的城堡。
在十幾米高城堡頂端,是一個十平方米左右的平台,平台周圍用墨法裝置不斷地生成白色的霧氣。使之仿佛置於雲端之中。
平台之上,靜靜地立著一個美絕人寰的少女,她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所有人視覺的中心,雖然高處的距離使得別人很難看清她的容貌,但她哪怕隻是隨便在那裏一站,給人的感覺也毫無疑問是個絕世美女。
因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完美。
“這倒是有點像迪斯尼呢……”少女俯視著喧鬧的人群,輕聲自言自語。
“芙若婭,你準備好了嗎?”一個滿頭大汗的高年級學生從平台地板上地活門裏探出一個頭來,“能做得我們全都做了。今晚的慶典到底成不成功,全看你的了。”
“嗯,我已經準備好了。”少女點了點頭。
“那好,全看你的了,我去釋放魔音石。”高年級學生說著,頭縮了下去。並關好了活門。
周圍的燈光突然大部分突然暗了下來,喧鬧之極的人群也漸漸安靜了下來,一個清脆而悠揚地樂聲通過擴音魔法傳遍了學院的每一個角落,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美麗得仿佛不屬於人間的歌聲。
“在如此寒冷的床帳深處中,你獨自一人沉睡著。”
“祈願的歌聲,用微弱的光芒,照亮寂寞的原野。”
四道魔法光束從四個方向打在彩車上,而它們的聚焦點正是平台上那個倩麗身影的所在。
絕美地少女亭亭玉立,仿佛置身於無邊的星空之中。又仿佛置身於雲霧纏繞的仙境。
那是仙女,或者說……那是女神。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閃過這樣的念頭。
“我看見了你的夢想,像孩子般天真的歡笑著,令人懷念,卻又遙遠,那是對未來的約定。”
“總有一天,會到那翠綠的朝晨中,冬天將會枯竭,因為我深信著這片天空。就是希望所在之處。”
少女輕輕抬起右手,虛指著前方地夜空。盡管那裏其實什麽也沒有,但在所有聽歌的人看來,那裏正是希望地道路,隻要勇敢地踏上那裏,便通往著美好的未來。
“尋找著,在誕生至世上的那一日,給我溫暖擁抱的那雙手。”
“祈願的歌聲,即使一絲歌聲消失,又會再度響起,無依且悲切的持續歌唱。”
“總有一天,會越過所有的黑夜,迎向翠綠朝晨,因為那是獨自一人才能找到的場所,現在隻能用我的胸懷,來給你溫暖而已。”
少女的歌聲,甜美、靜謐而且悠遠。不知不覺之中,所有的聆聽的人都已經進入了如夢似幻的世界,這裏不再有紛爭,不再有恐懼,有的,隻是安寧和希望。
如果這是個夢,希望它永遠不要醒來吧。
“令人懷念,卻又遙遠,為了安穩的和平,在那希望所在之處。”
“令人懷念,卻又遙遠,那許下約定的原野,就是希望所在之處。”
溫柔的歌聲漸漸淡去,仿佛已經遠去,彌散在這空氣之中,取而代之的,先是短暫的寂靜,繼而是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
盡管隻是短短的一曲,卻讓每一個聆聽的人仿佛又經曆了一次新的人生,腦海裏始終回蕩著那美妙如夢幻般的歌聲,溫柔地撫慰著自己的靈魂。
今晚的每一個人都永遠不可能忘記這個夜晚,當他們離開天神之光以後,他們會對認識的每一個人訴說今晚所發生的一切,他們確信,他們聽到的是女神之樂章。
這個夜晚,注定成為大陸的永恒傳說。
芙若婭的傾情獻曲成功地將慶典氣氛推到了最**,在短暫的休息以後,她又再次出現在了那輛最大的彩車上,向人群微笑著不斷揮手,無論如何,她都是今晚無可爭議的主角。
然而事實上,假如現在有人能夠在近距離看一下這位“芙若婭”的話,那一定會驚奇地發現,這裏站著的並不是剛才那位少女了。
穿著和芙若婭完全相同的晚禮服,身材也很接近,又用黑色的假發遮住了滿頭的金發。這位少女也毫無疑問是傾國傾城的絕色,若非如此,就算身材再接近她也難以假扮芙若婭,因為絕世美女的氣質是假不來的。
平台上的小活門再次打開,剛才那位高年級學生的頭又再次探了出來,他臉上的汗珠比剛才更多了,但神色明顯很興奮。
“安琪兒公主,”高年級學生說道,“那位芙若婭小姐唱得實在是太棒了,但是為什麽他堅持要悄悄離開,又讓你來假扮她呢?”
“我也不知道,”安琪兒說,“但是她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吧?”
