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於爺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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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安公主的手,早就握成了拳,指甲掐進肉裏。
但聲音還是平靜的“他就……一點沒發覺?”
蕭煥痛心搖頭。
半晌才道“或許也知道,但活著無望,救你更無望,便不想再活了……”
這話如一柄利劍,說者沒用多少力,聽者卻心已洞穿。
從安公主幸好是坐在軟榻上,才沒有倒下去,但身子晃了好幾晃。
蕭煥本就在她身邊,趕忙伸手扶住她“妹妹,項將軍一生英勇,寧折不彎,可他到底隻是一個將軍,又怎能反了父皇?他如此,也是無奈之舉,你別太難過了。”
“……”
從安公主痛苦地閉上眼睛。
許久,才慢慢睜開,“罷了,逝者如斯,隻能讓害他的人,血債血償,才不會讓他白死。”
她也說的很輕,可每個字眼,都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如果眼前站著她的仇人,怕是光聽到這話,就能打上一個冷顫。
除了這些,後麵還有更不好的。
從安公主問蕭煥“大哥早幾年傳信說,訪蕊嬤嬤一家全被人害死了,可是真的。”
蕭煥點頭,“是真的,連幾歲的嬰孩兒都沒留下。”
從安抓住他的手問“那我的女兒……”
“當年她沒敢把音音放在自家裏,而是送了出去,所以我想著人應該還是活著的。”
從安總算鬆了一口氣,可沒鬆到底,就又提了起來,連忙又問“那她現在在哪兒?”
蕭煥看著她的神色,話在嘴邊滾了幾遍,到底還是不忍說出來再傷她,隻道“等咱們回去了,再慢慢找。”
從安是多精明的人啊,這麽些年不知從別人的話縫裏,聽到多少弦外之音,豈會不知蕭煥的意思?
所以聲音都有些發顫“她……沒跟哥哥說,把音音放在哪兒了?”
蕭煥有些猶豫,即怕妹妹知道這個結果難過,又怕自己不說,她更懸心,所以停頓半晌,才幽幽開口,“沒有,她誰也沒說,一口咬定她不知道此事,直到死。”
這樣說,至少音音還有活著的希望,妹妹也不會太難過吧!
從安抓著他的手,慢慢鬆開,嘴裏喃喃道“那她會把音音放在哪裏?她還那麽小,如果放的不是地方,要怎麽……”
她不敢往下想,想到自己的女兒,心仿似都被掏空了。
這麽多年了,支持她活下去的最大動力,一是母親的仇,二就是她的女兒。
如今眼看就要大仇得報了,可女兒卻不知去向,與之相關的人,又都不在了,她要去何處找她?
她甚至有些後悔,當處自己的所做所為。
當年,從安跟南梁大將項雲崎交好,兩人本沒想那麽多權勢相爭,就是單純的兩情相悅。
但劉皇後把儀元皇貴妃鬥倒,一心想扶自己的兒子上位,自然要更多地掌握朝中勢力。
項雲崎手握兵權,自然也是她重點拉攏的對象。
隻是多次勸說無效,後又聽說他與從安公主的私情,當下就狠了心。
剛好那時西域來犯,死咬著南梁的邊界不放,戰爭持續半年之久,耗死了不知多少人。
劉太後借機拉起自己的人脈,多方遊說,讓西域開口要從安公主,以停戰事。
南梁這邊,更是在老梁帝的枕邊吹風。
用一個女人就能結束戰事,能保住城池,挽救無數將士的性命。
老梁帝心動了。
可就在下旨的前一天,從安公主去宮中求見,跟老梁帝坦言,她已與別人私訂終身,不但如此,還有了對方的骨肉。
從安記得,她當時在父皇跟前哭的很慘,幾乎要抱著他的腳了。
苦苦哀求道“父皇,我可以舍棄這公主之位,可以離開都城,可以去做平民女兒家,隻要能讓我與雲崎在一起就好。”
老梁帝坐在龍椅上,看她哭悲切,平時冷肅的臉,也動了一下,或許也動了惻隱之心。
畢竟這是儀元的女兒,長了她七分的美貌,又機靈可愛,伴在自己身邊十數年。
這麽多年,他也沒少寵她。
但劉皇後那時就在他身邊。
聽到這話,“啪”地打掉了桌的一隻茶盞,然後驚呼到“竟然有此事,天啊,從安你可是皇家公主,怎可在陛下不允婚的情況下,與別人有私情呢?這要是傳出去,咱們皇家的顏麵何在?西域那邊又會如何看?難不成這仗還要再打起來?陛下,邊疆的將士還夠嗎?”
