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我家夫人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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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崢沒有回來。

    他還在與上都城的蕭錦對抗,但派人送了信回來,歡迎弟弟回家。

    除了大人,還有孩子們,也都圍到這個院子裏,久久不散。

    從安公主母女一來,眾人忙起身,小輩們屈身行禮,平輩們則互相打個招呼,把路讓開,讓她們過去。

    兩人進入屋內,看到王妃和蕭宇皆哭紅了眼圈,從安公主當下就動容了。

    沒有誰比她更知道,孩子有多牽動母親的心。

    然而當她轉身,想跟自己的女兒說感受時,發現她的女兒已經站到了蕭柔茵的身邊。

    兩人拉著手,低著頭,不知在小聲說什麽。

    等從安公安安慰了一番自己家王嫂,又勸了兩句蕭宇,再一抬頭,蕭柔茵和傻妮竟然都不見了。

    她不好立馬離開,就轉頭往周圍看了一圈。

    在一旁的蕭然,忙上前跟她說“姑母,柔茵帶音音表妹去她院裏了,想是有什麽女兒家的話要說,一會兒就回來。”

    從安公主嘴上沒說,心裏卻有些不樂意。

    這柔茵,自己的弟弟回來了,不好生陪著,倒是拉了自己的女兒走,她們兩個有什麽話好說?

    因為西域之行,從安公主倒是知道她們兩個的關係好。

    可蕭柔茵重回軍營以後,多的是各項事務,出去找蕭宇不說,現在也在後防裏接應著蕭崢,平時在豐安城的時間都少。

    兩個人都不見麵了,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她又哪裏知道,這兩個人不但話多,還都是很重要的事。

    傻妮打聽的是豐安與上都的戰事,以及現在豐安城的兵力與將帥。

    靖親王手上的人才是有,但是頂尖的卻並不多。

    劉太後母子以前是防著他的,雖然因為攻打西域給了他兵一些兵,但良將就不可能了。

    再說了,蕭煥現在是造反者的身份,就算當初調過來的有良將,也不是人人都願意跟他站一隊的。

    打西域的時候,他是做了充分的準備,又有從安公主裏應外合,自然在容易一些。

    可要對付南梁帝蕭錦,還真沒那麽容易。

    再怎麽說,他是一國之君,是所謂的正統,盡管這些年都是劉太後把持朝政,但若有人想推翻,那幫老臣老將也不是個個都答應的。

    這麽算下來,靖親王反而不占優勢。

    蕭柔茵說“我父王雖然兵不算太多,但個個都算精兵,隻是現在能帶兵的將帥少,如果蕭錦真的從幾麵進攻,還是有些麻煩的。”

    蕭柔茵其實很看好於淵,畢竟這位戰神之稱,如果能助他們,肯定會好很多。

    但是於淵與自己父親,還有從安公主的矛盾,她也是知道的,所以並未貿然開口。

    傻妮卻是格外關心她“如果真的到那個時候,大姐姐也會去戰場嗎?”

    “那是自然。”蕭柔茵道“我是一軍統率,自然是要去戰場的。之前若不是找宇兒,就已經與大哥一起,並肩做戰了。”

    傻妮沒去過戰場,但她知道那種地方,生死存亡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所以也就更擔心蕭柔茵。

    她握住她的手,輕聲說“大姐姐,我有一個請求,還希望你能答應我。”

    她神情鄭重,眼神裏真的就帶著濃濃的請求。

    蕭柔茵本來就寵她,看到這樣的眼神,心都是軟的,趕緊說“音音有什麽話隻管說,跟姐姐不用什麽請求的。”

    傻妮定定看著她,少頃才道“讓管大哥跟在你身邊吧,雖然他不會帶兵打仗,但是他功夫很好,可以保護你。”

    蕭柔茵萬萬沒想到她的請求會是這個,竟然愣了一下,半晌不知道答什麽好。

    傻妮還怕她拒絕,搖著她的手臂說“我知道舅舅顧忌於將軍,不會輕易讓他進入軍營,不然由他護著大姐姐我最放心。不過管大哥也是極好的人,他功夫好,在南梁注意他的人也少,別的事他也不做,隻是跟在你身邊,貼身保護你一個人的安全就是。”