“噢,那你好好加油吧,不管怎麽樣,今天晚上肯定是史上最成功的一次慶典了。”高年學生說著,關好了活門。
“唉,”仰望著夜空,安琪兒心中暗自歎了口氣,“芙若婭,我感覺得出今晚會有危險,可是看到你堅毅而自信的眼神,我也無法阻止你,你到底要去做什麽呢?願神保佑你。”,.,,,
時間已是深夜,但天神之光校園裏的喧鬧沒有稍減,這歡大有持續到天亮的趨勢。
此時,在一幢偏僻的建築物中卻萬籟俱寂,盡管隻有一牆之隔卻和外麵仿佛是兩個世界。
建築物裏一盞燈也沒有,在漆黑的走廊中,一個人影正走向建築物最中心的一個房間。
這個人影並沒有刻意放輕腳步的動作,但在走路時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走到一扇大門前時,人影停了下來,在仔細地觀察了門上的魔法陣以後,從懷中取出一塊紅寶石和一塊刻著奇怪符號的金屬牌,將金屬牌摁在魔法陣上後,人影猛地捏碎紅寶石,一道紅光從手上飛出,附在了金屬牌上,隨即金屬牌也閃起了紅光,而門上的魔法陣卻失去了光澤。
人影收好金屬牌,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的後麵是一個漆黑的空曠房間,除了正中央的一個小架子以外一無所有,在架子上正房這一本厚厚的書,架子周圍有一個圓形的保護膜,正散發著柔和的微弱光芒。
人影眼中閃過欣喜的神色,快步走上前去,可是在觀察了一會兒保護膜以後,人影卻遲遲沒有動手,似乎有些為難。
就在人影沉思的時候,他的背後卻突然出現了光芒。
“你到底還是來了呀。”我說著,順手將剛點亮的蠟燭固定在了牆壁上的燭台裏。
人影緩緩地會過身來,定定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該稱呼你什麽呢?”我輕聲歎了口氣,回望著對方,“裏昂同學?李天泉王子?還是……黑龍島的奸細呢?”
忽明忽暗的燭光下,那張俊秀的東方麵龐完全沒有表情。透著三分詭異。
沉默……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還是喊你裏昂好了,”我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外麵那個‘我’不是我,至於是誰,想必憑你地聰明也能猜到了,不過放心。這個消息你是帶不出去的,我既然把這個告訴你了,自然有把握不讓你離開。”
裏昂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右手握拳,頓時凝結出一個綠色的鬥氣彈,手一送,鬥氣彈已向一旁的牆壁射出,本來以這一下的威力,就算不能打穿牆壁。起碼也可炸出幾道裂紋,然而鬥氣彈一接觸到牆壁,竟然憑空消散了,直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天神之光壓箱底的寶物之一:‘無影封界’,”我解釋道,“進來的時候完全沒有感覺,但如果沒有天位以上的實力,那是休想出去的。”
“……看來,你早有準備啊。”沉默了良久,裏昂終於開口了,語音中多少透出一絲苦澀,“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地?”
“從你第一次說自己是遠東帝國皇子的時候。”
裏昂的眉毛微微揚了揚,似乎有些不相信,但皺眉沉思了一會兒以後終於問道:“那麽。我究竟哪裏露出破綻了呢?”
“‘遠東’這個詞,意為‘遙遠的東方’,”我悠然地解釋道,“在一塊大陸生活的人,自然有著大陸本位的情結,陳述方位時以自己站立的地方為中心,所以在這個大陸長大的人說‘遠東大陸’,那一點也不奇怪,可是你這個來自‘遠東大陸’的人竟然也稱呼自己地祖國為‘遠東大陸’,實在是一件很別扭的事情呢。”
“……真想不到。”裏昂自嘲地笑笑,“居然隻是一個詞?早知道我應該直接報出國號就好了。”
“沒用的,”我淡然道,“你的破綻還不止此。”
“原聞其詳。”
“還記得我們上次聊天的情景嗎?你講了一個很動聽的故事呢。”
“那次有什麽破綻嗎?關於遠東大陸的事情我應該沒有講錯什麽吧?”
“你對自己關於遠東大陸的地了解很自信麽?可惜我並沒有去過那塊大陸,就算你講錯了,我也不可能知道,”我笑了笑,“諷刺的是,遠東大陸的事情你或許沒講錯。但自己地事情卻有個明顯的破綻,你有抱負。有野心,這一點我用鼻子也能嗅得出來,又怎麽會是一個自甘淡泊的王子?還有,你的十指指節處都有老繭,分明慣於使用某件握柄兵器,可你從來都是空手,明明有趁手的兵器為什麽苦苦隱藏著不用?”