一連串的問題,“啪啪”地問到了老梁帝的臉上。
也把他的心問硬了。
對呀,女兒小的時候是他疼的,那長大了,不是該體諒自己父皇的難處嗎?
她不經父母同意,就與人私定婚事,本就大逆不道,還要在這兒哭什麽?
在劉皇後周到的挑拔下,老梁帝當下就叫來了醫官,要給她開墮胎的藥。
從安公主為了保住這個孩子,把自己的母親都搬了出來,才爭得一線生機。
讓老梁帝賠了西域一些錢財,給她幾個月時間,生下孩子。
這個孩子肯定不能帶到西域去,留在南梁也十分危險。
劉皇後的手那時候伸的太長了,長到令他們膽顫心驚,所以在沒有安全之所時,從安隻能把孩子往外送,希望能給她一點生機。
她身邊可信任的老人裏,其中就有儀元留下來的老宮女訪蕊。
兩人商議之後,訪蕊倒是有了主意。
“公主,送去北盛吧,劉皇後的手現在還伸不到那邊。”
從安公主當時也是急了,就想給女兒找個穩妥的去處,聽到訪蕊這麽說,也就信了她。
還親自籌備了銀錢,幾乎把自己當年能拿出來的東西,都給了她。
隻不過怕帶的太多,再引起別人的注意,最後才選了重要的,實用的金子帶著。
同時,用項雲崎的人馬悄悄護送,把他們送出南梁邊界,往北盛而去。
想到這些,從安公主總算有了些精氣神“音音應該在北盛。”
蕭煥疑惑“怎麽會在那裏?”
從安道“當年我跟訪蕊嬤嬤說這事時,她提過要送去北盛。隻是怕有人走露風聲,所以具體的地方,她誰也沒說,連我都沒透漏。”
訪蕊的嘴很嚴,嚴到現在她一死,誰也不知道那孩子的下落了。
但這對從安來說,卻並非是壞事。
沒人知道她女兒的下落,那說明她活著的可能性更大。
她甚至有些興奮地道“她當年被雲崎的人送到邊界,入了南郡之後,也不過一個月就回來了,想來人送的應該不會太遠,我們派人去找,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蕭煥是不想她希望太大,最後再成失望,還是理性的分析道“就算當年送的不是太遠,可也過去十幾年了,難保別人家不會搬遷遠離南郡。再者說,就算隻是南郡這個地方,咱們也不好找呀。”
而且因為之前劉太後騙北盛人入境,又把他們送去西域戰場這事,現在北盛防他們防的緊,連兩國正常的來往都幾乎斷絕了。
這種情況下,怎麽去尋人?
南郡巡撫府的內院裏。
白蘇架著傻妮,總算把所有衣服都試了個遍,最後從裏麵挑出一套月白色的。
“大嫂今天就穿這套,今晚巡撫府設宴,要鄭重給於爺接風洗塵,呂家的人都會到的。”
傻妮“……這跟我穿衣服有什麽關係?”
白蘇興致十足“因為於爺喜歡穿白色的呀,你也穿這個,這樣夫妻配在一起才好看嘛!”