    “可是,他是保護你的呀。”蕭柔茵終於回過神,忙忙地道。

    傻妮搖頭“我就在豐安城裏,哪兒都不去,能有什麽危險?況且,現在大公子也回來,天天與我在一起,別人想在他手底下對我怎樣,沒有那麽容易的。”

    說到這裏,她還說“再說了,母親那邊不是也安排的有人在暗中保住我嗎?你看我身邊有這麽多人,而我又是個最沒用的人,根本就用不著的。”

    蕭柔茵臉色沉了下來“不準這樣說自己,你在我心裏就是最最可愛的,保護你是應該的。”

    傻妮不想在這些事上跟她爭執,隻堅持一樣“我回去就跟管大哥說,你不用給他什麽軍職,做士衛就行,他隻要保護好大姐姐。”

    蕭柔茵看著她,許久說不出話來。

    她自然知道管一功夫有多好,可能真像小表妹說的,他不是什麽將才,可單論武夫,打幾個他們南梁的高手,是不在話下的。

    他如能護在自己身邊,蕭柔茵也是很高興的,畢竟兩個人也算是共同經曆生死,現在也是很好的朋友。

    可管一當初來沈家,就是於淵給小表妹找的護士,如今是戰亂時候,連姑母都擔心小表妹的安全,她又怎能用她的人呢?

    然而傻妮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已經把這事定了下來。

    而且沒有等從安公主一起回去,隻讓別人去蕭宇的院子裏傳了個信,說她有很重要的事,要提前回去,便真的回了沈家。

    把管一調出去的事,自然要跟於淵商量,也得讓管一同意。

    傻妮先找了於淵。

    才一開口說這事,於淵就問她“你是不是有別的想法?”

    之前傻妮在豐安城做的事他不知道,可她隨從安公主出門後,於淵就去找了大小寶。

    考了他們的書本知識,也考了他們的劍法兵法。

    除此之外,也跟兩人閑聊了一會兒。

    兩人這段時間跟著傻妮出門,見了不少事,難得有人聽他們說,兩個孩子都很興奮,就把發生過的事都說給他聽。

    於淵並非有意打聽,可在兩個孩子的述說下,他還是很快就聽出了問題。

    他家的那個小丫頭,還真是沒閑著,竟然在城中有這麽大的動靜,也不知道外麵的人知不知道。

    他才剛弄清楚這些,傻妮就回來,跟他提調管一去蕭柔茵身邊的事,也難怪他會這麽想。

    傻妮亦是個聰明的姑娘,聽聞他這麽問,便知他已經知曉一些事。

    不過蕭柔茵的事,她還真沒那麽想。

    她在於淵麵前很是坦白“之前是有這想法的,但今天跟大姐姐說的時候,並非這麽想,隻是想有個人能保護她。”

    她扳著手指頭算“我知道的人裏麵,就管大哥,謝卓還有你的功夫最好。你現在是不能去的,去了別人又會想歪,謝卓又不是我能調動的,想來想去,也隻能管大哥可以。”

    於淵笑了起來“你倒是算的好,管一確實是合適的人選,而且他們兩個之前也相處過,看起來好像不錯。”

    傻妮跟著他笑道“我以前很天真,還想著搓合他們兩個呢,但是大姐姐說,她是南梁的將領,將來是不能嫁於外人的。”

    這個於淵倒是能理解,帝王之家,或者跟權勢相關的人,嫁娶從來都沒由自己,首先是要看利益的。

    他知道蕭柔茵和管一相處的不錯,便也僅此而已,如果有一天他們要離開這裏,管一是肯定要走的。

    而蕭柔茵也絕對不會跟去北盛。

    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兩人商量好,這才去找管一。

    他倒是沒多說,隻道聽於淵的吩咐就好,而且竟然與於淵的想法一致,問了去到軍中之後,要不要特別做什麽,或者留意什麽。

    傻妮當下就道“你什麽都不用管,隻保護好大姐姐就是最好的。外麵的事,有大公子他們在做,如果真的需要你,會再做調整的。”

    管一拱手“知道了。”

    這邊安排好,傻妮就讓人去給蕭柔茵傳信,把管一放走。

    傻妮親自給他收拾了衣物,還特意給了一些銀子“管大哥,我知在軍中可能用不到什麽,但是你隨身帶著一些終歸是方便。”