“必須
是我的失誤,想不到我自以為天衣無縫,在你眼中卻綻,但是……”不知何時,裏昂似乎已經完全恢複了冷靜,那種特有地謙恭而溫和的表情再次出現在他臉上,“……你剛才指出的任何一點也好,都隻能構成懷疑我的依據,天神之光裏麵有疑點的人不在少數,可你卻偏偏鎖定了我,這是為什麽呢?難道有什麽決定性的證據嗎?”
“有啊,如你所說,你在海上就一直被黑龍島追殺,九死餘生才逃到了大陸上,在黑龍島第一次來襲時,你故意蒙了麵來表明你和黑龍島是死對頭,所以不能讓他們看見你的臉,對嗎?”
裏昂默然地點了點頭。
“而這,恰恰是最大的敗筆了,你需要蒙麵,說明黑龍島是認識你這個所謂的‘十皇子’的,何況你這張東方人地臉在大陸上可是一萬個人裏麵都沒有一個,可你居然就這麽在大陸上自由活動,甚至還來到了天神之光就讀,而黑龍島在這段時間居然就一直沒動過你,這現實嗎?雖然這麽說有點不近人情,但是你沒有死,這就是決定性的證據。”我說完這些,靜靜地望著裏昂,看他有什麽解釋的說辭。
“原來如此,”裏昂微微苦笑,“真是冷酷無情的推理啊,看來這是個無法彌補的漏洞了,因為我還不想死呢。”
我淡然一笑,沒有回答。
“我的母親原本是遠東大陸的人,本以為我這個長相對於‘遠東十皇子’這個身份十分有利,才故意不加掩飾,想不到……嘿,人算不如天算。”
“還有,撒倫恐怕也和你們有所勾結吧?”我問道。
“是的。”裏昂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
“就這麽承認了?你們黑龍島是這麽保護自己的同盟地?”我微笑著說。
“同盟?他可算不上,”裏昂的嘴角閃過一絲嘲諷地笑意,“隻是一個暫時的協議罷了,雙方打得都是過河拆橋的注意。”
“我想也是,”我點了點頭,“但是有一點我卻想不明白,撒倫就算沒有那麽高明也絕對不是傻子,他需要對天神之光的滲透和控製,這一點隻要你們黑龍島在適當的時機進行小規模恐怖襲擊就可以幫助他做到,但是你們需要的是,撒倫不會同意把這個作為交換的,那麽,你們究竟是提出了什麽他做得到的條件使他相信你們的誠意呢?”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正因為你過早的看穿了我的身份,反而使你的思維變窄了呢。”裏昂笑了起來,用食指輕輕點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是這樣,”我頓時明白了,“撒倫並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所以黑龍島所提出來的條件,正是你這位‘遠東帝國十皇子’的項上人頭,這不但讓撒倫相信了黑龍島的確有誠意,更使他對你的身份深信不疑,果然是一石二鳥的高招。”
“完全正確,幸虧撒倫沒有你這麽聰明。”
“那個人被**蒙蔽了雙眼,倒是你,實行這種把自己推向危險的計劃,無論如何,我稱讚你的膽色。”我真心實意地說。
“不勝榮幸,說真的,你的稱讚比其他任何人都更讓我高興。”裏昂也很誠懇地說。
“這我可不敢當。”
“我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說假話迎合你,”裏昂說,“我們認識的時間或許不長,但你絕對是最令我敬佩的女性,我不得不承認你深深地吸引我,雖然我說了很多假話,但我可以保證,那一天,我對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心的。”
“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吧?”我皺著眉說。
“有,我有一種預感,你和我一樣並不是屬於這個大陸的人,”裏昂盯著我的眼睛說,“你沒有必要為這裏效力,為什麽不肯幫助我?我們都是為了理想而奮鬥,你若肯助我,我立誓絕不相負,就算你不幫我,也沒有必要與我為敵吧?況且……”
“……不必再說了!”我打斷了他,“我同意你的一個說法——我們都是為了理想而奮鬥,但是我相信,你我的理想是絕對不會通往同一個未來的!”,.,,,
“……是麽?”裏昂的神色有些黯然,“那真是太遺憾以後無論什麽時候,隻要你改變了主意,都可以立刻來黑龍島,我今天所說的話永遠有效。”
聽他的口氣,似乎在黑龍島上地位不低呢,而且以他的年齡來說,能力的確出眾,莫非……
我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
“我相信你諾言兌現的這一天是不會來臨了。”我冷冷地拒絕。
“我卻有這個信心,不過未來的事情就交給未來的命運吧,”裏昂看來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做糾纏,“現在……”
轟隆!一個巨大的聲響傳來,即使在隔音極好的這間密室裏,我們兩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接著,就是一陣陣的喧鬧聲和爆炸聲。
“不好意思,”裏昂笑了笑,“今天晚上可是個好日子,所以我方出動的也遠遠不止我一個人。”
我默然地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表示。
裏昂見我沒有反應,微感詫異,但也不再說話,開始凝神傾聽。
過了一會了,裏昂睜開眼睛,皺眉說道:“怎麽回事?並沒有預想中的順利……”
“似乎是這樣的。”我接了腔。
裏昂直直地盯著我,那目光似乎要把我看個對穿一樣,猛然間,他似乎醒悟了什麽,大聲說:“不對!我曾經看過相關資料,這個‘無影封界’使用前需要提前準備一天,而且之後不論成不成功都必須間隔百日以上才能再用,難道……難道你並不是跟蹤伏擊我,而是早就計算好了才在這裏等我的?外麵你早就已經布置好了?”