傻妮臉紅了。
白蘇可不管那麽多,張羅著把衣服給她穿上,又給她挑了相配的珍珠首飾。
她到底是大家裏出來的姑娘,雖然平時粗枝大葉,隻顧簡單好玩。
真要論起這些衣著服飾,那也是見過世麵的,懂些道理的。
所以到於淵跟大小寶說完話,從書房裏過來,看到眼前的傻妮時,眼睛半天沒轉動。
他一直知道她不醜,卻沒想到會美成這樣。
於淵讀書不少,此時卻想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此時的她。
隻覺得自己心跳的有點快,眼珠不知往哪兒看才好。
白蘇倒是機靈,一看到他進來,趕緊先閃了出去。
還朝傻妮眨了下眼,特別貼心把門給他們關上了。
傻妮就更不自在了,她站在屋子中間,接觸到於淵的眼神時,耳朵尖都紅了起來。
她緊張地抻了抻衣服邊,聲音柔柔糯糯地道“都是白姑娘買來的,說是南郡府都是這麽穿……”
見於淵還是那麽看著她,又有些不安“……大公子可是覺得有什麽不妥,要不我還換回來……”
“不用,這樣很好,適合你的。”於淵總算回神了,及時打斷她,往裏走來。
到她身邊時,目光又不由地在她身上留戀了片刻。
且鬼使神差地,扶了扶她鬢邊的珍珠步搖。
傻妮“……”
她還沒見過於淵這樣,多少有點不知所措,也忍不住就抬頭去看他的臉色。
恰好於淵也看下來。
兩人目光相撞,一瞬間,好似有什麽東西同時投到兩人心湖,激起了兩片漣漪,相互碰撞,又相互融合在一處。
於淵的手從她鬢邊離開,順勢就滑到了她的手臂旁,再往下就是她的手了。
不是沒握過,可此時隔外不同。
還未真正碰到,心裏就灼熱一片,指尖也有些微微顫動……
“呯呯呯,於爺,您在嗎?”
外麵突然響起敲門聲,伴著一位女子的呼喚。
於淵將要碰到傻妮的手,收了回來,輕輕握了握她被衣袖蓋住的手腕“我去一下。”
門打開處,呂淩霜站在外麵,一臉巧笑倩兮“於爺,我父親說您文武雙全,尤愛讀書,他正好收藏了兩方好墨,特意讓我給您送過來。”
於淵並沒領這情麵,隻客氣道“我隻是看個閑書,不怎麽寫字,姑娘還是把墨還給呂大人吧,別放在我這兒浪費。”
呂淩霜把殷紅的小嘴一撇,嬌滴滴地道“父親讓我送來,我就聽話送來,要還於爺您還是自己還給他的好,不然父親該說我不會辦事了。”
她站著不動,於淵也不好一直不收,就接了過來。
轉身往裏時,呂淩霜就也跟了進去。
這讓於淵有些不快。
他倒不是托大,而是太了解呂廣軒的為人。
他曾經在自己麾下做過總兵,兩人也日夜相伴不少時日,呂廣軒是了解他的喜好。
正常情況下,沒有重要的事,他應該不會讓閑雜人等,往他這邊來,尤其是眼下這種情況。
即便真送東西,也會親自來,或者讓沈鴻來,畢竟墨也不是現在就急用的。
所以呂淩霜一出現,他就知道,這不是呂廣軒的意思。
隻是不知道,這姑娘借著她父親的意,過來做什麽?
看她進屋來,於淵幹脆不說話了,將手裏的東西隨手放在桌子上,站在一旁看她要做什麽。
呂淩霜衝著傻妮過去了。
“哇,於夫人真好看。”她誇獎地呼了一聲,用手扯了扯傻妮的裙子。
要擱以前,傻妮碰到這種事,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應付,畢竟也沒人誇過她的。
可現在,她已經在沈家實習了一年,家裏的沈鴻白蘇大小寶,甚至連牛林他們,現在還加上於淵,個個有事沒事,都會誇她兩句。
她也習慣了,並且找到應對的法子。
此時倒沒慌,客氣地順著呂淩霜的話說“呂姑娘見笑了,您才像花兒一樣美呢。”
呂淩霜心想,看來可能真沒讀過什麽書,誇人都沒什麽好詞。
她有心試傻妮,便又道“還是於夫人好看,眉眼如畫,閉月羞花,這衣服也穿的好。”
傻妮朝她矜持地笑笑,沒往下接。
呂淩霜“……”
什麽意思呀?