    管一本來還想拒絕的,聽她這麽一說,也便沒吭聲。

    等把他打發走了,於淵才看著傻妮笑起來“我家夫人現在不得了了,安排起事來頭頭是道,我在想,這段時間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傻妮被他這麽一說,臉立刻又紅了。

    於淵本身是個很溫和的人,從傻妮嫁給他開始,他臉上就時常帶著笑。

    但他的溫和又好像跟別人的不同,是有距離的高度的。

    別人見到他,不會以為他是個壞人,卻也不會像對待身邊普通人一樣,可以隨意與他玩鬧,或者說笑。

    傻妮也是與他一起經曆了許多事,才慢慢與他走近。

    然而剛才那句話,卻好似不是出自他的口。

    說是沈鴻說的還更貼切一些,因為於淵就算很溫和,也是不常開玩笑,講笑話的。

    傻妮想到這些的時候,忍不住又往他那邊看一眼。

    於淵的眼神從卻一直在她身上,從剛剛到現在,未曾離開一寸。

    這會兒他捕捉到她的目光,便又促狹一句“怎麽了,當家主母也害羞起來了?”

    好嘛,傻妮的臉成功變成了一塊大紅布。

    她輕輕喚一句“大公子……”

    本意是想阻止他再往下說,哪知臉紅配上語顫,竟然嬌嗔無比,還帶著一些特別的情愫在裏麵。

    把本來隻是逗她的於淵聽得心裏一跳,伸手拉過她就往屋內走去。

    傻妮忙著往四周看。

    這會兒還是白天呢,大公子要做什麽?

    盡管她之前跟從安公主說,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其實那隻是騙她的而已。

    她與於淵並未真的發生什麽。

    可此時此刻,看著他急匆匆拉自己進屋的架勢,傻妮莫名有些怕怕的,然而內心深處,又有某種隱隱的期待。

    她說不好自己心裏的感覺,隻覺得被於淵拉住的手心,越來越熱,連汗都出來了。

    而心裏又“呯呯”亂跳個不停,好似裏麵揣了隻歡快的兔子,急欲出來一樣。

    屋門在他們身後關了起來,拉著她的手轉而抱在她的腰間,可於淵的腳步卻沒停,帶著她繼續往裏走。

    再往裏,就是他們的床鋪了。

    那張床上他們兩人並枕躺過多次,僅有的動作就是拉住手。

    平時情難自禁時,還會這樣抱一抱,真正到了床弟間,卻是連這個也不會做的。

    現在那床鋪就在眼前,傻妮眼角的餘光掃上去時,心底裏好像“轟”地燃起了一把火。

    她一隻抓住於淵的袖子,頭都不敢抬起來,隻在往前走的腳步聲裏,輕輕問道“大公子?”

    “嗯?”於淵在她頭頂輕輕應了一聲。

    之後,兩人停在了房間的桌子旁。

    傻妮被於淵輕輕按在桌子邊上。

    麵頰貼的極近,呼吸交融,熱意互映,傻妮的手指已經把衣角揪成了團,心跳聲響的她自己都能聽得到。

    於淵垂著眉眼,唇角微微向上挑著,臉上帶著貫常的笑意。

    “怎麽了,想什麽呢?”他輕聲問。

    傻妮“……”

    她能想什麽,她此時腦袋一片空白。

    不,也不是,好像有些什麽,那些過去的,久遠的,大公子與她親近的畫麵,不可抑製地往腦袋裏鑽。

    越鑽她的臉便越紅,頭也越垂越低,手指揪著自己的衣服都要脫力似的。

    而於淵的手臂不鬆不緊地圈著她,身子又往前移了一些。

    傻妮“……”

    她難以形容此時的感受,覺得時間凝住了,世界也空白了。

    天地之間,隻剩她與於淵。

    她的手終於從衣服邊鬆開,改而去環於淵的脖子。

    十分矜持與害羞,可她在讓自己膽大。

    之後,她覺得自己頭上動了一下,好像有什麽東西固定在了上麵。

    正圈著他的人,嘴唇貼著她的耳廊說“從上京城帶了一隻珠釵,跟上次弄丟的一模一樣,你喜歡嗎?”

    。