“難道你才想到嗎?”我有點啼笑皆非地說,“難道憑我的腳力有可能跟蹤你嗎?”
“我早該想到……”裏昂咬著牙說,“但是這怎麽可能?你不可能如此準確的預測我們的計劃!萬一出了偏差。豈非功虧一簣?”
“你說得很對,”我淡淡地說道,“準確的預測實在太難了,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有預測過你們什麽時候行動,而是迫使你們在今天行動。”
裏昂眉毛一揚,以非常複雜地神色看著我。
“原本,今天的確是個好日子,對我們是三年一屆的慶典,對你們。則是我們放鬆戒備的絕好機會,”我耐心的解釋著說,“但是光憑這樣,我可不敢斷定,你們一定會在這一天下手,畢竟時間本來是對你們有利的,多拖一天,天神之光的人心就被撒倫攪得更亂一分。在這種情況下,我唯有使時間變得對你們也同樣不利。才能夠迫使你們在今天動手。”
“……挺……進……報……”裏昂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三個字。
“正是,”我點了點頭,“人心的確是個很奇妙的東西,當你地公開身份不是遠東帝國皇子時,別人在看到一些你刻意為之的跡象以後,往往會想著:他會不會就是呢?越想就覺得越像,反而使你的假身份更據迷惑力,你們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然而,當你那個所謂的‘皇子’身份公開以後,雖然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麽問題。但久而久之,卻總有人會想:他不會是假的吧?而你也不能確定自己就是一點破綻也沒有,在這種情況下,你們也不是那麽沉得住氣了吧?所以今天行動也就成了無可置疑的選擇。”
“我還真是看走了眼,”裏昂有些不甘地說,“想不到你和那張垃圾報紙竟然也有聯係。”
“不。我和那個報紙沒有任何聯係,”我不慌不忙地說,“不過,我隻是讓一個能夠把消息泄露給報紙並且也會這麽做的人知道了他應該知道的事。”
“嘿……”裏昂苦澀地笑了笑,“隨口一句話就迫使我們把動手的日子定在今天,你居然能對周圍地條件利用到了這個地步……雖然我從來都對你評價極高,但還是不得不說——我低估你了。”
我微笑不答,事實上,如果裏昂知道我連一句話都沒說,隻是點了點頭就完成了這件事情。不知會不會吐血?
“……那個人,是卡爾吧?”裏昂突然話鋒一轉,盯著我的眼睛說。
我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否認也是沒有意義的。
“切,到現在我也不明白,我和那小子有什麽仇?我得罪過他麽?”裏昂恨恨地說。
“這個
留待自己去問他吧,”我聳了聳肩,“不過這麽長時我。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麽?”
裏昂微微一怔,隨即道:“請說。”
“你剛才也說了。如果你一開始就報出遠東帝國的國號就好了,那麽,遠東帝國的國號究竟是什麽呢?”
“怎麽?好像之前你也主動和我談過關於遠東帝國,看來你對那裏的確是很在意啊,”裏昂饒有興趣地說,“那我就告訴你吧,遠東帝國的國號就是……”
“……大周!”
一個聲音打斷了裏昂,不知何時,卡爾已經站在了門口。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我暗想。
“你也來了?”裏昂眉頭微皺。
“你們已經提到我了,那我再藏著也沒什麽意思了。”卡爾笑了笑。
這家夥倒也坦率,並不諱言自己剛才一直藏著的事情,事實上我因為今晚格外小心,早已察覺了他的存在,但雖然如此,也是在他接近到了相當程度的時候才發現地,這也就證明了我以前的猜測,卡爾這小子果然會武技,而且修為還相當不俗。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和我作對?”裏昂沉聲問道。
“哎呀呀,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你要是不知道,可未免說不過去呢,”我笑著說,“因為他就是……你直到剛才為止一直在扮演的那個人啊。”
兩個人的臉色同時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