誇她兩句還接住不放了?
還是真的想不到什麽好詞誇自己,所以放棄了?
傻妮其實根本沒想那麽多,不過因為她是主,自己是客,而且呂淩霜隻是一個小姑娘,而她已為人婦。
開頭第一句話,她聽不出好歹,順著她應了一句。
可第二句要再聽不出挑釁來,那自己就是真傻了,所以幹脆不應,避了她的鋒芒。
可呂淩霜心裏不服呀。
這夫妻二人,男的一身銀白衣衫,玉樹臨風,麵含多情地站著,目光還微微往下,覷著他身旁的人。
女的一身月白裙,嬌弱乖巧,半依不依在站在男的身旁,雖麵向著呂淩霜,可目光明顯更傾向於於淵。
好一番般配的畫麵,呂家小姐看的都嫉妒了。
她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從小又被父母哥哥們寵著,長了一身小姐脾氣。
於淵過去有多厲害,她不知道,但他有多好看,呂淩霜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她常在一塊玩的小姐妹們,都是十來歲就訂了親,那些夫婿裏,也有人長的還行的,但像於淵這般的,半個也沒有。
而且做為巡撫大人的女兒,她爹是南郡府最大的官,那她在眾府小姐裏麵,也是個小頭目。
就想著自己將來的夫君,一定是個容貌超群,文武雙全的。
剛好,於淵都有。
不巧的是,他已經成婚了。
這個時候呂淩霜倒沒對於淵有過多想法,隻是想試試傻妮,看什麽樣的女子,才配得起他這樣的人。
傻妮也沒讓她失望,跟於淵神同步,都對她又客氣又疏遠。
在他們眼裏,這就是一個小女孩兒的胡鬧,他們不會放在心上的。
但是呂廣軒呂大人可不這麽想。
剛從外麵回來,一眼沒瞧見自家女兒,一問是去了於淵和傻妮住的竹院,立馬慌了一頭汗,往這邊趕過來。
他見到於淵,比他女兒鄭重多了,直接跪地“於爺,小女不懂事,多有打擾。”
於淵望了下天……花板“呂大人,你什麽時候能改了這見人就跪的毛病?”
他上前把呂廣軒扶起來,瞟了眼桌上的墨道“叫令千金送了墨來,我還未感謝你,你倒是先來下跪了,這又是什麽道理?”
呂廣軒大窘“……”
忍不住去瞪自己的女兒。
呂淩霜此時也鬱悶的很,心裏還有些怪於淵。
自己學著父親,過來給他賣個好,怎麽這位被表哥誇上天的男人,半點也不領情,還在父親跟前告她狀呢?
看父親的眼神,再呆下去,肯定沒好果子吃,還是溜了吧。
呂廣軒也不想當著於淵的麵,管教自家女兒,實在太失禮了,所以當沒看到她,任她自己退出去。
但她走以後,卻是結結實實向於淵認了一回錯。
還道“於爺放心,我會交待下去,這院裏以後除了伺候的人,不會再有旁的來打擾的。”
於淵沒他那麽緊張,笑道“不至於,你一見我麵就跪,你家的小輩們估計沒見過你這樣,所以好奇也是有的。”
他說話隨意,三兩句話解了呂廣軒的圍,之後兩人就移步到書房,說南郡邊防的事。
這些之前沈鴻已大致跟他說過,於淵隻撿重要的又叮囑兩句,也就無話了。
呂廣軒也不好多煩他,隻順道說了一下晚上的宴席。
於淵笑道“你就是太形勢,吃飯見人都沒問題,何需非要做這個晚宴?”
呂廣軒十分認真“接風是必要的,於爺在南郡這麽些年,第一次來南郡,我也是難掩激動啊!再說,還有一些人,也要見見您。”
都是做過兄弟的人,他這麽說,於淵也不好推辭。
隻是回頭跟傻妮講“你不用緊張,就是跟一些過去的熟人一起吃個飯,可能會多兩個人,多一些菜。你跟著我就是,不用理他們,該吃吃,該喝喝。”
傻妮笑著“嗯”了一聲。
呂廣軒的速度很快,夜幕沒降下來,已經把該請的人都請到了。
而且開席之前,先來拜會於淵。
這時候於淵已經去了前院,在呂廣軒安排的一個小廳堂裏坐著。
本來見的都是他過去的下屬,如今在南郡的一些官員,說的也都是北盛的政務事,傻妮不方便在場的。
但有了呂淩霜的前例,於淵也有意把自己的婚事公布出去,就把她帶在身邊了。
第一個進來的人,是過去於淵的副將顧海。
他在於淵中毒失蹤以後,被撤離朝中權勢,發配到南郡邊關,一守數年。
他雖知道於淵在南郡,但從未跟他見過麵,因為每次沈鴻傳信,都沒說於淵要見他。
這次大將軍離開那個山旮旯,來了南郡府,他無論如何也要來見一麵的。
顧海是粗人,直奔於淵而來的,進門看到他身邊還坐著一位女子,就有點怔住了。
於淵這會倒是十分大方,眯著眼問道“怎麽,雁之沒跟你們說,我已經娶親了?”
顧海趕緊上前一步,朝著傻妮鞠躬“屬下向夫人問好。”
傻妮剛想起身回禮,於淵已經按住她的胳膊,跟顧海說“行了,坐吧,沒這麽多虛禮。”
顧海坐下後,還有點惴惴不安,時不時往傻妮那邊瞟一眼,對這位能降住他們家將軍的人,甚為好奇。
隻是於淵半句也不多介紹,已經開口問他邊防的情況。
其實這些事件,沈鴻之前都跟他講過,呂廣軒也有說到,根本無需這會兒再提。
於淵隻所以在這個時候又問,不過是想讓顧海,及後麵要見他的人知道,如今他身邊坐的女子,既是他的夫人,也是自己人。
果然,特意來見於淵的人,很快就知道了傻妮的存在。
而且還知道,他們眼中不近女色的大將軍,現在很可能已經成了妻管嚴。
因為他跟他們說話時候,目光時常會看向自己的夫人,那目光裏沒有了過去戰場上的凶狠與淩厲,隻有溫柔,跟水一樣,把一幫大汗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沈鴻這天晚上也回來了,見到傻妮一叫“大嫂”,在場所有人就全收不住了,由夫人統一改成了“大嫂”。
於淵倒沒糾正他們,隨他們怎麽叫,反正都是自己的夫人。
隻是傻妮,被一幫粗聲大氣的人圍著,大嫂長大嫂短的叫,臉就一直都很紅。
從開席一直紅到了結束。
回內院的時候,白蘇興奮跟在她旁邊打趣“大嫂,今兒可見著於爺的厲害了吧?我跟你說,這些人隻不過是他過去帶的兵將裏的一小點,你要是看到他過去的樣子,嘖嘖嘖……”
“你也沒看過吧?”沈鴻在旁邊補了句。
被揭了底的白蘇,立馬惱了,也顧不上感歎,追著他就往屁股上踢了一腳。
沈鴻十分委屈“我說錯了?你以前見過他?”
白蘇跟他沒完了,一路追下去,一直追到他們住的那個院落裏。
這邊傻妮還站在原處,看著兩人消失的地方發愣。
於淵偏頭看了一下她的臉色,夜燈下,她眉眼彎彎,嘴唇上翹,不知在高興什麽。
他也是高興的,亦不知道為什麽。
片刻,才扶她一把道“回去吧,不早了。”
------題外話------
於爺官宣咱也是個有媳婦兒的人
各位屬下於爺是個妻管嚴
於爺妻管嚴也得有妻呀,你們有嗎?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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